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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那消失的女孩 ...

  •   真是天助我也,那第十三个画家不就是我们先前去过的交家吗?
      人不在家又如何帮得别人画这幅画呢?
      线索又落空了。
      我真害怕,那画的人已经知道画中的秘密。
      万一对唐庸不利,我可真对不起阿信了。
      “别着急,慢慢找,总会找到的。”
      阿信看我仿若失了魂一般低着头走路,便安慰道。
      “嗯。”
      钱立旺在我们后面跟着,突然跑到我的面前。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
      他问我。
      “你们确定不是情侣?”
      我和阿信同时摇头。
      “你上次说,你们是父母是仇人,那你们不应该互相憎恨的吗?”
      “我们都是受害者,所以没什么好恨的,再说都是我的错。”
      “那你喜欢他吗?”
      他指着阿信的脸问我。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张略带害羞的,肤色黝黑的阿信。
      “我和他的感情不是喜欢那么简单。”
      钱立旺没听我的解释,接着问阿信。
      “你喜欢她吗?”
      阿信清了清嗓子。
      “我们更像是姐弟。”
      姐弟,没错,是姐弟。我18岁时,他才出生,的确是姐弟。
      如果他要是喊我阿姨,我也认。
      “姐弟,别开玩笑了。沈妹子看起来最多18岁,而你这饱经风霜的老脸也得27、8了吧。”
      我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觉得他说的对。
      论样貌,我比他年轻太多了。
      可话已经说出去了,要怎么圆呢?
      阿信支支吾吾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借口,反而让姓钱的疑心更重。
      “你们莫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你看我们都那么熟悉了,何不说来听听?”
      “没有,我们没有瞒着你。他生病了所以才来的。”
      钱立旺突然搂着我和阿信的肩膀。我对这样突如其来的亲近有些害怕,赶紧掰开他的手跑开。
      到住所时,月亮已经爬上枝头。若是从前,我定会驻足停留欣赏片刻。
      可现在我迫不及待的想去洗漱,将我今日所见所感全部洗刷干净。
      “我一会让人把饭菜送回你房里吧。”
      在房门关闭之时,钱立旺的声音趁着空隙飘进来。
      原来不止那个斯文人两面派,在这里待久的人都会。
      他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在牢里面对嫌疑人时一个样,面对我们时又是一个样。直到两个模样都是他才让人不安。
      我一进屋,看见墙上的老虎正委屈的看着我,像是有话要说。
      没错,它一定知道是谁。
      四下无人,我便飞进画中。
      那老虎见我进来,吓的像只受伤的小猫。
      “你别害怕,今日我不会打你,只要你告诉我,是谁换走了我的东西。”
      老虎说,它只看见一阵风吹开了房门,一个黑影直接飘到我方画的床头处,拿了东西就走。门是被余风带上的。
      动作非常的快,几乎是眨眼的功夫。
      “之后有人来过我的房间吗?”
      “没有。”
      老虎低沉的吼道。
      看着它眼睛旁边的淤青,我有些内疚。当初真不应该因为它看我几眼,就打它的。
      现在只能摸一摸它的伤口,让它的伤口消失。
      老虎不疼了,也恢复了往日的精神气。
      “我走了,我不在时要替我盯着房间啊。”
      黑影,又是黑影。那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
      说不定和白日有关系。
      翌日清晨,我迫不及待的喊醒了还在睡觉的阿信。
      让他跟着我去那棵最老的银杏树下。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黑影的地方,一定能找出线索。
      可和我一样早起的还有我们的镇长大人。
      “今日,你怎么起的那么早?”
      “今日有好事嘛,自然要起的早些。你们要出去啊,记得下午早点回来啊。”
      真是喜上眉梢的笑容,不知道姓钱的遇到了什么好事。
      我同阿信找了一个多时辰才确定,眼前的银杏树,是我们第一次见到的那棵。
      这镇子上的银杏树太多了,而且形态枝桠都差不多。
      棵棵都是百年老树,还真让人稀奇。
      “我确定在这里。”
      阿信再三问我。
      我们站在树下,绕着树左三圈右三圈的转,企图想找出一丝一毫的线索。
      可是到底怎样才能证明它不是一棵正常的树呢?
      我们踢也踢了,摇了摇了,树叶也拽下了几片,都没有任何反应。
      “我从前看老道收我的时候都要念咒语。”
      “什么咒语?”
