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属于日落的歌》檐上的猫

6、Chapter 6

　　当晚，周凉暮将谢淮安叫出去喝闷酒。

　　一瓶接着一瓶，自己越想越气将酒瓶扔在地上，“操他妈的！”周凉暮低吼着。

　　他是看明白了，这个女的就是一个白眼狼，根本不配别人对她好。

　　谢淮安看着他的样子，他已经开始为他的这个兄弟担忧了，如果他继续这些不明白自己的心思，最后的结果就会和他一样，后悔莫及。

　　有太多的话他想跟周凉暮说，想让他去珍惜，可是最后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周凉暮又打开了一罐啤酒，喝了一大口，“老子以后再管她我就是狗”

　　听到这话谢淮安笑了笑，“我很期待你变成狗的那一天”

　　“滚！”周凉暮踹了他一脚

　　“好嘞，拜拜了您嘞”

　　谢淮安走后周凉暮独自喝着酒，他确实谈过很多次恋爱，但都是别人为他付出为他喝酒，如果真的说动心过的也就许温里一个人。毕竟认识很久了有感情基础，但是程诺怎么可以说自己还跟她在一起，而且还是在自己解释后还不相信他！

　　喝完酒后他便打车回了家，周墨坐在沙发上听到有开门动静时回头看了一眼，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眉目跟周凉暮有些相似。

　　“干什么去了？”周墨的声音低沉沉重

　　周凉暮没有理会他径直的向二楼走

　　“站住！”周墨怒斥一声，这一声让周凉暮停下了即将打开房门的手

　　“下来！”

　　这是第二句。

　　周凉暮没有理会，他站在二楼俯视着周墨，“您老有事吗？”

　　“你怎么跟你爹说话！”

　　周凉暮轻笑了一声，“呦，你还知道你有个儿子呢？什么过堂风给您吹来了？”

　　周墨拿起桌子上的东西向他扔去，“你怎么跟你老子说话？！”

　　“你别废那心思了，您要不然上来给我打一顿？”周凉暮依旧皮笑肉不笑

　　“懒得理你”周墨坐下，“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我干什么要跟你说吗？您未免管的有点太宽了”

　　周墨将手机往桌子上一扔，“你自己滚下来看！”

　　周凉暮并没有下去，而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看什么？”

　　“新闻！”

　　他打开新闻，翻了翻，他微眯着眼，读了出来“当红明星程诺的金主竟然是长相帅气的男高中生？！”

　　他笑了，“这有什么？”

　　周墨看着自己儿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气不打一出来，“你拿着老子的钱去包养一个过气的明星？还他妈是未成年？”

　　周凉暮气笑了，“谁包养她了？”

　　“那你说说怎么回事？”

　　“懒得跟你解释”周凉暮回了房间锁上了门，拿出手机继续看着那条新闻。

　　“拍的还挺好看”

　　而此时的程诺正在家练着瑜伽便收到了林乃的电话轰炸

　　她接起来，“喂，怎么了林姐？”

　　“你看没看热搜新闻？你竟然背着我谈恋爱？！”林乃声音很小但是程诺能够听出来她生气了

　　“谈什么恋爱？”程诺点开免提，随后退出了电话界面打开微博看了看，“我又被包养了？”她笑了

　　“你还能笑得出来？所有人都说你早恋不教孩子好”

　　“？那他们别让孩子看啊，我也没有摁着他们的头让他们看”程诺继续笑着说，她并不在乎。反正就是蹭热度的呗。

　　林乃叹了口气，“秋予妍已经得到了王导的青睐，她的那首歌明眼人就知道不是她写的所有人还在捧她”

　　“那没办法，人家是真的有金主，我是假冒的”程诺撕开了一包巧克力，有点苦，不过越来越甜。

　　“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这里还有点事”

