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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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这是情景练习。”
叶澄收拾好了吧台，把纸巾一捏，干脆利落投进垃圾桶里。
“练习。”贺之炫笑了。
毕竟叶澄为了演好戏，更出格的事都做过，泡杯咖啡算什么呢。刚才他又在窃喜什么呢。
为终于能喝到叶澄亲手泡的咖啡？
真是可笑。
愚蠢。
贺之炫凑近，贴上叶澄的耳朵，在他耳边轻轻开口。
“为了达成目的，和死对头对戏、进行亲密练习，甚至上/床也不在话下是吗？”
叶澄好看的眼睛里先是震惊，伸手一把推开面前的人。
力道大到贺之炫的背脊撞在吧台上，发出“哐”的一声。
“叶老师反应这么大？是我哪里表达错了吗？这些难道不是叶老师亲口说的‘业内常态’吗？”
背上剧痛袭来，贺之炫反而笑了。
“叶老师，真的......十分敬业......是不是每次跟别人拍亲密戏之前都要先......上个床熟悉一下？”
叶澄像在冬天被泼了一盆冷水，手握成拳头极力忍忍，生怕自己跟五年前一样，控制不住一拳就挥过去。
贺之炫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阴晦。
“你真的一点......没变......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我以为经过这么些年......你变了。原来是我天真了。
“你以前也这么说过我吧？在你眼里，我一直是这样的人？”
叶澄没有否认，也没有辩解，只是是个人都能听出他的语气里隐含着深深的怒气，仿佛爆发只在瞬息之间。
直面感受叶澄到隐忍的怒火，五年前被痛殴的画面再次浮上脑海，贺之炫自知凶多吉少，闭上眼睛等待对方的拳头挥下。
但想象中的拳头没有落下，等到的只是一句轻轻的“呵......”。
似是叹息又似是嘲讽，叶澄一句话也不想再多说，一个表情也懒得再多做。
五年前他会因为贺之炫说这样的话激动挥拳，辩解“我不是这样的人”！
但他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一激动就上前打人的叶澄。
他现在只觉得可笑。
“那又怎么样？”叶澄放开了紧握的拳头，呼了一口气，压下心里那股不愿承认的酸涩，强迫自己的语气回归平静。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遇事就要急冲冲向外人解释自己的为人的毛头小子了。
如果你需要向别人解释你的为人，那么解不解释都没有必要了。
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解释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怎么看我，我不在意。”
叶澄拿过贺之炫手中装咖啡的纸杯，扔向垃圾桶，杯子精准无误地落入袋中。
“以后我们公事公办，专注拍戏。”
“......”贺之炫以为叶澄会很生气地反驳辩解，像五年前那样把拳头挥向自己。
可是，叶澄什么都没有做。
他甚至说“我不在意”。
简直“刀枪不入”。
而自己到底在纠结什么东西？
“贺少，您还有什么问题吗？”叶澄露出一个礼貌又得体的笑容。
一个“您”字道尽了客套疏离。
贺之炫张了张嘴，拳头握紧了，又放开，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
......
“各单位都注意，准备了。”
白导坐在监视器前，盯着场景里的两个人。
场内的他的两大主演，背对背站在咖啡厅中间。
白导一晃神，仿佛又回到这两人见面的第一天，背对背，剑拔弩张，多看对方一眼就要打起来的感觉。
“这是怎么了？”他的预感怎么那么不好......不是都说开了吗？“蜜月期”这么快就过了？
可是这两个人现在要演蜜月期的情侣啊......
两秒钟后就要开始了......
“Action！”
“？”白导还疑惑着，副导演那边按照他先前的指示按时喊了开始。
在场上背对着对方的叶澄和贺之炫听到指令，缓缓转过身。
白导盯着监视器，感觉心吊到了嗓子眼。
这场戏是“诺蓝少爷”整部剧里穿得最平民的一次。
换上最普通的白T恤牛仔裤，头发也没有像大少爷一样梳起来，自然垂下，额间的碎发让他看起来跟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无疑。
实际上如果不当这个Rose家族的继承人，他的确就是一个刚毕业的年轻帅气的大学生而已。
谁能想得到他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Rose家族的继承人，军部专门执行秘密任务，令人闻风丧胆的“毒刺小组”的组长。
叶澄在转身看到眼前的人时，身体有一瞬间的停顿。他的眼睛盯着面前这个人，一时反应不过来，自己是谁？
监视器后的白导看着两个主演，内心升腾起一股隐隐的担忧。
拍这部剧真的心情跌宕起伏，时刻要担忧自己的两个主演会不会打起来，能不能演出感觉。
那边，叶澄出戏的瞬间持续了大约五秒，直到贺之炫靠上来。
他的后背下意识地僵直，第一反应就是想推开。
混蛋贺之炫，滚开！
等等，他为什么会想到贺之炫......
