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西门迷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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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离开沈园的第四日，天色尚早，红日未起。古林随赵婕等人翻过启悟山，于寅时五刻抵达小城西门。
趁着城门早开，一众人进城后就寻了当地有名的客栈休憩。赵婕在连日赶路后也面露疲态，一进“一叶知秋”就大手笔包了一层。
然而近日江湖客多了起来，客房也只剩四间大的和两间小的。
“这位女侠。”
上前搭话的小二勾着背，搓着手。眼见貌似天仙的黄衣女子行色匆匆，又一脸生人勿近的气息。尤其领头的这位，叫寻常百姓见后不敢靠近，也叫小二心里打了个突。
然而“芝麻”地界的跑堂小厮见多了江湖客，又哪个不会看人眼色？等小二绷着的一口气缓过来，他谨慎道：“近来西门都是赶着参加武林大会的客人们，把各家客栈挤满了去睡柴房的不在少数。咱们客栈讲究，风景独好，宿食也是顶好的。”
讲究的另一种说法自然是，不便宜。是以，“一叶知秋”相比其他家客满的情况，因着价高还有六间客房。
赵女侠不差钱，只想好好休整一晚。
小二一眼扫过这一十二三人，心中盘算后当即给了个妥当的说法。“现今有六间客房拿来招待各位仙子。您看，这大间的可住三四人，小间也端的是宽敞，一二人住下也不妨事。除却这位小兄弟单住小间，您与贵派的仙子们也够住了。”
赵婕点下头。她安排赵瑾与赵小娥同住一间小的，相反，她独宿一间向阳的大客房，余下大客房则三人合住一间。
众师妹们没有异议。
古林被安排在另一间小客房，也没意见。
如此，除住小间的三人，赵婕等人跟着小二去了后堂客房。
不想，赵女侠走出两步还记得给赵瑾安排活计。她道：“师妹左右无事，便上街去打探消息罢。”
赵瑾应下了。
赵小娥却鼓着脸拉住了赵瑾，央求对方吃过早点后再去。
“小娥，给师姐们准备早点。”然而赵婕对赵小娥、以及对古林也有安排。“记得，带上那小子一起。”
闻言，赵瑾看眼小娥和少年，也未多言，转身出了“一叶知秋”。
赵小娥捏着手指，她原地站了会儿，久到赵婕与赵瑾的身影都不见了，才失落地回应了一句。“好的，二师姐。”
在情绪低落的小娥姑娘另一侧，少年松散的站着。
不怪乎古林如此。早在进客栈的一刻，古林便暗里打量了周遭环境。此时尚早，还未得见其他客人。客栈小二倒是个活泛的，会揽活，嘴也好使，这与古林前阵子在红面食肆扮演的角色贴合。许是因小二这点熟稔的行事，抑或是真没察觉不妥，古林心情松快之余老实的做着根木头杆子。
他这十足耐心的模样，在外人瞧来却是缺了点怜香惜玉的意味。
那边小二行动利索，待指引赵婕等人进屋休息，他立马回来，引着仍逗留客堂的小娥姑娘与少年去了后堂一楼拐角的两间客房。
这两间客房就隔着堵墙。
小二热情的给两位姑娘选了能瞧见落日余晖与西山光景的一间。最里间那风景稍逊一筹的自然就给了没甚风趣的少年。
古林毫不介意。
小二又给小娥姑娘介绍了客栈的早点。米面饼子都有。但他怕对方在过多的选择面前没了主意，于是推荐了“一叶知秋”较有特色的浆水面。
从酸辣清香的味，到制作简易又醒胃的功效，小二凭三寸之舌愣是将小娥姑娘念饿了。后者抿着红唇，大眼睛扫过空寂的客房后落在小二身上。
