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苍紫陌》封胤

66、遇蛮女青檒救场，阴暗处两方斗法

　　青丞走后没多久，御书房的侍卫就被一阵嘈杂声吸引了注意力。青丞在书房里扶额对着那张纸发呆。听到吵闹的声音从里面打开门，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门口瞪着一群侍卫。那些侍卫似乎被青檒冷冽的眼神冻住了。青丞眼中闪过一道幽光，吩咐人请青檒进去。青檒走到青丞面前，自顾坐下。青丞喝着茶打量着青檒。青檒一脸局促，一付小孩子找不到亲人的表情。
　　“我澜爹爹呢？”青檒不自觉一怔，微微笑笑。将桌上的点心递给青檒，青檒看了青丞半晌摸了摸肚子，接过来慢慢吃着。可仍旧不忘问清澜的下落。而青丞半晌不说话。青檒眼神一转，看见桌上那张纸。直觉上知道清澜似乎不在宫里了。转身扔了点心就往外面冲去。青丞看向某个虚空的地方，一个影子一闪而过。而他仍旧坐下摩挲那张纸。一个的身影抱着一盆兰花，细细看去，那花盆上上面还隐隐刻着蛇形的图腾。伫立在不远处，风扬起她馨香的发丝，衣衫也不断的被风吹向那盆兰花。她看着青檒远去的身影笑的一脸灿烂可是却意味深长。转头看看关闭的御书房门，转身离开。
　　清澜一人一剑走在野外。手中抱着一个不大的瓷瓶。云都城外的河清可见底，风景也是极好。他抱着瓶子，无意识的走着。他不知道要去向哪里。曾经想过闲暇时跟着青丞走遍山山水水，可是现在举目望去，大好河山却不知何处容身。低下头摩挲着手里的瓶子，他想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将母妃葬在那里。母妃似乎听谁说过是楚国人。母妃身边的侍女无意中提到楚国的时候，他总能看见母妃的眼眸瞬间就亮了。他辨清了方向向楚国而去。
　　只是刚走没多久，就看到了一个不陌生的身影，似乎有过不多的交集，只知道他曾因为那个人被救。那个人在等着谁，清澜皱皱眉头想想自己易过容。不改线路，从他身边穿过，那个人身上有着异于常人的清冽。细长而干燥的手有些紧张的蜷在一起，徘徊在那里偶尔停下跳脚看着什么。清澜心里微微摇摇头，与身后的人距离渐远。
　　他曾想过找辆马车去楚国，但是却看了看手中的瓶子放弃了这个想法，他想按照当初母妃远嫁的路用他的脚丈量一遍，看看母妃一路行来的风景，在内心深处体会母妃当初的心情，亲手送她回家。但内心深处怎么也无法欺骗自己，他无处可去，并不想很早的走完这段路程。
　　时间恍然而过，他离开云都已经俞月余。他不过走了五分之一的路程，其中几次碰到跟青丞手下隐隐有着相同感觉的人，总算他机警总能逃脱。
　　又是一天，他站在街角显得十分茫然，可是嘴边的笑意仍旧是分外吸引人的。一排仪仗从他面前不远处走过。轿中女子恰好掀起帘子看到了站在街角的清澜。眼里突然亮了，虽然只是一瞬间。清澜还在走神间，那名女子走到了清澜面前，略带迷惑的眼对上了清澜的。似乎从天外回过神来。清澜微微一怔，看着眼前的女子盯着他看，他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就准备转身离开。却只听那女子出声喝止
　　“站住。”清澜并未回头，只是淡淡的说了几句
　　“在下与姑娘并不相识，何必纠缠！”声音虽不大却也让不少人都听到了。话音刚落就听见轿旁的一些纨绔们的声音。
　　“那小子真没眼力见，没瞧见那是宁妃的侄女，武林第一世家楚家的独女么？”
　　“就是，楚小姐怎么会跟如此不识好歹的小子说话。”更有甚者，便是喝出了声
　　“哪里来的低贱小子。楚小姐跟你说话是你的福气，你居然如此不识好歹。手里还抱着个瓶子，难不成是个酒鬼。”那女子并不出声。清澜低头看看手中的瓶子，并不说话。那男子看清澜只是盯着瓶子不说话，一时脾气上来，绕到清澜面前挥出手掌就要教训清澜。清澜感到随之而来的风，足尖一点，退出几步要离开。那男子却不依不饶，清澜另一只手扣在腰间，想抽出龙渊。却不妨被女子抓住胳膊，清澜一向不轻易对女子出手，皱了皱眉，想抽出手臂，那男子看到清澜有了阻碍，以为楚姓女子是在帮他，疾步走到清澜面前手轻轻一挥，清澜手中的瓶子便落了下去，清澜迅速抬脚，想踢起瓶子，却不防男子下一掌打在他身上，他后退几步，再落下的瓶子他也没了再接的能力。一声清脆的声音，告诉清澜就连母亲的骨灰都留不下。
