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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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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朝露与罗玄加上微信是在聂小凤高二夏令营结束以后出去旅游的时候。
旅游的同伴就是夏令营的助手,林朝露。
但实际上,除了那些罗玄接送聂小凤的那些短暂的会面,好像罗玄和林朝露是第一次正式见面。
这多少有点不得已,因为事态复杂,不是微信上三言两语说的清楚。
咖啡馆里是一股酸涩的苦味,林朝露先到的,等了大概十五分钟,才从透明玻璃看到罗玄急匆匆地从一辆巴士里跳下来,笔记本电脑就托在左手,另一只手扫码付款。一看就知道路上还在处理事情。
两个人都没什么寒暄的心情,谈话也由此开门见山。
“聂小凤什么时候有交换出国的意向。”罗玄随意向侍者点了一份double-shot 的常温美式,直切主题。
“和我第一次提及是一年多前,她是认真的,实际上,如果不是她中途反悔,她整个大二就已经作为交换生在就读了。当然,这也使得这一次的出国手续办得十分顺利。”
罗玄抿了抿唇,竟一时不知该怎么继续问。
侍者这时候端上咖啡,多少掩饰了这不明意味的沉默。而等侍者离开,林朝露反而先开口:“罗教授想必不是单单想问我小凤出国的相关事宜,毕竟以罗教授的人脉,在渠安大学一定能得到比我这里详尽得多的信息。您可能想知道的是,小凤到底怎么样,她好不好?”
罗玄身上始终有一种阴魂不散的疲惫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苦味刺激着神经,然后说:“请都告诉我吧,关于聂小凤所有的,你认为我不知道的事。”
林朝露点头,耸耸肩作为开场:“她当然是很不好。”
林朝露完全没想到,她一时八卦说的那个“后续”,能滑坡成那样。
「小凤:回来找我。」
她是下午收到聂小凤的信息,用词简短得直觉让人害怕。她赶紧把手头的实验收尾,赶回家里。
聂小凤过度了一个高三暑假后,就在林朝露隔壁租了房子,一开始是用聂媚那边多年攒下来的生活费,后来慢慢就用网上家教兼职的钱。
林朝露敲了敲门,低声喊着聂小凤的名字,等了一会,没有人应门,就输了密码。
然后就看到了窝在床上,哭成泪人的聂小凤。
她看见林朝露,像所有的委屈都有了出口,跌跌撞撞地走过来,一把抱住,放声痛哭。
她没做什么遮掩,一夜荒唐的痕迹一眼可见。这或许也是聂小凤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就只能这样告诉她。
林朝露心想着罗玄怎么也不像能干出强迫人的事,尤其是聂小凤。如果不是强迫,那聂小凤这副模样恐怕就只有一个结果了。
造孽啊。
林朝露敞开怀抱任她哭,果然,聂小凤哭够了,才颤颤巍巍地吐出几个字:“他说……我们是……是弥天大错……”
而现在,咖啡馆内,林朝露看着这个再正经不过的始作俑者说:“她哭了很久,但是她叫我回家的不是只为了和我哭的,我帮她递交了已经准备好出国交换申请的所有材料。”
“行礼也反复检查过了,到了格拉斯哥大学也和我报了平安。虽然和我的联系不算很频繁,但是我加了整个交换生的负责人,如果有什么不对,他会第一时间通知我。”
林朝露自觉地在微信推了名片。
与林朝露的知无不言相反,罗玄尤其沉默,必要的交流能用肢体语言完成就绝不开口。只是中午这点休息时间,他的手机提示音疯了一样地响,各种各样的,和熙攘的背景音混杂成不宁静的心绪。
当然,林朝露并不惧怕罗玄,反而主动问他:“您是否在思考去格拉斯哥大学看她?”
