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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番外 ...

  •   罗玄,你会吃醋吗?

      聂小凤这么问罗玄的时候,他答得很快:“怎么会?”又皱起眉问:“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

      “因为啊,我良心大发,想把万天成的疯病给治好了。”

      溧阳不算是他们行程的一部分,只因溧阳派的齐焕山突发热症,求到罗玄这里来。罗玄将症状一听,怕有传染性,即刻改道来此,果真发现了疫症。而问题出在溧阳的水源上,罗玄一面吩咐百姓取水饮用前务必煮沸,一面带人清理水源的污物。

      巧的是,万天成不知怎么一路追到了溧阳,为了从罗玄这个旧友身上撬出来最后一部分记忆,任由趋遣,这次溧阳度过一劫,除罗玄外,当居首功。

      “我实在不知道他执着什么,其实告诉他也无妨,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何况如今师父守在我身边,纵他是鬼仙,也奈何不得我。”

      聂小凤眼神一转,看向罗玄,罗玄扫见她眼风就知她要使坏,果然:“只是,他若是不忘旧情,纠缠不休可怎么办呢?”

      罗玄将整理好的医册打成了包袱,这都是之后要交给溧阳派和当地县令的,以便将来做好预防。他并不肯上当:“这是你同万兄的事,与我何干?”

      “什么叫与你何干?”聂小凤气性上来,一骨碌从自己的座位上爬起来,跨在罗玄腿上。

      罗玄扶住她因为力气过重而东倒西歪的腰,低声斥责一句:“胡闹!”

      聂小凤全然不管,揪着罗玄的衣领:“你什么意思,万天成要是记起来,跟你要我,你拱手就送,是不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最讨厌你这一套了!”

      “你若是想跟着万天成,没人拦得住你;想跟着我,也没人拦得住你。一切全凭你自己的心意,和兄弟手足又有什么关系呢?”

      嗯,倒是不白送了。但罗玄这副八风不动的模样真叫人看着火大,聂小凤磨着牙问:“你真就这么大度?当年东郊庙外万天成是晚了一步,要是真让他救下了我的两个孩子,我一时感激心软,应许了他。以后他去哀牢山找你比武可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家子了。”

      激将法很难对罗玄起作用,聂小凤更大程度上是为了过嘴瘾,却见罗玄眼皮往下一垂,竟连一句胡闹都没说。

      聂小凤不禁开始拼命回忆,她那时是在哪?她刚刚想起那个名字,罗玄就直视着她,举重若轻地说:“在伏县,我应当是见过你。”

      当然不是那种正面遭遇。

      那时聂小凤已经失踪一年有余,史谋遁处、少林寺,罗玄都是无功而返。而这时,江湖上恰巧传言,万天成身边多了一个不知身份的妙龄女子。

      罗玄很难不往聂小凤身上想。

      一个是年纪对得上。再有,除了魔教余孽之外,除了哀牢山上的聂小凤外,以万天成的个性很难为谁隐瞒下一切。

      于是,他启程去了伏县。

      在去拜访万天成的前一天的夜市里,竟然从客栈的窗户里,看到了他。

      准确来说,看到了他旁边的黄衣姑娘。

      细密的辫子,跳脱的身形,他不能说不熟悉。

      罗玄看见万天成虚揽着她的肩膀,她的头向他偏了偏指了一个花灯,万天成替她买下。

      没有看见正脸,罗玄也知道,她应该在笑。

      那一个瞬间,这个人究竟是不是聂小凤,突然就不重要了。

      他在那一刻突然明白了,或许他对聂小凤并没有那么重要。这世间,并不只有一个罗玄肯为她用性命担保余生,她走出哀牢山,看到世界之大,她就终于会发现这个老道士的无趣。她会遇到更合她心意的男人,她会露出更令人头晕目眩的笑容,她会和一个肯给她承诺的人幸福地度过余生。

      而他既然不肯承认二人的关系,就失去了约束她的资格,只剩了一条不为祸武林的底线了。

      罗玄枯坐一夜,包袱都没拆,打道回府。

      “我觉得你真的能忘记前尘,想和万兄重新开始,我最好还是不要打扰。我也并不觉得你想再看到我,毕竟,你已经试图两次离开哀牢山了。”罗玄简短地说明后,坦言道。

      聂小凤震惊之外,有些出离愤怒,以至于平静地能把这句话说出来:“你竟然,已经放弃过我一次了。”

      “而我,这么多年,一直都在等着你找我。”

      这句话像一把刀在她的外壳上划出一个伤口,终于,所有的情绪席卷而来:“我和万天成?你这是觉得我找到了别的好归宿,我们之前所有的事,都一笔勾销?你就心安理得地当你的神医丹士了?”

