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曲同人]相忆深》予岫尘

7、第 7 章

　　容予给的消暑的方子果然有效，我只服了几日，便恢复了精气神。

　　那日午觉过后，我觉得身子爽朗了许多，便让冬儿潇潇陪我一同前去太液池边散散步。

　　“前面那可是陶凝？”我看见前面有一道倩影，看起来眼熟。

　　“回娘娘，前面正是陶昭容。”

　　自从我救了在宫里迷路的陶凝，到如今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宫里的妃子去的去，来的来，兜兜转转只剩下我和她还是倾情好友。

　　我走上前去，和她打招呼。

　　平日里总是波澜不惊的她，此刻却愁眉不展。

　　“聆晚……我……”她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着，想说又不敢说。

　　“怎么了凝儿？”我焦急地问道。

　　她压低了声音对我道：“臣妾前几日听闻楚妃买通了臣妾身边的侍女，想要害臣妾！”

　　我略微不信，我知道楚欢虽不是什么善茬，但这样害人的事情应该做不出来。

　　“此话当真？”

　　“聆晚你也不相信我吗？”楚欢喃喃道，“对……我又没有证据，没有人回相信我的……”

　　我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心里也觉得不舒服。明明她平日里对后宫的明争暗斗总是一副丝毫不惧怕的样子，但事情发生到她身上的时候，她却变了个样。

　　太害人了，这座深宫。

　　“没事，你先别着急。”我安慰她，“本宫会帮你的，但是我们得先找到证据。”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聆晚你是愿意帮我的！”她欣喜若狂。

　　我正安抚着她，却听见身边传来一个声音：“对不起了，主子。”

　　下一刻我就看见陶凝落入了水中，而动手的正是她的贴身侍女桥儿，桥儿将她推下去之后，自己也跳下了水，去救陶凝。

　　我大脑一片空白，只顾得上本能地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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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轩辕易遥一定会叫我去圣宸宫的，我自己暗害其他人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这么害怕过。

　　“聆晚，身子可还好？”轩辕易遥脸上满是担忧。

　　“皇上……”我虚弱地叫着他，“你这次帮帮我好不好，我求你了，帮帮我吧……”

　　轩辕易遥抱住我，把我的脑袋按在他肩窝里：“好，好，朕一定会救你。”

　　这次陶凝只是一颗最惨的棋子罢了，楚欢从头到尾要害的只有我一个人，她买通陶凝的侍女，蹭我和陶凝独处之时，将陶凝推下水的事情嫁祸于我。

　　轩辕易遥安抚着怀里的我，让赵公公去把楚欢叫来了。

　　过了没多久，楚欢就来了。

　　他把我抱到屏风后面，让我躲在里面别出声。

　　“参见皇上。”楚欢走进来，看不出任何的慌乱，“皇上召臣妾有何要事？”

　　“就是这后宫的事情扰得让朕心烦。”

　　楚欢平静道：“今日之事臣妾也听说了，现在可调查清楚了？”

　　“还没有，等陶昭容醒了朕再去亲自问她。”

　　轩辕易遥话音刚落，就听见李公公急匆匆地跑进来：“禀报皇上！陶昭容已经醒了，正吵着闹着要求皇上为她讨个公道，说是……说是……”

　　“说是什么？”

　　“说是楚妃害了她……”

　　我在屏风之后，看见楚欢的脸霎时变得苍白：“李公公，你可不要胡说八道啊……”

　　“娘娘恕罪，奴才在圣上面前可不敢胡说。”

　　楚欢立刻做出了委屈脸：“皇上，这件事和欢儿没有关系，欢儿今日一直都在宫里没出去，宫人们可以为欢儿作证。”

　　“你不用担心，等那个桥儿醒过来便能还你清白了。”

　　此刻她终于慌了手脚，意欲把怀疑转移到我身上来：“不会是皇后娘娘吧……不可能！皇后娘娘和陶昭容一向交好，而且皇后娘娘也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听说当时只有她在场，这出戏说不定就是她和陶昭容联合起来想嫁祸给欢儿的，皇上明鉴啊！”

　　我只觉得吵闹，头也痛得很，我在想，为什么落水的不是我，不然我现在就能在床上安安稳稳地躺着了。

　　轩辕易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就想和朕说这些？”

　　楚欢慌乱道：“皇上什么意思啊……欢儿不明白……”

　　“朕什么意思你自己不清楚吗？”轩辕易遥终于不耐烦了，“你先回去吧，朕去看看陶昭容，此事明日再议。”

　　“等等！”楚欢叫住了轩辕易遥。

　　“臣妾想问一句，您一开始就在怀疑臣妾是吗？”

　　轩辕易遥冷笑了一声：“是你自己露马脚露得太早了，根本不需要朕去怀疑你。”

　　楚欢顿了一下，好似在思考自己哪一步做错了。

　　“也是，除了你还有谁能怀疑到我头上来呢？是洛聆晚跟你说的吧？她说的你就信，我说的你就不信。”