　　清澜微微抬头，淡淡看了男子一眼，只是这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一眼让男子后退几步。接着立刻一脸嫌弃的走到女子身边，那女子却微微笑笑，走到清澜身边，伸出手去再次想抓住清澜的手臂。却被一个清脆的童声打断
　　“爹爹。”女子迅速转过头，看到一个幼小的身影走到清澜身边。清澜对着青檒笑了笑，蹲下身去。叹了口气，继而摸了摸青檒的脑袋，柔柔的笑了笑。青檒看见地上的骨灰再看看清澜略带无奈的脸庞。悄悄口气手指，一阵风吹过，地上的粉末转瞬间全部消失。清澜怔怔看着细小的粉末消失在天地之间。这一瞬间他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干什么。整条街都显得无比寂静。却忽然听到一个刺耳的声音
　　“那孩子的眼睛是红色的，定是妖孽。不能放他走。”霎时间所有人都围过来，清澜止住了青檒扣起的手，从腰间抽出龙渊。
　　“是你说我儿子是妖孽的么？还有谁这么认为？你，你还是你”清澜随意指了几个人。那几个人被清澜凌厉的眼光吓到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清澜对着那最初的男子抬起了手中的剑，一身肃杀。那男子仍是一脸不在乎。青檒在身后什么都不说，一脸无所谓的看着。清澜微微笑笑，随意出招，只是每次都有意无意的暗指男子重穴。
　　“你认为我脾气好是么？认为民间百姓可以任你侮辱是么？”清澜的话说的不快，但那淡漠的声音似乎蕴含着无数的寒意。那女子也站在男子一边，抽出手中剑。
　　“龙渊么？果然好剑，本小姐要了。”听到这句话，饶是涵养再好也涌起了一丝怒气
　　“楚姑娘是么？你家已经穷到需要抢劫来维持生活了么？那么我想令尊的家教似乎不怎么好，都需要女儿出门打劫了。”那小姐被清澜噎的说不出话来。
　　“放肆，楚小姐的父亲楚寒乃是楚国重臣，她姨母更是云国皇妃，所出皇子清澜受尽云皇宠爱，这里是云楚边界，岂由你污蔑皇亲国戚。”清澜听见了，脸变得更冷。
　　“七皇子云清澜么？有你这般亲戚，也真算他倒霉。况且他算是什么东西？”清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口气是说不出的讽刺。青檒听见这句话，立刻抬头看着清澜。清澜的表情被刘海挡住，他什么都看不到。只是担心的用手抓住了清澜的衣摆。
　　“澜爹爹！”清澜听青檒细微的声音也未曾动一下。看见清澜毫无反应，青檒站在清澜面前，张开双臂，一副护卫的架势。清澜仍旧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那名男子，看见青檒的红色眼眸有些惧怕。却仍旧硬撑着只是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他的手剧烈的颤抖着。却不想清澜忽然出了声
　　“楚小姐是真的想要在下手中的龙渊么?”那男子感觉有些不对，只是女子不明究竟，兴高采烈的点点头
　　“那是自然，要不然本小姐何必在这里耽误？我这次可是专程为我陛下生辰回楚国？若是呈上龙渊...”听见楚帝的时候，青檒有些担心，转过头去看清澜，清澜却笑了笑，很开心的样子。
　　“那么你便来取吧！”楚姓女子，走上前去。伸出手便要去拿。清澜忽然抬起头，那女子手本已伸到清澜面前，看见清澜的眼，却顿住了动作。清澜眯了眯眼却忽然抱起青檒运功离去。那楚姓女子完全愣在原地。等清澜的身影消失了许久。女子才想起吩咐手下人去追。等所有人都去追之后，女子站在那里，若有所思。‘那少年的感觉显得有些熟悉。总觉得想一个人却始终想不去来是谁。’而暗地里，两方人马暗地里斗法。刚才为阻止清澜离去而射出的石子被打落。一方人马蹲在屋顶一脸挫败。‘沧焰老大，你失策了。七皇子比想象的聪明多了。’而另一队人躲在墙角一脸兴奋。‘这次救了云公子一次，记下来回去跟太子请赏。’
　　清澜带着青檒逃到城外，大山连绵。清澜微顿，却被清澜拉着向山里走，清澜微微一愣，似乎有些不愿，却立刻抬起了脚跟在青檒身后。眼看身后的嘈杂声愈加明显。在最后清澜消失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一个身影站在他们面前。
　　“唉唉唉，别忙着走啊我跟你们玩玩！”说着这句话的同时还不忘回头看看早已没了影子的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