　　程诺再次点开微博看着下面的评论。

　　果然全都是说自己不学好早恋对不起父母的话。

　　不解释，解释没意义，不信的人还是不信。

　　*

　　第二天程诺早早起来给开心果弄上一整天的伙食后便去了学校。

　　因为校服还没到的原因她一直穿着自己的衣服，大多数的衣服都是品牌商送的，有些识货的人每次见到她都会指着她和旁边的人说她的衣服是谁家的有多贵，然后另一个人就会露出很震惊的表情。

　　程诺来到教室时人已经来了大多数了，因为自己不住校原因所以可以去的稍微晚一点。

　　程诺背着书包来到后座，黄毛趴在桌子上睡觉，贺梨初目送着她到了座位上，随后转过身，贼兮兮的看着她：“你是不是和阿暮在一起了？”

　　程诺摇头，“没有啊，你也看新闻了？”

　　贺梨初点头，“那人也太会写了吧哈哈哈，竟然说阿暮是你的金主爸爸，哈哈哈哈哈”

　　听到金主爸爸这四个字，江时年也转过头，“话说，那天阿暮怎么在你家？”

　　“不知道”程诺摇头，她并不想说那天发生了什么

　　看着程诺没有想说的意思江时年也没多问，而是左手捧着贺梨初的右脸将她的头转了过去，“你不想我吗？”他说

　　“？我们哪个周末不在一起？”

　　江时年嘟了嘟嘴一脸委屈，“果然，有了好朋友就忘了男朋友”

　　贺梨初笑了，“你别恶心我了”

　　“那个···”程诺有些纠结，那个问题到底是问还是不问呢？

　　贺梨初转过头，“怎么了？”

　　经过了漫长的心理斗争她决定了！问！

　　“许温里和周凉暮什么关系啊？”难道真的不是自己以为的那种关系吗？周凉暮为什么会突然升起，她都不知道

　　“哦，你说他俩啊。我跟你细讲。她俩初中时候一个班的，许温里喜欢了他三年，周凉暮当时也是很喜欢许温里，当时青春期原因两人还见了家长，然后后来发现周凉暮爸妈和许温里爸妈是工作上的合作人，就同意了。但是高一时候周凉暮不喜欢许温里了，偶尔就是暧昧一下，但是并不会在一起。用阿暮的话就是，有些人只适合暧昧不适合在一起。但是她俩的友情就跟他和淮安一样。好的能为对方杀人放火。”

　　听完后程诺知道怎么回事了，他就是渣呗。

　　还有些人只能暧昧不能在一起。

　　他干脆暧昧一辈子吧！

　　贺梨初看着她生气的表情问：“你怎么突然问起他们的事了？”

　　“哎呀，没什么。老师来了”

　　张作刚抱着数学卷子进来，将卷子重重的摔在讲台上，左右看着，“这就是你们学的习考的试？！你们高二了，不是高一也不是出众，学习是给你们自己学的，以为是给我学的和你们爸妈学的吗？”

　　底下的学生都低着头埋着耳朵听他的训斥，几个胆子大学习还不好的学渣在下面学着他说话。

　　张作刚深吸了一口气忍着自己心里的气，“行了，我叫着名字上来拿卷子”

　　“第一名，程诺，148分。”

　　讲台下一片惊呼，“牛逼啊程诺”江赧在张作刚训斥他们的时候醒了就这样一直听着，而且还是学着说话的其中一员。

　　程诺站起来走向讲台将卷子接过来，张作刚一脸欣慰的说：“很棒，希望一直保持”

　　程诺点头，“谢谢老师”

　　“第二名，贺梨初”

　　当贺梨初上去领试卷的时候，张作刚只对她说了几个字：“下次赶上去”

　　“第三名，周凉暮”

　　此时周凉暮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周凉暮”他又喊了一遍

　　江赧见他没有反应便小声喊：“周哥周哥，叫你呢”

　　周凉暮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的功夫张作刚将试卷给他送了下来，“没事接着睡接着睡。”

