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选择很难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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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二之气令阿斯提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琴酒你是怎么锁定苏格兰的？”
“我准备了三份资料。”琴酒只解释了一句话。
阿斯提可大概能猜到琴酒是怎么钓鱼执法的，三瓶威士忌接触到的人不同，获得的信息不同，他只需要等着警察内部的腐败分子把资料传回来，就能知道谁是卧底了。
甚至都不需要阿斯提可跑火场那一趟。
当然，即便跑了一次火场，海神仍然是一副从容无辜的表象。
“你这个样子可不像是刚从火场出来。”贝尔摩德双手环抱，盯着夜不归宿的某人，用最挑剔地的目光打量对方。
阿斯提可当然不可能还是刚从火场里跳出来的样子，拿到苏格兰给的官方信息之后，她可是一直忙到了日出，才把诸星大的事补全，然后游回了大阪湾。
身上怎么可能还有烟尘味？
而且也不能低估海神面对富婆时的营业水平，岂止是没有烟尘味，整个人都干干净净毫无熬夜工作的疲倦感。
贝尔摩德甚至闻到了身边人那淡淡的香气，一时走神开始想阿斯提可用的是哪款香水，总是令人联想起沙滩海风。
于是金发女人就没能推开对方，而是恶狠狠地弄乱了阿斯提可的发型：“你没有去追杀苏格兰？”
“我不做没有报酬的任务。”阿斯提可的回答十分坦率，她十分从容地将手里的早餐放到桌子上，甚至还摆了个盘，“不吃饭吗？”
贝尔摩德一时间有些不知该说什么，于是只能默默咬了一口阿斯提可投喂的包子并选择了闭嘴。
早餐结束之后，阿斯提可甚至还从沙发夹缝掏出了一本童话故事绘本，亲亲热热地环住了她的富婆，心情相当不错。
阿斯提可：“要一起见证一个爱情故事吗？”
贝尔摩德低头看了一眼，的确是一本儿童绘本读物，她有些不明白阿斯提可的用意。
“在很久很久以前，公主喜欢上了一位来自异国他乡的王子，王子有着黝黑的皮肤和英俊的外表。”
贝尔摩德警惕地打量着面前的绘本，这位王子的脸已经由于粗劣的印刷而完全看不清了。
“但是王子已经有了心仪的恋人，公主只能伤心离去。”
出于海神的审美，这一页里公主是在她那位于钻石矿和郁金香花园旁城堡中的一百平大床上哭泣的，但很显然贝尔摩德并不欣赏这种审美。
好莱坞女明星觉得这个绘本画风与从容干练的阿斯提可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
“伤心的公主向神明祈祷，希望能忘掉这苦涩的一切，寻找到属于自己的恋情。”
贝尔摩德冷漠打断：“听说莱伊抢先波本一步杀掉了苏格兰。”
“神明拿走了公主的记忆，并告诉她，当战争的号角吹响，王子们为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便会开始互相残杀。”
这一页画风清奇，几个线条人头戴王冠，围着一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迷雾嗷嗷叫，贝尔摩德企图回头看阿斯提可的神情：“苏格兰的尸体被琴酒丢进大阪湾里喂鱼了。”
“失败的王子不想变成泡沫，所以愿意献出他的生命乞求公主能收留自己。”
阿斯提可将绘本向后翻着，左边是在水里苦苦挣扎的王子，双腿已经开始化为泡沫，右边是公主在岸边伸出的手。
——在海神所熟悉的那片水域上，大冈红叶吃惊地看着水面的波纹，她蹲下身，小心地触碰着水面，下一刻海水退去，她的手毫无阻碍地碰到了刚刚在水面下的……人？
男人穿着狼狈，上衣还有些暗红色的斑点，随着落潮，意识却重新清醒了过来，他呛咳几声挣扎着坐起，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和服女孩十分不解。
更有资格困惑的肯定是大冈红叶：“你是谁？”
“善良的公主不忍心看到对方变成泡沫，于是便把可怜的王子带回了岸上，而王子甘愿放弃自己的一切，成为公主的骑士。”
绘本已经到了最后一页，公主仍怅然地眺望着自己富饶的属地，只是身边多了一位忠诚的拥护者。
——男人有一双漂亮的猫眼，现在就像一只被雨淋透了的可怜小猫咪，看着就像是被人丢掉了一样，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轻轻抓起了少女的手，在对方掌心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叫伊织无我？”少女艰难地拼着对方的名字，“你好，我是大冈红叶。”
贝尔摩德：“这就是你要我见证的爱情故事？”
金发女人忍不住开始腹诽，难道琴酒小时候就听的是这种爱情故事，所以长大才变成那个冷酷无情杀手样子吗？
阿斯提可亲了亲她的唇角：“猜猜故事里唯一忍受着孤独和贫穷的是谁，要不要给这位小可怜一点点奖励让她能参与一下疯狂星期四？”
贝尔摩德：“看你表现？”
组织还在大阪停留了几天，据说是琴酒和贝尔摩德要给任务收尾，于是毫无出场机会的阿斯提可就被闲置了。