      “我没有。”

      “你怎么没有?你怎么没有!”聂小凤这才发现自己还坐在罗玄腿上,这实在不是一个适合发火的姿势,于是要站起身,却没掰开罗玄的手,于是两只手使劲往罗玄肩上打,“我不明白你!真的!罗玄,我要是个万天成成了,你是不是还能过来吃一杯喜酒啊。要是我真的收手,没有那一出赠药大会,你是不是此生都不会再见我?”

      罗玄一如既往地沉默。而沉默等同于默认。

      这一生里,聂小凤与人的关系总是脆弱。与聂媚娘天人永隔,与觉生形同陌路,与武林正道水火不容。只有与罗玄,这个人在明知他身份之后仍愿意伸出援手来保护她,他立下的誓言,是将他的生命和她的未来联系在一起。

      再没有比这牢固的关系了,因为道者贵生,因为罗玄始终心系天下,无论她在哪里,这都不会改变。可是,很多年以前,他就已经找到她了。而找到她的时候,揣着事了拂衣去的念想。

      放弃她,简直比不爱她还要可恨。

      “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难过,多想见你吗?”斜飞入鬓的眉毛突然紧蹙,她换了一副声调,“你知道那时候我有多恨吗?罗玄,说不定你那个时候肯见我,就可以救下归墟派那八条人命呢?”

      这个罗玄倒是不信,聂小凤的恨,从来要用巨大的代价或者鲜血来洗清。但是她这张牙舞爪,随意蹬踢的状态也很让人头疼:“你……这是要干什么?”

      罗玄又怕制不住她,又怕伤着她,但最终还是留了手,让聂小凤接着点巧劲把衣袖撕破了,得以脱身。

      聂小凤露着两个光洁的手臂,站在几步之外:“我看万天成这个人,师父很满意。我突然觉得,治好他以后,说不定凑合凑合也能过。”

      罗玄张嘴,还没把卡在喉咙里的话吐出来,就被聂小凤堵了回去:“江湖正道里,也没写着不能二嫁啊。”

      言罢,聂小凤迤迤然往外走。

      没走几步,便被追上来的罗玄往回扣着腰往回拖。他手上用了些力气,聂小凤不太喘的上气,就没什么力气骂他。
      聂小凤震惊之外,有些出离愤怒,以至于平静地能把这句话说出来:“你竟然,已经放弃过我一次了。”

      “而我,这么多年,一直都在等着你找我。”

      这句话像一把刀在她的外壳上划出一个伤口,终于,所有的情绪席卷而来:“我和万天成?你这是觉得我找到了别的好归宿,我们之前所有的事,都一笔勾销?你就心安理得地当你的神医丹士了?”

      “我没有。”

      “你怎么没有?你怎么没有!”聂小凤这才发现自己还坐在罗玄腿上,这实在不是一个适合发火的姿势,于是要站起身,却没掰开罗玄的手,于是两只手使劲往罗玄肩上打,“我不明白你!真的!罗玄,我要是个万天成成了,你是不是还能过来吃一杯喜酒啊。要是我真的收手,没有那一出赠药大会,你是不是此生都不会再见我?”

      罗玄一如既往地沉默。而沉默等同于默认。

      这一生里,聂小凤与人的关系总是脆弱。与聂媚娘天人永隔,与觉生形同陌路,与武林正道水火不容。只有与罗玄,这个人在明知他身份之后仍愿意伸出援手来保护她,他立下的誓言,是将他的生命和她的未来联系在一起。

      再没有比这牢固的关系了,因为道者贵生,因为罗玄始终心系天下,无论她在哪里,这都不会改变。可是,很多年以前,他就已经找到她了。而找到她的时候,揣着事了拂衣去的念想。

      放弃她,简直比不爱她还要可恨。

      “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难过,多想见你吗?”斜飞入鬓的眉毛突然紧蹙,她换了一副声调,“你知道那时候我有多恨吗?罗玄,说不定你那个时候肯见我,就可以救下归墟派那八条人命呢?”

      这个罗玄倒是不信,聂小凤的恨,从来要用巨大的代价或者鲜血来洗清。但是她这张牙舞爪,随意蹬踢的状态也很让人头疼:“你……这是要干什么?”