　　张作刚让他接着睡的原因很简单，他虽然不是数学第一，但是他总分加起来是第一名，而且还是级部第一。有些人看起来不学习但是其实私底下会学习，但是有些人就算不学习，但是脑子好，听一遍就会了。

　　周凉暮就是这种人。

　　程诺一脸震惊的看着他，随后便听见张作刚说：“你们如果也能想周凉暮一样睡觉能睡到个级部第一，我允许你们不写作业而且上课睡觉。”

　　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都知道周凉暮是什么家庭，从小接受什么教育。也知道他和隔壁班谢淮安是好兄弟，惹谁都惹不了这两位爷。

　　下课后，周凉暮睡醒了，他将自己的书包扔在江赧桌子上，“换位”

　　江赧二话没说三分钟便换好了位置。

　　程诺低着头让自己不去看旁边，但是旁边人炽热的眼神让她不得不心里发慌。她扭过头去，看着周凉暮，“你没有事情做吗？干嘛一直看着我”

　　周凉暮轻笑，“谁说我看你了，看外面风景不行？”

　　程诺忍着怒气转过头去不理会他，但是有人一直这样看着自己真的好难受。她将身子转过去，把书放在后位的同学桌子上假装问题。

　　可是事实很打脸，一是那个同学学习很差是班里的倒数，他觉得程诺是在羞辱自己，所以并不理会她。

　　二是周凉暮的视线一直都在自己的身上没有移开过，听到那个同学说她羞辱自己的话他笑得很开心。

　　程诺向那个同学道了歉后便转过头去看着周凉暮，“你是不是有病？一直看我干嘛？”

　　周凉暮耸了耸肩，“我可以当做那天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是我跟许温里确实只是朋友”

　　原来就是这件事，为了让他不缠着自己程诺又跟他道了歉，“对不起好吗？我昨天不是故意的，但是你能不能别缠着我了？”

　　“？我哪里缠着你了？我这不是在帮助不会做题的同学吗？”周凉暮一脸委屈，但是还是笑着的，没有一点羞耻感

　　他将程诺手里的练习册拿了过去，“哪道题？”

　　程诺想要抢回练习册却被周凉暮抓住了手，“我可是你的金主爸爸，你得对我好点”

　　“？”

　　程诺一把抢回练习册，四周的人都在盯着自己看，就像是网络上的吃瓜群众到了现实一样，目不转睛，等着爆料什么。

　　“你跟我出来一下”程诺拽着周凉暮向外走

　　操场上人并不多，程诺将他的手使劲甩了一下。

　　这一下让周凉暮非但没有让周凉暮生气而是感觉她很可爱，很想玩弄于鼓掌之中。

　　程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她的眼眶已经红了，眼球充血，布满了红血丝，“如果我有哪里做的不对我向你道歉。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再说那种话。”

　　她的语气不是命令而是乞求，宛若街上乞讨的乞丐乞讨着能够有口饭吃，更像是濒临死亡的人在乞求能够多活几天。

　　周凉暮感觉到了她的敏感，他皱着眉头抿了抿唇，“就这个事？”

　　程诺点头，“还有，你被偷拍的事情我也很抱歉。我可以上网去澄清。”说着程诺便拿出手机要发微博澄清。

　　但是在周凉暮的眼里只有刺痛，澄清了不就是她不想跟自己有什么牵扯吗。就算他不喜欢程诺，也不想跟她有什么牵扯，但是她这样只会让周凉暮这个原本自信爆棚的人感受到了侮辱。

　　“不用。”丢下这句话周凉暮便离开了。

　　临走前他又丢下了一句：“要上课了，下节杨红的课。”

　　杨红，他们的英语老师，脾气凶残，没有人敢在她的课上迟到早退。

　　程诺将手机收起来跟在他的后面走回了教室。

　　看着他们两个一前一后的回教室，江时年一脸坏笑的说：“你俩谈情说爱去了？”

