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回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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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床上的人不为所动，瑞嘉清眯了眯眼，慢慢靠近他，双眼盯着他笑。言新泽只感到一股诡异的压迫感，悄悄给眼睛开了个缝，眼前仿佛蒙了一层雾，瑞嘉清微笑着，看起来却并不友好。两人僵持了几秒，言新泽便再也憋不住大笑起来。瑞嘉清笑骂，“傻逼。人都走了，你装什么。”
他将言新泽慢慢扶起来坐着，简单询问了一番他的病况。言新泽却还是摆出一副笑嘻嘻的模样，还动了动肩膀让他看看绷带，“不用担心我。头不怎么疼了，其他伤口都被处理了，你看，像个木乃伊似的。”瑞嘉清叹了口气，正想要习惯性的拍一拍他的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手拐了个弯打了一下他的手臂。“一脸嬉皮样，张导说得好，你这样早晚会犯事。”
言新泽笑而不语，立刻转移话题，“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问到这里，瑞嘉清才反应过来，亲了亲他的手掌以示安慰，随后立马转身离去叫来医生。
护士简单翻着病例，时不时抬眼偷偷瞟着眼前长得还算是标致的东方男性，没办法，可能全国人民的共同点就是爱看帅哥养眼吧。
“请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抱歉我们还要安排行程。”他的伤并不算严重，医生简单交代了几句，“所有指标都算合格，先留院观察二十四小时...”医生交给他一个单子，瑞嘉清快速扫了一眼，大概是几种治疗外伤的抹膏。
他看着列出来的几种西药和门外的小齐交代了一声，便匆匆跑去。
言新泽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喃喃自语，“留守儿童言小泽......”
小齐探出个头调侃道，“媳妇跑了——”
“.......去你妈的。”
留院观察一天后，导演组与言新泽商量着今日出院回国，图书馆的戏份等到杀青再拍摄，王西千也表示愿意在行程上配合，毕竟身体重要。
他看着一群工作人员早上在他的病房里跑来跑去，时不时看他一眼，之后又一溜烟的离开。自己只能躺在床上点头微笑，声音也不敢吱一声。确认好随身物品后，中午，病房才彻底安静下来。
他半睡半醒的闭着眼睛，听到门口响了响。
瑞嘉清手里提着一个饭盒慢慢走进，像是做贼一般，悄悄关上了门。屋子里的一股药材味挥之不散，刺鼻的消毒水味将他眼睛熏得生疼，药味仿佛要从喉咙中一涌而出，他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咳——你涂的是什么药啊？味道我这边都闻得到？”
言新泽连忙坐起给他递过去一杯水，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点擦伤，流了点血，估计是药味。这个味儿有点大，刚刚换药的时候，我觉得我泡在药罐里面待上三天都没有那么入味。”
瑞嘉清猛地灌了一口水才缓了过来，他索性拿起口袋中的口罩带了上去，“真的冲，哦对，你的...”他看了看门外，才压低声音，说出下一句话，“好、男、朋、友、我，给你带了饭。”
言新泽目不转移的盯着饭盒，“那我的好男朋友做了什么好吃的给我？”
瑞嘉清低着头：“给你带了点饭和青菜，吃的清淡点好。小齐不让你喝粥，糖分太高，换的杂粮饭。”
饭盒打开还带着热气，广式腊肠和上海青铺满了粒粒分明的饭，言新泽随便搅了搅，香油和饭粒的香气瞬间飘散，却和诡异的药味融为一体，惹得二人同时皱了皱眉头。
言新泽一勺拌饭入口，便如同从孟婆桥回到了人世间，只能感叹出一句，“上海青炒的好嫩啊，真厉害。”
瑞嘉清骄傲的点了点头，突然深吸一口气，嘴突然像是开了个万年不开的锁，一句话不换气的溜了出来，“哦对，正好和你说出院的事，小齐让我和你说来着......下午三点去办出院手续，然后五点半的航班回国，明天早上四点从酒店出发到片场，八点要开拍...剩下的我没记住，记得和小齐说下次说话说慢点。”
“......”