赵小娥明白小二是记着赵瑾的吩咐才有此安排，她感激对方的细致体贴，也接受了这份好意。
大眼睛灵动地眨了下，她按着对方推荐的给每位师姐安排一份浆水面。
然而对于外来客，光一份浆水面，不免吃得单一随意了些。古林上前两步叫住了小二。他问：“可有凉糕？”
赵小娥因被调戏一事，对未出手相助的少年心生芥蒂。这会儿她听古林问起凉糕，心中吐槽对方贪嘴，随即扭头进了客房。
小二不知少女心事，老实回答：“有。我们有位老师傅就会做这道点心。”
“那便给赵女侠准备一份。”古林说。
“行。”
此时有早起的一二个客人，他们拖沓的脚步声被少年捕捉到。古林接着问：“可认得是哪一位？”
小二鲜少见有少年郎问得如此仔细的，索性他自己就吃这碗饭——察言观色自不必说，将每位客人的显著特征记着也是一门学问。他自信地回以一笑，答道：“那必是一口气说要包下二楼的这位赵女侠。”
古林点头，追加道：“一份即可。”
小二一口应下。
赵小娥在房中听得仔细，暗骂一声少年是事儿精。这会儿她对古林卖的关子是哪个还不觉兴趣。但当赵婕用完早点下楼，对方对她的态度确是好了太多。这不免叫赵小娥多留了心眼在古林身上。
巳初。
在两个多时辰的休整后，赵婕等人气色不错，她们衣裳也换了一套，容色可谓靓丽。仅仅是在客堂一角坐着品茗，就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不过一盏茶时间，赵瑾也回了“一叶知秋”。
这位寰宇派三弟子总也绷着脸，神态未有一丝松懈。然而在她风尘仆仆的表象下，有赵婕总也比不上的一分慑人气质。
两人在客堂一角交流。赵瑾带着没有水花的消息回来，赵婕竟也不为此气恼。
只听赵女侠道：“既然惊羽的人没在西城出现。想必她们还不知道它的消息。”
原来赵瑾先前出门打探，是因着劲敌轻羽派，怕寰宇弟子背后被阴。眼下对方没有穷追而来，自是最好。
闻言，赵瑾安心之余朝周遭探看一眼。
几位师妹守在赵婕身侧，同样打量着四周。
赵小娥一门心思在赵瑾身上，见两位师姐谈话告一段落，她上前递上一份浆水面，又引着赵瑾往靠窗的一张桌子落座。后者见赵婕没有发难，接过面坐下。
筷子拿在手里突地顿住。
赵瑾的视线不经意的落在某处，接着她眉头一皱。
赵小娥盯着三师姐，小心的问：“可是不喜欢？我找小二——”说着她也忍不住朝窗外看去。然而凭她的道行，只瞧见熙熙攘攘的行人，和背着行囊的武林人士。
赵瑾摆了下手。她并非不满意小师妹准备的面食，只是窗外颇觉眼熟的几道身影，令她想起了那帮擦肩而过的江湖汉。
下一刻她脱口道：“不对。”
赵瑾放下筷子，转头对赵婕道：“是李不待、张大明、陈擎飞和花笑。他们与我在长街打过照面，现在又出现在这里，我总觉得有些巧合。”
她口中的李不待、张大明、陈擎飞和花笑，正是当初贪图寰宇派弟子美色而跟去安城的小子们——聪耳李二岱、假瞎子张明、小飞腿陈飞旋，花飞哗——的长辈。李二岱是李不待的长子，陈飞旋是陈擎飞的大徒弟。张大明是张明的二叔，花笑则是花飞哗的大伯。
以这几位前辈护短的脾性，虽不知那些缠人的小子怎的没有追赶上来，赵瑾下意识觉得两者间有联系。
赵女侠已将他们归为好色的一丘之貉。就听她不屑道：“哼，我看就是下梁不正上梁弯的料！”
熟料话音落下，张大明与李不待的目光同时朝客栈这头看来，与赵婕对个正着。
这目光含着丝恶意，一触即走。张大明等人也转身离去。
赵瑾将一切尽收眼底，蓦地起身追了上去。
