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Angel》伊淡然

6、残缺

　　还记得玫瑰色的天空，却模糊了我们的笑容。

　　第二章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要救你！好麻烦。”哈拉丢给雨骁一个破旧到快要散架的破木盆，雨骁差一点没吐到他那一样破旧的沙发上。
　　“谁要你多管闲事。”吐了一顿的雨骁总算是有点意识了，她像是在发脾气，一脚踢翻了那盆满满的呕吐物，黄黄的洒了一地。
　　“靠。”哈拉猛地踢了她一脚，不解气似的跨过那摊黄水，拉起她的长发，向门口拖去。
　　“我他妈的就是贱，就应该让你这个大肚子在他们面前脱光光。你，给我提着裤子，滚。”
　　“哈哈哈……小兄弟，你不是也有这个意思吧？免费的噢！”
　　“婊子。呸。”他朝雨骁啐了一口，想回身离去。却发现微光中她的那双美丽大眼睛是如此空洞的盯着他。她朝他伸伸手让他低下头来，他却鬼斧神差的照做了，他探过头去以为她要说什么。却永远没想到那是一个充满浓烈酒味的吻，她的舌头，她的体温，还有残留的呕吐物，全部都渡到了他的嘴中。
　　他并不是没有接过吻，只是那一吻他感觉的到，来源于她的绝望。
　　“心真的是会疼的，疼的我哇哇乱叫。”她已经语无伦次，她双手全部捶打在他的胸口。
　　哈拉全部照单接收了，他直起身来再次拖着她，只不过这次是朝屋内走去。
　　“没出息。”哈拉蹲着收拾着那滩黄黄的呕吐物，雨骁早已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晕晕的睡死在沙发上了。
　　“真麻烦。”哈拉嘴里还是那一句一成不变的话，只是他为雨骁盖了一件衣服，又在茶几上放了一杯开水，悻悻的回卧室处理自己手上的伤口。

　　早上，他被那只狗狗闹钟‘懒虫起床，懒虫起床。’给惹恼了。他昨晚实在是没睡多少，哈拉愤怒的摸到闹钟，使劲将它朝墙上掷去，一阵塑料的碎裂声让他安然的闭上了眼睛。
　　“懒虫起床，太阳公公照屁股了。”雨骁将大大的窗帘拉开，阳光顿时倾入整个房间。
　　哈拉一下子跳起来，将被子甩到地上。“谁再让我起床，我就杀了他。”
　　“少爷，饭菜已备好。用完餐后，请陪我去堕掉小害虫。”雨骁扎着高高的马尾，穿着哈拉大大的T-shir整个人显得很清爽。
　　他仿佛一下就清醒了，那表情要多奇怪有多奇怪。“你要去堕胎？”
　　“恩，其实好久以前它就应该去另一个世界。”她拍了拍肚子，很轻松的说∶“而且，很难看不是吗？”
　　“哦。”哈拉没有再说什么，就那么随着雨骁去客厅吃早餐。
　　第六节
　　“你很熟练嘛。”雨骁看着哈拉手中的一堆单子，哈拉却撇撇嘴说∶“这里也是我好几个孩子的行刑场。”
　　‘行刑场’这三个字还是轻而易举的，震痛了她的耳朵。只是自从那天下午，她的信念就那么根深蒂固了，对于她和小害虫来说，这是最好的归宿。
　　“也许，你不懂。我很爱很爱我的小害虫，它曾经有姓，有名，它叫余小害。”
　　“那现在呢？他爸爸不要它了？”
　　“他两个爸爸都幸福的很呢！”
　　“两个？”哈拉很夸张的在雨骁面前伸出了两个手指。
　　那边传来护士的声音，雨骁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有没有勇气走过去。
　　“好了，轮到我了。小害虫，跟好心的叔叔说再见。”她勉强直起身，踉跄着走向那个绝望的房间。
　　“小害虫，再见。”哈拉挥着双手在雨骁背后大声的喊着，没有人奇怪于他。
　　来这里的，谁心情是好的，谁还在乎谁呢？

　　“不要那么紧张，这样妨碍手术。”一个胖胖的护士拍拍大大的手术台，示意她躺上去。护士脸上真的是什么表情都没有，可能是外面排队的很多，所以她对于雨骁的磨磨蹭蹭有些反感和不耐。
　　“每天都有很多人来吗？”雨骁慢慢爬上那张冰冷的床，她忽然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胃不住的翻江倒海。
　　“年轻人，太冲动。”另一个护士笑嘻嘻的回答着雨骁的问题。
　　“我和她们不一样，至少我舍不得。”这句话后，她就静静的等待那行刑的时刻。
　　她身边围绕着刚逝去婴儿的灵魂，它们都在低声哭泣。
　　她出奇的坚强，她命令自己深呼吸，为自己许下一个苍白的未来。
　　她与它分离的时候，她觉得她真的碎了。
　　她微笑着说∶“小害虫，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