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姆没有正常人》阿七君

27、陷阱中的囚牢

　　我追捕小丑，却中了他的计谋。

　　爆炸声震耳欲聋，我在跌落，而小丑在狂笑。我很厌恶他，但他不能死在这里，我试图抓住他。

　　“哇哦~其实我会飞，你信我吗，小鸟？”

　　“闭嘴，抓紧了。”

　　我想他是真的疯得不行了，我摔在了深坑的底部，胸腔震得发麻，整个人都贴在了地面上。意识呈现出半昏迷的状态，虽然我睁不开双眼，但我多少能感知到一些事情。

　　小丑炸毁了来时的所有道路，那声音可真大。隐约还听见小丑说着，什么小鸟纪念品，不，我不能也不可以倒在这里。

　　但我实在是太疼了，我感觉到骨头断裂、肌肉撕裂、血液流失带来的寒意。身体状况告诉我，你马上就要昏死过去了，但我并不想。我昏迷了，但也并非完全丧失全部的意识，我能听见小丑的笑声——那令人生厌、恶心又洗脑的魔音。他说布鲁斯的表情很棒，但他还想看见他更崩溃的样子。

　　他并没有稍作停留，拽着我的后衣领拖行，还说要好好招待我。是的，小丑的计谋总是最残酷又最恶心的，但我很快就真正意义上的失去了全部意识，一直到很久很久。

　　之后我醒了，这是一个狭小的囚牢，从此刻开始就是我的新世界。我被永远的留在了这小房间里，即便这里是阿卡姆的一角，即便这里近在咫尺。

　　从早到晚，我分不太清楚时间，但我能看见的东西只有灰黑的墙壁、上方窄小的窗洞、一盏刺眼的吊灯、一张桌子，上面有很多东西，但我全用不上——那是都小丑带来的。除此之外没有阳光、没有空气、没有希望。

　　通常我都是被绑在一把椅子上，有时会被殴打，断几根骨头都算轻的，而且小丑的话很多，我尽可能不去听他讲的一切；有时他会挥舞着撬棍，那玩意作为凶器，难免会皮开肉绽，但是我还能挺的过去，当然要是没有小丑在耳边逼逼赖赖会更好；有时他会拿着电击棍，浑身瑟瑟发抖，就像通电的电池，抬头看着刺眼的灯光都像是见了鬼。

　　小丑折腾你的时间并不固定，全看他的心情。

　　他很享受着折磨我的每一个过程，不论是身体上的，亦或是精神上的。他总是裂开嘴角笑着说“呵呵呵，现在你只是我的玩物小子。每天都在想着你我之前要如何去了，我就兴奋极了，完全不会觉得腻！”

　　“哦，瞧我这记性，小鸟该饿坏了吧？”

　　“我可是个很开明的人！看，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吃的。”

　　实际上他端过来的东西，几乎全是坏掉了，已经腐烂的发臭，蛆虫正开心的啃噬着这些事物的残骸。他脑子绝对是坏的很彻底，没救了，他真的没救了布鲁斯。

　　我当然不会吃这些垃圾，打翻了托盘，这些垃圾洒落一地，我希望那些恶心的蛆虫没有掉到我的伤口上。

　　“嘿，你这调皮捣蛋的坏孩子！”小丑故作可惜地说着，他可真是令人作呕。

　　“你该回去了，小丑！”房门外的警卫打开门，提醒着小丑该离开了，“马上就要换班了。”

　　“好吧好吧，看来我得赶紧走了，亲爱的小鸟。他是我在阿卡姆的行程管理员，我给他想要的，他给我需要的。我很快会再来的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很快就消失在窄小的牢房里，我总算能清净一会儿。还没能喘上几口气，那个守卫又进来了，拿着一管针剂，很快我就没有力气反抗了。

　　“别担心，这东西不致死，没人看管的时候，得让你安分一些。”

　　我想恶狠狠地看着他，想说些什么，唇齿轻颤，未见有声。

　　“抱歉啦小子，我对你可没有任何私仇，但是有钱谁能不转呢？要怪就怪蝙蝠侠吧……”接着就是一片死寂，几个小时内我一点也不能动，那感觉可真难受。当然我不同意这里任何人的意见，布鲁斯没做错什么，只是这群人太他妈操蛋了，呸！

　　我突然非常担心，小丑在阿卡姆呆的时间越久，内部被渗透的就越彻底，说真的布鲁斯真应该好好查查阿卡姆。

　　小丑乐忠于让事情变得疯狂和混乱，起初他喜欢一个人来牢房对我进行毒打和折磨，不过我能挺得住，如果这样就能让我屈服，那他也太小瞧我了。有时候他也会有一堆奇怪有扭曲的言论和我说，逼着我吃下腐败的食物，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的味道，还有一股霉菌的异味从鼻腔灌入气管。

