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终归凡人【双医生】》越鞠丸

71、茯神（4）

　　“那你的意思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我是这个逻辑，”梁呼晴皱眉道“难不成杜清仑干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有案底烨不可能能当医生啊。”
　　“想偏了啊，”南浔笑了笑，道“你认识的杜清仑是什么样子？给几个词。”
　　“温和内敛，沉稳冷静，长的好看？”
　　“长的好看真的神来之笔了，”南浔笑道，“如果你发现他过去不是这样的，你能接受吗？”
　　“我喜欢的是他的现在，他过去又没违法乱纪，那有什么？”梁呼晴有些懵。
　　“他现在好看，可是过些年，他老了怎么办？你们医生这行，到时候秃了，或者啤酒肚发福怎么办？”
　　“他老了我不也老了吗？你见过老太太嫌弃老头老的？我看他们家没有秃顶遗传现象，也没多大可能秃顶，至于发福我可以监督啊，主要这个影响健康，倒没别的。”
　　“你不会到时候看到好看的又移情别恋？”
　　“我就那么花痴？那我现在看你也挺好看的，我怎么没说要追你？”梁呼晴道。
　　南浔手机差点没拿稳，声音都抖了一下，“你说话真不避。”
　　梁呼晴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就听他道，“可是他觉得你会走，他觉得你会嫌弃他的现在过去，因为过去的他没现在完美，如果你注定会走，那就没拥有好了。”
　　“他对我有这么大误解？”梁呼晴反应了两秒，道“就因为这，拒绝我？”
　　南浔点点头，道“那天我车里说的 ”
　　“我给人的印象就这么随意？”梁呼晴说着，一边拍拍付嘉定问道。
　　“看到帅哥这点我一直觉得你可能，”付嘉定道。
　　“那你还老和我一起玩？你不怕？”梁呼晴摸上他肩膀。
　　付嘉定连忙避开。
　　“南警官，我说明白了吗？”梁呼晴一脸认真的问他。
　　南浔嘴角上扬，道“我觉得可能有戏，”说着又道“不过你和他讲过过去很重要这种话？”
　　梁呼晴本来想摇头，很快就想起一个对话，道“可能有一次，我打听人的时候打听人家过去了。”
　　最早打听周临卿那一次。
　　把南浔送到省厅，付嘉定也把梁呼晴送到地铁站也要去开会，上地铁梁呼晴才打开手机，才看到杜清仑一条微信进来，半个多小时以前的。
　　大概那时候她刚刚上车，就没注意手机。
　　“你的耳环在我这里，哪天有空？”
　　“你支边回来了？”
　　“支边要十个月。”
　　就是还没回来
　　“你怎么给我？”
　　“你要吗？”
　　“花钱买的，为什么不要？”
　　“那天我不是只喝醉酒了吗？你耳环怎么会掉？”
　　梁呼晴眉毛一挑。
　　难道他想起来了？
　　那这么久没动静？
　　好不容易刚刚从南浔那里厘清逻辑，他这又来插一脚做什么。
　　“就是不小心啊，”梁呼晴搞不清情况，道。
　　“你在哪？”
　　“外面。”
　　“下午上班吗？”
　　“你在N市？”梁呼晴有个大胆的猜测，问道。
　　“晚上有时间吃饭吗？”杜清仑默认，问道。
　　梁呼晴有就在嘴边，道“没有，要上班。”
　　“那明天晚上呢？”
　　“也要上班。”
　　“你一个实习生这么那么多班？”杜清仑问道。
　　“你先说说你来干什么？说不定我就有时间了，”梁呼晴笑着道。
　　“来给你送个耳环。”
　　“就为了一个耳环这么远来？”
　　“不是，想见你。”
　　梁呼晴有些脸红，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嗯。”
　　“你什么意思？”
　　“见面再谈。”
　　“你说的话会是我想听的吗？”
　　不会大老远过来，继续拒绝我吧？
　　“你想听什么？”
　　“我想听…”话没说完，那边打断道“我喜欢你，是吗？”
　　四个字传过来，梁呼晴人都一怔。
　　仿佛时间拉到那天在杨老师诊室的上午，墨绿色大衣的男生帮她面对闹事的患者。
　　那天她就说这个人，她想认识。
　　因为好看。因为帮了她。
　　后来辗转，她放弃了，可是又不是那么彻底。
　　现在这人说喜欢她。没有
　　突然她耳边也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道“我喜欢你。”
　　梁呼晴猛然回头，就见杜清仑那张脸。
　　只不过比上次见又黑了一点，白色的同学和米色裤子，戴着黑框眼镜，倒有些像中学生的样子。
　　梁呼晴都不用看，自己脸肯定通红。
　　“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应该男生先说，”杜清仑背着一个包，一手扶着地铁扶手笑着看着她，道“梁呼晴，当我女朋友，好不好？”
