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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醉酒 ...

  •   “你以为你不动他,就是拯救他了?”
      待到望舒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应许回过眼,应凯满头大汗,可算是遏制住了发疯的应远。
      可惜没能用毛巾堵住他那张半句好话都说不出的破嘴。
      “至少我做到我能做的。”应许说。
      应远却不依不饶:“你能做的可不止这些,为什么不能更干脆些,花个五六十万星币帮他赎身?”
      “然后再给他办理正经的七星居住证,给他找一个住处,再帮他找一份正经的工作,最后让他正式在地面落户。”
      “哦,顺带一提,落户是需要积分的,根据个人对城市的贡献累积,花钱买不来。”
      “许哥,既然想要英雄救美,为何不干脆救到底?”
      这倒是说了些有用的信息,应许颔首:“谢谢,我知道了。”
      随即唤来机器服务员:“麻烦问一下,我想让你们这里的歌者换份工作,是否要跟你们老板面谈?”
      “这个不用,您只需用光屏点击下单,当场支付赎金即可。”服务员荧光色的实心瞳孔笑意盈盈。
      应许蹙眉,为这个说法不悦的同时,仍然点开光屏。
      望舒的头像下除了几千花票,还明晃晃地显示着“已购买”三字。
      “很抱歉,这位客人,望舒被人拍了下来,请您另外选择一位歌者舞者,或是和购买者当场竞价。”机器的声音不带任何情感波动。
      应许暗恼方才就不该就这么放望舒离开:“我竞价。”
      “好的,请稍等,这边联系刚刚买下望舒的先生。”
      “我直接给钱不行?”应许拧眉。
      “不行呢,先生,对方已经购买,即望舒是他所有物,需满足对方要求经得对方同意后方可竞价。”
      机器程序化地解释道:“换言之,对方提任何要求您必须无理由遵守,方才有可能取得望舒的购买权。”
      “这里给你们这些年轻的先生们提个醒,看到喜欢的歌者舞者不要犹豫,不然遇上这样的情况,我们开店的也难做……”
      “赶紧联系对方买家。”应许直接一巴掌呼在机器人方方的铁皮脑袋上,“啰嗦什么?”
      “许哥,如果对方要求过分的话……”应凯顶着应许死亡的目光低声建议道,“我可以帮忙的。”
      “不用。”应许看到机器投影过来对方的回函,“我自己去会会他。”
      “小凯也是好心。”应远看热闹道,“万一你一去不还呢?”
      “对方只点了我一个人去,说带别人来直接免谈。”应许冷声道。
      机器机灵地把回函投到应凯应远面前。
      “许哥,若有什么事情,你直接报父亲或者允叔的名字。”应凯担忧道。
      “别介,我们来绿蚁都是匿名的,就怕被父亲知道了挨罚,你们又不是不晓得父亲那老古板。至于允叔,允叔和父亲是一头的,被他晓得我们也吃不了兜着走。”应远抢话,左右看了应凯应许的为难,挑眉笑道,“另外父亲和允叔都为人正直,你们要为个婊.子赎身就张口胡说,莫不是毁他们清誉?”
      “我没打算报。”应许冷了脸,他最是担心应允不过,而且这是他个人的私事,牵扯到应允也不好。
      “那许哥你就请吧。”应远嬉皮笑脸,“我和小凯先喝着,等你凯旋而归。”
      应许觉得,真应该把刚才那毛巾塞应远嘴里。

      机器服务员把应许带到了酒吧的三十三楼。
      据说是私人包间,可比楼下应远订的vip专座要高档许多。
      毕竟是背着养父出来浪,估计应远也不敢多张扬。
      “您好,严先生,许先生已到。”机器按响门铃,向内传话道。
      随着棕黑色不明材质的门扉敞开,应许被身后一股巨力向前一推,迈入门内光晕的瞬间,门无声地关闭,刺入耳膜的是阵阵低泣的呻.吟。
      空气中烈酒与桂花的气息死命纠缠。
      应许脸色一变,顿时冷汗直冒,差点被这股强烈的信息素激得喉咙作呕。
      赶忙往声源处快步走去,映入眼帘的是偌大的落地窗,以及于落地窗前纠缠在一起的裸.身男子。
      处上方者似乎并不在意应许的到来,还颇为戏谑地逗着处下位者:“你若不恐高,确实该睁眼瞧瞧这窗边的景色。”
      而那无助的低泣,则来自于下方那纤细瘦弱的Omega,应许听出他的声音:是方才还朗朗歌唱的望舒。