　　一段时间后，饥饿的胃酸翻涌着，灼烧着我的胃部，可它空空如也。干咳至极的喉咙像是火烧一般，一吸一呼之间带走了所剩不多的水分，干裂的嘴唇皱在一起，舔舐之后只是让情况变得更糟。

　　[三个星期]

　　“小鸟，这里是没人能找到的，即便是蝙蝠侠。”

　　我才不相信他说的，作为世界第一大侦探你会找到我的，对吧，布鲁斯。

　　当我被蒙蔽的时候，他会瞄准我的头、胸口、腹部、腿骨、胳膊，精准地落下攻击，在我的伤口上鞭笞，他享受着、陶醉着、迷恋着疼痛带给我的一切。我隐忍着、痛呼着、哀叫着，指头紧抠到发白，痛楚到浑身发抖。

　　冰冷刺骨的水泼洒了下来，却不是用来解渴的。侵染了水分的布料，沉甸甸地压在面部。黑暗裹挟着我，我拼命地呼吸。漫溢的液体压迫着我，令我窒息。

　　“……别担心，我们还有的玩呢哼哼呵呵呵。”

　　“我可是很想和你多多交流呢，但你太不配合了。坏孩子就是要受到惩罚，你说是不是哈莉？”小丑扭动着身形，扶额故作失望的样子，犹如鳄鱼的眼泪，虚伪又无情。

　　“是的，J先生，你说的我完全同意！”小丑女迷恋地看着他，仿佛他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人。

　　“但是小鸟看起来快要不行了，亲爱的哈莉。”小丑朝她伸出臂弯，轻轻地带入怀中，古怪地表演着悲伤，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帮帮这只可怜的小鸟吧，爹地不是有意下手这么重的，都是他太顽固了。”

　　“好的，布丁。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小丑女依靠着这个男人，聆听他说的每一句话，犹如蜜糖、犹如砒霜，这一切她都是心甘情愿的。“这都不是你的错，我会帮你解决的，亲爱的J先生。”

　　“当然了，我可爱的小丑女——哈莉，你总是助我良多。”得到了哈莉的回答，他不吃惊，也不快乐，这是应该的——人人都该“爱着”小丑。

　　“那代表我是你最爱的吗？”得到夸奖的哈莉却渴求更多的甜言蜜语。

　　“当然，我的甜心。”而小丑总是会放任这种情绪，为什么不呢？他不在乎，也不关心，哈莉是个最好的棋子，对他听之任之，言听计从，这样很好。

　　我躺倒在地板上，无力地硬撑着，轻微动弹就浑身痉挛。额上挂着的是汗珠还是血液，我早已分不清，唇齿轻颤，却听不到声音传出。我很想给这两个疯子一人一刀，但这个念头很快就消逝了，因为不久之后我就陷入了昏迷，或者说我感觉神志正远离躯壳而去。

　　布鲁斯，我……很抱歉。

　　等到我的意识再次与世界联系时，从深度的意识中清醒之时。我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带着不安地骚动，回响在耳边。在一阵短暂的空白之后，全身的器官才渐渐苏醒，全身弥漫的刺痛感有了很大的缓解，大概是因为镇痛剂的缘故。这里看起来并非我之前所呆的地方，于是便产生了一种迫切想了解我真实处境的意图，我到底是怎么才落到这种地步？意志恢复，总算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接着就是一种想重新失去意识的想法，见鬼的小丑女。

　　我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无论用什么办法。

　　小丑女的护理学真的不怎么样，也许她能解决皮肉之苦，但并不能治疗我的内伤和断裂的骨头。我感觉到镇痛剂的效果正在减退，疼痛炸锅的开水一寸寸地流淌着全身。

　　[一个月]

　　长期密闭的环境，和反复无常地折磨，让我对时间的概念愈来愈模糊，我常常分不清自己是在白天还是黑夜。水滴声嘀嗒、嘀嗒在寂静地囚牢里作响，起初我并未注意到它，接着这点滴的声音也是我苦楚的消解，再然后它就变成了我的一种刑罚。

　　空荡的房间里，水滴声回响在耳边，分明是轻轻地，落入脑中却是巨大的。我想保持清醒，却很痛苦；我想昏睡过去，却又被惊醒。我不知道我还能够坚持多久，布鲁斯。

　　“你好啊？小鸟，我好久没来看你了吧。我相信阿卡姆的人会把你照护得好好的——这样我们才能继续玩下去。”小丑踩着欢快的脚步声来到了这座牢房，看到他囚禁的小鸟心情好了许多。

