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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入局 ...

  •   江拂晓坐在课室的倒数几排,眼睛半眯,神情迷糊昏昏欲睡,左手支着脑袋,右手写着笔记,羽毛笔下流出黑色字迹是纸老虎般张牙舞爪般潦草狂野。

      身边坐着金发碧眼的温停之,正腰杆板直,姿态端庄,入神的认真做着笔记,和一旁的江拂晓形成了颇为鲜明的对比。

      听着讲台上坐着的满头白发的德里柯教授声音苍老沙哑讲着枯燥无聊的魔咒理论。

      “江拂晓!”德里柯教授拿起花名册,戴着老花镜,找了一个名字算的上熟悉的学生,“来说说,回溯前咒释放成功的前提是什么?”

      穿着白衬衫外面套着羊毛外套的老绅士,手上拿着厚厚的讲义,走下讲台,踱着随和的脚步朝江拂晓走来。

      江拂晓被教授点到的瞬间一愣,要不是和他坐一起的温停之轻轻推了推他,江拂晓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魔咒理论第七页第二段第一句,回溯前咒原理。”温停之小声提醒着在他眼里很是愚笨的少年,垂下眼脸看向别处,不去看少年投来的感激的目光,也盖下眼中的冰冷,从未直达眼底的笑意。

      “魔杖或者导魔器完好无折损,释放时需要有第三人在场记录回溯......呃,没了?”江拂晓看着书,心下忐忑,试探性的看着站在眼前个子不高但是压迫感很强的老教授。

      德里柯教授点点头,显然对江拂晓给出的回答还是比较满意,示意他坐下,“江拂晓说的这个是正确的,但是我必须要补充点教材上面没有的内容,拿笔记下来,”顿了顿,环顾四周,看到学生大多翘首以待的等着他说下文,心里很是满意。
      便继续往下说,“回溯前咒和魔咒管理办公室的‘丝’都能回溯魔咒,回溯前咒只能回溯最近使用的十个咒语,而‘丝’是可以被掐断的,掐断的办法,就是将魔杖折了,损坏到无法修护,那即便是‘丝’,也无法回溯魔咒。 ”

      教室内一时间寂静无声,只有翻页声,已经羽毛笔在羊皮纸上书写的沙沙声。

      这是周二早上第一节课,是咒法院和器械院的公共大课,在慎思楼四楼东走廊尽头的大教室。

      江拂晓昨天睡得晚,起的又早,于是这颇为枯燥的魔咒理论课便成了最好的补觉时间。

      这间教室宽敞,明亮,橡木桌椅的木质纹理透出岁月的沉淀,甚至在讲台的边上还摆着一支造型纤细的玻璃花瓶,里头插着一支德里柯从后山折来的红山椿。

      早晨的阳光温暖且不刺眼,透过毗蓝漂亮,宗教色彩浓郁的玻璃花窗,落在教室内穿着黑色校服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江拂晓身上。

      温和,熠熠发光,像小太阳,温停之侧过头,目光落在江拂晓的睡颜上,看了一会儿,又再次移开了。

      多年后回想起仍会心动。

      一下课,程希声去问完关于魔药课的问题后,便发现好友林缚音人都不见了。

      本来还想问问她要不要今天提前去预约实验室来着,程希声这样想,看到林缚音的室友珍妮特还在,便抱着书和笔记本,走到这个带着厚重眼镜,有些可爱的姑娘身边,“珍妮特,林缚音和谁走了?”

      褐发蓝眼的珍妮特正在清洗着坩埚,听到程希声这样问,便不解抬头看了眼他,“音音?她和她对象去礼堂吃饭了啊?”珍妮特看着程希声一脸震惊仿佛吃到什么惊天大瓜的样子,“卧槽,好哥们你不会今天才知道音音有对象吧?”

      “......”程希声一时间沉默了,“啥时候的事?”

      “暑假来着,听她说她妈妈很乐意让她去体会少年人爱情带来的伤痛。”珍妮特想了想确定关系的那天林缚音给她寄来的语音信,一时间又觉得耳膜隐隐作痛。

      至于剩下的程希声也懒得去问是谁是哪个学院的了,“行吧,那我先去礼堂吃饭了,珍妮特,下午见。”

      便抱着书和在等他的室友去九楼廊桥在地下室上课的另外两个倒霉蛋室友了。

      医学院东塔是一座很老旧且高耸的塔楼,包括地下一层,一共15层,今年给四年级上魔药课一共有两个教授,当时按照学生抽签来决定上谁的课。

      在毗蓝,很多事情都要通过抽签来决定。

      其中一个教授便是已经给他们上完开学第一节魔药课的安时薏院长,教室在14楼,而九楼有通往慎思主楼的廊桥。

      程希声和他的室友柏林?汉诺德一起瘫在软沙发,难得没有拿起书或者各式各样用于学习的资料复习或者背书,而是头脑放空,看着塔楼外美好灿烂的阳光,不时掠过的鸟雀。

      这对于医学院的学生来说,是极为难得的。

      从今年开始医学院的学生就开始分科了。

      这决定了医学院学子们毕业后走向哪里规培,进修,工作。因此,不少人从去年开始就着手准备今年11月的冬考了。

      “希声,你冬考是要准备考法医吗?”柏林随手拿起程希声的笔记,翻了翻,便注意到他的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临床医学常用知识点,再往后翻翻又能看到药理学的思维导图。

      程希声摇摇头,叹了口气,“我在魔药上面没什么天赋,法医对于魔药成绩的要求是良,没有临床医学和内科要求的那么苛刻。”

      柏林在一旁听的深有体会,想要成功炼制一锅合格的魔药,8分是实力,1分是运气1分天赋。

      “会努力考的,考完出了成绩再说吧,说不定这次走了狗运考的魔药实操是我练过很多次的呢?”程希声笑了笑,拍了拍柏林的肩膀安慰着身边这个远远比自己有天赋的少年。

      没有人是完美的,所以我不嫉妒他人的天资卓绝。

      温停之正坐在宿舍靠窗的扶手椅上看着书,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同学聊着天。

      “小公子,今天为什么屈尊降贵的要帮那个咒法院的江拂晓?他不是前几天才把你打伤吗?”,身材虚胖,脸上堆积着许多肉,眼睛有点小,像没睡醒睁不开的少年汤达里不理解的问。

      他今天就坐在温停之后面,看着温停之和那个前几天把他打伤,不知死活的咒法院学生互帮互助。

      这对于汤达里平时认识的,自负自傲的温停之,完全不同。

      温停之嗤笑一声,将手中的书搁下,看向汤达里那张肉嘟嘟的脸,“他还有用,在他没有用之前,还是值得好好爱护的。”少年嗓音如珠玉琳琅相撞,话语却残忍不堪,在他看来,江拂晓现在还是一个有用的物品,更确切来说是一个媒介。

      但是在他的价值实现之后,就会被温停之无情抛弃。

      这是父亲教给他的第一个道理。

  •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快没了,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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