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终归凡人【双医生】》越鞠丸

63、茯苓（2）

　　后者自顾自的系安全带，道“等我考上研，给你介绍啊，看在你和林扩的关系，我给你介绍最漂亮那一波的。”
　　“那为什么不给他介绍？”付嘉定笑着道。
　　一边想自己怎么想多了，还以为她想说你看我怎么样？
　　难道自己居然开始普信呢？
　　“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都找不到他，”梁呼晴道，“我给他发的消息都没回，连叔叔阿姨也不知道，我连向哪个方向拜年都不知啊。”
　　语气中都是担心和挂念。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付嘉定也不知道这里面细节，道。
　　“是吗？”梁呼晴返头看他，眼眶已经红了。
　　“你怎么？”付嘉定有些懵。
　　“你来N市了，如果真的一切都好，你不会赶在春节假期就来，”杨柳道。
　　接到付嘉定的消息，两人商量了好久，趁着拜年也找林扩爸妈了解了一下，二老抱怨一通小儿子不听家里安排，非要去边防，和家里赌气，过年都不回来，又她们一起张罗吃饭，两人才确定那边没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来。才心里安定了一点。
　　付嘉定沉默了。
　　垂下眼眸，复又抬起。
　　“我的权限能查到的只有林扩在边防这一件事情，”付嘉定道，“在这件事情上，我和你们所知一样。”
　　“我知道你们有纪律不能说，也不是逼你，可是他一直没有任何消息，”杨柳道。
　　声音带着哭腔。
　　“柳儿，停一下，”梁呼晴看她泪水已经再往下掉道。
　　付嘉定顺着视线看一眼梁呼晴，后者脸上看不出情绪，随着车子停下来，才道“付警官，你没骗我？”
　　“没有，”付嘉定道。
　　“你说你查过他，所以你不相信他在边防？”梁呼晴找到他语句中的信息点，问道。
　　付嘉定没有说话，他话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话里面的漏洞。
　　在工作时，面对那些女受害人和女嫌疑犯的哭泣他已经可以处理了，但是这种生活场合他还是并不知道能怎么办。
　　尤其面对两个姑娘，在一辆小车里。
　　话一张口就说出来，完全失了平时的谨慎。
　　“你们的规矩是不是能查到警号就人还在？”梁呼晴继续问道。
　　付嘉定点点头。
　　“那好，我不追问他的现在，”梁呼晴嘴巴抿了抿，道“他在学校的时候应该不需要保密吧？”
　　付嘉定缓缓松了口气，就听她问道“你们毕业前，他意向分配点是哪？”
　　“说是填了边防，”付嘉定道。
　　“他有没有什么异常？”
　　付嘉定摇摇头，道“那段时间大家都比较忙，早出晚归碰不到。”
　　“有领导找过他吗？”
　　“我只能说据我所知没有不相干的找过，”付嘉定道。
　　梁呼晴敏锐的听出来了据我所知这几个字，又听他道“我就记得有好几天天晚上他没睡，就一个人靠在床上，也不看手机不打游戏不开灯，之后他就和我们都说了你们，如果天南海北碰到，要我们照顾照顾你们。”
　　都是很了解林扩的人，他不是那种心思很重的人，可是这个举动不言而喻了。
　　“我们很好，”梁呼晴打破这个沉默，道“付警官，你来N市想去哪儿看看？”
　　付嘉定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就听她道“我想我能知道的这就是极限了，他当年报考的时候我是支持的，少年一腔报国志，如今恰当其愿，我是为他高兴的。”
　　她说着眼睛在流泪，却嘴角在笑。
　　“可不可以去他长大的那一片看看？”付嘉定也收敛了神情，道，“他说他中学门口有家粉店很好吃。”
　　梁呼晴看一眼杨柳，杨柳已经拉起手刹了。
　　“你们执行这种任务，平安回来的概率多大，”杨柳也听明白了意思。
　　付嘉定没有说话。
　　“等他平安回来，我给他介绍女朋友，包管肤白貌美大长腿，家世学识教养好，”梁呼晴看两人这样，立刻道。
　　然后又开始拉开话题，提到最近网络上沸沸扬扬的一些案子。
　　很快就到了七中门口。
　　老板是本地人，家里就住旁边一条巷子，过年间也不打烊。
　　“老板，新年好，”梁呼晴走进来，笑着道。
　　老板是个头发已经白了一大半的中年男人，探出头来看她们一眼，道“小姑娘，以前七中的吧？”
