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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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叶澄猛地把筷子拍到桌上，贺之炫被吓了一跳。
“我去洗碗。”
叶澄捧起碗，站起来，走向厨房。
这是变相say no？
贺之炫没想到叶澄会拒绝，这明明是个理论上可行的方法。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试的。
他也拿上碗跟过去。
厨房的洗碗盆是双盆的，叶澄站在左边的盆前面，开水冲碗。贺之炫走到右边的盆前，把碗放进去，开水。
两人一人站一边，一左一右在使劲儿冲那只并没有多脏的碗。
碗已经冲干净了，叶澄都没有停，贺之炫伸手关掉叶澄那边的水龙头。
“你为什么不愿意试试我刚刚说的方法？”他看着叶澄的眼睛，“还是你有其他更好的方法？”
叶澄停了停，又打开水龙头继续冲，语气生硬：“没有。”
这破碗到底有什么要洗这么久！贺之炫又关了叶澄的水龙头，“没有其他方法为什么不试试我说的这个方法？”
叶澄没有说话。
“叶澄，你在想什么？”贺之炫几乎没怎么喊过叶澄的全名，平时不是用“那个家伙”就是用“这个家伙”来代替。
一旦喊全名，是说明，他是严肃的。
“不是你说的，我们的共同目标都是为了呈现最好的画面吗？现在有方法做到更好的表演效果，你为什么不愿意尝试？”
他纵使内心一万个不愿意让叶澄和自己的“那个对象”有任何的联系，但为了表演效果，他都愿意暂时把这些先放一边。反而是叶澄这家伙，平时这么专业，现在到底有什么顾忌？
“难道你‘那个的对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叶澄看着他，眉头皱了起来。
看到叶澄的表情，贺之炫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家伙为什么要皱眉！要皱眉的应该是他好吗！贺之炫叹了一口气，他看不懂了。
又没有叫那家伙说出来是谁，自己在脑子里面想就行。还是说，那个人......让叶澄想都不敢想？
贺之炫眼睛转向叶澄，发现叶澄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正在盯着他的脸。不，确切地说，叶澄只是看着他的方向，视线的落点并不是他。
叶澄正在出神。
这个反应，很耐人寻味。
这一刻，无关表演，贺之炫感觉自己对叶澄‘那个的对象’升起一股挠人心肺的好奇。
那个人......是什么样的人？
是谁？
叶澄会每天想着那个人，用手替自己......纾解吗？
叶澄的手......
贺之炫感觉心底深处冒出一丝烦躁，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建议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算了，这个提议是我欠缺考虑了，我们再想别的方法吧。”
“好。”
两人的声音同时出现。
“试试。”叶澄把手中冲得一点油迹都没有的碗放好，眼里换上一贯讨论表演时的冷静客观，“为了表演效果，可以试试。”
反而是贺之炫不想用这个方法了，他移开脸，避开叶澄的目光，“我们还是想想别的方法吧。”
“别废话。”叶澄扫了贺之炫一眼，“谁说的为了更好的表演效果什么都要试试。”
贺之炫：......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两人一左一右坐在沙发上，摄像机架好在茶几上。摄像头已经打开，开始录了。
明明做了好几天的亲密脱敏练习，他们已经习惯挨着坐。但现在，两人各贴着沙发扶手，坐在沙发两头。沙发不大，但他们坐得很开，中间间隔很大，好像又回到了第一天来到这个套房的时候。
两个人都在酝酿情绪，但没有一个人动。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坐在沙发两头的人仍然没有动的意思。
就这么干坐着不是办法，得练到什么时候！总要有一个人先动起来。
贺之炫右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托着下巴，眼睛看着正前方，表情不变，左手贴着沙发边缘，像一只爬行的乌龟，慢慢往左边移动。
叶澄左手撑在沙发上托着脸，一只眼睁着，一只眼闭着，放在坐垫上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像两条腿，迈着缓慢的小碎步，一点点地往中间移。
贺之炫的手经过漫长的乌龟爬行，叶澄的两条“手指腿”经过无数个小碎步，终于触碰到一起。
贺之炫用食指蹭了蹭叶澄的手。
叶澄也用食指“踢”了“踢”贺之炫的手。
两个人都没有甩开对方的手。突然，两只手触碰的手像是接受到某种特殊的信号，迅速插入对方指间。
十指紧扣。
气氛在拉扯，情绪在递进，两只手的主人猛地转身抱在一起，身体从相贴转变到相拥，沙发中间的距离，变成没有距离。
贺之炫在脑海里开始设想，他不知道该进入“诺蓝”的角色，还是直接幻想自己的春/梦对象。
想了几秒，决定直接进入幻想。
他闭上眼睛。他其实根本不知道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只模糊记得那一大片白皙滑腻的皮肤，劲瘦的窄腰......