　　周凉暮看了他一眼，江时年立即闭上了嘴，随后转过头看了一眼程诺，程诺的脸上没有表情，仿佛刚刚出去的人不是自己，他们嘴里的女主角也不是自己。

　　金主这件事情谁都知道不能提，在网络上提一下就算了，要是被学校抓到了就完了。

　　坐回了座位上，程诺埋头坐着题，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一直向下流，纸上秀美的字体都被晕染的看不清了。

　　贺梨初想要安慰她，但是她知道程诺一定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哭的时候的样子，所以她并没有回头。

　　程诺哭的肩膀一颤一颤的，周凉暮发觉到了旁边人的状态时自己都懵了，她怎么又哭了？

　　他从隔壁桌子上抽了两张纸递给程诺，但是程诺并没有抬头一直保持着刚刚的姿势。

　　终于周凉暮忍不住了，他出声：“拿着”

　　程诺没有理会他，周凉暮叹了口气，低下头向她那边靠去，终于看到了程诺的模样时他拿纸给她擦了擦脸，“别哭了，你真是我祖宗”

　　毕竟让周凉暮亲自擦眼泪的只有程诺。以前他才不会管谁哭了没。

　　就连许温里，她俩认识了那么多年都没替她擦过泪。

　　程诺将他的手打掉，声音哽咽带着浓重的鼻音“起开”

　　江赧在旁边一直看着，看到周凉暮被打的时候 他终于忍不住笑了，“老大，你也有这种时候”

　　周凉暮瞪了他一眼，“滚！”

　　“好嘞”

　　周凉暮没有发现自己的耳朵已经在刚刚给程诺擦脸的时候红了，男生喜欢一个人即使自己的内心不知道，但是反应都很真实很明显。

　　终于等到程诺不哭了，周凉暮厚着脸皮就蹭她，“我错了，别哭了”

　　程诺始终不理他。

　　贺梨初回过头，她终于忍不住了，要是这样哄人早晚把人家追没了“阿暮，哪有你这么哄人的”

　　“我又不会”他说的轻巧又很自豪

　　贺梨初看了他一眼，扶额对着江时年说：“他没救了”

　　江时年笑了笑，“咱们不管他。”

　　周凉暮踢了一下江时年的凳子，“什么意思你！”

　　江时年回头，“这种事你问问阿谢，他可能知道。毕竟他比你技术强”

　　周凉暮撇了撇嘴，不理会他继续看着程诺。

　　程诺此时正在听课，完全不想理会他，并且还拿笔画了个三八线

　　看到这条线的时候周凉暮嗤笑了一声，“哼，不就是三八线吗，我就超！”他说着还使劲将胳膊往程诺那里伸，却不知这一切都被杨红看在眼里，“周凉暮！”她甩了一个粉笔过去

　　“唉”周凉暮懒洋洋的说，动作还保持着刚刚的模样

　　“你别以为学习好就可以打扰别人学习！还欺负人家小姑娘！”

　　听到后半句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周凉暮哦了一声“我不欺负”他停了一下看着程诺，“小姑娘”，说完别懒散的笑了笑

　　杨红见他没有丝毫认错的样子，“真是反了你了！”

　　周凉暮脸色变了变，一脸委屈的说：“我又怎么了？我这不是都说了不欺负小姑娘了吗？”

　　程诺转头看了他一眼，果然男生长得帅什么表情也能招架得住。

　　不过现在好像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站起来，“老师，您那别管他了，讲课吧。还有同学想学。”

　　杨红看了她一眼，“你坐下，他要是再欺负你就跟我说”

　　程诺嗯了一声便坐下了。

　　周凉暮一脸玩味的看着她，“干嘛替我说话啊？小姑娘”后面三个字他是笑着说的，而且一顿一顿的。

　　程诺瞥了他一眼，“先听课好吗？”

　　周凉暮点头，“好的小姑娘”

　　小姑娘小姑娘小姑娘！她真的想反驳，她已经不是小姑娘了！

　　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早晚有一天她会用实力告诉他，她不是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