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成白月光感化反派》明河谷

28、慕云的秘密

　　书灵从休眠中醒来时发现明襄正对着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校服傻笑，它道：“新校服买到了？”

　　明襄高深莫测道：“算是新的吧，但不是买的。”

　　书灵拉下脸，道：“不是买的，莫不是抢的吧。”

　　明襄道：“我是那种人吗？！”

　　书灵心想：“你说呢？”

　　明襄一脸嘚瑟，就是不说新校服哪来的，书灵问了几次就懒得再问了。

　　现下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刚刚有弟子来通告明襄，曾越大将军给她放了两天假，让她好好养养。

　　其实睡过一觉后，她身体已无大碍，但学渣都有一个通病，就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不上学的机会。她送走那弟子后，哼着小曲大大咧咧往床上一躺。书灵重重一咳，严厉道：“不是说好要关心小弟吗？！”

　　明襄从床上弹起来，这才想起星追怕是已经守了浮黎一夜了，有些内疚，洗漱完去尝胆堂随便吃了点急匆匆赶去医舍。

　　当她赶到时，星追在地上凑合了一宿，正在收铺盖，医官在一旁不悦道：“告诉你了不用陪着，当我这个医官是干什么的？！”

　　星追好脾气道：“医官大人，弟子不是信不过您，只是浮黎醒过来时若是发现有同窗陪着他，心里会好过一点。”

　　明襄闻后顿时好生内疚，自己对浮黎的关心还不如星追，这老大当得太不称职了。

　　她不好意思地向星追打了招呼，并委婉表达了歉意，星追脸一红，道：“无妨，本就该多休息，这边有我，你放心。”

　　“真是个好人啊...”书灵道。

　　“是啊...”明襄由衷地附和。

　　“比你可强多了。”

　　明襄：“......”

　　她告知星追自己放了两天假，可以不用听学，在这里守着浮黎，后者听后先是针对明襄该怎么调养身体说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等再想说照看浮黎的注意事项时，医官不耐烦地探出头道：“晨课快迟到了，赶紧走吧，当我是死的吗，怎么照看我不会同她说？”

　　星追只好抱赧地冲医官笑笑，转身跑着上晨课去了。

　　明襄在床前坐下，浮黎看起来比昨天强多了，医官也说从脉象上来看今明天就能醒，她听后心里放松了一点。

　　坐了大概有一刻钟，明襄就跟屁股长刺一样无聊得左扭由扭，又耐着性子坐了一会，实在坐不住了，书灵道：“你要实在坐不住，就去学学怎样做粥。”

　　明襄长这么大从未下过厨房，连吃方便面都是用看开水泡的，没开过火，更别提做粥了。今天许是太无聊了，又想想浮黎这可怜见的，给他送送关怀，让她下一次厨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她出门向饭堂走去，据书灵说尝胆堂后身有一个小灶，供弟子偶尔借用。然而她经过藏书阁时，看见曾越站在门口向她招手。

　　曾越今天穿了一件暗红色的长衫，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扇子，又成功地将他炭黑般的脸趁得更黑。

　　明襄走上前盈盈一拜，曾越点点头，示意她进藏书阁。

　　明襄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曾越进阁，在矮桌前坐下。曾越往椅子背一靠，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从袖子里抽出两本册子，道：“我思来想去，还是让你知道的好。”

　　明襄拿过其中一本，只见上面写着《古今药理奇谭》。

　　明襄不解，困惑地看向曾越。后者挠了挠脑袋，道：“今天上午我查了一下藏书阁，看看有还有什么违禁藏书，毕竟当年我爱好广泛，搜集了不少....嗯，不该你们看的书。”

　　就比如那本“入睡苦难者必阅”吗，明襄默默地想。

　　“后来许多都找不到了，没想被做普通书籍塞到藏书阁了。”他有些苦恼地说道，手指点了点《古今药理奇谭》，翻开其中一页，又道：“这本书的出处我记不得了，里面记载的偏方大多不见经传，荒诞怪异，流传度不是很广。”

　　他翻到其中一页，递给明襄。那书是手抄本，字迹颇难辨认，但她还是分辨出几个字样：“龙神”，“髓骨”，“增强”，“药引”。

　　明襄看到“龙神”两个字时，心中一紧，抬眼看向曾越，不知他是否听到风言风语猜到她就是龙神转世。

　　原书中海宁作为龙神的力量到后期才展现，就连她自己都是到后来才知道自己真的是龙神，而且她每次爆发力量无不是以损伤身体为代价，可谓是从头到尾贯彻了病弱美人人设，若是明襄现在就曝光身份，不知会对剧情产生什么影响。

　　她和书灵都捏了把汗，等待着曾越的下文。然而后者像是困得不得了，捏了捏眉头道：“关于你的传闻我听过一些，早年间龙王认为你是龙神转世，不过现在从你的表现上来看....”