但海神还是兢兢业业工作，白天给七福神打工，晚上帮妈祖看海，就在这种忙碌随性的生活中的某一个清晨，海神一个猛子从水底蹿了出来。
被吓到的少女战术后仰，然后吃惊地看着对方的那张脸：“是你！你怎么会……”
怎么会有人在这个时间从海里爬出来啊？
不，或许她该吃惊的是她怎么在短短几天内遇到两个从海里爬出来的人。
阿斯提可从容甩干身上的水，然后盯着少女那一身和服忍不住感慨：“你不热吗？”
大冈红叶看了看自己的衣袖，倒没有执着于这个话题：“你是？”
于是海神得以说出自己那个专门忽悠青少年的假名，然后伸出一只手：“赤井秀一。”
少女轻轻说出自己的名字，然后回握住对方的手，只是还有些困惑这个名字不太像一位女士的。
阿斯提可很熟练地为少女解惑：“这是我个人的一些爱好，如果你觉得对着这张脸不习惯的话也可以叫我秀子。”
直到两人坐到了大冈红叶常去的餐厅，男侍者递出菜单，而大冈红叶终于得以仔仔细细观察这位外国友人。
海神估计也没想到自己吃软饭会吃到日本未成年富婆身上，但真到了这一天，海神却十分冷静。
“秀子小姐，冒昧问一句，请问你是人类吗？”大冈红叶端详着对面女性的脸，看到对方眉梢微微挑起，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冒犯，赶紧解释，“其实，最近我遇到了一些无法解释的事。”
“我好像忘记了一些东西。”大冈红叶感受着自己缺失的那部分记忆，好像贯穿着自己整个成长过程，是自己一直执着地想要的，缺失的那部分好像很美好，但试图追溯时又觉得心口有些隐隐作痛。
打开自己的日记，里面提到的少年只让大冈红叶觉得陌生，他是谁？为什么自己要把一个陌生人写进日记里？
阿斯提可平静地嗯了一声，默默做少女的树洞。
大冈红叶没有在对方的表情中找到破绽，于是继续倾诉：“前几天，我在海边捡到了一个……男人。”
“他就像故事里的小美人鱼一样，突然从海里出现，总是沉默地注视着我，但我不知道他隐藏了什么。管家试图去查证他的身份，却毫无线索。”
大冈红叶无法解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当少女反复思索这一切，她终于想起一个很奇怪的人，当然，在她发现这个人从平静地海面中一跃而起时，大冈红叶便开始怀疑这究竟是不是人类了。
大冈红叶紧紧盯着眼前的女人：“是你吗？”
用她的初恋记忆作为交换，给她送来了只会念着她一个人名字的骑士。
海神狡黠一笑，食指放在唇边：“嘘，不要说出来。”
大冈红叶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面前不知道是不是人的生物，回忆着那天对方说的话——将这份美好却酸涩的感情和回忆交给我，我会将你的骑士送到你身边。
美好却酸涩的感情和回忆啊。
大冈红叶感觉记忆的触角慢慢爬上丢失的碎片，眼泪便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但是她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哭。
“如果有一天我后悔了呢？”大冈红叶这样问着，那份被交易出去的情感对自己应该很重要吧？
海神平静地抿了一口酒：“那就说出来。”
趁着对方还没有再次开口，海神再次解释：“你只有一次机会，时间奔流向前，你无法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失去的便会永远失去。”
大冈红叶问道：“那伊织无我？”
海神的声音冰冷疏离却并不会令人厌恶：“当王子不再需要小美人鱼时，小美人鱼就会变成泡沫。”
这是一个互换交易，如果大冈红叶这边取消了交易，苏格兰威士忌的交易自然也会解除。
大冈红叶眼睛红红地看着阿斯提可：“秀子小姐，你好残忍。”
阿斯提可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她该走了，剩下的事还是要这位女孩自己消化。
大冈红叶抓住阿斯提可的手腕：“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服务生将最后一盘食物放在桌子上，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场面，大冈家的大小姐眼圈红红，还带着泪痕，握住另一个成熟女性的手腕。
阿斯提可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的表情和心理活动，她明明很遵纪守法啊。
“抱歉。”海神无情地将手腕抽出，“我该走了。”
服务生尴尬地看着这位从年龄上看，肯定跟大冈家大小姐不是什么母女关系，那为什么会有这种类似狗血电视剧里的场景呢？
他懂了。
啧，人渣啊。
海神只觉得冤枉，明明搅动大冈红叶少女心的是那个黑脸侦探和（雄性）小美人鱼才对。
果然富婆还是得成熟一点才好，太年轻的话这个情绪变化太不可控了。
现在能安抚海神情绪的只有可以赚钱的工作了。
手机的震动响起，阿斯提可接起琴酒的电话：“去邻国出差吗？三倍加班费？好的，我没问题。”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选择很难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