　　“……”我一点也不想回应他。

　　“哦，瞧你。别这么不情愿，小鸟，我们玩的还是很开心的。”小丑围着我打转，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折磨人的鬼点子。

　　“见鬼去吧你。”我很不客气地朝他啐了一口唾沫。

　　“很好。就是这种精神，真不愧是老蝙蝠的小跟班，愿你在今后还能保持。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活动一下筋骨，你的蝙蝠爸爸这段时间可是有好好照顾我。”小丑起初有些震惊，但很快他就毫不在乎地笑着说话，接着熟练地抄起常用的刑具，那是一把撬棍。“放心，小丑叔叔会好好招待你的，毕竟父债子偿嘛。你说对不对？哈哈哈哈哈哈！”

　　[三个月]

　　我常常会思索着往事，在我没有遇见蝙蝠侠之前的事情。海普丘陵、罪恶巷、林荫坊等等，在那之前一个人游走于大街小巷的黑暗之处，尽管这些一点也不体面，想要赚快钱风险极高。但是这一切都在之后被完全改变了，尽管只是一段很短暂的时光，我从没觉得世界那么大，我可以活得有尊严、温饱不愁、也可以做惩奸除恶的正义之士。

　　小丑不会让我死，但又不会让我活着好受，最好是半死不活的样子最好。他总会说着今天的奇怪事情，说着蝙蝠侠总是不愿意跨越那条线，说着你应该来做我的小跟班，我当然不会答应他。

　　蝙蝠侠会来救我的。对吗，布鲁斯。

　　有一瞬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正在跌落。上方是光亮，黑乎乎的身影高大有熟悉，我大声地喊着：蝙蝠侠，帮帮我！他一动不动并未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下落着、坠落着，下去——再下去——直到我身心俱沉沦，我害怕极了。而那亮光随着我的跌落也越来越小，起初它像一轮明月，后来它像一口窄窄的井，最后他便消失不见了，只留下无边无际的黑暗，我便再也不能说话了。

　　小丑说的话我开始麻木不仁，还是同样的挖苦、同样的折磨、同样的反复无常。我既不求饶，也不在予以回应，仿佛这样我就能变得不在乎所有的伤痛。我曾经看过一篇关于宗教法庭的刑罚，而每一样都尝试过了我是不是多了一种成就？

　　我开始祈求有人能听见我，不论是言语还是哀嚎。

　　[六个月]

　　我，我的神经已非常的脆弱不堪，像是紧绷的弦，一点声响就会让我惊慌失措，我甚至希望小丑能直接杀了我。可他没有，他安排了最残忍的折磨，想要驯化我。

　　“你说什么傻话呢？不，不，不，我没有啥你的打算，从开始到现在，甚至——是未来，一点也没有。”小丑迈着欢快的步伐，在我的周围不断地踱步，“你现在可是我的搭档了！”

　　他的表情十分的愉悦，我能感觉到，他搭着我的肩膀，夸张地做着手势，“想象一下，你和我，走在外面的世界，挑起混乱与暴力，谁让你不爽就揍谁！这才是真正的活力双雄。”

　　“是的，就像——蝙蝠侠和他的新男孩一样。”他婉转的生鲜突然一顿，接着拿出了一张照片仔细端详了起来。

　　“什么？不，他不会的。”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不愿意相信小吃说的话，但照片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展现在我眼前。

　　“噢，你真这么想吗？所以这不是蝙蝠侠咯？”小丑带着怪笑又疑惑地说着，好像在懊恼着自己的照片没有拍好，“真是奇了怪了，可这双尖耳朵可是彻底地出卖了他。”小丑接着说，他知道我已方寸大乱，只需要在多推一把。

　　“不！这不是真的。”我不敢相信，不愿相信，可那身装束又完完全全的告诉我——这是真的。他有了新罗宾，他已经忘记，不——他抛弃我了。

　　“哦，可怜的孩子，我本来不打算让你看这张照片的，真的。”小丑惋惜地说着，就好像她是为你着想一般，“但是这似乎是让你学着释怀的唯一办法了。”

　　小丑的话语在耳边不停地说着，我完全没听进去。我先是感到震惊，再到难以置信，我紧绷的弦也断裂开来，装满情绪的瓶子终于在这一刻破裂——伤心、愤怒、苦涩、绝望……

　　我无法弄清楚我到底心里是个什么滋味，那些情感炸开来，充斥着我的大脑，但它早已无法正常运作，低下头喃喃低语：不，不会的。他是在骗我。

　　可是，真的不会是这样吗？我只不过是个混混，出身一点也不好，从小就不在一个正常的家庭里，从小就靠着见不得人的方式活着。

　　而蝙蝠侠，或者说布鲁斯，他有一对很好的父母，它不会为生计发愁，但它选择了另一种方式继承他父母回馈社会的意志。

　　“啧啧啧，我早就说过了，蝙蝠侠才是不正常的，整个哥谭就是垃圾。”小丑接着向我灌输他的思想，他的精神。“你瞧瞧，你在这里等了他那么久，他，来了吗？”