他在拍摄中，应该进入状态了才对。
“我是南星......我是南星......我是南星......”他在心中默念。
对方越靠越近，随后用鼻头在自己的背上蹭蹭。
这是小兽表达亲昵的动作。
没错，“南星”和“诺蓝”本来就是一对亲密无间的爱侣。
这一切都是对“南星”做的......
一瞬间，心头涌上一丝......淡淡的涩......像被小虫子咬了一口那般......酸酸的......
对的，这是戏里，是诺蓝和南星。
他们亲密、心意相通，爱意缱绻。
只有，也只能是这两个“人”，能够肆意亲吻拥抱，极尽缠绵。
而不是贺之炫和叶澄。
不知为何，这一瞬间，心里那丝阴暗的酸涩，逐渐从心底爬上来，缠住了叶澄的喉头......
在这一瞬间，他很不想承认，那种感觉叫......“嫉妒”......
怎么可能！他居然......嫉妒......“南星”？
“南星，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诺蓝”从背后抱住“南星”，搂着他的腰，恋人之间亲昵得想时时刻刻粘在一起。
叶澄一愣神，差点接不住戏。
白导盯着监视器，眉头紧皱，叶澄停得有点久了。他刚想喊“cut”，显示屏里的叶澄动了动。
叶澄回头亲了亲“诺蓝”的脸颊。
“你先把眼睛闭上。”
他的眼睛像狐狸般眯起来，带着小得意和掩饰不住的幸福。
这是南星。
“快点嘛......”
他的声音忍不住带上了嗲，但嗲得十分自然，不会让人觉得油腻，只会让人，尤其是“诺蓝”听得心软软。
“诺蓝”对“南星”心软得一塌糊涂，脸上的笑真是无奈又宠溺，乖乖照做闭上了眼睛。
此刻，贺之炫正处于“诺蓝” 的状态中，但是自我意识还在那里。
这么甜这么软的“恋人”，真的让人无法拒绝。
而这一切，都是“诺蓝”的。
贺之炫的笑顿时僵在嘴角。
“诺蓝，说好了，不能睁开眼睛哦。”
“南星”伸手捂住了“诺蓝”的眼睛，轻笑呼出的气息拂过脸颊，痒痒的甜甜的。
叶澄不会这么对他，南星更不会。
所有都是“诺蓝”的。
“诺蓝”有一个心意相通，互相信任的爱人。
“诺蓝”拥有了“南星”全部的爱意。
他贺之炫什么都没有。
等等！
贺之炫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在想什么！
“Cut！”
一声呐喊突然响起。
白导大声喊道：“你们今天怎么了？”
本来还抱在一起两个人里，叶澄首先反应过来，挣开了背后抱着他的人。
贺之炫慢了半拍出戏，回过神的时候，叶澄已经走到窗边了，背对着所有人。
“今天你们的情绪怎么都不太对劲儿啊？”
白导语气有点急，这两人怎么又跟刚开始一样杠上了。
可他的两位大主演却没有一个人回应他，一个对着窗外望天，一个对着门看地。
白老父亲叹了一口气：“要不你们再好好聊聊？”
两位大主演一动不动，仿佛当他是空气。
白导：......
无奈的白老头直接上前：“这样吧，我来亲自示范一下，和叶澄走走戏，贺少你先看看找找感觉。”
说着就去拉叶澄的手。
贺之炫看到那只手快要碰上叶澄，脱口而出：“不用了！”
“不用了。”另一声一模一样的话语同时响起。
白导：......
这两人异口同声，白导反而被震住了，伸出去的手就那么停在半空中，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
“再来一遍。”叶澄把眼睛从窗外转回来，刚好贺之炫也抬起头看向白导。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相触，他们的眉间不约而同地微微皱起。
但谁都没有移开视线，就这么看着对方。
有一瞬间，他们都有点分不清，对面的到底是谁，他们自己又到底是谁。
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情绪透过几乎停止的空气缓缓传达到彼此眼里。
是厌恶吗？不......
那是什么？
他们自己都分辨不清了。
管他呢。
演就完事了。
在戏里，他们只需要放下所有，籍着角色的身份，放肆拥抱、亲吻就行了。
在戏外，他们是什么关系，又有什么重要呢。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 4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