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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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觉夏翻了翻，从车里掏出备用的笔记本和笔。
“那我们就开始吧，第一个问题，是谁在背后指使你？”
对自己的替身了如指掌的阿蕊安娜知道没有逃脱的办法，索性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蠢货，我怎么可能会告诉你？”
方觉夏抬眼瞥了她一下，“第二个问题，你有同伙吗？”
她皱皱眉，似乎有些被戳中痛处，赶紧喊道：“无可奉告！”
方觉夏在笔记本上唰唰地写着什么，“那么第三个问题，你是从哪里得到我替身能力的情报的？”
“嗤。”阿蕊安娜闻言有些不屑，她抱着胸，“你那没用的能力当然全世界都知道了。我完全不用打听，情报就像披萨炉里憋不住的披萨香，直接飘到我鼻子里了。”
“所以你也像被披萨味吸引的苍蝇，一路正确地找到了我。”
“你！你居然说我是...”阿蕊安娜震惊到说不出话。她气得站了起来，饶是如此她也有些难以说出那个词。
人都会不自觉地偏爱美好的事物，从小就显露出过人的美貌，她的人生可以用顺风顺水来形容。
即使不小心堕落成拿钱做事的雇佣兵，也有她的搭档里卡尔多明目张胆的偏爱。
拿最多的钱，做最轻松的事，这就是她肆意的雇佣生活。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人用苍蝇形容她，而且还是一个男人！她感受到的除了愤怒之外，还有漫天的羞耻感！
阿蕊安娜气得直哆嗦，眼泪唰唰的往下掉，“你这个蠢货！白痴！水沟里的臭虫！！！”
“啊啊啊我饶不了你！我绝对！绝对要诅咒你到死！！”
看着阿蕊安娜的无能狂怒，方觉夏皱紧眉头。
他一直都知道「拷问」不是件容易事。威逼利诱，言语刺激，甚至动用暴力，能得到的情报却往往微乎其微。
他不擅长言语拷问，所以他的拷问对象往往都是在疯长的食欲与日渐虚弱的身体中慢慢死去的。
但他没想到这女人居然是他不擅长对付的“撒泼”类型的...
方觉夏揉揉耳朵缓解下这噪音攻击。
声音稍微有些大了。
实在难以忍受这魔音灌耳，方觉夏直接把魔方收了回去，等再拿出来发现阿蕊安娜居然还在哭。
真没办法啊，这样下去要什么时候才能问出点东西...
方觉夏叹了口气，他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无力感。
“喂，你。”方觉夏叫她一声，看她注意到自己了才认真道：“刚才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
虽然他觉得自己说的没错，难道被披萨香吸引的除了苍蝇还有其他东西吗？
阿蕊安娜用力一抹眼泪，恶狠狠地说：“你就是个卑鄙的虫子！谁要接受你的道歉！！刚才也是，居然装死来骗我！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无耻...”
砰！方觉夏一拳砸烂了方向盘。
他怒喊道：“适可而止吧！请你好好认清现在的形式！我是拷问者，你是被拷问者！你没有对我蹬鼻子上脸的权利！”
“现在！我问，你答！如果你说不出一句让我觉得有价值的话，那么你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许是被他温和的表象欺骗，阿蕊安娜忘了这人可是无恶不作的黑手.党，方觉夏这一反应着实把她吓到了。
她惊慌地看着他，然后，打了个嗝。
看她的情绪慢慢地平静下来，方觉夏才终于松了口气。
看样子是吓唬住了。
早就说了，他不擅长「拷问」，心理把握实在不是他擅长的地方，他只会直来直去式的拷问。
‘与其说是拷问，不如说是儿童问答’，迪亚波罗曾这么评价。
不过现在看来，他的「儿童问答」好像也可以派上用场了。
方觉夏重新拿起笔记本和笔，淡淡道：“那么我们重新开始，第一个问题，是谁在...”
“请问...”
嗯？方觉夏迅速收起笔记本和替身，扭头。
是刚刚的狱警。
“刚刚听到了巨大的响声，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夏先生。”狱警站在离他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车窗没关，狱警能轻松看见已经四分五裂的方向盘。
她指指方向盘，“我想你遇到了一点麻烦？”
“啊，是的。”监狱旁停车位里，一辆已经报废的汽车上实在不是个好的拷问地点。
方觉夏果断下车，“抱歉，可以请你帮我处理掉这辆车吗？我想我不会再需要它了。”
“是！乐意之至。”她下意识地想敬个礼，却想到对着一位黑手.党敬礼，似乎算得上是一件冒犯的事，她的手只能尴尬地停在半空。
方觉夏注意到她的动作歉意地笑了笑。没说什么，冲她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
方觉夏一路专挑小路走。
现在他的替身能力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也不清楚那个女人还有没有同伙。即使只是暴露一部分能力，他也必须要低调才行，成为「替身明星」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不得不说，阿蕊安娜能通过波尔波的死直接摸到他的行踪，是一件十分了不得的事。
如果不是她没弄清自己全部的替身能力，或者她无论如何都不解除能力，这次他就要栽了。
「Paper Doll[纸娃娃]」
这是他之前清理掉的背叛小队成员的替身，能力是召唤纸傀儡和纸化。
他就是凭借这一招，纸化自己的身体，从而弱化生命力引来阿蕊安娜的探查的。
替身能力五花八门，饶是他觉得自己的「反射」已经足够强大，但说不定会有什么稀奇古怪、不讲道理的能力，就能打的他再起不能。
还是不能大意...
方觉夏思索着，很快就抵达他此次的目的地。用替身轻松开锁后，他进到这座已经落了些薄灰的房子里。
熟门熟路地四处翻找一番，确认房子里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之后，他才坐到沙发上，拿出电话拨通号码。
嘟噜噜噜噜噜~
方觉夏精心录制的多比欧专属铃声响起，他不自觉勾起唇角。
因这个铃声，他还和迪亚波罗打了好久的拉扯战，任凭迪亚波罗怎么恶声恶气还是‘撒娇服软’他都拒绝换掉。
就算被迪亚波罗偷偷换掉了，他发现了也会立刻换回来。时间久了，迪亚波罗听到了也就只会骂他几句，然后附带一个看‘蠢驴’的眼神。
想到此，方觉夏不由得溢出几声笑声。
“你在笑什么？”
方觉夏没想到电话被突然接通，他来不及收回的笑声清晰地传到了迪亚波罗的耳朵里。
虽然他不喜欢说谎，可是要被迪亚波罗知道他笑的真实原因又要挨骂了...
“不...没什么。那个...”他赶紧转移话题，“箭我已经拿到了，还遇到了一个敌人，稍微浪费了些时间解决了。”
“我推断她不是组织里的背叛者，是其他势力掺和进来的。所以现在我在你那座，在那不勒斯港口边的房子里，想要仔细拷问一下。”
“哼？”
电话那头传来迪亚波罗性感的鼻音，即使看不到，方觉夏也能在脑海里勾勒出迪亚波罗现在的表情。
那一定是，像假寐的毒蛇。用无害的外表隐藏自己致命性，只需等着愚蠢的猎物踏入领地，便可轻松享用一份甜美的大餐。
停顿了一会，迪亚波罗回道：“都交给你了，你自己决定就好。但是动作要快，护卫队那边还需要你盯着。”
“我知道了。”
“嗯。”
空气一时间陷入寂静，明明谈话已经结束了，两人却都没有先挂断电话。
通话时间在沉默中一秒秒地跳跃着。
“迪亚波罗。”方觉夏率先打破宁静。
“还有事？”
“记得休息。”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后一声轻笑传入方觉夏耳朵。
“你也是。”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