梦里他的手摸到那人的腰线，往下摩挲到人鱼线上那个纹身，黑色的蝴蝶飞出来，开启他的梦里不可描述的画面。
一如梦里，贺之炫小心翼翼地捧着面前这个人的脸颊，嘴唇凭着感觉亲上去。
脑子里不记得诺蓝了，也不记得自己在练习吻戏。
贺之炫只知道自己是真的想亲这个人，想问他是谁，为什么自己会一直梦见他。
他是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吗？还是只是一个幻想？他们在现实中有没有见过？为什么每一次的触感都这么真实，又这么虚妄。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他为什么不来见他？却又次次来梦中勾/引他。
你来见见我好不好？贺之炫想对他说。
吻愈演愈烈，互相勾着对方的舌追逐。拥抱紧密贴合，一点空隙也不再有。
体温上升，手上的触感炙热又真实了，贺之炫一刻都不想放开，只想索取更多。
他沉浸其中，分不清这是梦里还是现实。身体的反应却真实无比，叫嚣着渴望更多。
突然脸上触到一丝凉意，令他打了一个激灵。他的手忍不住摸了摸对方的脸，摸到一片湿凉。
他意识到那是什么......
是泪......
是他哭了吗？不对，不是他流的眼泪。
贺之炫偷偷睁开一只眼，看到一滴泪从眼前落下。
眼前这张脸，不是他梦里那个人，不是南星，是......叶澄。
此刻，在叶澄的潜意识里，抱着的不是他贺之炫，也不是诺蓝，是“那个人”吧。
那个让他一边想起一边流泪却仍抱紧不愿放手的人。
是谁？
一股奇怪的情绪浮上心头。贺之炫看着叶澄的眼泪，心里一顿烦躁。为什么要哭？不要哭了！
这时叶澄睁开了眼，两人的视线触碰上。
他们不是南星，也不是诺蓝。他们透过对方的眼睛看到的是谁？
“铃～～～”
门外一道铃声划破了愈演愈烈的气氛，叶澄一把推开贺之炫，关上摄像机，弹出五米远，背对着贺之炫，一手抱臂，一手扶额，
贺之炫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平复身体的躁动。
谁也不想去理刚才门外的是谁。直到那个铃声又响起。
贺之炫看看窗前那个背对着自己的身影，搓了一把脸，站起来，去开了门。
“贺少，澄澄！睡了吗？”
白导站在门外，人未进门，声音先穿透进来，“贺少你背后的伤怎么样了？涂药了吗？”
贺之炫点点头。
白导走进来，拿着一个iPad，“我给你们送学习资料来了。经典吻戏场面啊、小情侣甜蜜瞬间都打包放里面了。”
贺之炫：......
“你们练习得怎么样了？”白导看到茶几上摆着摄像机，双眼放光，一把拿起来，“难道你们刚才就是在练习？”
然而套房里的两个人，一个站在门边，一个站在窗边，完全都没有理他的意思。
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怎么怪怪的？
“我看看啊。”
没人理不耽误白导自己动手。他打开刚录完的视频，前面十几分钟都只看到贺之炫和叶澄两个人干坐在沙发上，动都没有动，还以为是静止画面。他把进度条拉到后面，终于看到画面动起来了。
里面的两个人先用手指触碰对方的手，然后循序渐进，亲吻、缠绵拉丝，张力拉满，白导看得血脉贲张的时候，画面突然断掉了。
一切嘎然而止。
“哎哎，怎么突然停了，这次的感觉很对头啊！”白导激动地嚷嚷。
“张力有了！拉丝有了！气氛正好！怎么就太监了！”
那边的贺之炫站在大门边，背对着他，没有回应。这边的叶澄站在落地窗前，只露出个背影，也没有理他的意思。
他的两个大主演今晚到底是怎么了？
白导又点开那个视频，拉到分坐两边的贺之炫和叶澄手部开始动那里，点了播放。
刚刚是看整体，现在白导开始抠细节。
这两人像两个闹别扭的小情侣，坐在沙发两边，离得对方远远的，眼睛看着正前方，就是赌气不看对方，有点幼稚。
面上互不理睬，但是口不对心，手却在向对方靠近。一个的手掌像乌龟一样爬过去，一个的手指小碎步走近。两个人的手像是有吸引力一般，吸引着对方靠近。
刚才没细看，都根本不觉得这个画面这么小情侣！白导觉得完全可以增加到诺蓝和南星的情侣日常细节里！
谁说双A强强不能幼稚甜！
画面继续播放，来到两人亲上了对方。饱含着欲/望的吻，而又不只是欲/望，还有情。
欲和纯的度是很难把握的。贺之炫和叶澄练习了一天，都没把掌控这个度。
白导看着画面里的两个人，脸上露出姨母笑。这次吻出了水平，吻出了高度！
贺之炫那张明明白白写着渴望的脸，和叶澄眉间似蹙非蹙，含蓄隐忍的脸形成强烈的反差。
一滴泪从叶澄脸上滑落，他蹙眉，拥抱的手却没有放开。一滴泪滑落的破碎感。这该死的美！真的是天选南星！
两人的眼睛睁开，视线相接，眼神拉扯。
身体紧密相贴，衣衫不乱，没有哪里裸露。明明只是接了一个吻，却感觉他们已经脱/光光，do了八百个回合，孩子都有了！
妈鸭！这拉丝！张力拉满了！和下午那种浮于表面，无法引起共鸣的吻戏完全是两个状态！
这两个家伙一个晚上做了什么，简直是质变！难道真是推个药油，直接推通了任督二脉！？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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