      “嘛咪嘛咪哄。”
      “这些都是我爹乱写乱画的,你也信?”
      “那你说怎么办?”
      阿信也没个主意,只是任由我学老道念叨一些听不懂的咒语。
      “绿沁,别念了。你看?”
      确实,街上的人都涌向了贴告示的地方,一定是有什么消息。这等八卦我不能错过。
      为了获取第一手的线索,我费了好大劲才挤进去。
      回头一看,阿信在最外围人群中,翻着眼睛看我,仿佛在说‘你就这点出息。’
      我就这点出息,所以霸占了最好的地势读完了告示上的内容。
      在挤出来兴奋的对阿信说。
      “镇长要娶媳妇,让镇上的适龄女性下午都去参加宴会。”
      “啊?”
      这就是为什么让我们下午早点回去的原因?
      他娶媳妇为什么要镇上所有女性都去参加宴会?为了选择合适的媳妇?
      真是荒唐,他简直把自己当皇帝。
      选妃,真是奇葩。
      什么年代了,还要做这样的事情。
      我以为大家会反对他,咒骂他,看不起他。或者有愤青一怒之下撕下告示放在地上任人践踏。
      可是没有。
      大家不仅高兴,还把这消息口口相传。
      我不接,拉下了一个准备把消息带给女儿的中年男人。
      “先生,你不生气吗?婚姻应该两情相悦,怎么能任由别人挑选呢?”
      “你懂个屁,那可是镇长夫人。这个镇子除了镇长,那就是夫人最大。能选上,咱们一家下半辈子不就不用愁了吗?”
      我还想说道说道,阿信摇摇头,让我别再争执下去。
      “各有各的想法,你改变不了的。”
      “对,反正又不关我的事。”
      为保险起见,我们又去了几个有银杏树的地方,还给树做上了标记。
      这个镇子的格局太奇怪了,每一个街道都长的一模一样。
      甚至每一个银杏树周围的店铺也都一样。好像是有人设计过的。
      “走吧,回去吧,那个姓钱的不是要选妃子吗?你不好奇吗?”
      阿信果然了解我,虽然我挺讨厌他这样的做法,但是这种热闹我喜欢。
      我们到家时,门口已经大排长龙。
      “镇长夫人的名头可真是吸引人啊。”
      钱立旺招呼了一个好像是镇里很有名望的企业家。
      “哪里,我只是想开个party,热闹一下。”
      “想不到镇长学识渊博连洋文也会。”
      “懂得皮毛,多了就不会了。”
      这个企业家我也略有耳闻,开丝绸厂的,今天来的不少女人都是他家工厂的工人。
      听说他家的工钱最多,但工作时间也长,那些女工一天最少要干8个时辰。
      但说这些话的人虽然抱怨她们不能帮家里做事,不能带孩子,可奈何工资高。
      这样看到,倒是另一种炫耀。
      舞会开始了,那些排队的女孩也都进来了。
      每个人还带上面具遮住了半张脸。
      “不是选妃吗?这样怎么选?”
      “你也别总是这么说,被别人听到了不好。”
      不仅她们带着面具,连男宾也带上了,而且他们的服饰一模一样。
      若不是熟人,可真难区分谁是谁。
      “你喜欢吗?”
      钱立旺窜到我的身边,递给我和阿信一个面罩。
      “挺稀奇的。”
      “想用这个方式让大家放松一下,你看大家玩的多开心。”
      “嗯。”
      我说不上来开心,但其他人一定觉得很开心。
      音乐、舞蹈、美酒、佳肴。
      还有闪烁的灯光,忽明忽暗,变幻出各种颜色。
      哪一样都让人莫名的开心。
      像我这样呆呆地站在原地的人应该是傻子。
      我和阿信都是傻子。
      我不想跳舞,因为不会这种两个人切磋的舞蹈。
      更不想离开这个安全地领域。
      “回去吧。”
      阿信看出了我的不便,提议先离开。
      这是个好办法,我们只是凑热闹,热闹看完了,自然应该离开。
      不对,我刚要挪步,就听到救命的声音。
      是谁,是谁在喊我?
