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成白月光感化反派》明河谷

29、真相

　　“他不是家里很穷吗，哪来的这么多钱？”明襄吃惊地问道。书灵没说话，像是还在沉思着什么，过一会才突然道：“乾坤袋里还有东西。”

　　明襄定睛一看，原来塞满上品灵石的乾坤袋里探出来黑色的一角。明襄抽出来一看，是一张通体漆黑的金属牌，半个手掌大小，做工很精致，周边刻着古朴的花纹，中间刻了一个像牡蛎的东西。

　　“这是蜃气楼！”书灵惊道：“他竟然有蜃气楼的邀请卡！”

　　“那是啥？”

　　书灵有点无奈，道：“就是书中最大的黑市，也算是个挺重要的地方了，你竟然毫无印象。”

　　明襄：“你指望我去记全一本小说的内容吗？”

　　书灵叹了口气，道：“我的错！”

　　“蜃气楼的楼主曾驯服一只上古时期便存于世的大牡蛎，那牡蛎每当月圆之际便会口吐蜃气。楼主法术高超，利用蜃气造了一栋小楼，蜃气出时小楼在海上出现，蜃气灭时，小楼随之消失。”

　　“而蜃气楼楼主借着这座神奇的小楼，建了一个史无前例的黑市，任何天宫禁止交易的东西都可以在里面找到，数千年下来，天界耗费不少兵力想铲除这个地下交易窝点，不曾获得任何效果。”

　　“因为这座蜃气楼神出鬼没，根本难寻踪迹，若是楼主不想让某个人进来，那么这蜃气楼就如同海市蜃楼一般变成虚影。这令牌是入市凭证，每次开市的时间地点会自动浮现于令牌上，不管是买家还是卖家，全部凭其入楼。”

　　慕云一个无权无势的固天营平民弟子，是凭什么本事和全书最大的黑市扯上关系的呢？

　　明襄现在感觉她面前好像有一副巨大的拼图，一片片小拼块正在逐渐往上面拼合，但是由于那拼块拼得东一片西一片，让她有一种好像要知道全貌又不知道那是什么的爪心挠肝感。

　　她看着桌子上的药瓶、灵石和令牌，试图把它们联系到一起：“他这么穷肯定不是买家，一定是自己搞到了什么稀奇的药然后拿到黑市去卖了然后搞到这么一大笔钱。”

　　“没错，”书灵赞许道：“你终于知道动动脑子了。”

　　明襄哼了一声，说了很多回了，她是懒并不是蠢。

　　书灵继续道：“你曾说过，海宁并不像要自杀的人。”

　　“嗯，你休眠的时候我曾看过她的手札，她一直在默默存灵石，希望从固天营结业后去寻找她失散的生母。”明襄惋惜道：“这种人怎么会自杀。”

　　联想到慕云曾经借阅过的书籍，明襄大概明白了书灵的猜测，她道：“你怀疑慕云认为龙神髓液的事真的，也认为海宁真的是龙神，所以想弄死她取她的脊髓液？”

　　“没错，”书灵道：“说不定他的这些瓶瓶罐罐中就有使人死状如同自绝经脉的毒药。”

　　“他故意接近海宁，取得她好感，然后伺机下毒，伪装成自杀的样子，再取她骨髓液，反正所有人都知道她性格阴沉，整日郁郁寡欢，受了委屈自杀也是有可能的，况且龙王根不待见她，也不会深究她的死因。”

　　明襄一阵恶寒，摇头道：“哇，你们这男主真是....”

　　书灵：“还不是因为有人在书外弄坏了小说！”

　　明襄缩缩脖子，不说话了，这事说来话长。当时她刚参加完高考最后一科，像她这种学渣答卷通常特别快，提前交卷后她走出考场，等着几个死党考完一块下馆子庆祝一下。她百无聊赖地溜达到学校附近的一个旧书摊，神使鬼差地看见地上摆着一本似曾相识的小说，正是这本《碧海苍穹传》。

　　她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竟拿起来翻了翻。这本书是她为数不多看过的小说之一，是很久以前看的，剧情十分无聊，当年看到一半她就弃了。本以为这书挺冷门的，没想到几年过去了在旧书摊又见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当初看过那本...

　　就在这是，不远处一阵喧哗，明襄抬头一看，她的死党之一孟也被几个社会小青年堵住了，染着紫毛的小流氓手中寒光一闪，明襄看清那是把蝴蝶刀，她什么都来不及想，扬起手里的东西就朝他后脑勺甩了过去。

　　之后她成功成为了新目标。那天的事她记不清了，自己好像被打得很惨，腹部有剧痛，似乎被捅了，她最后的记忆就是那本染血的《碧海苍穹传》，和七零八落的书页，然后.....

　　然后她就在这了。

　　“如果不是小说被弄坏了，剧情怎么会崩坏，男主怎么会变成这样？！”书灵气愤地控诉道。

　　“哈哈，哈哈，我刚开始还以为崩坏的剧情主要体现在女主自杀这里.....”

