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猎人)拂晓·蜘蛛》寒*烟

14、永恒万花筒（新）

　　自从叶仁心告诉泉奈如何破除万花筒血轮眼封印之后，兄弟二人的交谈就总是充满了争吵，然后不欢而散。
　　所以闹到最后，两人都默契地避开了眼睛的问题。在他们能找到说服对方的办法之前，还是不要因为这个而破坏了两人的感情的好。
　　但是这次，他们却不得不面对了。
　　因为叶仁心和柱间约定的日子，已然就在眼前。

　　“……哥哥从来就没有告诉过我你们认识。”泉奈的语气很是怨念不满。
　　在听到叶仁心提起他和柱间他们相识并还有着那个约定之后，他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被生生地撕掉一块，生疼的。
　　听到泉奈的抱怨，叶仁心轻笑道：“那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是大事你也没有说过。’泉奈很想这么说，想想又觉得这么说很任性，索性扭过头，咬着下唇不语。
　　叶仁心之所以现在告诉泉奈这件事情也是有原因的。
　　“虽然柱间看人看得很准，不过要是你小心一点的话，应该能瞒过去。毕竟他并不是好奇心很旺盛的人。”
　　没错，叶仁心打的主意就是让泉奈继续冒充他去和柱间谈关于建造忍者村的事情。
　　“……哥哥自己去不就好了。”
　　泉奈的语气里有那么一丝的赌气，却被叶仁心听出来了。
　　“好了，不要闹了。你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啊。”
　　“我不是！”泉奈冲过去，掰着叶仁心的肩膀，朝他大吼，“我不是，哥哥你才是啊。”
　　叶仁心愣愣地呆在那里。
　　泉奈的脸离他很近，他都能感觉到泉奈说话间吐出的温热气流。叶仁心感觉自己周围全都是泉奈的气息，淡淡的，却能让他抛掉一切的纷扰，在一瞬间获得内心的宁静。
　　叶仁心就这样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两人竟相对无言。
　　过了很久，回过神来的叶仁心才长叹一声道：“泉奈，听话。”
　　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每次泉奈耍性子，叶仁心都是用这种温和却无奈的语气说着“泉奈，听话”。而泉奈也都很听话地不再任性。
　　但是现在，泉奈却真的无法听话。
　　“为什么，为什么哥哥总是不肯？”泉奈无法理解，“明明不是有别的办法了吗？反正只要强大的瞳力而已，多弄几对三勾玉的不就行了？”
　　叶仁心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其实真正的原因，并不是眼睛的问题，而是身体。
　　过于频繁地使用万花筒血轮眼不仅会造成双眼被封印。更重要的是，强大的查克拉会侵蚀身体里的内脏器官。到了最后，所有的器官都会完全枯竭。
　　所以事实是，叶仁心的身体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可是这个原因，要他怎么告诉泉奈？

　　这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这一室的静默。
　　进来的是捧着热茶的出云。
　　出云默默地为两人奉上香茗，然后又默默地退了出去。
　　一来一回，屋里的人竟没有一人发言。
　　泉奈发现了出云关门时看向他的异样的视线。但是现在他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探究那视线背后的东西。
　　“先喝些茶吧。”等出云关好门，叶仁心才轻轻地对泉奈说。
　　泉奈依言端起杯子，粉嫩的双唇映在白瓷杯子上，煞是好看。可惜，本应该看到的人却无缘得见。
　　抿了一口香茗，泉奈感到唇齿留香，竟然是叶仁心珍藏许久的极品岐山红茶。
　　“没有想到哥哥竟然舍得。”泉奈细细地品味着口中的余韵，“本以为我没有这个口福了呢。”

　　茶也喝了，味也品了，也该谈正事了。
　　“哥哥，我觉得……”
　　泉奈的声音越说越轻，一句话没有说完，竟然就那么的睡下了。
　　门被再一次地拉开。进来的，正是刚刚过来奉茶的出云，后面还跟着他的哥哥辉人。
　　“大人。”辉人恭敬地对叶仁心行了一礼。他自从被叶仁心救了以后，就甚少陪在叶仁心身边，而是一直跟着泉奈。可以说，他们今天算得上是初次见面。
　　“嗯，都准备好了吧。”
　　“是。”
　　“那就开始吧。”

