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奇妙番外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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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应允，石延枫向前挪了两小步，直愣愣站在温懿浓面前。
路灯底下，她低着脑袋，好像一颗笨拙的树。目光轻扫过温懿浓的卷翘睫羽，思索着如何开始亲吻，久久胆怯不敢动弹。
“抱。”她终于低声吐出这一个字，然后双臂圈住温懿浓。
拥抱不是特别紧实，她们含蓄惯了，稍微含胸，在轻薄的衣衫中间，给月光留有一些缝隙。
但是情绪和思考会把身体间的缝隙填满。拥抱时候，石延枫开始体会“温存”这个词的含义，从字面意思一路思考到存在主义，脑海里闪过许多的片段。
她先是想到原始森林雪窝里依偎的白狐，然后是老电影里暧昧不清的依恋，最后是灾难过后两位幸存者在废墟中的相视一笑，随后雨过天晴，废墟中又跑出两团白狐似的小狗，脑袋蹭在一起，吐着舌头打滚儿笑闹。
思绪飘得越来越远，身体停留在拥抱的动作上，像因忘情而忘词的演员，痴痴地抱着而不再下一步动作。
“温温，我有点紧张。”
在桂花飘香的夜晚，石延枫猜测这香气是从酒坛中飘散出来的。道旁的桂花香味熏得她耳尖泛红，身子发软，目光也呈现出微醺时的柔情：“你真好抱。”
四个字就打破了空气中的旖旎。
温懿浓笑起来，躲开怀抱，捶她肩头：“这是什么形容？”
“以前想你时，我只能抱那只缝补过很多次的泰迪熊，或者拥抱一颗大树。”石延枫下巴搭在温懿浓肩头，轻蹭了蹭：“可是刚刚，我在拥抱你诶。”
“我和你讲，拥抱一个人，和拥抱一棵树，感觉真不一样！”她开心地比比划划：“和你抱抱，感觉是温热的，软绵绵的，像陷在一团云朵里——我小时候做梦在棉花糖垛子里打滚，就是这样的感觉！”
棉花糖垛子，成团的甜蜜包裹。
温懿浓安静听她讲话，直等她从手舞足蹈的状态中静止下来，才眨眨眼睛：“如果拥抱是一整团棉花垛，那你想不想要知道，一小小颗棉花糖是什么样子？”
“嗯？”石延枫摸摸头顶，得出答案：“那就是碰碰拳头！”她把自己的两个拳头碰在一起，嗲着嗓子配音：“peng peng peng！”
“不对呢。”温懿浓摇头提示：“比拳头还要再小一点。”
“那就是这样！”石延枫又把两只手比成八字，指尖对在一起：“嘟嘟，委屈包！”
这样足够小了吧。
可温懿浓睨她一眼，继续摇头：“你就继续装傻。”夜晚街道这般空旷，月亮忙着和云朵藏猫猫，小花窃窃同小草蜜语，分明是很好的时机，某些人偏要不解风情。
“不行，我不装了，我知道了，是那个！”石延枫眼睛亮起来。她偷看一眼温懿浓嘴唇，悄悄把自己唇瓣舔得湿润，又立即收回目光。
“晚了。”温懿浓歪头笑一下，迈步作势要走。
“等一下！温温。”石延枫屏着呼吸，绕到温懿浓正前方站定：“可以……奖励我一颗棉花糖吗？”她微微屈身，凑近温懿浓的脸颊。
刚巧对上温懿浓的眼睛。
“闭眼。”她哄说。
可温懿浓还是柔柔地看着她，目光没有半点闪避的意思。可能是呆住了，也可能只是单纯想要把初吻的画面记清楚一点。
石延枫却在这注视里变得胆小。那束目光的重力好像不小心压到她的音量键，把她音量调得和风声一般细弱：“我准备好了。”
扭捏的句子出口，她心一横，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嘴巴快速凑到温懿浓唇瓣轻啄一下。
“啊呀。”亲完，她睁开眼，笑得幸福满足：“天呐，原来这样就是初吻。”抬手揉揉自己的嘴巴，朝着温懿浓痴笑：“果然好甜，软软的，棉花糖。”
可温懿浓并没附和她，眼神犹豫，似乎对这初吻并不满意。
石延枫捕捉到温懿浓眼中的犹疑，心叹：糟糕。她有点尴尬，摸摸脑袋，搜罗着词句缓释尴尬：“我可能表现有点不好，如果真的不好，你可以明说，我会进步很快。”
“刚才是仓促了点，我不该一秒就弹开。但对天发誓，是那一秒真的浑身一哆嗦，触电似的，闭上眼睛眼前一黑，亲上去时候我脑子嗡嗡响——”
“不是这个问题啊，傻子。”温懿看着她急切解释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着环住她腰：“石延枫，下次还是不要闭眼睛了。”
“嗯？”
“你亲歪了，碰到的是鼻尖。”
“啊……”石延枫的脸彻底红成枫叶，耳朵也变成娇滴滴的枫叶尖尖。风吹过来，小花摇晃着颤动，石延枫怨怼地瞪了丛间乱颤的花枝，心痛哀嚎：禁止嘲笑！
“石延枫。”温懿浓启唇召回她溜走的神思：“闭上眼睛。”
“可万一又歪了怎么……”问句未完，忽然被什么堵住：“唔。”
她双手张开成投.降状，反应了两秒，才明白此刻正在发生的是什么。月亮从云后探头探脑偷看她们，石延枫经不住害羞，闭上眼睛，立着耳朵缓解心里的紧张。
耳朵却好像失灵，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只放大自己咚咚作响的心跳。纸面上读到过许多关于亲吻的描写，可此刻她全忘了，只是不断地用嘴唇倾诉绵绵爱意，像要把果酱抹匀在面包上。
鼻尖还是会偶尔撞到一起，但这一点她有提前预习过，所以聪明地歪过脑袋。歪头时心里还悄悄得意：幸好幸好，我把功课做得充足，初吻总算不太丢脸。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已经在嘴唇边缘试探了很久，久到气息有些不匀，需要停下来透气。可是柔软的触感叫她上瘾，有些被压抑的愿望不断上浮，心里有个声音在鼓励她朝更深处探索。
猝不及防地，趁温懿浓开口想要说话的间隙，她大着胆子用舌尖撬开贝齿。那个瞬间，两人身子都轻颤了下，心跳敲打出一阵阵兵荒马乱。对视一下，随后紧紧拥抱，在拥抱和抚摸中放松下来。像盘发的女将军跳下骏马，躺在铺满落叶的草地上，沉浸在秋日的温柔缱绻。
亲吻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她们额头相抵着亲昵了一下，总算舍得松开。石延枫觉得自己此刻应当说些应景的话，深呼吸几下，却发现字词都走丢了，嗯……那个……哎呀——
“嘿嘿。”她只好摸摸头傻笑：“温温，我喜欢你。”
“我知道。”
“那你呢？”
“你明知道。”
“你得说出来我才知道。”
“喜欢。”
“完整句呢，完整句呢？”她缠着温懿浓胳膊，求人把心思讲明。
抵不过她挂在身上撒娇，温懿浓偏头，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唇角弯出一抹浅笑：
“你猜猜看，这是我喜欢你的第几年？”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奇妙番外2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