言新泽一口饭差点噎住，咳了咳，说，“你...不行你太搞笑了。他有时候说话确实快的吓人，但你也厉害，竟然能记住那么多。”
“我和他打赌，如果能像他一样一口气说完，就给我十块钱。”
病床上的人哈哈大笑，“你至于吗，不行，你太可爱了。十块钱你从我钱包拿啊，你拿人家小齐的做什么。”
瑞嘉清正欲反驳，可谓说曹操曹操到，门口立马传来一声字正腔圆的，“言——哥———”
紧接着又大吼一句，“你——在——哪——个——病——房——啊——”
病房中手里的饭举到一半和正要坐下的两人：“...........”
言新泽放下勺子，将饭盒放到旁边的储物柜上，安详的躺着，说，“我不认识他。”
“言————————哥————————你在这里啊，我找了你好久。”小齐自顾自的走了进来，脚下就差一条三米长的红毯，身后就差一个人撒着花跟着他走。“我还以为你坐飞机先回国了，抛下你的小宝贝老婆在异国他乡......”话还没说完，他才看到病房中坐在角落的另一个人。
已经坐起来和内心震惊的二人：“.........”
小齐尴尬的笑了笑，“额...瑞瑞当然是正宫，诶不是，瞧我这嘴，我们就当做刚刚无事发生哈，无事发生。”他不免得重复一遍，却显得更加心虚。
“言哥，我帮你把手续办了哈，就麻烦嘉哥帮他打扮一下，经纪公司把航班行程爆出来了，会有接机，捯饬捯饬，能看就行。然后行李什么的都收拾好在车上了，尽量十五分钟内弄完。”
“麻烦你了，我还有一套备用常服，这能行吗？”瑞嘉清站了起来。
小齐说，“没问题，我信任我瑞瑞的审美。我先办手续。”随后拐了个弯就跑了，差点带着门一溜烟的跑走。
瑞嘉清从包中扔给憋着笑的言新泽一套便服，扶着他下了床换上。裤头短了些，手臂也放不开，但远看倒也和自己的衣物没多大区别。瑞嘉清像是看着自己清手装扮的娃娃一般，满意的点了点头。
“药什么的我都带了一份，回国后先换药。但是走托运，你记得提醒我一句。”
“没问题。”
言新泽两天没怎么走动，脚一沾地就差点软的跪了下去。瑞嘉清连忙扶着他走了几步，直到他完全站稳了才放开他。
“能走吗？”
言新泽皱着眉抖了抖腿，“没问题，我们赶紧走吧。”
......
“泽哥！你还好吗！”
“泽儿！怎么了？我看热搜都心疼啊！”
“言新泽！你怎么了！！”
“言新泽！你没受伤吧！保护好自己啊！”
机场门口一群小女孩举着手幅，貌似等了许久，一致的询问起言新泽的病况。瑞嘉清站在他旁边走着，直到他停下才摘下帽子和口罩。瞬间，女孩们又尖叫起来。
瑞嘉清的声音提高了些，“抱歉，新泽可能不太舒服，你们等了多久啦？”
“几个小时了！！”
“瑞瑞！我等了一个多小时呢！！”
一群女孩笑着回应道。
言新泽轻轻鞠躬，对大家挥着手，“你们辛苦啦！等了那么久啊？我让齐哥给你们买了奶茶，一人一杯好不好？瞧着风吹得，不冷吧？”
齐哥指的就是小齐，被粉丝尊称为齐哥，这个称号他还显摆了好一阵子。小齐手里拎着十几个塑料袋子一个个往外分，嘴里说着，“辛苦啦”之类的话语。
“可是今天机场人很多，为了不打扰大家，我们合个影就回家好不好？也四五点啦，回家吃饭？”言新泽往后退了一步蹲下，那一群女孩也都纷纷站到了他们的后面。瑞嘉清拿起手机正准备站到前面拍照，只是一位粉丝带头喊：“瑞嘉清！一起入镜！”
“我们要瑞瑞一起入镜！”
“对！瑞嘉清一起！”
几位女孩也开始提要求，估计就是cp粉。
小齐接过手机，等两人蹲下，打开广角拍下照片。
中间二人被一群女孩围住，却好似隔开了一段距离。言新泽等拍完照片正要站起，小腿又软的差点摔下，瑞嘉清猛地抓住他的肩膀安抚后面的女孩们，“等下飞机就要延误了，回家吃饭吧，辛苦了大家！”
女孩们开心的快要晕过去，挥着手向他们告别。言新泽目送着那十几位女孩，看着她们十步三回头，也向着她们挥手告别。“阿原.....我快哭了。”他小声说道。
瑞嘉清轻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赶飞机。”
“嗯。”
......
