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的人和事》北辰柳絮

32、隔阂

　　毕竟老七年轻，老五年纪大了。很快就挨了好几拳，这时也怒了们两人就在地上厮打起来。本来晚上就人少，两人打了半天才被发现，于是叫人拉开他们。很明显，陈老五吃了很大的亏。嘴角和额头都大流血了，浑身一身泥土。
　　那陈老七不依不饶，还恶狠狠地说：“他妈个逼，要不是人来开，爷爷我今天打死你。”陈老五嘴角打烂了，邻居再给他擦血。陈老五要还，那个邻居赶忙拉住。这时陈老大他们几个兄弟来到了，看到这个场景。
　　陈老大就开始训斥起来：“你们俩是不是想把陈家庄咱们姓陈的连丢完呀？”这时七婶和陈母都来了，陈母一看自己丈夫的伤，就开始大声叫起来：“街坊邻居来看看，陈老七要把他哥打死呀，快啦看呀，把他哥打死了他的日子就好过了。”那边陈老七还是很横，说道：“他妈的，我就是把他打死怎么了？”这边陈老大发货火了：“陈老七，你发什么神经，你打死他给我看看，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
　　七婶要给陈老七擦脸，那陈老七依旧是不依不饶：“今天要不是这么多人，我打死你陈老五。”说着恶狠狠地指着陈老五。就在他刚说完话还想再说时，突然人群中爆出一句话来，很是响亮，落地有声：“陈老七，你打一下给我看看。”这时众人循声看去，陈老五的大儿子和二儿子才赶到。
　　陈老七一看到他的两个儿子，突然就软了下来。还想再说什么，这时陈老大的大儿子吼道：“不想活就给我再说一句话。”说着两眼瞪着陈老七，陈老七一下子不敢吭声了。陈老大赶紧说道：“好了，都散了，回家睡觉。”正要走时，二爷过来了：“谁在这发火呀，谁说不想活呀。”这时老六赶忙拦住道：”爸，回去吧。没什么事了，你别说话了。”这时看到陈老五脸上的伤，和他的两个儿子就不说话了，悄无声息地回去了。
　　陈老五和陈老七打架的事第二天就传的一个庄子都知道了，恰巧张洋因为有事回家了，自然也知道了这个事。回到学校，就找到了陈彦戈，说道：“彦戈，你爸和你七叔打架了。”陈彦戈听到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张洋的话很可信。陈彦戈怎么也想不到这时为什么，曾经他们兄弟几个很是和睦，现在怎么打起来了。
　　陈彦戈突然间有一种想弄明白的冲动，就和班主任请假回家了。陈彦戈回到陈家庄，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找七婶去了。刚好七婶出门与见陈彦戈，陈彦戈赶忙问七婶怎么回事。起身还没有解释清楚，这时大哥看见了陈彦戈就叫了起来：“陈彦戈，回来。”
　　陈彦戈一看大哥，就极不情愿地走了回去。刚进家门，大哥顺脚一踹，陈彦戈爬到在地上。大嫂忙说道：“干什么，你打他干什么？”这时父亲母亲都出来了。大哥接着说：“不好好上学，回来就去那个杂种家，还和他那个骚媳妇说话。你是不知道你爹是怎么挨打的吗？”陈彦戈母亲这时过来，走到陈彦戈面前说道：“你怎么回来了？你去他家干什么了？”看着母亲这样问，陈彦戈心里七上八下，他真的怕他们知道他和七婶的事。但是有没有很好的解释，因为从学校回来必须先回自己家才是很好的解释。
　　陈彦戈这时感觉大哥真狠，自己疼的厉害，就流下了眼泪，说道：“我是想知道怎么回事，就去问七婶怎么回事。”大哥这边说道：“还他妈的七婶，他是你七叔吗？你爹都被他打死了，你还有脸叫他七叔，你没有七叔。”母亲这时说道：“好了，被说了，你也别哭了。你爸是因为和他争地，在晚上从村长家回来时被打得。没什么事，你怎么回来了？谁告诉你的？”陈彦戈说道：“张洋说的，他昨天回来了。”“哦，你记住，以后我们家和他家不准再有任何来往，也不说话，你明白了吗？”陈彦戈点了点头。
　　下午，陈彦戈就回了学校。从此，两家开始不说话了。陈彦戈离开家回到学校时，已经是下午吃晚饭时间。陈彦戈没有直接回教室，而是去找杜胖子和张洋。和他们说了家里的情况，主要说了不再和七叔家有任何来往。他们也可以理解，毕竟在农村因为些事情闹得不开心的多的是。但是作为好朋友，还是劝他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然而这个时候，天空中弥漫着杨絮。好像冬天的雪花，在春风中狂舞。陈彦戈觉得自己还不能接受，因为陈家亲了几十年，突然因为点事情就大大出手。他不知道该怨七叔，还是埋怨父亲。他总是想一家人和和美美，也希望他们一个家族能一团和气地过日子。在他的观念中，总有团结协作，才能克服困难。