赵婕晚了一步，等她带着两名师妹追出去，赵瑾已经不见踪影。
前后半盏茶的功夫，任她们四下搜找，也不见几人半分踪影。不仅是张大明等人，赵瑾也不见了。
赵婕猛地停下追逐的脚步。环顾四周。她心中十分气恼，既生气赵瑾不打招呼就擅自行动，又担心歹人使了声东击西去偷袭客栈里的同门师妹。只得面色不善的赶回客栈。
好在赵小娥等人仍在原地候着，虽神色茫然，到底令人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赵婕的一颗心定了一半。
“二师姐，发生什么事了？”赵小娥问。
“小娥，去找筱柒师姐们，带这小子一起去。”
赵婕没做解释。眼下赵瑾跑没了影，那帮江湖汉也在她眼皮下没了踪影，这巧合之下可能暗藏危机，就怕赵瑾双拳难敌四手。但这话不能跟小丫头说。
赵婕另半颗心悬着，语气也相当严厉，“记住，你们四人的任务就是看住这小子。”她说着就盯了眼无所事事的少年，然后告诫赵小娥：“要是他跑了，我拿你们是问。”交待好赵小娥，她喊上另四位师妹再次行动。
如此，加上方才随赵婕一起行动的两位师妹，七人循着赵瑾离去的方向继续追去。
赵小娥看着她们离去，心知一时半会儿也期待不来三师姐等人，她不敢拖大，立马喊了古林去后堂二楼找筱柒师姐。
赵婕几人这一去，又是几个时辰。未归。
天色渐暗，客栈的小二已经歇下。后堂二楼近楼梯的一间客房，赵小娥同三位师姐，以及古林都在里面。起先小姑娘们还能沉住气，戌时一到，个个心思挂在了脸上。
筱柒师姐最先打破沉寂，她不无担忧地说：“希望今晚师姐们能平安回来。”
这是几人首次离开师门历练，一旦失了主心骨，心下忐忑自不用说。
赵小娥虽年幼，却极有想法。她强作镇定地接上一句：“按着二师姐的吩咐，我们的任务是他。”
她言下之意是把古林看住了，即可。其他不用操心。
话虽如此，筱柒师姐看眼乖巧的少年，心里止不住的担忧“意外”降临。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相较客栈里静谧又压抑的气氛，此时赵婕正与一帮江湖汉激烈地缠斗。对方人多势众，有备而来。赵婕不敌，只得率领受伤的师妹们边打边退。
这位二师姐出师不利，她巳时携同门师妹追出客栈，在各大街巷追踪一个多时辰却没任何结果。之后还把西门的酒肆茶馆跑了遍。然而赵瑾似凭空消失般没留痕迹。约莫是申时三刻，在赵婕返回“一叶知秋”的途中，那将赵瑾诱走的张大明竟堂而皇之的出现了。对方就在阳春小河的另一头，安静地瞧着她们。
赵婕立马追了上去。
张大明倒不显慌张，他等赵婕从石板桥的一端赶来，待两人相距十步远，才似一条游鱼扭身扎进人流。
然而，也不知张大明是有意还是无意，双方总也保持了不远不近的距离。他们先是穿过沿河长廊，接着回到热闹的长街。因着长街时有转角，且两者相去不远，追逐期间也便有了一两次交手的机会。但结果双方因顾忌周遭人流而草草罢手。如此，赵婕等人在张大明身后做了条难缠的“尾巴”。
直到一炷香后，这般胶着的现状才在一道惊呼下极突兀的结束。胭脂铺前，赵婕不期然的被转身的女人撞了个满怀。
不说意外横生，对方张口先骂。“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撞了老娘！”
这话委实难听，又不讲道理。赵婕冷着脸，一把托起女人的腰肢，将人推出。许是掌下带了一分内力，对方反应不及的从她身上离开后跌坐在了地上。