下了飞机，二人直往片场奔去。片场建在郊区，从市中心开始一个小时左右。“言新泽老师，瑞嘉清老师，就麻烦你们挤一个帐篷了。隔壁实在是找不到旅店，这个已经算是最大的了。”工作人员道着歉，领着二人向前走着。
言新泽弯着腰半爬进帐篷，这个帐篷睡得下三个人，但是两个180左右的男人还是得挤一挤。“不碍事，倒是麻烦你们了，什么都准备好了。”瑞嘉清开口道。
工作人员拿了两个手电筒给他们，“要是晚上须要出去，两位老师要是要小心点啊。今晚先不安排拍摄了，老师们先休息一下，明天会派工作人员叫你们。”
言新泽回过头答应了一声，“麻烦你们了，你们也先睡了吧。”
“嗯，老师们晚安。”
帐篷铺了一层薄棉垫，上面再铺上睡袋，其实也能不舒服到哪里去，大抵就是不如床垫柔软。言新泽紧紧抱着瑞嘉清，一只手抚着他的头发，“你睡着前记得放开我。”瑞嘉清低声说了一句，声音有些软，带着一丝困倦。“为什么...”言新泽抱得更紧了些。
“你他妈不想要明天早上起来...看到工作人员惊恐的看着我们吧...我不想因为这个上热搜...”
言新泽的手摸到了眉毛，随后顺着眉毛轻轻的抚摸到了眼皮。“叫什么？瑞嘉清恋情曝光，深夜与神秘男子行为亲密？”
瑞嘉清摇了摇头，又像是蹭了蹭他的手臂，“言新泽被爆包养关系，亿万富翁竟然是他？”随后他一把推开他，将他压在身下，鼻尖轻蹭着对方的鼻梁。“乖，过去那边些睡。”
言新泽一把扯过他，猛地吻住。过了会才挪到左边乖乖睡着，他只觉得自己的腿被猛地一踹，旁边的人才好好睡下。
“过去点，我没钱包养你。”瑞嘉清又理他远了些。
言新泽憋不住又笑了起来，“好嘞。”
凌晨四点，一群人围在片场，只见一个人在中间拿着喇叭大喊。
“辛苦大家四点就起来了哈！我们这三个月辛苦些，等杀青了我请大家吃大餐！”张导拿着喇叭大吼道。
众人毫无精神的鼓着掌。“为了大餐！”有人说了一声，随后一群人也符合起来，“为了大餐！”
“为了大餐！”
张导笑的好不乐乎，“为了大餐哈！加油！”
言新泽坐在化妆镜前恨不得躺下，化妆师在他脸上怎么拍怎么扫他也没有反应。而瑞嘉清也没有什么区别，昏昏欲睡，仿佛这样坐着都能睡着。“言老师，眼睛睁一睁，要画眼线了。”
言新泽猛地睁眼，“哦，好的，好的。”
“我好困啊...现在才几点啊...太阳都说我抢他早班...”瑞嘉清像是世界都崩塌了，两眼无神的喃喃自语。“我这不是要取七点半的自然光嘛，小言可以睡一会，但是你的戏份得先拍。”张导突然闪现到后面，吓得瑞嘉清头皮发麻。
“你怎么闪现啊...”
“你看你几点睡的，我七点半都睡下了。”
瑞嘉清不免得看了一眼言新泽，叹了口气，“不知道...十点下飞机，十一点半吧...”
这次头皮发麻的是张导，瞪了瞪已经快睡着的言新泽，翻了个白眼离开了。
.....
“先走一段戏，摄影和录音跟上去。先是在写作的时候突然想起李庭唯，然后暴躁的摔笔，开始怀疑自己。要演出纠结，烦躁和一丝丝的庆幸！那种爱一个人，却要藏着、掖着的痛苦...摄影！走错位置了！是从房间左边到右边，道具师怎么还不拍照，人呢？”道具师嘴里道歉，连忙拍照。
“快快快，六点半了！”张导着急的招手。
瑞嘉清与张导走了两遍戏，快速抓了抓细节，才赶上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开拍。“各部门最后检查！Quite on set！”片场瞬间只剩下风声。
他爱死这个光了。晨光从窗外照出，雾雾蒙蒙，将柳山衣的轮廓照的温柔，勾勒出丝丝碎发，像是要牵着细风往仙境飘去。
随后一声打板，瑞嘉清早已进入状态。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回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