罗玄有些放空的眼神,重新凝聚起来:林朝露绝不会说这么一句废话。
果然,她很交际式的笑了笑:“或许我没有这个资格,但我能给出的提议是:在您想出问题的具体答案之前,见面没有任何用处,只会徒增伤害而已。”
这隐晦又不够隐晦,总之,多少带点责备。
罗玄只是说:“我会的。”
林朝露拎起书包:“时间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学校了,下午有课。和小凤相关的事宜,如有需要,我们再联系。”
罗玄起身,送了两步:“今天麻烦你了。慢走,再联系。”
林朝露完全没想到,她一时八卦说的那个“后续”,能滑坡成那样。
「小凤:回来找我。」
她是下午收到聂小凤的信息,用词简短得直觉让人害怕。她赶紧把手头的实验收尾,赶回家里。
聂小凤过度了一个高三暑假后,就在林朝露隔壁租了房子,一开始是用聂媚那边多年攒下来的生活费,后来慢慢就用网上家教兼职的钱。
林朝露敲了敲门,低声喊着聂小凤的名字,等了一会,没有人应门,就输了密码。
然后就看到了窝在床上,哭成泪人的聂小凤。
她看见林朝露,像所有的委屈都有了出口,跌跌撞撞地走过来,一把抱住,放声痛哭。
她没做什么遮掩,一夜荒唐的痕迹一眼可见。这或许也是聂小凤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就只能这样告诉她。
林朝露心想着罗玄怎么也不像能干出强迫人的事,尤其是聂小凤。如果不是强迫,那聂小凤这副模样恐怕就只有一个结果了。
造孽啊。
林朝露敞开怀抱任她哭,果然,聂小凤哭够了,才颤颤巍巍地吐出几个字:“他说……我们是……是弥天大错……”
而现在,咖啡馆内,林朝露看着这个再正经不过的始作俑者说:“她哭了很久,但是她叫我回家的不是只为了和我哭的,我帮她递交了已经准备好出国交换申请的所有材料。”
“行礼也反复检查过了,到了格拉斯哥大学也和我报了平安。虽然和我的联系不算很频繁,但是我加了整个交换生的负责人,如果有什么不对,他会第一时间通知我。”
林朝露自觉地在微信推了名片。
与林朝露的知无不言相反,罗玄尤其沉默,必要的交流能用肢体语言完成就绝不开口。只是中午这点休息时间,他的手机提示音疯了一样地响,各种各样的,和熙攘的背景音混杂成不宁静的心绪。
当然,林朝露并不惧怕罗玄,反而主动问他:“您是否在思考去格拉斯哥大学看她?”
罗玄有些放空的眼神,重新凝聚起来:林朝露绝不会说这么一句废话。
果然,她很交际式的笑了笑:“或许我没有这个资格,但我能给出的提议是:在您想出问题的具体答案之前,见面没有任何用处,只会徒增伤害而已。”
这隐晦又不够隐晦,总之,多少带点责备。
罗玄只是说:“我会的。”
林朝露拎起书包:“时间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学校了,下午有课。和小凤相关的事宜,如有需要,我们再联系。”
罗玄起身,送了两步:“今天麻烦你了。慢走,再联系。”
送走林朝露,罗玄没有立刻离开。
他含了一口美式,向后陷在沙发上。
工作繁重,喝咖啡提神已经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此刻竟觉得苦涩。
现在的咖啡馆里,除了以前商务洽谈的人,多了很多写作业的学生。但到底不是自习室,不需要彻底的安静,于是罗玄没有管自己快震得跳起来的手机。
他又想起那个在一切失控后重又清醒的早晨。
*
罗玄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床上下来的,只记得自己几乎刚在书房里勉强套上衣服,门就被扣响。
是试探性的,甚至轻得不引人注意。
罗玄不得不把门打开。
昨夜还能直视的大片皮肤,霎时灼痛了他的眼睛,他把头偏向一边。
聂小凤也不敢抬头看他,低着头,最温顺的姿态,好像也不知道究竟要说什么,只能徒劳地喊他:“师父……”
他已经知道自己错得罪无可恕,可她这样喊他,心仍不知悔改地震颤。
于是他逼着自己纠正这个错误:“一切错都在我。”
聂小凤抬头,脸色猛地一白。
罗玄看得清楚,却没有大发慈悲地停下:“你可以报警。”
聂小凤眼里的惊惧全成了怒火的燃料:“你在说什么?”火熊熊燃烧,她一字一顿:“你、在、说、什、么!”
但她又抑制住了,她尽量柔和声线,抚平颤抖:“师父,你别怕。我不会逼你的,我们,我们可以慢慢来……我们有很多时间……你……”
“我们为什么要慢慢来?”罗玄终于正眼看她,却没有温度,“我早和你说过,我对你没有那个意思。昨天是我自己没控制好,我没把你当成一个成年女孩子看,这是我的错漏。你可以报警,也可以要求赔偿,但我不爱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明白了?”
聂小凤泛着红痕的脖颈下青筋浮现,“唰”地折身进屋抓起手机,边输数字边走到罗玄面前,举起屏幕:“我如果真的报警,你这辈子就完蛋了。”
罗玄“嗯”了一声,音调比聂小凤平稳得不知几何。
聂小凤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什么情愿身败名裂,都不肯接受我?就这么难?不惜把我们说的那么不堪,我和你发生的一切是……”
“是弥天大错。”罗玄冷酷地做结。
“我们没有错!”聂小凤试图罗玄的每个举手投足和细微表情里寻找到丝毫柔情,可眼前是熟悉的人却是陌生的面孔,“明明没有错,为什么你总是说有错!”
罗玄没有给她回答,她也不再需要他的回答了。
聂小凤觉得在这个屋子里多待一秒都要窒息,回房间把包拿上,扯了大袖衫披在身上就要走。
在半个身子都走出大门的时候,聂小凤突然转身,两只手在脖子后面解着,耐心欠奉之下,项链半是被解开,半是被扯断。聂小凤把项链狠狠地摔在罗玄脚边,吊坠的连接口被摔断,胖头蛇应声飞出,不知所踪。
尤嫌不够,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和排山倒海的情绪冲他喊:
“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