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饥荒]短暂的春天》枝头的雅拉

16、夜间飞行

　　小天狼星抱着巴克比克的脖子，脸埋在它厚实的羽毛里。
　　巨兽的热量随着接触源源不断的传来，和背后高空中的冷风的触感交杂在一起，激得他打了个冷战，却无比自在。

　　喜悦充盈着他的胸膛，激荡的情绪将他整个人都吹起来，像是一个快要爆炸的气球。
　　他得到了哈利的原谅，哈利甚至认可自己是他的教父。
　　月亮脸和邓布利多也知道了十二年前的真相。

　　那世人再看他的眼光是什么样都不重要了，他需要的公义已然降临。

　　如果彼得没有逃走该有多好，他和哈利就可以住在一起。
　　霍格沃茨的暑假马上就要开始了。

　　他不知道巴克比克飞向哪里，只要远离摄魂怪，远离那可怕的东西……

　　明明是半夜，他闭着眼睛却觉得眼前越来越亮。
　　巴克比克是要飞向满月吗？

　　小天狼星在高空的狂风中睁开眼睛，银色的、巨大的凤凰守护神在他身边，和鹰头马身有翼兽并肩飞翔。

　　“小天狼星，”邓布利多有些疲惫却分外宽慰的声音从凤凰的嘴里吐出，“和巴克比克回来吧——你的朋友帮我们抓到彼得了。”

　　=时间倒回几小时前=======================

　　“我最近有点神经衰弱。”

　　坐在钢琴声悠扬的餐馆等位区，阿比盖尔依靠着皮质的椅背，疲倦的一抹脸。
　　“傲罗跟在我身后已经快一年了，现在无论什么时候，我总会觉得身后有人在看着我。”

　　因为是和乔拉出来，她也不像四周的女士那样浑身上下收拾得精致妥帖，只穿着简单的衬衫和黑西裤。
　　这样的装扮可进可退，披上大衣就是麻瓜，套上巫师袍就是巫师。十分便捷。
　　乔拉倒还是那副夹克牛仔的中性打扮。

　　阿比盖尔的状态肉眼可见的不怎么样，眼下些许青黑，头顶的头发都毛躁许多，
　　“你知道，我本来就有点一惊一乍的——现在已经糟糕到，每天晚上只有喝生死水才能睡的更久一点。”
　　“安布罗斯已经和伯恩斯吵了好几回的架，但他们就是不撤走，明明在我这里已经找不到什么布莱克的线索。”
　　“再这样下去，我就要转职到法律执行司，亲手去抓他了。”阿比盖尔泄愤般地揪着小桌水晶花瓶里的玫瑰花瓣。

　　乔拉坐在她对面一脸同情。

　　“开心一点，这家餐馆咱们排了一个月才有位置，”乔拉将桌子上那点碎掉了红玫瑰拢在手心，手指一动，玫瑰又恢复如初。
　　她递过去，让阿比盖尔手里有东西继续撕。

　　阿比盖尔突发奇想，“你说我如果突然失踪，”她一脸向往“找个什么地方躲起来，直到布莱克被抓住再出现，行得通吗？”

　　“我怕到时候，你要因为妨碍公务的罪名和布莱克一起被送回阿兹卡班岛。”
　　乔拉瞟了一眼餐馆门外、街对面那个站着不动的黑色身影，叹了口气。
　　“想一想它四星半的评价，”她安抚阿比盖尔，“现在差几分钟就九点了，咱们两个小时内吃完，再去喝点酒——起码今晚你能睡个好觉。”
　　阿比盖尔闷闷不乐。

　　乔拉姿态放松地坐回椅子，刚想再说些什么，却猛地坐直身体，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怎么了？”阿比盖尔问她。

　　“有人，弄乱了，时间。”乔拉脸颊血气上涌，几乎要和阿比盖尔手里的玫瑰一个颜色了。
　　顾忌被人听到，她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句的从嘴里蹦着这些单词。
　　力度像是她恨不得随便抓住谁，放在嘴里狠狠嚼一嚼，再毫不留情地唾出去一样。

　　晚饭是吃不上了。
　　阿比盖尔抓起椅背上的外套，“走吧，看来今天对于你又是个加班夜。”

　　神秘事物司-时间厅-乔拉的办公室

　　“米勒娃·麦格写了一个假期的信，邓布利多做担保，向我承诺她的学生一定会恪守规矩，好好使用时间转换器。”
　　乔拉愤怒的在办公室来回踱步，手里抓着一张字迹密密麻麻、别的时间厅缄默人在她回来后塞过来的羊皮纸。

　　阿比盖尔不好在这个时候抛下她自己去吃晚饭，只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边听她抱怨一边盯着她办公室里用沙漏组成的墙发呆。

　　“本来跳一个小时就已经很勉强了，那个学生往回跳了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她抓狂，“知道这个举动会对时间造成多远的涟漪吗？三个小时！”

　　高大的波兰女人愤怒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挥舞着手臂像是想抓住什么，再毫不留情的摔倒地上去。
　　阿比盖尔猜想，很有可能是，那个没按照说明书使用时间转换器的学生的脖子。

　　“会有什么样的影响？”阿比盖尔有些好奇，她没听说过类似的情况。

　　“从霍格沃茨为中心，时间转换器带回过去的那个人——他在哪里停留的越久，和过去的自己离得越近，周围就越可能会出现时间漩涡。最糟糕的结果是，漩涡们彼此吸引，搞出一整条分支出来。”
　　乔拉向阿比盖尔解释，“如果放任不处理的话，有三分之一的可能会让英国出现一堆拥有二重身的小巫师。”
　　阿比盖尔摊了摊手，“概率——一个令人琢磨不透的词语”

