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咒》越兮

9、燃烧的寂静海

　　“太好骗啦，哥——”
　　少年青涩的年纪却莫名好像带着老成的事故，小孩眼波流转间艳丽却又有着少年人的稚气。他笑起来像是话本故事里会用美貌和歌声把人骗着吃掉的人鱼。
　　羽泽说：“骗你的啦。”

　　安室透却不信，他拧着眉看着眼前扒拉着三明治把蛋黄挑出来的小孩：“你说谎。”
　　“昂，”羽泽咬了口重新被他胡乱扣起来的三明治，一脸莫名其妙：“所以呢？”
　　“你——”安室透盯着眼前过度放松的小孩，看不出来半分端倪，他眉头拧得更紧了：“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吗？”
　　“我的生日早就过了，是昨天啦。”
　　羽泽歪了歪脑袋，回忆了一下说：“不过勉强算是吃上了长寿面？”

　　“哦......”一向很擅长开启话题的安室透干巴巴地应了一句，他一时竟然想不起来，昨天晚上羽泽坐在桌子边捧着汤碗的时候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

　　太奇怪了，这个孩子。
　　作为私家侦探的安室透擅长和小孩子打好关系，从性工作者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又是波本擅长的事情。
　　但是......

　　他真的还是第一次面对羽泽这样的小孩。

　　完全看不明白。
　　完全无从下手。

　　会在自己的生日选择站上街头.......为什么？

　　羽泽的胃口出乎意料的小，昨晚安室透就注意到了，那时候他还以为只是因为小孩不习惯深夜进食而已。
　　然而此时明明是蛮高的少年人了，嘴上说着喜欢，结果挑挑拣拣地连半个三明治都没吃下去。

　　羽泽看起来很喜欢哈罗，他吃饱了就把脚边的哈罗抱在了怀里，逗着它玩。
　　“昨天怎么没看见哈罗？”小孩热热乎乎地叫着小狗的名字，看起来倒好像是很熟的样子了。

　　安室透的三明治才吃了一半：“我工作忙，前两天拜托朋友照顾它了，早晨晨跑的时候顺便接回来的。”
　　顿了顿，他又说：“把牛奶喝了。”

　　安室透话刚出口，就看见坐在对面的小孩亲昵地搂着他的狗，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喝完好赶我走？”
　　羽泽这孩子看起来好像带着成年人的凉薄理智，有时候又好像不讲理的很。

　　安室透有点想叹气了：“你说的什么话，难不成你还能一直留在我家？”

　　“好啊。”羽泽说。
　　“......别开玩笑了——”
　　安室透先是一怔旋即就直接拒绝了小孩的无理取闹：“你早点回家吧，你爸妈——”

　　“我爸妈都死了。”羽泽眨了下眼说，他摸了摸哈罗的脑袋：“我有钱，有很多钱，我可以给你付食宿费，多少都可以。”
　　“什——”
　　在安室透震惊不解的目光中，羽泽又补了一句：“哦，以后我还可以在家照顾哈罗。”

　　“我住哪里？”
　　羽泽说起来话的语气实在是太过平淡了，平淡到像是味增汤里要有豆腐一样自然。
　　“卧室？或者还是书房吗？”

　　安室透还没从‘羽泽父母双亡，所以才被生计所迫出来站街——他很有钱，但是出来站街——他要给我钱帮我看狗’这样跌宕起伏的转折中回过神来，他就听见小孩已经开始自顾自给盘算着什么时候去搬行李了。
　　“不等一下——”

　　羽泽挑眉：“你不信？”
　　安室透：“这和信不信有什么关系？！重点是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

　　“诺。”羽泽从口袋里摸出来了一张薄薄的黑色信用卡：“那这样，我先带你去换辆新车，你再带我回公寓整理东西怎么样？”

　　安室透：？？？我是谁？我在哪里？

　　这是.......我该听到的台词吗？

　　羽泽：你愿意给我包夜，我就愿意包养你（？）
安室透：等等......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