　　泉奈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美梦。
　　他不记得梦里发生了什么，他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那种一直以来总是若有若无的被束缚的感觉全都没有了。
　　真的是天高任鸟飞啊。
　　从美梦里苏醒的泉奈睁开双眼，突然发现自己的视野前所未有的清晰，以前的酸涩感也消失殆尽。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泉奈愣了一会，然后猛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一定是哥哥趁自己昏睡的时候把眼睛给……
　　慌乱，恐惧，泉奈觉得自己的心里乱作一团。
　　哥哥……
　　哥哥……
　　不可以的……
　　泉奈飞速地从他躺着的房间里出来，然后在偌大的院子里，一间挨一间地寻找着哥哥的身影。
　　在他找了几乎半个院子之后，他终于在那间净室，找到了正在猛烈咳嗽的叶仁心。
　　而守在叶仁心身边的，就是那天奉茶的出云。
　　泉奈没有去责怪出云——尽管他心里确实是在恼怒着他。
　　因为他知道出云一定是奉命行事，奉哥哥的命。
　　心中早已不再平静，但泉奈的脸上却并没有什么表情——就算是有也只能算是冷吧。冷着一张脸，泉奈走到叶仁心的身边，看着他近乎窒息的咳嗽着，那苍白的脸上硬是被憋出了一抹粉红。
　　叶仁心现在很虚弱，但却有种异样的病态的美。
　　紧皱的眉头让总是淡然的脸有了些许生气，苍白的脸上渗出了薄薄的一层汗珠，在烛光中，如同珍珠般焕发着莹莹的光辉。而那抹淡淡的红，却像天边的朝霞一般，薄如烟雾般不真实。
　　宛如西子的病弱美人。
　　若是平时泉奈看到这一场景，只怕会在心中感叹着哥哥的美，然后是满满的心疼。
　　可是现在却不同往日。
　　因为在泉奈乱糟糟的心里，有的只是对哥哥擅作主张的不满。
　　所以他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地强硬拽着叶仁心的领口，把他按到墙上，俯身在他耳边狠声问道：“为什么要擅自做决定？我又说我同意了吗？”
　　可惜叶仁心恍若未闻地闭着眼睛一个劲的咳着，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说啊，说啊。”泉奈有些发疯似的摇着叶仁心的身体，朝他大吼。
　　他的行为没能让叶仁心有什么反应，倒是把一边的出云给吓到了。
　　“泉奈大人，请您不要这样……”
　　“你给我闭嘴。”泉奈瞪了出云一眼，用的竟然是万花筒血轮眼——也许，现在应该叫永恒的万花筒血轮眼了。
　　“泉奈大人，”尽管出云被那独特的血轮眼吓了一跳，但有些话，还是要说出来才行的，“大人他根本就没有醒啊。”
　　“你说什么？”泉奈放下了叶仁心，冷冷地看着出云手忙脚乱地为叶仁心顺着气。
　　出云等叶仁心稍稍变得好一点了，才腾出了心思回答泉奈的问题：“其实自从换了眼睛之后，大人就一直高烧不退，还时不时的咳嗽，只怕……”
　　泉奈听了，神色复杂地看了叶仁心一眼，一言不发扭头就走。
　　‘这都是他自找的，谁叫他自作主张！’
　　这样催眠着自己，泉奈的脸上却留下了两行清泪。

　　到了约定的日子，柱间和扉间早早地就来到了那片树林，就是上次他们和叶仁心相遇的地方。
　　之所以他们来的这么早，是因为他们听说了叶仁心病重。
　　他们不知道叶仁心到底得了什么病，只知道他在三个月前突然就晕倒昏迷。幸好他过了没几天就醒了，从情报上看似乎没有什么后遗症之类的。
　　扉间听了这个消息自然很欣慰。
　　细心的柱间却从斑的一些小动作中发现了很多的问题。
　　而那些问题综合到一起，不得不让柱间怀疑，那个人很可能不是他们认识的叶。
　　而今天，就是他们获知真相的日子。

