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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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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息事宁人，赵简还是换了套干净的衣服随着那内侍走了一趟。
不为旁的，只因赵简如今的身份多有不便，若是闹得满城风雨，那宋探的这张网也自然吃不了好果子。
赵简独自一人前来，不过甫一进门，还未问询，那内侍官已经躬身退下，临走前不忘把大门紧闭，唯剩赵简一人。
殿内极静，针落可闻。
赵简往内而去，男人着寝衣而出，沐浴焚香，神姿妙态，只是那副似狐狸般弯弯阴险的眉眼属实让赵简展不开丝毫笑颜。
还是那副死样子，眼里全都是算计，看透人心精测人性，这么多年了，一点也没变。
还未等赵简启口说话，米禽牧北便笑着道了句“阿简，你真美”，随后当真是上来宽解赵简的腰带。
“疯够了吗？”
赵简一把推开他的手，实在极其讨厌他这个模样，那么多年过去了，他变得愈发阴鸷偏激了，甚至还有点幼稚得发笑。
直视着他，心头有着怒火无法浇灭，她知晓今晚上米禽牧北定是收到了元仲辛潜伏进来的消息，所以才故意为之。
门口来送茶水儿的小内侍不知因何而来，但那浓郁的荔枝香赵简还是迅速闻出，想要反应已是来不及，侍奴的短刀已朝米禽牧北而去。
“米禽牧北，我杀了你！”
眨眼之间那侍奴已被反制，看得出来米禽牧北用了狠劲儿，丝毫没有给来者反抗的机会。
从外闪入几名黑衣暗卫，硬揭了元仲辛脸上的面具，便见米禽牧北脸上逐渐起了阴鸷之色，张口道：“杀了。”
“不要！”
赵简飞扑上前，只手握住那把锋利剑刃，血瞬间便汩汩从手中流出。
“赵简！”
元仲辛一声惊呼，却让米禽牧北觉得这一幕很刺眼，尤其是赵简双手流下的鲜血，更加刺痛了他的双目。他记得那年，也是差不多的情景，赵简在他面前毫不犹豫地握住了她心上人的手，为什么过去如此久了，还是这个样子。
赵简拼死将那剑刃握在手里，怕再往前去伤到元仲辛又紧握了几分，她知道米禽牧北是个疯子。
疯子上头，哪怕是瞬间也依然是疯子。
暗卫见赵简如此咬牙坚韧，忽然不敢下狠手，眼睛止不住瞥向米禽牧北，直见米禽牧北无奈摆了摆手，才捂了元仲辛的嘴将人拖了出去。
赵简愣坐在地上，看着满是鲜血的双手，居然感不到丝毫疼痛。
她没有武功，无法反抗，如一个市井里的寻常柔弱女子任人摆布。
赵简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大力从地上拽了起来，再反应过来时自己受伤的双手被米禽牧北用棉布裹着金疮药缠了一层又一层。
米禽牧北的确不喜这个模样的赵简，了无生气又如此倔犟。
他用着指腹轻划过赵简唇瓣，又捻起一缕她的发丝放在口中缓慢地濡湿，似魅惑道：“元仲辛的性命，你说了算。”
随即的，他想用男人的力量去征服她，便将赵简压到在床，又变本加厉得把所有的吻温柔地落在了她的身上各处，可身下的女子挺直如尸，不发一言，只有渐红的眼眶昭示着她的不满。
知她自尊也好，了她顽强也罢，米禽牧北这一次如魔怔般只想在她面前彰显强硬。
衣衫被米禽牧北一层层剥落，赵简逐渐露出白皙的肌肤，让她感到一阵瑟缩。
后来的动作突然停住，赵简抬头看去，竟见米禽牧北盯着女子的肚子痴痴地发愣。
一道又一道的纹络布满了赵简整个腹部，这让他不自觉退回十年前的那个晚上，彼时赵简哪里记得什么大宋元仲辛，那一晚他们柔情几许、两情缱绻，那个时候她亦是心甘情愿。
也正是那一晚，赵简有了身孕，肚子一天天渐大，她哭着吵着要否认他们度过的那些日子，米禽牧北便也用尽了法子逼她留在身边。直至最后赵简油尽灯枯，他才从疯魔里的情绪一点点走出。
而这纹络......应是那时留下的吧？可他竟从未在意。
赵简见此，难免自尊受损，起身便抬手甩了米禽牧北一个巴掌，又利落地穿好了衣服翻身下床。
米禽牧北没有追出来，赵简亦没有再往里看。只是出门之际那内侍官风风火火地跑来，直趋步而进回禀道：“下奴该死，打扰主上。媱美人宫里刚刚来了信儿，说媱美人已有两月身孕了......”
后头的话赵简没有听清楚，只是回了自己的住处，睁眼了一宿。
晨起顶着一对乌青的眼圈，头疼得很。
不似以往那样门前宫婢成群，今日到像是比以往冷清了许多。
赵简心想昨晚上自己慌张而回，让所有人看个满眼。如今想来，她也不是那个被夏主亲自看上带回的宫婢了，身份低微，难免会令人看轻。
“放肆，再怎么说也是美人，岂容得你们如此怠慢？”
赵简往外而瞧，赵媱正在门口训斥着几个宫婢，进门后便质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好歹也是郡主的出身，竟容得下人作践，连早上送来的膳食都是馊的你不知道么？”
赵简懒得理会那起子人，只奔了正题道：“昨晚上元仲辛刺杀米禽牧北，被抓了起来，有什么法子救他吗？”
“不难，我来也正是要与你商量此事，我的任务中有一条是保你和七斋平安归宋，但我有个条件......你若答应了，我保元仲辛平安无虞。”
赵简看了看面前的女子，又见她把手放在肚子上，道：“你此番归宋，需带着你那两个孩子一同回去。”
赵简当真惊住，“我的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爱上米禽牧北了，这个理由可充分？”
“阿媱你疯了。”
“我没疯，主上值得任何一个女人去爱，这世上只有你不爱他！”赵媱说得激动，几近指责道：“谁都不可以跟我抢主上，任何人都不可以，所以我刚刚去了大牢，跟宁令哈屯道出没移氏被主上毒害的事实，已自戕了。”
“什么？！”赵简根本来不及反应，昨天晚上宁令哈屯才刚刚被关押起来，估摸着连审讯都没有过，这就......