　　乔拉找出个手提箱摔在地上，开始往里面扔着各种要带上的东西，唇钉咬得噔噔作响。
　　“霍格沃茨以后不要再想从我这里借走任何一个时间转换器！上面的项链我都不会借给他们！”
　　“让那些想要拿十二个O的书呆子，老老实实的假期补课、延期毕业去吧！”

　　“现在呢？你要去霍格沃茨吗？”阿比盖尔撑着腮问着乔拉。
　　她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我骑飞天扫帚去。这个时候交通司都下班了，让他们开到霍格沃茨的壁炉只能等明天——那什么都晚了。”
　　另一个和阿比盖尔很相似的是，乔拉也不擅长幻影移形，她远超常人的长手长脚可能占据了一部分原因。

　　阿比盖尔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她激动地一拍手。
　　“能带我去吗？”她双手合十，向乔拉恳求，“我毕业后就再也没回去过了，梅林保佑，我真的爱那个学校。”
　　她也想回去见一见那些幽灵朋友们。

　　“那傲罗怎么办？”乔拉问。
　　“已经快一年了，”阿比盖尔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垮，“他们跟在我身后快一年了。”

　　阿比盖尔把梳在后面的蝎子辫拉过来，把尾端向乔拉扬了扬，乔拉这才发现原本饱满的淡金色蝎尾处有个不是很明显的缺口。
　　“薇姬今天晚上刚好加班——之前她有答应我，让我有机会的话放松两三天。”

　　她又从自己那个随身小手提箱里找出安布罗斯之前给她的黄铜栅栏面罩。往自己脸上比划。
　　“你看，这样就没人能够认出我了。”

　　默许了朋友从法律执行司的监控下自由呼吸一会，乔拉给霍格沃茨的校长写了封猫头鹰信放飞出去，阿比盖尔也向外放出一只通讯纸飞机。
　　十分钟后，薇姬拎着她的手提袋施施然来到了时间厅。

　　金发绿眼的女巫蹬着高跟鞋回到了她在太空厅的办公室。

　　而伦敦的夜色中，乔拉骑上她的飞天扫帚于夜色中率先出发，飞向霍格沃茨。
　　在她身后，黑袍兜帽下，脸上带着黄铜栅栏面罩的缄默人，骑在另一把飞天扫帚上紧紧跟随。

　　三个小时后，随着复方汤剂的失效，恢复原本体型的阿比盖尔在飞天扫帚上差一点失去了平衡。
　　“小心点！”乔拉在风中对她喊。

　　阿比盖尔只能点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
　　缄默人的面罩除了隐匿长相，还有一点是不能说话。
　　真不知道以前的老前辈们戴着这个东西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但她还是很开心，已经很久，她没有这么自由地在天上飞了。

　　在霍格沃茨大门前下落，搓着手温暖在风中冻得发木的手指。
　　阿比盖尔望着那熟悉的铁大门，还有两旁雕刻着带着翅膀野猪的石柱，心中百感交集。
　　没有一个英国巫师会不爱霍格沃茨。

　　土生土长的波兰女巫却没有什么感触。
　　她上前一步想要敲门，大门自动开了，昏黄路灯下是没有动物拉着的空马车。

　　“夜骐拉的马车。”阿比盖尔用魔杖在空中写字，为乔拉解释，“派来接咱们的。”
　　看着那长相怪异但是内心温柔的黑色飞马，她上前顺手摸了摸它黑色的翅膀尖。

　　“这么点距离还上下马车的折腾？我还是飞过去吧。”乔拉摇了摇头，重新骑上了飞天扫帚，向城堡飞去。

　　阿比盖尔摇了摇头，只能摘下面罩。
　　“回去找海格吧，辛苦你们等着了。”她拍了拍领头那只的头，对着夜骐说。

　　飞天扫帚低速起飞。
　　重返霍格沃茨的机会用一次少一次，她想细致地看一看四周。

　　到礼堂前的四方院停好飞天扫帚，虽然是半夜一点多，但麦格教授已经举着灯等在那里了，正在和早到一步的乔拉交谈。

　　“……邓布利多校长也对此很抱歉，但是他正在作陪福吉部长在另一边查看小天狼星·布莱克是怎么逃走的，暂时没办法过来……”

　　麦格教授的语速越来越慢，她盯着站在乔拉后边一步之遥的女巫看了半天，才终于疑惑地发问。
　　“阿比盖尔·斯伯林？”
　　阿比盖尔背后汗毛直竖，福吉可还在霍格沃茨没有走呢。

　　乔拉侧脸瞟了一眼黄铜面罩下什么也看不见的黑暗，回过头对着麦格教授摇了摇头，语气平铺直叙。
　　“这不是阿比盖尔·斯伯林。”
　　“这是一个普通到没有姓名的时间厅缄默人，阿比盖尔·斯伯林现在正在神秘事物司太空厅的办公室加班。”
　　“因为意外她牵扯到布莱克越狱案件中，被魔法部指定了傲罗跟踪监控，她不能跟着好朋友借着处理问题的名头来到霍格沃茨，也不能去看望她的幽灵朋友们。”

　　麦格教授略微不赞同的皱起眉，过了一瞬又松开。
　　摇了摇头，无奈地和乔拉说，“那请你看到斯伯林小姐，记得和她说：其实在假期的时候，她可以给我或者邓布利多写信约定时间来拜访。霍格沃茨的幽灵也很想念她——桃金娘在她毕业后连续在盥洗室哭了半年。”
　　阿比盖尔心中一紧……她忽然有点害怕去见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