      “停下!”应许怒吼,拳头捏紧指甲快嵌进肉里。
      “哦,来了。”那上位者不慌不忙,甚至于不知廉耻,直接翻身掉了个个儿,半倚靠在落地窗上,怀抱里锁着那落泪不止挣扎不止的瘦弱Omega。
      应许忙别开眼,压制了自己的怒火:“你放开他,我要带他走。”
      上位者,或者应被称作严先生,漫不经心地调笑道:“年轻人,是第一次来绿蚁吧,这么不懂规矩。”
      “你要多少钱我都给,放过他。”应许不中他话术圈套,只咬定给钱放人。
      “你看我像是缺钱的人吗,小朋友?”严先生反问,“来绿蚁消费的一般都不缺钱,所以你要用钱买下这Omega,也只是洒洒水而已。”
      “那多没意思。”
      应许强迫自己转过脸,直视严先生不怀好意之下,又深不可测的漆黑眼眸。
      “你要什么?”应许一字一顿。
      严先生将怀中的Omega丢地毯上,应许眼见着那单薄的身躯痉挛了两下,彻底晕死不动弹。
      应许急得上前两步,被严先生抬手拦住:
      “别担心,只是晕过去了。”
      他倒是毫不在意自己袒.胸.露.乳,只草草地拿过床上黑丝绸的浴袍裹身,腰带松松地一系,挡住了不雅之处,才抱臂上下打量应许:“看你这小年轻长得标致,我也不多为难你,就请你喝一顿酒,如何?”
      “都来绿蚁了,不喝酒可不像话。”
      应许干脆也回敬他从头到脚的打量,眼窝深邃、鼻梁高挺,脸部线条刀削斧凿般坚硬,外加身形高大与应许本人正好齐平,裸露在外的手臂肌肉紧实,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场。
      可此时他嘴角轻佻上扬,将这不怒自威隐匿于吊儿郎当之下,仿佛在跟应许谈论待会儿是否要一块吃个便饭。
      “我不会喝酒。”应许拒绝,他社会经验不多,但拥有着最基本判定情境的敏感。
      眼前这个男性Alpha,很危险。
      对应许的拒绝,严先生似乎并不惊讶,只慢条斯理地踱步到床边,将那上面的毛毯扯下来,轻飘飘地搭在昏死过去的Omega身上。
      应许死死地盯着他动作,见Omega身体随呼吸平稳律动,空气里的桂花味微弱但也趋近平静,才堪堪放下心来。
      “你那么关心他,但连点儿酒都不敢为他喝,你让我怎么敢放心把他交给你?”严先生假模假样地反问,做作的语气神态令应许作呕。
      “万一你在酒里放东西呢?”应许反问,哪怕面前酒气扑鼻的Alpha信息素刺激着他的五感,似乎要将他感官寸寸凌迟,他也神色不动,泰然自若。
      “是你要买我的货,过分讨价还价可做不成生意。”严先生踢了一脚地上的Omega,听他呻.吟出声,才露出满意的神色,“听听,声音还是不错的,你要喜欢,便搞边让他唱歌都可以。”
      “禽.兽。”应许咬牙切齿,手心蓦然一热,是真的掐出了血。
      “谢谢夸奖,可惜我不在易感期,不然你可以看看我的兽拟态。”严先生游刃有余地回怼,轻巧地让应许一拳打在棉花上,“另外,你要不做生意的话还请出去,长夜虽漫漫,但春宵一般都苦短。”
      这让应许有种面对应允的错觉,或者说严先生和应允一样,处理事情都是四两拨千斤的态度。
      老奸巨猾的狐狸。
      但应允没有这么步步紧逼的讨厌,应允有他难以完成的无奈,例如对待他那没能在一起的初恋,例如对待应许这个居心不轨的狼崽。
      这世上的人,都没有应允好。
      而应许现在,也是在践行应允对他的期望。
      “是不是我喝了酒,你就放过望舒?”应许反问。
      “差不多。”严先生模棱两可。
      应许瞪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看得严先生都发笑,踱步坐上床榻:“行,不跟小朋友多计较。”

      很快机器服务员从外边拎来一箱又一箱蓝色玻璃瓶装的酒水,整整齐齐地码了一堵墙。
      “就算这些都是水,我喝一晚上都未必喝得完!”应许惊呼,暗道是上了当。
      “没办法,真让你轻而易举领走我的人,我不就成冤大头了吗?”严先生接过机器殷勤递过去的给他开了盖子的酒瓶,当着应许的面儿牛饮半瓶,“看到了,我可没下药。”
      “另外,这些都是上等伏特加,烈酒来着,你要不行就现在退出,给我磕三个头道歉也成。”
      严先生在激怒他,偏生应许继续上当,拎起三四瓶酒怼到机器面前:“给我打开!”
