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Angel》伊淡然

7、顾小虾

　　第二节
　　“啊～叫你过来，啰嗦什么？好了，十分钟之内给我赶过来。”哈拉将他的三星手机扔到沙发上。麻利的将他刚买回来的那只大公鸡，用麻绳栓在桌子腿上。
　　“那，小麻烦，一会儿喝完全世界最好喝的鸡汤，就好好睡一觉，醒来什么就都忘了。”哈拉瞧着雨骁苍白失色的脸，想了半天硬是挤出一句安慰的话。
　　雨骁，呆坐在那里，抚摸着凹下去的肚子，心已是麻木的没有了知觉。
　　这世界有什么是可以信的呢？她与他相爱的日子，屈指可数。但是并不代表她没有付出全部。她一直坚信的所谓爱情，原来从不是她想像中的那个样子。
　　她已经想不起来，那天下午她是怎么离开的，她只记得亚言与那个女人的手握的很紧，很紧。

　　“顾小虾，没有第二次了，以后别出现在我的视线内。”哈拉拉耸着脸，朝着门口的女孩凶道。
　　那个女孩叫顾小夏。她扎着两个麻花辫，一身天蓝色的校服，脚上是一双达芙妮的最新款。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大大的米奇包，里面不晓得塞了多少书。此刻她嘟着嘴站在门口，连看都不敢看哈拉一眼，只依稀听到她在为自己小声辩解。
　　“我一下课，就火速赶过来……”
　　“好了，好了。顾小虾，看见没，那只鸡你给我煲成汤。”哈拉指了指桌脚还在活蹦乱跳的鸡，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然后像布置完命令似的，大摇大摆的出门去了。
　　女孩看着雨骁愣了一阵子，然后自顾自的忙活起来。她熟练的将鸡解开，拿到厨房去处理。她的动作很利索，放鸡血，烫鸡，拔毛，一气呵成。
　　雨骁在外面听到鸡的尖锐的惨鸣声，实在是无法想像女孩是怎样下的手。她今天实在是太怕闻见血的味道，直到血腥味飘到她鼻腔里的时候，她再也无法抑制的大吐。
　　“你怎么了？”听见声响的顾小夏从厨房里跑了出来，雨骁看见她围裙上那一大块殷红的血迹，突然像受到诅咒般的害怕。
　　她蜷缩着身子，不断的挥舞着长长的手臂，阻止她的前进。
　　“滚开，刽子手。”
　　顾小夏是个聪明的女孩，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跑回到厨房解下围裙，然后用肥皂细细的将沾满血渍的手清洗干净。
　　“来，喝点水。” 顾小夏端着一杯温温的开水送到她的嘴边，看着她慢慢的喝下两口。然后摇着头说∶“你和那些女孩不一样。”
　　“谢谢你，小虾。不知怎么就是怕见到血。”雨骁努力向她挤出一个苍白的微笑，两颊露出浅浅的酒窝。
　　“那，要记清楚我叫小夏，小虾只有哈拉才能叫。”顾小夏说话的时候样子非常乖巧可人，她有点婴儿肥的脸上洋溢只属于青春的骄傲。
　　“你真是位漂亮的姑娘，哈拉会喜欢你的。”
　　“姐姐，别说笑了。我和哈拉是从小的哥们，我才不要做你的情敌呢！”顾小夏显然是误会了哈拉与雨骁的关系，她笑得那么灿然，心中仿佛没有一丝杂念。
　　雨骁端着水杯，一小口一小口抿着杯里的水。听见小夏误会的言语，她拍着她的头细语道∶“我不是，哈拉的女朋友。他才多大啊！”
　　小夏一副‘别蒙我的’表情，耸了耸肩。“算了吧，不是他女朋友，不可能进他家门。就连我这个多年好友也只有有事才想到我，偷着乐吧你！”
　　“偷着乐，也就你这丫头这么想，你是不是有被虐倾向。”直到刚才雨骁才尝试着会心一笑。毕竟那是她的选择，就算痛也不要它展现出来。而且她会永远记得她的孩子叫‘小害’。
　　“喂，你多少也应该了解一下孩子的爸爸呀。哈拉以前还是个好孩子的时候，用青梅竹马形容我们都还差一截，可是那一年一切就都不一样了，他……”
　　“青梅竹马？小虾子你还真能掰啊。”
　　哈拉的声音把雨骁拉回了现实，她看着小夏那紧拧的眉头，想起了所谓的青春，青春是什么？青春就是在你回想起来的时候，会骂自己当初好痴。可是谁都渴望那个痴痴的年代，那个傻傻的自己，和那个时候所谓的爱情。
　　古雨骁的爱情结束在夏末的一个下午，青春就是它最好的陪葬。
　　“汤，汤。女人真麻烦，两张嘴就可以聊个没完。”哈拉上来拽起小夏的辫子拖到厨房。雨骁看到了哈拉手上拎着的袋子，里面有一罐罐的绿色精灵。

