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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突生变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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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下午,孟乘风找了套打杂工的小二穿的短打扮的衣服,绑好绑腿,扛着扁担,出了家门。孟乘风买的这套院子已经算是城边比较偏僻的位置了。这会虽是酉时,可街上也并没有多少行人。
孟乘风眼光六路,耳听八方,扛着扁担,步子拖拉的往前走。行不多久,就感觉有几个练家子一路疾行朝自己走来。孟乘风看到路边有一个老汉,身旁的筐里还剩几把不算很新鲜的青菜。他停下脚步,用地道的洛阳话问“青菜便宜点卖我吧。”
老汉很干脆的站起来“2个大子儿,这四把都给你,这兵荒马乱的,我也早早回家了。”
这时那几个人已走到身边,上下打量了2人一下,脚步没停往西边走了。
等那拨人走远,那老汉悄悄对孟乘风说“你没事也早点回家吧,你知不知道这几天魔教的人都在洛阳呐,晚上这街上都关门闭户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孟乘风假做惊讶,连连点头。反身就走。边走边想,这事态怎么感觉越来越严重了,难道连宁宫主都搞不定?还有殷护法呢啊,那洛阳白道上,掰着手指也数不出比他们强的人,叶真也有把柄在宁乱云手里握着,何况以叶真的武功能力,也不是宁殷的对手啊。
孟乘风在变故一开始,就知道肯定是宫里出了内奸,而如今,脑子里隐隐约约的预感让他渐渐不安起来。
他知道自己本来武功平平,只是这宫里一个跑腿的小人物,按说脱身倒也不难。可现如今却带个神经兮兮的要命的累赘,丢了怕是宁乱云不会饶他,带着他却别无他法,目前便只有当个缩头乌龟,静观其变,从长计议这一条路。
回家之后,他便把所见所闻跟暮暮说了,暮暮竟然没有吃惊的神色,表情木木的点了点头。孟乘风早就注意到他的状态一天不如一天,今天连外面的袍子都没有换,还是昨天的那件,还因为走路恍惚摔了一跤,上面尽是些干泥。一向爱干净的暮暮,竟然毫无察觉。孟乘风只道他一个小官没经过什么大事,怕是吓的吧,正好落的清闲,也不怎么理他。
当下吃完晚饭,何妈收拾妥当烧水备寝后告辞。两人都暗怀心事,各自睡下不提。
睡到半夜,孟乘风隐约听到些动静。他是老江湖了,睡觉极轻,立刻惊醒。暗道是不哪路人马找到自己。翻身而起,抽过身边的刀,提气飞身掠出房门。
动静竟是从暮暮的房间传来,似是颇为痛苦的呻吟抽泣。孟乘风大惊,正要推门而入,心下一动,听这动静,莫不是宁乱云已经赶来,两人正在干那恶心的事情?
孟乘风不敢造次,点开窗户纸,偷偷看去。
却见暮暮只着内衣,头发散乱,正抱着头满地打滚。
孟乘风心想,这贱人又在干什么?自己和自己滚床单?但仔细一看他似是十分痛苦,身上的单衣已经湿透,竟是出了一身的大汗。
孟乘风有心不去管他,可是又怕他发什么急病死在屋里,到时不好交代,只好推门而入“公子,你怎么了?哪里难受?”
暮暮想得到了救命稻草,坐起身来,声音之中颇有痛苦之意,眼神却异常散乱,伸出一只如玉的手腕,像是要去抓什么东西:“孟大哥。”
一声孟大哥把孟乘风叫的一愣,什么时候跟你攀上兄弟了?我当你兄弟,难不成让宁乱云当我小舅子?
“我~~我隐约像要想起好多事情。可是~可是~~~突然我脑子里翻腾的快炸了。”
孟乘风好奇的听到这,不免问“什么事?你想起什么来了?“
暮暮脸上显出痛苦的神色,捂着头“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我头好疼。孟大哥,你要救我!我要死了~~”
孟乘风不禁鄂然,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暮暮头上冒出了汗珠子,一双拳头不停的狠狠捶打自己的脑门,2下就把原本白瓷般的脑门锤的发青发紫,可见用的力道之大。
孟乘风一看,难道发了失心疯?这情景来的太快太突然了,来不及多想,只得迅速走过去,将暮暮的双手死死的握住。
暮暮大概疼的厉害,竟一头扎进孟乘风怀里,哭的稀里哗啦,不管不顾的说起来 “我其实是个可怜的人啊~~求求你别丢下我~~我的头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孟大哥我要死了吗?”
孟乘风僵在床边,这,这又如何是好?难道这小官几天没碰男人,竟然打自己的主意了?
两人一个玩命哭闹,一个狗咬刺猬。就这么僵持着。暮暮在孟乘风怀里撞的头发散乱。嘴里却似不受控制一般不停的唠叨。
“孟大哥,我~~我和你且说几句实话。我本是宁宫主~~从勾栏里买来的,~~当日我在勾栏里被老鸨调教了半年,还没有开房迎客,他便把我买上山了。而我在勾栏之前的事情~~~~我却忘的一干二净了。”
“公子,公子,你且先忍忍,坐好让我输些真气进去,应该能抑制你的痛苦。“孟乘风心想妈了个巴子,老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先输些真气给他,明早再找个大夫来看看。
可是暮暮疼的神志不清,哪里能听见孟乘风的话,只是胡乱折腾,嘴里更加胡言乱语。
“我~~我这辈子记着的事情,便只有勾栏和宫中。那调教我的老鸨说是~~是~~当年我爸赌输了把我卖过来的时候,我那时不从,一头撞上门儖,醒~~醒来后就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
我当时浑浑噩噩的很~。~~及至~~宫主买我上了山,就更加昏昏噩噩的过一天算一天。”
“现~~如今不知道怎么了,整个身子竟是都要炸开了~~~孟大哥,你别要丢下我不管!~~我什么事也不记得,什么人也不认识,我~~~~你~~你一而二,二而三的救我,可我~~~你是个好人我知道~~~~可是,你不要怨我,那会我只能做出那个样子~~~我只能当坏人~~这样大家才都安全。现如今我~~~啊~~~”
孟乘风一头雾水的听着,到也听出点端倪。此时暮暮竟是难受的更加厉害,已经说不出话来,竟似疯了般想要挣脱孟乘风的牵制。
孟乘风暗自运功使劲,一面想,原来这暮暮也不是天生刻薄如此,而是因为宁乱云嫉妒心强,喜怒无常。他用这这狗屎般的臭脾气,保护自己,也间接保护了别人。
想到此,孟乘风心道,这暮暮倒还真是个心思聪明的灵活人。一面想,一面勉强从暮暮乱动的手中输些内力进去。
没想到内力一进去,竟似泥牛入海,半点消息都没有。
孟乘风简直要崩溃了,按说一般没有内力的普通人,气海十分浅薄,输些纯阳真气,就能治病强身,而这暮暮的气海,竟似个不见底的大坑,自己的这些内力进去,半点作用都没有。想要多输些内力进去,奈何暮暮毫不配合,拼命挣扎。
两人僵持了没一会儿,满头大汗手足无措的孟乘风就感觉自己手里一松,暮暮竟然软软的倒了下去,不再使力。
孟乘风以为他晕了过去,赶忙查看。暮暮两眼无神的睁着,在自己的身下,像条被搁浅的鱼一样大口的喘着粗气,竟似缓过来一般。
原来这突如其来的疼痛似乎来的快也去的快,一会的功夫,居然消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