　　“您记得我？”梁呼晴有些惊讶。
　　“瞧你有些眼熟，”老板笑着道，“吃什么？”
　　“会吃辣吗？”梁呼晴问付嘉定。
　　“会，”付嘉定道。
　　“葱姜蒜香菜有忌口吗？”
　　“都行。”
　　“三碗粉，两碗不要葱姜蒜香菜，其中一碗多放辣，一碗葱姜蒜香菜都放，放辣，”梁呼晴看一眼墙上的菜单，道“两个鸡蛋肉饼汤，一个鸡蛋汤。”
　　“好嘞，”老板笑着道，“坐啊。”
　　几个人坐下来，又开始继续聊天。
　　几人都不是声音大的人，也没有四下观察，也没注意到二楼有人正好看到他们。
　　杜清仑是一个人来的，姚老师约他吃饭，他知道多半是相亲，可是他又不好驳老师面子，就坐在这里先垫肚子再过去，正好就看到他们几个人进来。
　　梁呼晴一直在付嘉定说话，杨柳倒像一个陪衬一样，一直在玩手机。
　　然后杨柳大概是出去接电话了，就看到梁呼晴拍拍杨柳的椅子，然后付嘉定坐过来，凑在一起看梁呼晴的手机。
　　还时不时传来笑声。
　　然后杨柳进来了，坐到付嘉定开始的位置，然后又继续玩手机。
　　而另外两人格外热络的样子。
　　等到老板粉上来了，杨柳才加入他们聊天。
　　“你那个问题处理好了？”梁呼晴看杨柳没动手机，问道。
　　“甲方那边现在在实验，刚刚师兄没搞好，”杨柳道。
　　“你那个师兄不是年前才从国外回来吗？就回实验室？”梁呼晴听杨柳说过很多次这个人，问道。
　　“人家卖力，”杨柳看一眼付嘉定，欲言又止一般。
　　“有什么不好说的，”梁呼晴笑了笑，道“几盘斗地主帮我扭转盈亏，付警官现在是我大哥了。”
　　刚刚两个人凑在一起完全是在玩斗地主，付嘉定一手出神入化的牌技让梁呼晴的积分都快冲到零了。
　　是的，因为梁呼晴的积分常年都在负数。
　　“惭愧惭愧，”付嘉定笑着道，“你一直这样叫我，让我觉得我好像在工作。”
　　“那叫什么？”
　　“不叫这个，其他随意，”付嘉定笑着道。
　　“晴，你年后陪我去S市，我给你介绍我师兄，”杨柳道。
　　“上次那个照片上的？”梁呼晴问道，“好啊。”
　　“你才多大就相亲？”付嘉定道。
　　“我们同年的，”梁呼晴拍拍他，笑着道“再不行我有个帅哥朋友也不错。”
　　付嘉定无言笑笑。
　　“下午去汉济寺吗？”梁呼晴道。
　　随口的一句。
　　几人都心思洞明。
　　我不知道你在哪，但我向神明祈求平安。
　　几人点头，表示同意。
　　杜清仑就坐在楼上看着她们，等姚老师的电话来了，他才意识到自己面前的食物一口都没动。
　　他们进来的时间太巧了。
　　恰在他点的食物刚刚上桌的时候。
　　而现在他没了胃口。
　　梁呼晴三人吃完了，他才下来打包回去。
　　杜清仑开车都觉得自己脑子里乱乱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却是根本静不下来。
　　梁呼晴还是那个样子，那张笑脸似乎对着谁都是那般明媚的。
　　付嘉定和她年纪相仿，也仪表堂堂，南浔认可的人在为人肯定没得挑，如果他们在一起，是很好的。
　　理智上他这样告诉自己。
　　这家粉店是七中学生共同的记忆，这是她的过去。
　　而两人都到了互述过去的地步了，春节期间从S市来到N市，难道到了见家长的地步？
　　连杨柳也一起叫出来，怕父母不同意，让杨柳调和？难道等会儿就要去？
　　鬼使神差的，他跟上了他们那辆车。
　　跟了好一会儿，又一次接到了姚老师的电话，已经有了催促意味。
　　杜清仑看着那辆车继续往前开，前面是居民区。
　　自己却只能掉头回去。
　　杨柳车上几人看着后视镜里那辆掉头的车，松了口气。
　　“大概是巧合，”梁呼晴道。
　　他们出来好拐了好几个路口，都看到这辆车跟着一起来的。
　　最早是付嘉定发现的。
　　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跟车对于他而言就已经是不需要动脑就能完成的事情了。
　　立刻打开导航指挥他们走到和预定截然相反的路线。
　　“不是巧合，”付嘉定眉头轻轻皱了一下，道“南AT0109这个车牌你注意一下，以后如果碰到警惕点。”
　　“这个车牌我好像见过，”梁呼晴脑子里盘旋了一下这几个字母，皱眉道。
　　开车的杨柳也反过头来看她一眼，梁呼晴摇摇头，道“不过我想不起来了。”
　　“还是汉济寺，对吧？”杨柳问道。
　　两人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