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志愿之钟情林立翔X古芊菁》mie酱少吃点

2、第 2 章

　　古芊菁在纽约时装周过得很快活，看秀，玩票式地走秀，买买买。
　　拎着大包小包走出第五大道的Chanel店，看到斜角咖啡厅的露天区域里有两张华人面孔——是方若绮和艺能天王黎华。Mandy也停下了脚步，显然也是看到这两人。
　　目光和她一相接，黎华冲她微笑，方若绮轻轻扬起手里的咖啡打招呼。
　　“Mandy你累了吧，反正我累了。”古芊菁才不管，拉着Mandy坐在了黎华方若绮旁边的一张桌子旁。“不打扰吧？”
　　方若绮显然是没想到这个大小姐这么难缠就自顾自过过来了。
　　“在纽约碰到两位还真是巧得很呀，是来参加时装周的吗？”古芊菁冲着黎华故作无辜地眨眨眼睛。
　　黎华的招牌笑容回应，“李恩光导演的新片，方若绮是女主角。”
　　古芊菁心想，赶上了黎天王的演一部剧就请一部戏的女主角吃饭的戏码。
　　“我第一次来纽约不熟悉，是黎华带我到处走走。”方若绮还有点羞怯。

　　两个人很快告辞回剧组了，Mandy说，“你好像一直不喜欢方若绮。”古芊菁并不否认。
　　古芊菁是正经科班出身，而方若绮是野路子。古芊菁戏剧学院表演系毕业。她文化课成绩够得上普通统招重点大学，但她没得选，只能上岳行空的母校。“你看看第四代第五代导演，不是一大半都是戏剧学院毕业的吗？这是你的起点，起点高。”岳行空根本就没考虑过这孩子不想学表演。
　　两年前，岳行空把古芊菁塞到了SUN唱片，给她签了唱片约。SUN的老家伙季青平照惯例把自己新签的姑娘们都派去人气高的选秀节目，先吸一波粉丝。算盘是打得很响的，古芊菁，千金小姐人间富贵花人设；方若绮，清纯可爱漂亮宝贝美貌小甜花。两个又不撞型，反而可以搞一搞CP
　　古芊菁拎着行李来到封闭录制的选秀场地的时候，其实根本没有想到季青平的各种算盘，她只想着怎么能把初舞台糊弄过去。——岳行空跟她说，也没指望着她唱跳歌手出道，只需要刷一刷存在感，中间退赛就行了。既然是中间退赛，古芊菁就想着，不如初舞台之后就溜了吧。
　　最难熬的是初舞台之前几周的封闭期，是实打实地排练。
　　“你好，我是方若绮，我们俩是室友啦。”
　　“古芊菁。”古芊菁点点头跟她握了握手。两人初见面并不像几年之后的每一次见面尴尬，反而古芊菁只是想当个大糊弄，礼貌得有些冷淡。

　　第二天练习生们每个人都要在录制场地内打造初舞台呈现，她们的制作团队都会来帮助磨作品。
　　季青平拿着一曲《夜上海》来找到古芊菁。“古大小姐，这首曲子很适合你，演唱难度并不高，重要的是在于表演呈现。你觉得怎样？”
　　“那看旗袍漂亮不漂亮咯。”古芊菁翻看着企划书，也行吧，安全牌。难为季青平了，以舞乐唱跳出名的唱片公司接了个不会唱歌跳舞的她。
　　而季青平对真正押注力捧的摇钱树方若绮毫不留情，安排的是一个甜妹风格的唱跳舞台，《爱的谜语》。
　　“今晚D-MAX会过来帮你们调整和把关舞台。”季青平撂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芊菁小姐，你这里走音啦。”“这里，这里声音没打开。”“这里节拍慢了哦。”古芊菁被Produce 11的舞台指导+声乐指导搞得挫败感极强，干脆拿起一瓶水说自己要休息一下，就跑去方若绮的训练室了。
　　自顾自坐在一边托着下巴看着方若绮演练，古芊菁是不得不承认方若绮挺行，甜歌古芊菁是真的来不了，而方若绮有充满了动感、活力，甜美的声线，《爱的谜语》这首歌很适合她。
　　“Hello若绮！”排练室的门被推开了，人高马大的几位乐队青年风风火火地和方若绮打招呼。方若绮很熟悉地招呼着“Red师兄你来啦。Silver师兄，Blue师兄，诶Golden师兄是不是换发型啦？封闭之前我也有一阵没去莫叔那里啦。”
　　看古芊菁有点被冷落，方若绮善解人意地为她一一介绍D-MAX的各位，一群大小伙子见到艳若桃李又看起来有点骄傲冷淡的富家小姐，不免有点拘谨起来，纷纷友善地和她点了点头。古芊菁也都一一点头问好。
　　这时一只伸向古芊菁的让她有一些怔愣。“我是Red林立翔，师妹好。”
　　古芊菁也伸出了手，轻轻握住。她趁着这机会去细细地看这样一张脸：立体得棱角分明，眼眼睛湿润而亮静静地。嘴角挂着挑不出错处，温柔的、和煦的笑容——和记忆里是一样的，但好像身量长高了，从一个帅气的男孩子，变成了一个男人啊。
　　她呢喃着这个名字：林立翔。
　　林立翔友善问过好后，转身和D-MAX的诸位准备起了方若绮的初舞台。
　　“这里力量还是弱了，需要一些记忆点。”林立翔想要帮助方若绮调整编曲，轻声哼唱着，方若绮兴奋地凑过去。Golden也凑过来说，“这里得烘起来啊，垫上去，只有Blue键盘估计不够。”
　　古芊菁静静听着，觉得好没意思，转身走了，回去继续扭自己的夜上海。