　　“行了！”书灵喘着粗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事已至此，生气还有什么用。

　　明襄自知理亏，打着哈哈转移话题：“还有一点我不明白，慕云到底是怎么死的？”

　　书灵沉吟一会，道：“这个问题恐怕只有浮黎知道答案了。”

　　“那岂不是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了。”就算是问浮黎他也不会说的，肯定会扯一些他用了什么残忍厉害的手段杀了慕云之类的谎。

　　明襄伸伸懒腰，起身走向门外，她在藏书阁待的时间太久了，亟需出去透透气。

　　她靠在栏杆上打着哈欠，眼睛上蒙了一层朦胧的泪水，恍惚间看见远处有一个女弟子路过藏书阁向医馆走去。

　　明襄揉揉眼睛，现在是上课时间，这个弟子往医馆走干什么呢，看着步伐也不像生病或受伤要去看医官的样子。

　　她揉好眼睛一看，天，原来还是个熟人，那人皮肤微黑，脑袋上顶了两个没梳太好的发髻，不是练练是谁。

　　明襄曾听说练练在医馆治疗一段时间后已经搬回卧薪馆修养了，现在她步伐矫健，看来已然痊愈。明襄都已经快要忘记这个人了，搞不清楚她是来干什么的，连忙跟了上去。

　　练练前脚一进医馆，明襄就听见里面一阵嚎啕大哭，她跟进去一看，只见浮黎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一脸错愕地看着放声大哭的练练。

　　明襄也被这阵势虎了一跳，站在门口进退两难。练练抽噎着，大叫一声“慕云哥哥！”然后就向浮黎扑了过去，明襄才恍然大悟，想起来这练练是慕云的青梅竹马，肯定是听说慕云受伤了，自己修养好能动了马上就来探病了。

　　浮黎也是刚刚苏醒，身上还没有力气，见练练涕泗横流地向她扑过来，想躲又没劲躲，情急之下大叫：“海宁！”

　　明襄立即闪身挡在浮黎面前，她速度极快，朝着练练肩膀轻轻一拨，后者就被她推到一边去了。

　　练练不可置信地看着明襄，道：“你这个贱人！我都听说了，慕云哥哥受伤全是你害的！！！”说罢，她五指成爪，向明襄脸上抓来。

　　她被雷劈晕的这么多天多半是没人给她剪指甲，那指甲能长了有数寸长，明襄虽身手敏捷，不至于让她抓到，但看着也膈应。

　　碍于人设她不好反击，正无可奈何地装狼狈躲着。

　　就在这时，出去晒药的医官回来了。医官一进门就看见练练张牙舞爪地追着明襄挠，马上就怒了，放下竹筛子，手指虚空一弹，练练膝盖吃痛，哀嚎一声跪在地上。

　　她怒喝道：“我算是明白为啥天雷偏偏劈你了！我要是老天我也想劈你！”

　　“这是医馆，不是大街上，要撒泼出去撒！”

　　练练满脸泪水，委屈地把手伸向浮黎。后者面无表情静坐片刻，然后一把抓住站在一旁的明襄，把她往自己身前一拽，挡住了练练的视线。

　　练练看见慕云理所当然地握着海宁的手腕，整张脸都气红了，她浑身发抖，又要破口大骂，被医官一个咒诀噤了声音然后又一个法术甩到了门外。

　　医官气愤地冲着门外吼道：“再敢在我这里闹，就直接等着被退营吧！”

　　她“砰”的一声关上门，嘴里犹自忿忿地嘟囔着：“这届都是些什么弟子，没家教！”她一转身看见明襄浮黎二人，又怒道：“醒了坐一会，观察观察没事了也赶紧走！”说罢，一把抱起药筛又到后院晒药去了。

　　闹剧过去，医馆恢复了宁静，练练爪力了得，明襄衣服都被她抓破了好几处。她缓缓坐到床边，才发现浮黎一直抓着她的手腕。

　　她挣了两下没挣脱，那修长白皙的手察觉到她的动作，抓得更紧了，骨节处都泛了白，明襄疑惑地看向手的主人。

　　浮黎苍白着一张脸，正皱着眉抿着嘴瞪明襄。

　　这是什么表情？

　　“慕云....你”

　　“不是慕云！”明襄刚一开口就被他打断了，他微微上扬着下巴，虽极力在板着，还是露出了点小矜傲，大声道：“我是浮黎！”

　　明襄捂住他的嘴巴，回头看有没有人在附近。还好门都关着，没人在，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浮黎就把她的手一扯，道：“放肆！”

　　浮黎嫌弃地擦了擦嘴，不怒自威道：“你是什么人，这般没有规矩，动手动脚！”

　　从刚刚到现在，浮黎的言行举止一直有些反常，而且好像忘记了明襄，但是他攥着明襄的那只手一直没有松开。他眼神在医馆里游移，看见医官掉在药柜边上的药材屑，皱着眉摇了摇头。

　　明襄试探着问道：“那你又是什么人呢？”

　　浮黎不可思议地看向明襄，好像她问了一个白痴才会问的问题。

　　“看来你真是孤陋寡闻道一定境界了，”浮黎无奈地说道：“听好了，我只说一次。”

　　他纡尊降贵道：“我便是天界大皇子、广成天尊坐下第十一弟子——浮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