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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chapter1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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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魁地奇能够跻身为霍格沃茨全校师生最痴迷的体育运动,绝对事出有因。
因为这场面,简直是太刺激了!
作为一个从小学会骑扫帚,还有着维克多尔.克鲁姆那样一个童年启蒙“老师”的孩子,我也没能避免为它兴奋到快要跳起来的俗套。
十四把扫帚浮在空中,不同颜色的身影混杂在一起,吸引了全校观众的目光。
拉文克劳队严重颠覆了他们一心向学,忽视体育运动的形象,实力不凡。
鬼飞球算是最接近麻瓜球类的一种,拉文克劳队长戴维斯一手带着它,一手扶着彗星的扫帚尾端,似乎在躲避身后穷追不舍的斯莱特林击球手安德鲁.科林,他的动作迅捷灵巧,像他扫帚的名字一样穿梭在斯莱特林的防线之间。
“哦——斯莱特林守门员采取了新的招式——看呐,双‘8’形环飞!”
顺着解说员的目光,我朝那里望去,只见守门员沃林顿正在三个圆环间急速地转来转去。
这次弗林特他们终于想起来脑子的重要性了?
眼见斯莱特林因为拦住了对手进球,多领先十分,我暗地里叫好。
“拉文克劳也没让人失望!在击球手和追求手争相抢分的时候,找球手秋.张已经发现了金色飞贼!哦——虽然彗星260 的速度不如人意,这位美丽的小姐并没有抓到...”
金色飞贼?
我恨不得跳起来找那个小巧灵活的小玩意儿,可惜,把望远镜调到最高倍放大,我还是没能用肉眼看见它。
“小诺,别在右边找了,看,德拉科在那呢——他显然也发现了金色飞贼。”
达芙妮憋着笑,看着我像神奇动物园里的夜猴一样上蹿下跳,扯着我的袖子提醒道。
“谢谢你,小达,只不过他——在...”
话音还未落下,我的视线就定格在遥远左上方,那个金灿灿的脑壳上。
令人揪心的是,德拉科虽然也发现了那个小球,可拉文克劳也不是省油的灯,追球手丽莎.杜平和队长戴维斯,还有一个叫不上名字的小眼睛追球手,组成一个箭头状阵形,一起飞向门柱。
斯莱特林的击球手卢恩.伯恩斯和队长弗林特都被排除在了包围圈之外。
“德拉科,要注意游走球!现在没有队员为你保驾护航了!”
我将手拢起,形成喇叭的形状,头一次像个巨怪一样大叫。
坐在我前两排的院长斯内普教授闻声,回头看向我,眉毛都要拧成一团。
我心虚地没敢和他对视。
“啊——好险!”
身旁有女生在轻声尖叫,我心下一紧。
好在,拿起望远镜抬头望去,德拉科凭借光轮2001平滑流水线的设计在速度上略胜一筹。
灵巧地转弯之后,他突破了刚刚那个学名为“鹰头进攻队形”的包围圈。
德拉科的视线没有离开过金色飞贼,他目光如炬,全然集中在它身上。
可就在他全力朝着右斜上方飞去的时候,秋.张也忽然出现了,她就算骑着彗星,转弯也非常利落,我看着那两个交相飞舞的身影,不自觉地捏了把汗。
“德拉科,别管别人!只看着自己的目标!你能行的!”
我又一次举着两只手朝着金色脑袋的方向大叫,但显然,这十几英尺的水平距离已经足以淹没我的声音,更别提垂直距离了。
起初,我不敢相信他听到了,可当我的望远镜再次朝向上方,却轻易捕捉到了德拉科嘴角扬起的一抹笑意。
我惊讶地瞪着眼睛,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就见小少爷像是听进去我的话似的,不再咬紧牙关想着怎么甩掉秋.张,而是只专注于金色飞贼。
“小心!”