　　深夜。
　　方若绮回屋了，像是累极了，匆匆洗漱匆匆睡去。
　　古芊菁却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再一瞧手机，2点了，还是难眠，干脆起身。妆是早都卸了的，穿上无声的舞鞋，拿起烟酒，偷摸溜达起来。可惜这封闭的场所，连户外花园都装着监控，没一处可以放纵一口。
　　或许是还没有正式地选秀进程，甚至许多练习生还没有到位，没有准备齐全，排练室里白天虽然有人扛着机器跟拍，但自动的监控总控灯却灭着的。古芊菁心满意足，深夜反而此处没人啊，她点上了烟，夹在指尖，堂皇地推开了排练室的大门。
　　灯没熄灭，一个人还在拨弄电吉他，是Red林立翔。她刚拿起烟，在林立翔兴味十足的眼神里还是深深地吸了一口。“被逮到吸烟了。是要罚我吗，师兄？”
　　林立翔笑：“监控好像都已经关了，不用担心。少抽点，对嗓子不好。”
　　“……那有有什么所谓。”古芊菁倚着一张高脚凳，又转身坐了上去，脚搭在凳子边上晃悠，轻轻哼唱了几句夜上海。“唱不好的嘛。本来也不是这块料。”
　　林立翔说：“不介意的话，唱一遍我听听吧。”
　　古芊菁也不从椅子上下来，就开腔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胡天胡地，磋跎了青春……晓色朦胧，倦眼惺忪，大家归去，心灵儿随着转动的车轮……“像是唱K一样，唱到这两句，笑嘻嘻看着林立翔。
　　林立翔脸上没有笑意，看着她：“芊菁，你想唱吗？你想要表演吗？我看不到这样的渴望。”
　　因为这样的渴望怕是不存在的。
　　古芊菁心想，心里甚至有一点点委屈。旁人觉得这是一条父亲铺好的康庄路，在自己心里却是一条非我所愿的荆棘天梯。娱乐圈的真相是成王败寇赢者通吃，这条路上逼仄拥挤荆棘痛楚，没攀援上去的人从天梯跌落又粉身碎骨。自己好像又对于站在台前，被别人凝视而感到厌烦。
　　“真羡慕《爱的谜语》那样的甜歌啊。”她感叹。
　　“不是歌，是想要唱好的心情。”林立翔拿起了电吉他，唱起了《爱的谜语》。
　　“what is love？I wanna know
　　what is love？I wanna know
　　什么是爱
　　是何人何地何种际遇
　　听人谈起
　　是甜的酸的苦涩难敌 ”
　　——他唱起来又和方若绮截然不同，是青年男子的渴望和疑问，是真诚地发问和渴望。
　　他猛地扫琴弦，激越起来：
　　“ I wanna know
　　恍若注定相斥相吸
　　灵魂爆炸烈日灼心 ”
　　——古芊菁被震撼了。她本人才是灵魂爆炸，烈日灼心。
　　他是这个世界唯一亮的光吧，古芊菁一边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胸腔了，一边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她心里又暖和，又觉得慌乱。
　　等古芊菁回过神的时候，林立翔似乎已经平静地看着她许久了。
　　“观众很聪明，会看出来你是不是真的热爱。”
　　愣愣的古芊菁听到林立翔这样的说法，顿时有些恼羞成怒，说：“你不是要给我讲你的音乐梦想吧，很俗。我和你们不一样的。”
　　林立翔笑了。“是的，我是很喜欢唱歌啊。你也可以找到自己很喜欢的事情。在没找到之前也可以先尝试一下自己不得不做的工作，认真地做好手头的工作试试看。”
　　古芊菁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排练室。她心想的是，为什么这个人脸上一点阴霾也没有，他只是像指导每一个做事不认真的师妹一样顺口安抚两句，为什么这么老气横秋又充满活力，就像是在黑暗里给人引路。他自己恐怕也不知道自己有多耀眼。

　　“该登机了。”
　　古芊菁被Mandy推醒。她才发现自己在纽约JFK机场的候机室睡着了，梦到了刚出道时候的旧事。
　　梦里和现实一样无趣。古芊菁后来还是认认真真完成了《夜上海》的演出，发了一些艳压的通稿。然后找了个机会就退了赛，方若绮果然拿了那年的前几名，具体第几她也没记得了。仔细回味着，梦里最清晰的是那天的排练室里的那个他。
　　他渴望舞台的样子，让人很渴望他。——古芊菁心里冒出这个念头。摆弄着手机，这个念头也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清晰：
　　我渴望过他。我渴望着他。他现在什么也没有，他可以属于我了呀。

　　机场催促登机了。古芊菁拢了拢身上披着的睡毯，站起来去登机。她觉得自己精神无比兴奋，拉着Mandy说东说西，最后戳了戳Mandy的手臂——“飞回国大概12小时吧，降落前能搞好吗？”
　　Mandy一副“大小姐别玩了”的表情听完全程。她看古芊菁的脸色，觉得她不是在开玩笑，古小姐是真的希望她搞一些有的没的。但好歹古芊菁还在象征性地继续演艺圈的工作吧？
　　Mandy认命叹气，她迅速查好了林立翔最近好不容易获得的一个机会，这个角色是在一个珠宝广告里拍一个不太露脸的男性角色，苦苦暗恋女伯爵的落魄画家，她递给古芊菁看，“幸好林立翔是个帅哥，不然连这个机会也没有”。她说，“女伯爵戏是重头，席若芸。”
　　古芊菁说：“跟爸爸说，我的气质更适合女伯爵。”
　　飞机起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