　　“这和朕信谁有何关系，事情是你做的，朕当然要治罪于你。”

　　楚欢强颜欢笑道：“对，没错，就是我做的，我因为你才落入奸人手里，如果不是你，现在坐在皇后之位的就是我了，现在倒好，反被洛聆晚插了一脚。”

　　“当年的事情是朕对不起你，朕把你接进宫也是想要弥补当年的过错，不是让你祸乱后宫的。”

　　“轩辕易遥……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经历了多少苦。一个世家千金，十二年漂泊在外……我进宫来不是为了看你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的，本来这些宠爱、这些信任都是属于我的！是你该弥补我的！”

　　轩辕易遥不耐烦道：“朕已经做了朕能做所有事情，你非要朕跟你说清楚，就算当年的事情没有发生，朕也不会娶你吗？”

　　楚欢没有想到轩辕易遥的话会说得如此直白，低叹道：“是……是的，其实你当时让我进宫其实也不是想弥补我，不过是看在我父亲手握大权的份上罢了，现在我父亲的职务都被你收了回来，只剩下一个空有的侯爵名号……于是我这颗棋子也要被你抛弃了。”

　　“轩辕易遥，你真的好狠。”

　　“但是，轩辕易遥，你敢说爱吗？我至少还在千方百计地追求我要的东西，那你呢？你明明那么爱洛聆晚，可是你连对她说一句爱你都不敢，你不过就是个懦夫！”

　　轩辕易遥彻底被她激怒了，低吼道：“你个疯子！给朕滚！”

　　楚欢疯笑道：“是啊……哈哈哈……我是疯了没错，轩辕易遥，这深宫之下有多少人因为你变成了疯子你难道不知道吗？我不过就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来人，把楚妃送回宫去，听候发落！”

　　外面跑来一群侍卫，将楚欢带走了，远远地还能听见她绝望的笑声。

　　我跌坐在地上，冷汗直流。

　　轩辕易遥走到屏风后面，蹲下来紧紧地抱住了我，我能感觉到他也在抖。

　　这个角落里没有光、没有别人，是世间最黑暗的地方，也是这个深宫的真实模样，只有我们两个狼狈的人在这里相拥。

　　从前我总希望轩辕易遥能对我亲口承认他爱我，但是现在，我只希望我们彼此平安。

　　爱从来都不需要言语，也不分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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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醒来时，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轩辕易遥躺在我身边，我一睁眼就能看见他俊朗的脸。我曾无数次这样看他，可时到如今，我还是会为他心动。

　　“聆晚……”他叫我，“楚欢服毒自尽了。”

　　我心一沉：“那……”

　　“陶凝也没救过来。”

　　这才是让我真正如鲠在喉的痛楚，我想大哭一场，但是我只能默默地流着泪，好像有什么扼住了我的喉咙，让我无法发声。

　　只要我在这皇后之位一天，我身边就有无数的人会因我而丧命，包括我的家人。但并不是只有我是这样的，若是换做别的女子坐在了这凤位上，就是别的人受难。

　　反正，就有人要坐在这位置上，而我与别人唯一的不同便是……

　　轩辕易遥突然吻上了我的额头，从额头一路吻下来，最后将自己缩在我的颈窝里。

　　“还好不是你……”

　　还好不是我死。

　　这便是我与别人唯一的不同。

　　我擦干了眼泪，装着笑问他：“皇上今日怎么不忙政务了？”

　　轩辕易遥也知道我在转移话题，顺着我的话说：“朕醒来的时候已经错过早朝了，便索性今日都不忙政事了。”

　　“不务正业。”我故作责怪他，“等传出去，怕是别人又要说我是什么妖女蛊惑皇上。”

　　“难道聆晚还会怕这些闲言碎语？”

　　我笑着凑上去与他接吻，说实在的，我还真不怕。

　　吻毕，他才有些不满地问我：“你和容予关系甚好？”

　　我一看，发现这里竟然是凤仪宫而不是圣宸宫，应该是容予听闻我受了惊便想来给我问诊，没想到轩辕易遥也在。

　　我和容予清清白白，我当然不会和轩辕易遥瞒着：“我只是觉得……他和我很像。”

　　“他也不想留在这深宫之中，可是他身上好像也背负着什么，被锁在这里，我就想着，如若有一天我能救他出去……那也算是完成了我的心愿。”

　　轩辕易遥放开了抱着我的手，平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怎么了？皇上可是有不满？”

　　轩辕易遥摇摇头：“无事，朕也跟他说了以后让他专门为你看诊，只是……”

　　“只是什么？”

　　“聆晚，切记此事不能让他人知晓，尤其是母后。”

　　我不解地问：“为何？”

　　轩辕易遥只是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我看他一副不愿意说的样子，而且对容予也没有敌意，便不再追问。

　　“皇上以后想告诉我的时候再说吧，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别人知道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