我们这侧看台上的两方,都不约而同地尖叫出声。
因为一个游走球正直直朝着那两位追球手冲去。
我几乎不敢呼吸,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看着那个游走球正在以飞快的速度朝德拉科冲去,我甚至闭上了一只眼睛,不忍心看下去。
过了一阵,当尖叫声减弱了些,我做好了一会儿要送小少爷去医疗翼的准备,又再次睁开左眼。
望远镜里的举目所见让我呼吸一滞,但是是欣喜带来的短暂停顿。
德拉科手上抓着金色飞贼,正稳稳地朝下飞。
我从望远镜的小洞望去,清楚地看见德拉科的样子。
他骄傲地摆出一个志得意满的微笑,金灿灿的头发将那张精致贵气的脸衬托得愈发出尘。
就在我看得出神,整个人因为惊喜轻飘飘要飞起来的时候,竟才发现小少爷是在朝着我飞来。
“哇呜!德拉科真的好浪漫!他是要把金色飞贼送到你手上!小诺!快看快看!”
小达看上去比我还要激动,她语无伦次地攥着我的袖子,试图把我拉起来。
“马尔福?他正朝着他那个女朋友飞去!梅林啊!”
“我也必须要让安德鲁当一次找球手!”
“...”
周围叽叽喳喳的声音被我自动屏蔽在外,渐渐消失在耳边。
我想我大概不会忘记此刻的德拉科是何等地像个真正的天之骄子——灿若繁星,明若朝阳,像是将全世界的光都披在身上。
他穿着我送的那件魁地奇队服,鹰的图案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我看着那个格林家族纹章的式样在他的衣服上,和我一样,忽然很想哭。
我识趣地越过前面的人,从中间位置凑到了前排,双手扒住前面的栏杆,俯身向前。
小少爷笑得愈发灿烂,眼看接近我,他提前减速,一个利索的回身后,稳稳停在我的面前。
“斯诺.格林小姐,请问,我有这个荣幸把人生中找到的第一颗金色飞贼送给你吗?”
他伸出手,那颗安分许多的小球就躺在他的掌心。
那个位置曾经放过我的指尖,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曾经触碰过我的腰,轻抚过我的长发。
我怔怔地看着他,心里涌起一种难言的情绪。
我想那大概是被喜欢的人偏爱带来的感动,它对我来说十分珍贵。
德拉科看上去是难以自抑的喜悦,他这种一向唯我独尊不在意别人看法的小少爷,此刻从耳根一路红到了脖颈。
只不过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还是只有我一个人的身影。
“Of.course.”
我歪着头眨了眨眼,从那个微烫的掌心里拿走了飞贼。
“德拉科,我真为你骄傲,谢谢!”
学着他的样子,我发自内心地对小少爷展露出了一个有生以来最开心的微笑。
奇怪的是,明明我并没有施消音咒,可是周围人的声音好像自动消失了一般,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像浆糊一样黏在我身上,搞得我有些不自在。
德拉科更是如此,他像第一次见到我似的,傻楞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望着我,甚至差点从扫帚上翻下来。
“斯诺,你,你别再这么笑了!哦我,我是说只对着我这样笑!”
“腻歪的小情侣,真是无语!”
身后传来一声斯内普教授无情的批判,我听着,身子都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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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以德拉科抢到了金色飞贼作为重要转折,让斯莱特林领先了拉文克劳150分,一举赢得了胜利。眼下,只要再赢一次格兰芬多,魁地奇银杯就近在咫尺了。
“我早在队里说过的,第一个进球一定是我女朋友的。怎么样小诺,这趟来看我比赛,一点也不亏吧!”
德拉科大概能把这事当成自己人生里程碑式的事件,喋喋不休地说上好几年。
“当然啦,不亏,不亏...”
我飞快地回答着。
心里却在迟疑,怎么能找个理由离开小少爷,去给哥哥过生日。
怀表上,指针已经走到了约定时间,他想必已经在赫奇帕奇厨房等我了。
德拉科见我没有刚结束比赛时那样兴奋,有点担心地凑过来,发梢没擦干的水珠有几滴甩在我脸上,冰冰凉凉。
闻着他沐浴之后好闻的小苍兰味道,我感觉头都晕乎乎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幸福和惊喜冲昏了头。
“哦,我知道你还要给格林先生过生日,那么就快去吧。我在,在黑湖边等你。许多人一起开庆功宴,你没忘吧?”
他竟然主动提出来了?