　　他们等了很久，等到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也没有等到他们要见的人。
　　寂静的森林里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响声。
　　一直到骄阳收回了她灼热的光芒，换上了诱人的赤练。
　　等得极为不耐烦的扉间终于听到了附近有了脚步的响动。
　　他欣喜地盯着那个方向，等着目标出现。
　　渐渐出现在他们眼中的，是熟悉的人影。熟悉的面容，熟悉的长发，熟悉的身姿。
　　正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宇智波斑。
　　“哟，小叶叶来的够晚的啊~。”扉间笑着冲了过去，想像以前一样去楼斑的肩膀。
　　可是他的手却被斑给闪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柱间的眼中，晃过一丝思索。虽然他觉得有些问题，不过却没有提出来，只是平静地说：“关于忍者村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那个斑冷着一张脸，看向柱间的眼神分外犀利。
　　“我拒绝。”
　　斑近乎冷漠的话让柱间和扉间都愣住了。
　　“为什么？”扉间难以置信地问，“小叶叶上回不是答应好了吗？”
　　那个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语气里也有着嘲讽的意味：“我反悔了，不行吗？”
　　“小叶叶！”
　　扉间看上去似乎愤怒地想要打斑一拳，可是却被柱间制止了。
　　“扉间，”柱间脸上的温和也被全部卸去，只剩下一片冰冷，“让我和他单独谈谈。”
　　“……好吧。”尽管心中不愿意，但是扉间还是默默地转身远去。

　　“你要谈什么？”
　　“你是谁？”柱间冰冷的语气犹如三九寒冬。
　　那个已经被柱间判断为冒牌货的斑冷笑道：“我是谁？我就是斑啊。”
　　“不，你不是。”
　　柱间说得是斩钉截铁。
　　林风吹着落叶在空中打着卷，也吹起了对面男子的长发，吹得发丝散乱地在空中飞舞。
　　似乎被发丝弄痒了一般，那男子眯起了漆黑的双眸，有些好笑地说：“就算是我不是又怎样？你要找的不就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吗？”
　　柱间知道那人说的没错。建村这种事情，他也只需要和宇智波族长谈就好。至于族长是不是他所认识的叶，那都不重要。
　　可是他的心里，总是有着浓浓的不安。
　　他在担心那个别扭的叶。宇智波一族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换族长的，除非上任族长已经死亡或是失去了战斗力。那么现在呢，那个真正的宇智波斑，他所认识的叶到底怎样了？这个人又为什么要冒充他呢？
　　无数的问题在柱间的脑海里盘旋。然后宛如灵光一闪般，他想到了一件事情。
　　他记得宇智波斑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如果是这样的话——
　　“你是泉奈？宇智波泉奈？”柱间不是很肯定的猜测。
　　但他猜对了，来的确实是泉奈。
　　泉奈也不意外柱间会看破。几天前他的哥哥叶仁心就已经告诉过他，千手一族的族长千手柱间心思缜密，想要瞒过他就一定要多下功夫才行。可是因为某种原因，泉奈并不想折腾那些。没有什么伪装的泉奈自然会被柱间看破。
　　柱间看泉奈算是默认的态度，心提的更高了，高到嗓子眼里去了。
　　“那……那斑呢？”
　　泉奈双臂环胸，冷冷道：“他要是能来见你，早就来了。”
　　“难道……”柱间看到泉奈双手紧握，有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啊，他已经死了。”泉奈带着一丝恶意的幸灾乐祸地说。
　　但是柱间却看穿了他的伪装，因为泉奈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全身放松的。这表明他知道自己说的是假的，所以才会不在意。
　　如果斑真的死了，而泉奈又是这种态度的话，柱间会亲手杀了泉奈这个不孝的弟弟。
　　“我要见斑。”
　　泉奈听到柱间的话，诧异地说：“我已经说过了，他已经死了。”
　　“我说，我要见他。”
　　“哼，你凭什么？”知道自己的谎言已经被戳穿，泉奈也就索性不再遮掩。把话题敞开了说对大家都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