“我们的最终任务是阻止米禽牧北攻打大宋，杀害宁令哈屯这也是你的任务吗？”
“我说过了，谁都不可以跟我抢主上。这十年来，你不在，可这位王妃在，勤俭慈厚，宫里人人都说她好。只要有她在，主上就要顾及她的威望，我不喜欢。”
赵简看着眼前这个儿时见过的同伴，陌生感无力袭来，是这样吗？小时候的和她抢丫丫君的女孩儿怎么会做得如此绝？
至于宁令哈屯如何死的，赵简也想得明白，杀人不过诛心，宁令哈屯对米禽牧北实在过于崇拜了。崇拜到满眼满心皆是他，崇拜到一生无依只有他......
宁令哈屯这样信任的男人，又怎会想到或许宁令哥的暴毙与米禽牧北有关，更确凿的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嫂也被米禽牧北毒害。
赵简心里泛冷，又不知说些什么。
忽然间那赵媱像是转了性子，近似祈求道：“赵简我求你了，你带着你的两个孩子离开大夏吧，上头顾念三皇叔，他们也是三皇叔的亲外孙，身上流着的是大宋皇室的血脉。更何况，你们母子十年未见，把孩子交由你抚养，这样不好吗？......只要你走了，我就会给主上再生孩子，主上心里往后也定然有我......”
赵简依然无法理解她所说，更加不明白大宋把赵媱派来的道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相当于背叛。”
“和你一样，从我来了就没打算回去。”
赵简愣了一会儿子神，道：“即便是上头的命令，我也要考虑再三。”
“那你可要快点，我没那么多的耐性，如今我已有身孕，待我的孩子落地，我与你便是子嗣上的储君之争了。”
待赵媱走后，赵简昏昏沉沉了一整日，不吃不喝也理不清思绪。
宁令哈屯被赵媱所杀，那么当日推子蓁落水之事便断了源头。按赵媱今日所说，似乎来者不善，那子蓁之事又是否是赵媱在背后密谋？
大宋派了一个帮手过来，却不知是敌是友......
赵简起身更衣，穿戴整齐便独自一人往紫宸殿方向走。
如今宫里最受宠的美人是赵媱，而她这个从宁令哈屯宫里出来的宫婢，随着主子的消亡自然一路人受尽了白眼。
哪怕到了紫宸殿门口，也是让值夜的小内侍没好气相待，“美人这般深夜而来，主上却没召幸，按着规矩待召见了您才能进去。”
赵简看那小内侍鼻孔朝上，也没理会，只道：“那我等着就是了。”
不给通传，又听闲话道：“真当自己是香饽饽了，不就是以前王妃宫里的洗脚婢么？”
夜里风吹得呼呼响，赵简似是冻了许久，也没能想好进去后和米禽牧北如何开口。
反倒是阿布都从里走出，看着赵简站在冷风口，惊了一跳，直道：“今晚值夜的都有谁？无论是谁，敢怠慢主子，全都押进审刑监打五十大棍。”
他不知改怎么唤，唤赵简是唤姑娘？......还是夫人？......亦或是皇后？
只见阿布都一揖，道：“您请进，想来主上正等着您了。”
赵简略点了点头，正要进去，又听阿布都道：“其实媱美人只是与您长得相似，主上那日多喝了些酒，才......其实主上心里是有您和两位皇子的......”
赵简微微歪头，不禁问道：“阿布都，你跟着米禽牧北多少年了？”
“属下跟着少主已有十数年了。”
“少主......这称呼听着当真亲切。”
赵简颇为感慨，当初米禽牧北被生父扔在大宋牢城营，那时还不过是个被针对的小头目。而这些年来，米禽牧北从少主，到将军，到主上，身份变化得太快，赵简不曾想到的是当年匆匆一面，如今却成了她与这个世间联系最深的人。
“是，少主那年不过一十六岁，整日郁郁寡欢，毫无作为。那年认识了您之后，少主砥砺再起，才有了今日。”
赵简没有再言，米禽牧北即便再疯魔，她不得不承认的是他驾驭人心的功夫。而阿布都和穆娜，皆是可用之人。
“你如此忠心，或许真有那么一日，我与两个孩子要靠你与穆娜保全。”
阿布都没作深想，只是惊道：“属下万死莫辞！”
赵简入了大殿，米禽牧北抬头看她，一双眉眼不自觉地笑得弯弯，“是来问赵媱的事吗？”
“不是，我是想和你商量，我想带蓁儿和子归回大宋。”
米禽牧北那似月牙的双目逐渐阴郁，他十分不解，开口质问道：“赵简，你凭什么？”
“就凭子归见你胆小如鼠，你气极时也差点把蓁儿推下台阶。你这样对待孩子，你根本不配当他们的父亲。”
赵简心绪平和，话里也稳，可在米禽牧北听来却是句句刺耳，气得他鼻孔一张一翕，“你休想，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讲条件，你别忘了，元仲辛的命还在我手上，我可以随时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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