这女人当真不好相与。她气得抓住一片裙角，仅片刻，从她嘴里冒出了三五六句骂狗骂天之词。待看清赵婕的长相，她更是嚣张的喝令身后的守卫动手。“老娘见不得这漂亮的小贱蹄子好。你们把她制服帖了。看老娘不花了她的脸！”想来是不服气自己的姿容被人比下去，她祸及赵婕身后的寰宇派弟子。“还有她身后的那些贱蹄子们，都要划花！”
赵婕不曾想会有人撞上她后咄咄逼人至此，她忍着杀意觑眼人群，才发现这会儿功夫就没了张大明的身影。
她的目光落回拦路的女人身上，怒火中烧。后者不可理喻到狗胆包天，但她身边的守卫还蛮听话，二话不说就上前拿人。
人群察觉危机，作鸟兽四散奔走。
赵婕使了暗劲拨开女人抓着裙角的手，随即迎上包围圈。
不必多言，这些个捉拿寻常人尚可的守卫，倘若与混迹江湖的寰宇派二弟子动手，简直不自量力。要命的是这帮托大到赤手空拳的守卫不明白这份差距，等反应过来想拔刀，七八条性命已被赵婕收割完。
一剑一个，确实不费力，赵二师姐犹自砍瓜般简单应付。
自称“老娘”的三八女人看着十名守卫仅剩二人，竟不害怕，疾言厉色道：“妖女！你可知我是谁？”
“管你霸王花、抑或母老虎，得罪我——就一个‘死’字送你。”赵婕嗤笑。
“我是梅老大的爱妾。你敢动我！”
“不过是个妾。”
“你！——”
赵婕对女人的身份极为鄙夷，她再不给对方废话的机会，一剑递出，封喉夺命。
剑尖一转，脚下步子随之平移两三步，下一刻厉刃不留情地割上另两名守卫的脖子。
“追。”她道。
赵二师姐收剑的姿势及利落。此刻她在普普通通的一家胭脂铺前杀了冒犯自己的女人，绝想不到两个时辰后，这笔命案会连同启悟山的那笔，教人一并上门讨伐。“追！”她言简意赅的命令师妹们继续追寻张大明及赵瑾的踪迹。
然而张大明故技重施，又过了一个时辰，他在赵婕等人搜寻无果打算回客栈的途中二次现身。
这次在张大明引导下，他们去往偏僻的郊外庄园。而当四下人烟稀少，双方追逐也变得激烈起来。一方面，张大明在抵达预期的目的地前已没了一道道人形障碍，他要保持双方的距离，就得更卖力的奔走闪避，另一方面，赵婕则努力缩短双方差距。这位二师姐对相同的把戏依然上钩，且不说她有如何的大本领对付居心叵测的张大明，眼下黔馿技琼、她想得知赵瑾的线索也只能从张大明身上下手。是以，偶尔一两次交手，双方也是杀意腾腾。
落日向黄昏。
梅园。张大明止步在这座私宅前。他心知半个时辰的纠缠终得摆脱，因着里面埋伏了一批对付寰宇派弟子的江湖汉。
“我师妹现在何处？”赵婕紧随其后，再次问道。
张大明不答，抬手扣响门环。三下，空一后再两下。如此反复，三次。
信号是提前约好的，虽简单，倒也只有内部人知晓。是以，当大门大开，张大明松了一口气。
同一时间，涌出的一帮江湖汉迅速将措手不及的赵婕包围。这里面就有先前客栈外出现的李不待、陈擎飞和花笑。
赵婕深陷包围圈，心道赵瑾的消失果然跟这帮人有关。
正待赵婕再要张问赵瑾下落，这档口却突然传来男人的一声质问。“就是你们杀了蒙氏六兄弟？”
闻声，众人看去。
就见一穿金戴银的矮个子男人被一波奴仆簇拥着，大摇大摆地跨过门槛。男人身后还跟着两名美艳的小妾，均是花枝招展的打扮。
“梅老板。”张大明对这般做派的男人一抱拳。因着对方是此间主人，他神色恭敬道：“事情办妥了。”
“办的好。”男人大赞，“既然——”。当瞧见寰宇派二弟子的真容，男人神色一变，原本到嘴的话也变了模样，他哈哈大笑道：“既然是如此美人，这番久等也值了。”
赵婕双眉紧蹙。男人眼底的贪婪一览无遗。她不悦道：“你是何人？教唆这些人与我为敌是何居心？”