要知道,就在他继承式的那天,德拉科可是连我哥哥的醋也会吃。
他这会的反应着实让我大吃一惊。
德拉科是真的肉眼可见地在成长啊,过不了多久,他或许就能够完全摆脱原先孩童般的稚气了。
唉,只要他不再幼稚地每天找救世主他们的麻烦就好。
为了阻止自己进一步胡思乱想,我赶忙开口。
“没忘,我的小少爷。你们先去,我陪哥哥完成了生日的流程,随后就到。”
安慰地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我将金色飞贼还到了他手上,一蹦一跳地朝地下一层的厨房走去。
“斯诺!”
德拉科似乎一直没离开,他忽然出声叫住了我,回声在空旷的镂空走廊里飘荡。
我转过身去,和他四目相对。
“嗯?”
“我会等你的!你一定要来!”
原来是这句话,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难道给过德拉科什么非常不守信用的坏印象吗?更何况,我又不是费曼那只肥猫,根本就不会悄悄溜走好嘛?
想了想,我灵机一动,像刚才在比赛过程中一样,双手拢起,合成一个喇叭的形状。
“我一定会去的!你要等我哦!”
小少爷没想到我会这样回复他,激动地摆了摆手,终于转身走开了。
唉,不得不说,自从和德拉科认识,我孩子气的那一面倒是暴露的越来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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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喘吁吁地站定在赫奇帕奇厨房门口,望着这幅更换过的门口画像,我忽然有些犯难。
因为画像上的水果简直是大变样,不仅原先的梨子不见了,就连荔枝、香蕉、还有紫红色的覆盆子全都没有了。
怎么敲开门进去呢?我又不是赫奇帕奇,没有口令。
环顾四周,很显然这个时间大多数学生都已经回了各自休息室,走廊里没什么人。
哥哥或许已经进去了。
这样想着,我试探地走上前,敲了敲那画像上唯一熟悉的青苹果。
“哥哥,奥斯本?可以帮我开下门吗?”
不知是我的开门方式起了效果,还是呼唤哥哥的声音有了作用,就在我稍微退后,不抱什么希望的时候,那扇画像背后厚重的石板门忽然自内而外被推开了。
一个孱弱无比,左边脑袋鼓起一个果冻大小的肿块的小精灵晃晃悠悠走了出来,她手边拎着一个餐篮,里面放着些牛肉腰花派,几块码的整整齐齐的蜂蜜蛋糕,还有几瓶马加纳葡萄酒。
“你好,琳,达?”
我震惊地看着那个原本还精神现在却像块破布一样浑身脏兮兮,无精打采的小精灵,迟疑地打了招呼。
她飞快地抬眼看了我一眼,好像松了口气似的。
“哦格林小姐,您的兄长就在里面,请您进去吧。”
琳达说完,又惊慌失措地和我对视,那双忽闪的大眼睛里还闪着泪光,叫我忽然想起了家里的瑞欧。
自我有记忆起,父亲就和我说过,瑞欧和其他家族里那些小精灵不一样,他在格林家的时间比我们每个人的年纪都要大,对我们来说,他不是仆人,而是朋友。
爷爷就算不情不愿,但他也承认这一点。
记得我小时候,试图送给瑞欧一本如何使用自动织毛衣魔咒的工具书,被他撞见也没说什么。
反而是瑞欧,像面前的琳达一样忽闪着大眼睛,又激动又难过地告诉我,他不能收。
注意力回到现在。
“愈合如初!”
我顶着被费尔奇抓包的风险,朝琳达头上的伤施了一句咒语。
虽然我不明白作为自身魔法实力极高的魔法生物,她为什么不给自己治疗,但眼下。这是我能为她做的唯一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
“哦,感谢您,格林小姐,您,您的心眼儿真是像最纯净的泉水似的!我...”
琳达止不住眼泪,边哭边跑走了,嘴边念念有词着什么。
我正想把她叫住,身后忽然传来奥斯本的一声呼唤,叫我停下了脚步。
“斯诺?你怎么还不进来?再晚我可就一个人吃掉一整块蛋糕啦。”
我确实让哥哥等了太久,再晚下去说不定德拉科那我也赶不上了。
我只好暂时放下疑问,转身走进了那间暖黄色,散发着食物香气的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