　　这些年来，张洋和杜胖子他们三个就是遵循这个理念。现在家里这件事让他有点迷茫，他有点不知所措。父亲的受伤他也很是愤怒，他甚至也想揍七叔一顿报仇。但是，他想到了七婶。感觉七婶是很好的女人，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同时，她也不会挑拨离间什么的，应该不至于吧。总之所有的事情他觉得难以理解，他最放心不下的是七婶。可能他的心里是牵挂那个女人吧，所以难以接受这样的事情。作为儿子，老子受罪自己也不好受，肯定不好忍把。可以肯定，陈彦戈确实恨七叔一段时间。甚至他要去做点什么事情，最好是痛痛快快地打他一顿。可是想到了那个女人，陪过自己的女人，他又有点于心不忍。
　　其实，他所能做的，就是想想罢了。但是有时候突然心血来潮，想狠狠地骂一下七叔。这时最好的安慰就是：陈老七，哈哈。我操了你的老婆，我给你戴了一顶绿帽子。但是有时静下心来，觉得对不起七婶，又矛盾起来。
　　自从陈老五和陈老七打架之后，俩家就再没有交往过。每次见面不打招呼，各走各的。其实七婶有时也想说话，但是终于没有开口。地的问题没有解决，本来二爷想替儿子搞得地也成了一个悲剧。陈老五什么也没有退步，陈老七的地一部分变成了排水沟。这时河北面的那三亩地，倒是成了陈老七的地了。陈家庄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
　　这时，陈彦戈二嫂也怀孕了，陈家又有了欢声笑语。倒是陈老七家，因为嫌人少，陈老七就想再生一个。于是，不顾老婆的身体怎么样，强行要造小孩。没想到事与愿违，孩子没怀上，七婶的身体也弄出问题了。本来农村女人生孩子没什么，但是七婶也差不到三十多岁的人了。加上以前就做过几次避孕手术，对身体造成了很大伤害。
　　七叔感觉自己命不好，在家呆着没意思。就在夏收之后，又出去了。就剩下七婶一个人在家，照顾自己的两个孩子。二爷身体还好，自己一个人在村口住，暂时没打算搬来和老七家一起住。就这样，事情仿佛平静下来，回到了往昔的情景。
　　照例，陈彦戈每周回家一次。但是少不了偷偷去看看七婶。七婶也是知道，但是考虑到两家的关系。再说自己已经是妇女了，没必要让一个小孩来喜欢自己。就尽量避免见到陈彦戈，陈彦戈见了几次没见上，很是生气，以为是因为家里不说话造成的，就在一没去主动找她了。就这样，两个人所有的过去似乎成了回忆。
　　很快，暑假到了。陈彦戈暑假在家里完全不像以前那样随便玩耍了。由于大嫂有了孩子，二嫂也怀孕了。两个哥哥又出去打工了，三哥暑假搞什么家教培训。家里就剩下他和父亲两个人干活了，母亲操持家务顺便带带小孩子，姐姐也出去打工了。听母亲说，在城市里做什么洗碗工，自己挣学费。
　　本来陈彦戈要出去，父母亲拒绝了。年纪还小，不太适合。最后留在家里帮父母干些农活，顺便偶尔看看书。最好的是张洋，父母不让他干活，在家学习。杜胖子从小就干活，简直是头小公牛。可是三个人偶尔还是会在一起玩耍的，去河里抓鱼，抓青蛙什么的。当然，也会偷偷搞些瓜果来解解馋。
　　这时的夏天远没有小时候那么好玩了，村里面就剩下上学的几个同龄人。那些比自己年纪小的，自己也不会和他们玩。可是年龄大了，玩的时候就顾虑太多了。杜胖子小时候玩那些男女之事，现在的女孩早已发育成大姑娘了。呵呵，再去玩就该犯罪了。但是偶尔在一起，杜胖子还说会提起些往事。大家乐乐够了，就开始了静静地沉思。
　　没想到，没过多久之后，村里面就回来了许多打工的。陈彦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干完活之后玩的人更多了。那些打工回来的很会玩，而且还会搞什么花样。就是有一点，聊天不太好。毕竟接触的东西不一样，所说的都是不同的新鲜事物。比如有人讲外面工厂里谁和谁一起喝酒打架，一起唱歌泡妞。这时你擦一杠子，什么外面学了牛顿定律，什么外面老师讲课多么差劲。这时多煞风景，估计都会说你书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