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咒》越兮

10、燃烧的寂静海

　　“你不缺钱为什么还要去做……那种事情？”安室透皱眉。
　　“在意的竟然是这种事情吗？”羽泽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哪里有什么为什么，所以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

　　“不行，”安室透一口回绝了羽泽的提议，说：“你也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既然吃完饭了就离开吧。”

　　“……”羽泽乌黑的眼珠盯着他，表情平静，他盯着安室透歪着脑袋，说：“你不要我的话，那我就只能继续等别人领我走了。”

　　小孩真的太漂亮了，不是那种女气的精致秀气，而是种清朗俊逸的明朗。
　　偏偏他身上又隐隐绰绰地有种自甘堕落的颓唐。
　　两种相互矛盾的气质出现在少年人的身上，他抱着小狗眼睑低垂，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的时候气质勾人的要命。

　　“……你根本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安室透严肃地说。
　　放任他晚上像是兜售商品一样地站在东京街头兜售自己，安室透觉得他早晚有一天能在警视厅的死亡档案里看见他。
　　没有哪个喜欢破坏的罪犯会忍住不对这孩子下手。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多危险的事情。

　　安室透观察着羽泽的表情，问：“你……晚上出来过几次？”

　　“我说这是第一次你信吗？”小孩漫不经心地用叉子把盘子里咬了几口的煎蛋戳得稀巴烂。
　　“你说我就信。”
　　羽泽盯着他看了一会，没说话。

　　他看不出来对方丝毫的想法。

　　羽泽乏味地收回了视线，没劲透了这个男人。
　　小孩嘴里没一句真话，安室透想。

　　“……你到底想怎么样？”安室透头疼地问，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却久违的让这位公安卧底感觉到了棘手。

　　“我要留下来。”羽泽抿着唇，黑亮的眼睛像是一汪深潭，透彻又深邃，又好像含着水光。

　　明明他还是只个孩子，却好像让人怎么也看不透。

　　“我爸妈都不管我了，没人在乎我，如果你也不要我……”

　　他说：“可能……哪天我就死在哪里了。”

　　你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嘛，安室透这是听见羽泽话后的第一反应。

　　“……”和小孩对视了一会儿，安室透反而败下了阵来。
　　十六七岁的小孩胆子大的可以，做事全凭心气，如果一直拒绝的话，这孩子反而可能会在冲动之下做出来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

　　“……好吧。”安室透松口说。

　　“真的吗！”羽泽捞着哈罗，身体不自觉地前倾着，他眼睛亮亮的像是有星星：“我真的可以留下来吗？”

　　这本来只是安室透暂时安抚小孩情绪的话术，可是望着羽泽脸上少有的鲜活明快，安室透已经到了嘴边的拒绝拐了个弯儿……莫名其妙地就变了：“可以……”

　　等安室透回过神来的时候，小孩已经开心地抱着哈罗蹭肚皮了，他想要反悔却在看见小孩疑惑回头地时候沉默了。
　　“哥？”小孩疑惑地抬脸，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脸上的神情冷了一点：“你不会是反悔了吧？”

　　“我答应你了。”
　　羽泽放松了下来。

　　“不过，”安室透慢吞吞地说：“可以是可以……但是，要约法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