      “啧啧。”
      在严先生看戏的眼光里,应许真如喝白水一样,一口气灌下了这四瓶。
      没什么感觉,就是食管和胃烧得慌,眼前的人和事物都在天旋地转。
      “再来!”他也不管不顾,朝着机器大吼。
      当开好的酒瓶递到他眼前,但他却透过酒瓶透明的玻璃,看见床上不知何时又纠缠于一起的身躯。
      “你放开他!”应许醉得都站不稳,仍然抓过酒瓶摇晃着示威,酒液撒了满手满身都无知无觉。
      “洒掉的一瓶,也要喝完,不然不算数。”严先生的漫不经心犹如魔鬼低吟,伴随着□□的拍打,和少年怯怯的小兽般的求饶。
      “你放开他!”应许呼吸不稳,双目赤红,手上的瓶子飞出,但被机器稳稳接住。
      “许先生,你还未达到交易条件,清约束你个人的行为。”机器死水无波地提醒他。
      应许抓过机器合成铁制的胳膊,一声闷响后将它狠狠甩出。
      “我让你放开他!”一股不知名的热意和醉意在体内相撞,支撑着应许跌跌撞撞地扑向前。
      跃起的瞬间,耳边有风声,以及望舒一声泣血的“许先生”,应许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耳朵和爪子竟然还能自动收回去,看来应允这老狐狸,是藏了个好宝贝。”
      模模糊糊的,应许听见严先生若有所思地说。
      他……认识应允?
      应许挣扎着试图再多听一些,但意识并不听他使唤,完全昏迷前他才后知后觉:是否是中了某些人设下的计?
      如果这些是针对他来的,那么望舒岂不是平白跟着遭了难……
      应允,应允,你在哪儿?
      你在哪儿?
      别丢下……我一个人……

      崽子半夜发了高烧,躺着也没能消停,迷迷糊糊地爬起来一顿干呕,最后也是呕出一些胆汁。
      这是一晚上,半粒米都没沾。
      应允估摸着不对,饶是跟兄弟玩过头了,崽子也该遵循他的嘱咐,少喝两口,怎么这还把自己喝出病来了?
      应允扶着应许喝水漱口,而后又给他喂了两粒退烧药,再动用崽子腕上缩小版的手机,操控了清洁的机器把吐脏了的地毯清理干净。
      只不过这一动,倒发现了崽子手机上一条新的应急录音。
      这是他请教翁陶然,给崽子设置的又一安全措施,即是观测到人体失去意识,自主对周围进行录音,这仅针对喝醉的情况;而如果机体判定人体失去意识后的风险系数高,则在录音的基础上,自主进行医疗求助。
      毕竟应允没法时时刻刻通过项圈来监测应许的身体状况。
      应允点开录音,出乎意料地听到了老熟人的声音:
      “耳朵和爪子竟然还能自动收回去,看来应允这老狐狸,是藏了个好宝贝。”
      “他腕子上的通讯器,确认关机了?”
      “仔细检查,看有没有其他录音录像设备。”
      “好,开始吧,从肩膀采血,针眼小一点。”
      “把他衣服整理好,别弄得像他来我这儿一趟,被我糟.蹋了。”
      “嗯,还行,就告诉他外边那两个朋友,说他跟我聊了会儿,顺带喝了点儿酒,但没能谈拢价格,Omega我带走了,劝他朋友也死心。”
      温岁寒,这杀千刀的不好好在军队待着,偏偏又跑出来祸害他家孩子。
      之前也不是没给过应许的血样毛发,证明八百回了,应许就是应家的孩子,这砍脑壳的还不死心,非要拿出确凿的应许为应家养子的证据。
      可怜小许了,平白遭罪。
      应允摸摸小朋友软趴趴的头发,把他往怀里再搂紧了些。
      应许做噩梦了,咬牙切齿地发抖,但就是要强,一声不吭。
      另外,就是让温岁寒知道了应许的兽拟态能收放自如,啧,军部和政界的爪牙都要盯上来了。
      看来又得让艾玛做召集,大家紧急在线上开个会。
      在此之前,他还得盘问一下他的亲侄子,应凯。
      兄弟三人去聚个会而已,到底怎么搞出这么个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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