“教唆？美人在启悟山杀了蒙氏六兄弟，可想过我会替他们讨回公道？”
赵婕终于想起启悟山那茬子事，结合张大明口中的“梅老板”，她立马明了眼前之人是那几人的头子“梅老大”。然而当日为防走漏消息，赵婕特意灭了对方全数人口。
赵婕正想问男人这事是谁说与他听的，这时候寰宇派弟子也赶了上来。
“二师姐！”
师妹们落后一步，眼见赵二师姐被人包围，二话不说拔剑上前。
一触即发。
战役打响。
赵婕心下不是滋味。目前情况特殊，再加双方实力悬殊，赵婕原本想着先套出情报，然后找个机会溜走。然而没问来一句话，双方已经交战。最终是走，或留，都不能叫人开心。因为赵婕没了主动权。
这边赵二师姐硬着头皮抗下一波波的攻击。那边梅老大眼中的惊艳不容人忽视。男人贪婪地扫过一众寰宇派女弟子，连连惊叹：“如此风情各异的美人们，当抵得蒙氏六兄弟的性命。你们，”他随即吩咐手底下的这帮大老粗不可伤人性命，尤其是脸。“可仔细着点。她们是我的。”
这话教赵婕听了深感厌恶。她直接厉问诱她们来此的张大明：“前头一阵子，张明那小子跟他几个狐朋狗友总要死要活的求着我们一起上路。今日你老人家伙同这帮人为难我寰宇派弟子，难道是为了给他讨回一点面子？”
张大明一见赵婕刻薄的面相就生气，他一推刀刃，七分内力随之斩出。“凶丫头。”但见赵婕躲过刀锋，他更是气恼，恨声道：“张明死了。”
赵婕想到一起行动的李、陈、花三位前辈，她机敏的问：“李二岱呢？陈飞旋呢？还要花飞哗？”
都死了。张大明告诉赵婕。他们几个老东西这次就是来找寰宇派报仇的。
适逢三年一比的副盟主选拔大会在峨眉举办，到时白黑两道有兴趣的都会去，除了凑个热闹，大约是瞧上一瞧未来副盟主的风采。而李明等人已与家中长辈约定金鼎相见，他们先行一步，一边瞧着江湖的热闹事，一边掺进去搅和一把。起先长辈们还有他们的消息，不想三日前传来他们生死沈园的噩耗。
江湖流言，说张明等人被沈园的新人沈心杀害了。张大明不信。李、陈、花的三位长辈对孩子们的行踪还算了解，也不信人是沈心杀的。
“你们凭什么怀疑我们杀了他们？”赵婕问。
“不得不承认，张明觊觎你们的美色。那几个小子也是。”
“那也不能——”
“如同你下令杀了蒙氏六兄弟及其一该手下，就因为他们冒犯了你。”不仅如此，张大明说胭脂铺前赵婕将人全灭的行径也是证明。“小丫头，你教那群跟随你们去沈园的年轻人无一幸免。端的是心狠手辣。却叫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赵婕不服。
张大明不管赵婕服气还是不服气，他暗道，寰宇派弟子心气高，那便叫她们浊染污泥。而等梅老大玩腻了，再夺去她们的性命也不迟。如此，张大明更卖力地要将人拿下后送交梅老大折辱。
戌时一刻，赵婕终下决定。
这位二师姐心知眼下形势险峻，师妹们初出江湖，与对方的老奸巨猾相比，实战经验不足，是以，边打边退的策略在对方步步紧逼的情况下没有成效。而不止赵婕一人，师妹们在打斗中均已带了几分喘息与痛苦。倘若以现有透支的情况分析，她们再坚持一时半刻已是极限，到时无以为继，只余一败涂地。
既然深陷困局，赵婕自要想办法脱困。但她想到的办法带了牺牲的性质。也在这一刻她痛恨起不在场的赵瑾。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西门迷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