　　“为什么？”梁呼晴收住在嘴边的答应，强行要让自己稳定。
　　一句没来由的为什么，但是杜清仑确实听懂了。
　　她在问为什么是今天，为什么他来了。
　　“南浔和我讲话的时候，大概录音了吧，他把录音给你了？”梁呼晴冷静下来，道“不对，那样的话你不能这么快来。”
　　“和他没关系，”杜清仑看她一副确实追根究底的样子，低头道“邢骄阳发给我你和付嘉定一起出来的朋友圈。”
　　昨天和付嘉定一起出来，确实发了朋友圈。
　　“他发给你干什么？”
　　杜清仑看向她，言下之意很明显。
　　“你吃醋了？”
　　杜清仑把头转开，很快有些破罐子破摔一般，“可能有点。”
　　“可你有什么资格呢？”
　　杜清仑才意识到自己还是冲动了。
　　“把你追到就有资格了，”杜清仑声音有些小，道。
　　梁呼晴看着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学生模样的少年，青涩不知所措。
　　“你要怎么追？”
　　第一次，感觉到了在杜清仑面前完完全全的主动权。
　　“按照正常顺序，你该慢慢追，才表白的，”梁呼晴道，“而你顺序错了。”
　　“那你和付嘉定能不能先不要在一起？”
　　梁呼晴自己都不知道和付嘉定的绯闻怎么传出去的，不就一起吃饭了。
　　“为什么觉得我和他在一起？”
　　“上一次，我看到的，在七中门口面店，”杜清仑声音还带了点委屈。
　　“那我觉得付嘉定是挺好的，”梁呼晴看地铁到站了，道“我下午还上班，有缘聊。”
　　杜清仑连忙跟上，道“别啊，付嘉定工作很忙的，没时间陪你，而且你和他工作差别太大，没什么共同语言。”
　　“可是他年轻又好看啊，”梁呼晴道。
　　杜清仑却久久没再讲话。
　　“是了，你这就怀疑上了，我不可能以后都不认识别人的，你总不能次次怀疑我吧，”梁呼晴问完南浔之后，就明白了他的担忧，但也开始有了自己的担忧，道“都是成年人，我也不和你弯弯绕绕，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但是你总觉得我会换人喜欢，所以你不信任我。”
　　女生站在省中医院门口，说完就进了医院。
　　杜清仑也跟着一起进来，却没再说话。
　　“我要上班了，别跟着了，”梁呼晴道，“你好好想想，想好再来找我好不好。”
　　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很理智的人。
　　梁呼晴没想到的是今天还能再碰上杜清仑，后者和外卖小哥一起上来的。
　　这次换杜清仑给科里的同事送温暖了。
　　到底是收多了自己科里其他医生家属温暖的人，送的都是下午茶这类的东西。
　　“上次，我去你们医院也是这样的，”梁呼晴看着大家都到休息室来拿，直接问他道“想清楚了？”
　　“我说我永远相信你，你信吗？”
　　“你说了我就信，但是你信吗？”
　　梁呼晴一脸认真道。
　　杜清仑看她表情不似作假，正要说话，就听见一个老师过来，道“小梁，把化验单贴好，病历抄完就走吧。”
　　居然提前放自己走。
　　梁呼晴都震惊了。
　　“我帮你做吧”杜清仑就要去值班室。
　　“我今天才知道你面子这么大，”梁呼晴有些震惊，道“你知道怎么抄吗？”
　　语气中都是全是调侃。
　　“我大小也是这样过来的，怎么不会抄病历？”杜清仑看她一眼，道“不是面子大不大，你们本科生本来也不会干什么，在不在无所谓的，我送了点小温暖，让你一个可有可无的打杂的早些走又没什么。”
　　“那要不你化验单也贴了？”梁呼晴让他坐在椅子上，自己搬个凳子坐在旁边，笑着道。
　　这些工作当年见习的时候，这些老师都是抓一个是一个的。
　　丝毫没技术含量。
　　杜清仑看着她，笑道“那随你。”
　　梁呼晴递给他自己的白大褂，道“你就是梁呼晴了。”
　　左右这个点也没人查岗。
　　而且也是坐在角落干杂活。
　　“我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信你，”杜清仑突然道。
　　又是开始那个问题。
　　“重点在于信任吗？”梁呼晴笑笑，道“杜清仑，你自卑。”
　　杜清仑人生第一次听到这个评价，皱眉不解，“你怕我因为别人更有魅力而离开。”
　　杜清仑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接受了这个设定，才道“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走到现在都是我的问题。”
　　“确实是你的问题，憋着不说清楚，有必要吗？” 梁呼晴看他动作稳定而快速的抄病历，道“以后什么事都要说清楚，好不好？有什么顾虑，有什么不满，都可以说清楚的，好不好？”
　　梁呼晴话说得很认真。
　　“好，”杜清仑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