　　“不，他没有。他甚至找了一个新罗宾！”小丑知道此刻正是最好的加码时刻，一步一步的引诱着。“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对他根本不重要！”

　　“不是的！你在说谎！”我用着几乎颤抖地声音反驳道，愤怒驱使着我向他冲去，但却倒在了地上。说完这句话我也陷入了迷茫中，我对布鲁斯来说真的是缺一不可的吗？

　　“喔噢，别对我发这么大火气，又不是我抛弃了你。”小丑委屈地辩驳，他可怜的拍了拍我的脸颊，好像他在安慰你似的，“是你的蝙蝠爸爸，那个哥谭的黑暗骑士，他拯救了你，又抛弃了你！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真是太精彩了！”

　　小丑正在蛊惑着我，我很清楚，但无力抵抗。他似乎觉得现在已经可以了，很快他自由的活动时间到了，警卫打开门后他踏着欢快地脚步离开了，你能听到他的笑声逐渐远离。

　　距离换班交接的时间只有5分钟，我捏起一把不起眼地小铁片，仔细地切开绳子。去他妈的小丑，见鬼的照片，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当面去质问布鲁斯！必须在警卫过来补镇定剂之前做好准备，好在这块铁片虽然小但却很锋利，解开绳子顾不得疼痛，四肢颤抖地撑起身子，爬到小丑的刑具桌附近，抓起一把冰锥藏好。接着搜索了铁棍，用绳子绑在受伤的小腿固定好它。

　　摸索着墙壁，撑着桌子试图站直，找了一些开锁的的小工具，顺利地撬开了门。我下定决心即便是丢掉性命，也绝对要逃出去，我还有好多话要说。

　　……

　　我又醒来了，我感觉非常糟糕，很快我就想起来发生了什么，我并未能逃出去。反而被捆住双手吊了起来，破败的身体又添新伤。

　　“嚯，你醒了吗？”小丑拿个一根细长的铁棍，摇摇晃晃地在背后甩着。“可怜的小鸟，你还没放弃啊？别担心，我不会杀你的，从一开始我就说过了，不是吗？”

　　他把那根细长的铁棍放在火炉上炙烤，很快那头就显现出少得发红的字母——J。

　　我很快意识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我开始慌乱、开始害怕，呜咽地发出颤音。

　　“哦，别着急。还得等一会！”小丑看着我恐惧地眼神，开心极了，接着他走向我，一会儿向我提问，一会儿又开始自问自答，“放轻松点，难道我会伤害你？不不不，那可不是我。在这儿，我不是坏人，绝对绝对不是。”

　　“你说呢？是我伤害了你吗？”小丑用烧红的铁烙靠近你，又突然严肃地讲他的脸想你凑近，病态地盯着你的双眼，嘴角咧开到不可思议的高度，接着用嘶哑的声音低语，“是蝙蝠侠。是他抛弃了你……就像丢弃一条不喜欢的狗狗一样。”

　　接着小丑转了一个圈，开始表演了起来，他向着一方祈求：“我能养他吗，爸爸？哦，求你了求你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接着转向另一边他郑重地说道，“只要你高兴，我的公主。但是，你要确保人们知道他是——属于你的。”

　　“我们不想让他又从这里逃走，对吧？”

　　“不，我们不想，爸爸。我想——永远拥有他。”

　　小丑步步逼近，我挣扎着跌落在地上，向后退去。我想他恳求，向他求饶，直到无无路可退。铁烙灼烧着我的皮肤，滋滋作响，痛苦地喊声中掺杂了几分哭腔。

　　但，地狱之旅才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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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全篇都是刀，重温了游戏和漫画的场景。不知道会不会难过审QAQ
写的时候参考了爱伦坡的短篇小说《陷坑与钟摆》
开头语的完整版是
陷坑与钟摆就在这方土，贪婪暴徒舞，仇恨绵绵长，无辜鲜血淌
；大地放光明，鬼牢被夷平，死神猖獗处，生命花将开。
——为巴黎雅各宾俱乐部原址建造的市场大门所作的四行诗
尝试解读了一下个人理解的杰森，这里杰森年纪也不大，但是被收养带的时间并不长。
本身对布鲁斯的情感就很复杂，蝙蝠侠更甚，在狗币小丑的洗脑引导下，情绪化的他会容易被操控，走错路的几率更大。
丢个小丑顶锅盖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