      罗玄又怕制不住她,又怕伤着她,但最终还是留了手,让聂小凤接着点巧劲把衣袖撕破了,得以脱身。

      聂小凤露着两个光洁的手臂,站在几步之外:“我看万天成这个人,师父很满意。我突然觉得,治好他以后,说不定凑合凑合也能过。”

      罗玄张嘴,还没把卡在喉咙里的话吐出来,就被聂小凤堵了回去:“江湖正道里,也没写着不能二嫁啊。”

      言罢,聂小凤迤迤然往外走。

      没走几步,便被追上来的罗玄往回扣着腰往回拖。他手上用了些力气,聂小凤不太喘的上气,就没什么力气骂他。

      罗玄把人放在椅子上,眉眼一沉:“看到你和万天成的时候,我在想,我是不是错的。”

      罗玄承认得并不容易,眼光复杂:“我在想,我是不是真的对你太严厉了,让你对哀牢山没有归属感。以暴制暴真的对吗?你离开,好像比你在我身边要平和许多。”

      风雨夜前两个人就是你进我退,之后矛盾激化,吵得天翻地覆,爱和恨都达到了一个顶峰,整个哀牢山都摇摇欲坠,多走一步就要分崩离析。

      “你会觉得我以偏概全,但是就我看到的那一眼,比在哀牢山上不知道开心多少。”

      那声天崩地裂的“我恨你”,属实让罗玄记了很多年。

      “痛苦会让人反抗,我想你要真正的趋向正道,还是需要活得快乐。”

      所以,那个时候退这一步,让她想去哪里都可以。

      聂小凤怀疑地问:“你能放心?”

      罗玄并不吝啬于展现他的残酷:“当然不。但是,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会守着你。”他承认她那句话,“天下之大,哪里都可以是哀牢山。”

      罗玄在聂小凤的眼中看到了睽违已久的锋利,她半跪在椅子上,揪着自己的衣领直起身:“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告诉我,即便是你心里认定了我跟万天成好了,你也没有放弃过我是不是?”聂小凤一笑,像初春坚冰融化的溪流,“你直说呀,我再蠢笨一点,就听不懂师父再说什么了。”

      罗玄哑口无言地闭了闭眼,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老了,实在没有年轻孩子的收放自如。

      “去给你拿件衣服。”

      而袖子没了的聂小凤没有丝毫的不自在,以手支颐,似是无心地说:“我好像想起来了,那身鹅黄色的衣服好看吗,师父?我可是一眼就喜欢了,更别说万大哥当时看得眼睛都错不开。”

      聂小凤看到罗玄壁橱前的手下意识滑到一件鹅黄的外衫上,而后仍选了一件红色的。她忍了忍,没笑出来,看着罗玄拿着衣服走过来,“师父心胸开阔,刚好,以前我认识的人要么不可交心,要么就像林姐姐一样,对于江湖所知甚少。师父倒是合适听一些私房话,其实,当时我和万大哥已经……”

      罗玄站在椅子前,居高临下地吻她。他两手扶住了聂小凤的肩膀,没来得及安防的外衫从手中滚落到了聂小凤的膝上。

      她仍然不肯消停,在余隙里发声:“已经……”

      罗玄的舌头往下一压,聂小凤就再说不出来了。

      清冷的人一旦展现出侵略性会显得尤为危险和迷人,会让人不断地去刺激这一面。

      等罗玄放开她时,聂小凤缓了很久,飞快且顽强地说完:“我和万天成其实什么都没有!”

      罗玄愣住,有点不敢置信。

      “他对我好,就只是喜欢我啊。可是喜欢我的人有很多,可我只喜欢师父你啊。”

      聂小凤在椅子上歪头看他,满心满眼都是得意。

      她说得对,她貌美又聪明,只要她想,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前仆后继地来到她身边。所以,她的一句“喜欢”,大多时候只是一种未知真假的话术。

      可真落在自己头上,心还是像泡在了温水里,通透舒展到了极致。

      聂小凤被亲得迷迷糊糊时,被抱起来放倒在了桌上。罗玄的手从袖子的断口处往里探寻,聂小凤被有些凉的温度激得一颤:“师父……”

      从前罗玄的姿态总是摆得很端正,今天却不介意用多一点的失控,去回馈她的每一点得意。

      要得到占有,不能遗留一分一毫。

      聂小凤像一朵盛开的罂粟花,身下垫着的红衣愈发衬得肤白如雪。她两颊泛着情浓时独有的酡红,问身上的人。

      “所以,师父,吃醋吗……啊!”

      罗玄下了力气,聂小凤被顶出去小半个桌子后被罗玄的手接住。聂小凤仰着头,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深吸一口气:“你……”

      又是一下,聂小凤彻底瘫软。

      她看着罗玄额间的汗从眉间划下,自鼻尖坠落,那一双眼睛透亮又积蓄着力量,明明白白地不准备让她在多问一个字。

      聂小凤笑着,觉得他什么都没说,又什么都说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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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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