　　他嘴角微微下撇，摊开手，意思显而易见：你这么弱鸡显然不是。

　　明襄松了口气，随即又有些无奈的愤怒，在书外面她这个街头小霸王可不是白当的，连体校的男的都得让她三分，到了这里三天两头被人说弱鸡，哎，好气。

　　“不管你是不是龙神，这事都最好知道一下。”曾越视线落回书上，道：“这本手札上记载，龙神髓液，可作为增强药引，将药物的功效放大数十倍。”

　　“比方说，一个濒死之人，用续命之药吊着，也许只会维持数日性命，但如果加入龙神髓液，就可以延长寿命至数年是十年甚至直接治愈。”

　　明襄听得一阵骨头疼，弱弱地问道：“这不是真的吧？”

　　曾越大手一摆，道：“且不说世间已经数千年没出现过龙神转世了，就算真的有这种功效又岂会无人知晓，只记录在这种满纸荒唐的小册子上。”

　　他把书合上，把封面对着明襄，指着书名道：“药理‘奇谭’，所谓奇谭大部分是稗官野史，不可信。”

　　“哦...”明襄悬着的一颗心落地了，然后又疑惑问道：“那您同我说这个是....”

　　“这种传闻不管是真是假若是有人知道了就难免心怀鬼胎，”他把另外一本册子抽出来，翻开摊到明襄面前，道：“不过还好，这是藏书阁借阅记录，我查了一下这本书只被一个人借阅过。”

　　曾越说道这，停顿了一下，才道：“这个人应该不会起什么歹心，他看起来和你关系不错。”

　　明襄低头看着记录，在《古今药理奇谭》后面写着两个字——慕云。

　　她盯着这个名字看了好半天，心里忽然有种诡异的感觉，像是有什么秘密要付出水面。

　　她看向后面跟着的借阅日期，算日子，那是她穿进书中之前的事，也就是真慕云曾经借过这本书。

　　正在她抓着那丝丝诡异冥思苦想时，曾越又打了个哈欠，他起身揉着眼睛道：“我先回去了，好困，昨天就睡了六个时辰...”

　　明襄起身行礼，曾越走了两步又回来了，他甩过来一个东西，明襄接住一看，有点眼熟，曾越道：“慕云的乾坤袋掉在这里了，你帮他收着吧。”

　　明襄谢过曾越，她盯着他的背影，想了想问书灵道：“六个时辰是不是相当于十二小时？”

　　书灵道：“是的....”

　　明襄：睡了十二小时还嫌少？？！！大将军的作息时间也太幸福了吧！

　　固天营今天的天气天气很好，不冷不热，清风微凉，拂面而过。

　　明襄在书灵的软磨硬泡下留不得不呆在藏书阁，她对慕云借阅过记录着可以把她的脊髓液抽出来当药引的书籍这件事已经失去了兴趣，但书灵却接过了接力棒，让明襄翻着借阅记录给它看。

　　明襄给它翻着书页，百无聊赖，手里摆弄着慕云的乾坤袋，一会拽着乾坤袋上面的丝带，一会又拿在手里抛着玩，一个不小心竟不小心把乾坤袋给解开了。

　　瞬时间瓶瓶罐罐和碎灵石洒了一桌子，吓了正在沉思的书灵一跳。

　　明襄毛手毛脚地收拾东西，这可真不是故意的，她没有偷窥别人东西的爱好。就在她把东西归拢好，准备放回去的时候，书灵忽然道：“把他乾坤袋里的东西都倒出来！”

　　明襄愣了一下，道：“这不太好吧。”

　　书灵声音很严肃，道：“事关海宁的死因。”

　　明襄一听，也不再废话，将慕云的乾坤袋倒了个底朝天。“哗啦”一声，瓶瓶罐罐在桌子上滚来滚去，一些下品碎灵石零星地蹦出来，令人惊讶的是乾坤袋里还有两个乾坤袋。

　　书灵先让明襄检查了几个小瓶子，一些闻起来就是普通中药味，一些瓶罐看起来很眼熟，明襄记得同样的药她自己也有，那些是龙宫特供的药，并不对外出售。

　　“一定是海宁赠与慕云的。”她道，毕竟在固天营也只有慕云和海宁关系近，海宁送他一些伤药也不足为奇。

　　书灵示意明襄把一个滚到地上的小药瓶捡起来，明襄拾起来一看，上边写着三个小字：“变音丸”。

　　书灵道：“这就对了！”

　　“浮黎的声音就是这么变的。”书灵道：“我一直在想，浮黎的法力被封印，而改变嗓音的法术需要大量法力，他是怎么做到的。”

　　“有了变声丸一切就解释得通了，只需将药混合目标者的头发定期服用，不用法力也可改变声音！”

　　书灵静了一会又道：“我查看了自慕云入营以来的所有借阅记录，他最常看的书便是药理方面的书籍。”

　　明襄听得云里雾里，道：“你是说，这瓶变声丸是慕云自己做的？”

　　书灵没回答，让明襄先把剩下两个乾坤袋打开。

　　那两个乾坤袋明显不同，材料特殊，附着在上面的法术也很强，好在不是那种需要复杂咒语或结印才能解开的法术，只要简单粗暴地用法力和意念即可，正中明襄下怀，不一会就打开了。

　　一个袋子里装的也是些瓶瓶罐罐，而另一个袋子一打开，明襄眼前一阵金光闪烁。

　　里面是满满一袋子的上品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