      我在人群中看着那些从我面前走过的,戴着面具的人们。
      并没有异样。
      “救命。”
      的确有人在喊。
      而且就在这个院子里,就在这昏暗的灯光下。
      我需要找到钱立旺,告诉他舞会应该结束,有人遇到了危险。
      可关键时刻,又找不到人影。
      光靠我一个一个地去问,根本不是办法。
      “阿信,怎么办?”
      “别着急,会不会是你听错了?”
      “不会,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一道黑影从人群一闪而过,就在我的面前。
      阿信也看到了,他的反应比我迅速,立刻跟着黑影跑出了院子。
      一路追到银杏树下。
      一团黑色的烟雾中,有两个发着绿光的眼睛狠狠盯着我们。
      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跳进了银杏树中。
      阿信攒足了劲,一拳打向银杏树粗壮的树枝。
      树没有晃动,更没有树叶落下,不过却流出了红色的液体。
      “一定是他掳走了那个女人。”
      可是银杏树,并没有开启任何入口。我们无法进去。
      “你看清了那黑影的模样了吗?”
      阿信问我。
      “我看到了一条尾巴,不对,好像是好几条尾巴。”
      “这个难了,有尾巴的东西可多了。”
      对啊,有尾巴的东西可多了,什么牛啊马儿的都有,猪啊牛儿的也有。还有狼狐狸和老虎都有,这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回到家时,宴会还没结束。
      虽然大家都很疲惫,但都带着满意的笑容。
      舞蹈不再继续,那就坐着聊天。
      音乐也从快节奏变成了慢曲调。
      我在满是酒气的空气中闻到了另一种味道。
      不止是我,那些参加舞会的人也一样。
      一个年轻的女人已经摘掉了面罩,和另一个带着面罩的男子神情对望。
      这样的组合,在院子里随处可见。
      接下来发生什么,就算我再笨我也猜得出。
      阿信捂着我的眼睛,一路护送我回房间。
      那一刻,我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
      这不是镇长选妃的舞会,而是为了巴结那个企业家和他的朋友所举办的招待。
      这些女孩被骗了。
      “阿信。”
      “别多想,和你无关。”
      他已经能猜到我在想什么了,这还令我蛮感动的。
      “那个黑影,或许钱立旺已经知道。”
      “一会我去找他问个清楚,你好好的在房内休息。”
      “别动手。”
      我感到他身上的一股怒气。
      直到这几天他也受够了姓钱的那人的胡作非为。
      “好。”
      风声将不属于这里的嘈杂带进房内,这次我真是从心里看不起钱立旺。
      望着手里的面罩,恨的牙根痒痒。
      看他明天如何向女孩的家人们交代。
      “是只九尾狼。”
      “什么?”
      墙上的老虎抬起头对我说。
      “你看清了?”
      “嗯,它在这里伺机已久,瞅准了那孩子。”
      “它去哪里了?”
      “看不见。那九尾狼很厉害,你怕不是他的对手。”
      “谢谢提醒。”
      伺机已久,说明他知道会有这场舞会,那么这个九尾狼一定混在宾客中。
      我想去拿宾客名单,看看都有谁参加了这场舞会。
      “别去。有人来了。”
      墙上的老虎喊住了我。
      “谁?”
      钱立旺手里拿着酒瓶摇摇晃晃的推开了我的房门。
      人来的正好,我有一大堆的问题要问。
      “这场舞会,是为你办的还是为别人办的?”
      “有区别吗?”
      他给桌上的酒杯斟酒。
      “那您的夫人选定了吗?”
      “孙家的二小姐,10日后办婚事。”
      “恭喜啊。”
      “恭喜,要是真心为我庆贺,就干了这杯。”
      我拿起酒杯,放到嘴边。
      只觉得晕眩呕吐,浅尝一下又觉得苦涩难忍。
      就连口腔中都弥留舌头麻痹的感觉。
      “我从没喝过这个,味道不是很喜欢。”
      “是很难喝,说是国外的酒,一点都没味道,还不如我家乡20块一瓶的。”
      “你不开心吗?你有了权利和财富,就像皇帝一样。”
      “开心,怎么不开心。这里的人都听我的,全都巴结我。我说打井,就打井。我说修路就修路。我说盖学校就盖学校。这里的人谁不夸我。”
      “那不挺好的,你在这里有家有事业。”
      “好,怎么不好。”
      “那你怎么不开心?”
      “一切都太突然了。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我自己几斤几两清楚的很,突然一切都那么顺利,还真有点心慌?”
      “你认识九尾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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