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只有我在认真营业》劝琴

18、第 18 章

　　“你到底是谁！”
　　栾浩歌紧紧盯着逆光之下的淼然，心中对他的身份已有一些猜想，他的额头上浮起一层细密的汗水，书架间逼仄的空间让他呼吸困难，只想要快些逃离此地。
　　淼然轻笑：“我是淼然啊，浩歌。”
　　“你是大辽的细作！你是来害王爷的人！”栾浩歌少有用这么凶狠地语气跟人说话，一想到王爷身边竟藏着这么危险的一个人，栾浩歌恨不得立刻用毒让此人毙命于此。只是此人对他会用毒的事情似有了解，防备之下，他很难将人一击毙命。
　　栾浩歌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学些武艺傍身。
　　“你为何要突然告知我你的身份，我若是大喊，你必逃脱不了。”
　　淼然只道：“你大可叫人过来，这样王爷便知道你是被大辽细作派来他身边的。”
　　栾浩歌忍不住扬声反驳：“我没有！我与你这等细作不同！”
　　“细作？”淼然微眯双眼，眼神犹如毒蛇一般：“你的养父栾秋与我也无甚差别，他们世代潜伏于北越，为的就是替我大辽办事。当初玉州生事，本是要栾秋借机安个人到北越摄政王身边，不想竟送来你这么个废物！”
　　栾浩歌心下震惊不已，他当初会被送到王爷身边，确实是父亲的意思，但父亲并未交代他其他的事情。他一直知道父亲一家并非北越人，当初父亲让他学些保命的法子，他也只当是父亲担心哪一日他们大辽人的身份引人猜忌时方便逃脱。
　　不想，父亲不光不是普通的商人，更是大辽派来北越的细作。
　　玉州灾害后的暴动，是否有父亲的手笔？
　　栾浩歌不敢往深的去想，他怕想的太多，自己先撑不住崩溃了。
　　如果是这样，那王爷还会要他吗？
　　栾浩歌慌张的手指发颤：“我爹，你们把我爹怎么样了……”信件的突然中断，加上淼然如今所说的话，栾浩歌生出不好的猜想。为何他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要在他和家里中断了联系时提起这些事情。
　　“你爹能教出你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儿子，也不是什么能做的了大事的人，既然任务失败，还影响到了其他的部署，他自然是要为此付出代价的。”
　　一个东西丢到了栾浩歌的脚下。
　　栾浩歌打开那个布包，里面赫然是一只戴着玉扳指的手。
　　他猛地把那只被石灰腌了的手扔在地上，但只一眼，他便认出，那极有可能是他爹的手，手上痣的位置，还有被他小时候不小心用娘的簪子划伤留下的疤痕，都在应证着他的猜测。
　　“你！”栾浩歌双眼通红：“你们杀了我爹！”他大脑发涨，已是顾不上其他，直接运用轻功冲向淼然，手中同时握住一包毒粉。
　　只是轻而易举就被对方抓住了他捏着毒粉的手。
　　没有武功的他，在对方眼中就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儿一般可笑。
　　“想杀我？”淼然的手抚摸过栾浩歌表情狰狞的面庞：“不用担心，你爹尚且还在人世，就是你那几个兄弟姐妹，也并未死绝。你只要乖乖听话，完成我交待的任务，便可保他们的性命。”
　　他平稳地把栾浩歌手中的毒粉包取下：“你不是喜欢给北越摄政王做饭吗？只要把毒药倒进去，用楚永言的命去换你爹的命。”
　　说罢他便松开手上的钳制。
　　栾浩歌登时跌坐在地上。
　　“是选养大你的人，还是选你心爱之人，你大可好好思考一番，只是留给你的时日不多了。到那个时候，不管你是否动手，北越摄政王都会知晓你的身份，而你爹怕也是救不会来了。”
　　说罢，淼然便不再管瘫坐在地上的栾浩歌，转身离去。
　　淼然离开后，栾浩歌几次想站起来，都再次摔倒在地，那只断手已被对方带走，一切就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
　　他想不明白，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一切又好似有迹可循。
　　若是当初，他爹送到王爷面前的人不是他而是他的其他兄弟，那么现在的他应该也和他爹一起被囚禁生死不明。
　　若是当初送来的是他哪位知道实情的兄弟，又会不会早就东窗事发。
　　他爹看似是把他送到了最危险的地方，实则保下了他一条命。

　　栾浩歌打记事起便长在栾家，也一早便知道他并非栾秋亲生，对外只说他是栾秋的庶子，安在一位因病去世的姨娘名下。
　　栾秋待他与亲子无异，他与家中兄弟姐妹相处的也甚是融洽。年幼时因为相貌秀气好似女孩，常被姐姐妹妹拉去穿上女子的衣服打扮成娇滴滴的小小姐。这时若能碰上自家兄弟，便要泪眼汪汪地求救一番。
　　他没有生母，一直都长在栾秋身边，母亲待他十分亲厚，一直这么娇养着长大。当父亲说要让他去陪京城来的王爷时，他也只苦恼又要被姐姐妹妹拉着打扮一番。待到见到王爷时，倾慕之意顿生，便觉得从玉州千里迢迢去往京城，也并非不能忍的事情。
　　若是此生能伴随这样谪仙似的人物左右，也是一件美事。
　　若是王爷的目光也能时常在他身上停留片刻，他便能守得一心到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