　　第三节
　　“小虾也就厨艺拿得出手。”哈拉将汤盛到一个小碗里向雨骁面前推了推，自顾自的为自己打开一罐啤酒，‘咕嘟咕嘟’的大口喝着。
　　雨骁看着他上下翻动着的喉结，鬼使神差的也将手伸向了那个袋子，紧紧握住那个绿色的精灵。
　　“你现在可不能喝这个。”小夏一脸严肃的夺过她手中的啤酒。却被哈拉反夺过来，‘叭’的一声，冒出好多雪白的泡沫。他将啤酒递给了雨骁就再也没说什么。
　　“池翰尘，喝酒对现在她的身体非常有害。你是不是失去了一个孩子，还要摧毁爱你的人。” 顾小夏好像很生气，她用力的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声音大到嘶哑。
　　雨骁以为哈拉会爆发，但是雨骁不会阻拦，现在她只想静静的喝酒。
　　哈拉只是拉长着一张脸，吐了一个单音节的字‘滚’。
　　“池翰尘，够了真的够了。那个女人走了，不代表你的人生要完蛋。”小夏疯狂的将还未拆封的啤酒，一罐一罐摔的很响。
　　“滚。”哈拉听见了那个已经被自己遗忘的名字，眉头皱得很深：“顾小虾，记住我叫哈拉，而且我的人生愿意为她完蛋。而你，不配在我面前说什么~”
　　小夏快要临近崩溃的表情，她背起她大大的书包走向门口。当门被她狠狠的踹开时，她却又返了回来。
　　“亲爱的哈拉，我走了。”她的声音实在温柔，可雨骁明明看见她眼底有积存的泪滴。
　　“她家住得很远，快要赶不上末班车了。”小夏走后，哈拉回头瞅了瞅墙上的挂表，然后抿了一口酒。“她太自以为是了不是嘛？她永远不明白，失去了什么，酒就会帮你得回什么。”
　　雨骁仿佛变乖她放下啤酒，慢慢的喝着那碗浓香的鸡汤，她想哈拉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那碗汤终于被雨骁给嘬完了，微有醉意的哈拉红着脸指着鸡汤说∶“剩下的放好，温温也是可以喝的。”
　　“我不知道，还能去哪？但是那座回忆城我是注定不要回去的。如果要我离开，再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
　　“留下，睡沙发。”哈拉做决定时话总是少的出奇，但是这不妨碍别人明白他的意思。
　　“你要明白，你不需尽这个义务。”
　　“还有，住在这要安静。‘嘘’”他伸出食指一个静声的动作，仿佛这一切都不需要雨骁的决定。
　　雨骁轻咬着嘴角盘算着什么，她那点钱和卡都在那个房子里，就算拿出来，也有一部分要还给哈拉，那些手术费都是他默默绞上的，雨骁不愿意欠他的。当务之急就是休养好，出去找到工作，远远的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