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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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澜慢慢地转过头，看到那张脸后不由一愣。
叶、叶凯卿？！他怎么会在这里？
叶凯卿看到沐澜也吃了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沐澜。
“你、你是木兰？”叶凯卿惊讶地问道。
沐澜迅速调整了一下情绪，缓缓地开口问道，“你是谁？为何知道我的名字？”
“你是木兰？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跑到战场上来了？”叶凯卿突然抓着沐澜的肩膀，急迫地问道。
沐澜没想到叶凯卿见到自己会是那样的激动，但是听到女孩子这三个字顿时黑了脸，当下冷冷地说道：“请看清楚，我是男子！”
“啊？！”叶凯卿再次呆住，收回手，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了沐澜半晌，不相信地问，“你、你是男的？”
“废话！”本仙好不容易恢复真身的！不是男的难道还是不男不女的不成？！
“你可认识一个叫木兰的女子？她姓花。”叶凯卿不安地看着沐澜。
“你是说我表妹？”沐澜本来就没有打算隐瞒自己和花家的关系，不过有点变动而已。
“表妹？”叶凯卿又是一呆，喃喃道，“原来有血缘关系，难怪那么像。”
“你在说什么？哦？你不会就是那个叶凯卿吧？”沐澜抱着红缨枪，眼睛斜瞄，邪邪地一笑，不怀好意地看着叶凯卿。
嘿嘿，当初本仙被你整得那么惨，俗语说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本仙可不是什么君子，不用等十年了，现在是时候算清旧账了。
“你认识我？”叶凯卿指着自己的鼻子疑惑问道。
“看来你就是欺负过表妹的人了。”说着，举起红缨枪往叶凯卿扫去。
“木兰的表哥？！哎！木兰的表哥请听我说！”叶凯卿边急忙地躲着沐澜的攻击边喊道。
“哼！有何好说的，今天我沐澜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登徒子！”说着，沐澜更是加紧进攻。
沐澜和叶凯卿的打斗无疑引来了不少士兵将领的围观，可是就是没人上前劝架，而且还有不少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情看着难得的打斗。
元帅主帐内。
一个身穿盔甲，年过四旬的中年人正坐在帐里考虑着怎么安排着新入伍的士兵，此时听到外面的骚动，不由自主地走了出去。刚走出去，不远处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士兵。其中还有夹着人的喊声。
“木兰的表哥，听我解释啊！”是叶凯卿的。
“没什么好说，看招！”是沐澜的。
“好！”是众士兵的，中间还夹着掌声。
“加油！诶，叶先锋你怎么老的躲啊？反击啊！反击啊！”地位较高的将领的。
元帅最后也好奇地走了过去。
“元帅！”有人眼见看到元帅走过来，连忙行礼同时让开了道路，可眼睛却瞄向打斗中的沐澜和叶凯卿。
元帅走到最前排，但是大家都没有散去，而是继续乐滋滋地看着。
“这是怎么回事？”元帅看到打斗中的两人，不由问旁边的将领。
“属下也不清楚，不过属下听那个黑衣服的少年说什么叶先锋调戏了他的表妹，现在正要替他表妹出气呢。”绝对是幸灾乐祸的语气。
元帅听了皱了皱眉，正要叫停，但是见到和叶凯卿交手的沐澜的身手后，不由自主地将喊停的声音压了下去。
只见沐澜身形拔起，力贯枪身，一招乱石穿空，手中红缨枪晃出无数枪影，朝叶凯卿胸口击下。突然枪头一转，“噗”的一声，叶凯卿胸前的盔甲被挑掉。而盔甲随着沐澜的红缨枪头往上一挑，越过众人的头顶不知道飞到哪个角落去了。
旁边不知哪个好事者给叶凯卿丢出一把剑。叶凯卿二话不说将剑接住，“当”的一声，稳稳地挡住了红缨枪的枪身。
叶凯卿现在也懒得去喊了，因为知道沐澜不会停下来，而且难得遇到对手，当然要好好切磋切磋，只不过，这次叶凯卿一定会非常后悔跟沐澜切磋。
叶凯卿轻吁一声，抽出剑，刷刷刷刷四剑，向沐澜胸，腹，腰，肩四处连刺，可惜慢了半拍，沐澜以枪击地，整个人在空中翻了个跟斗，避开了叶凯卿的攻击，而且在翻身的时候，沐澜手中的红缨枪击地，也飞了起来，一招黄石纳履，手中红缨枪如蜻蜓点水般，招招向叶凯卿的下盘要害点去。叶凯卿急忙转身，倏地往一旁挪开了三尺，避过了这一招，可惜自己的裤头带未能逃过劫难，被沐澜的红缨枪头一划而断，裤子无声滑下。
很安静，非常安静，大家都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百年难遇千年难求的一幕。
叶凯卿慌张地丢掉剑，抓起裤子就跑。
沐澜看着叶凯卿离去的身影，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个邪恶的弧度。
哼！让你知道，得罪本仙是没有好下场的！
沐澜将枪身竖直插入地面，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欲拿起枪转身正要走人，回头一看吓了一跳，却见众人一双双冒着骇人的绿光如同山里野狼看到肥嘟嘟的羊般盯着自己。
元帅看着地面那个被沐澜那根红缨枪弄出的洞，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沐澜冷汗淋漓地缩了缩脖子。
啧啧，刚才顾着要教训叶凯卿那个家伙都忘了自己在军营。
“小子！身手不错啊。”一个将领突然间在沐澜背后拍了一下沐澜的肩膀，沐澜条件反射地一个转身，手飞快地捏成拳头倒钩向那个将领的眼眶招呼去。
“嗷！”该将领一个向后翻跟斗伴随着一声惨叫，结结实实以大字型躺在地上，还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姿势，等到他抬头，一看，一个眼眶淤青，比卧龙大熊猫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是独眼的——稀罕品种啊。
围观的人见了同时抽气并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沐澜知道自己打错人了，手中的红缨枪“嘣”的一声直入地面半尺余，“对，对不起啊，我、我不知道……”沐澜连忙将人扶起里。
元帅眉毛抽了抽，继续看着沐澜。
“你、你不会是将我当成叶先锋了吧？”那个将领捂着淤青的眼睛狼狈地爬起来。
“我以为有人要袭击我，所以条件反射……你还好吧？”沐澜饱含“歉意”地看着那个将领。
“没想到你这小子个子小小的还真厉害啊！对了，你为何会在军营里？”将领揉着眼问道。
“我是来参军的，但是在排队的时候有士兵说我的马是偷的，我就跟他们理论，后来他们将我带回来并将我丢在这里。”沐澜简单地交代。
“参军？”元帅终于出声了，向沐澜走过来，“你是来参军的？”
沐澜笑道：“不是来参军我还来这里干什么？天寒地冻，贪这里凉快不成？”
旁边的将领听了沐澜的话，心里直打鼓，“这位是我军的元帅，小子，还不快向元帅行礼！”
“元帅？”沐澜不信地盯着元帅看了看，然后吐出让全场人趴下的话，“元帅怎么那么斯文秀气，不是应该三头六粗的吗？”起码自个五哥长了一张国字脸，比较像参军的人。而眼前这位……
“呃……”这下将领也不知道怎么去帮沐澜了。
“哈哈~~~”元帅闻言不由仰天大笑，赞道，“敢在本帅面前这么说话的到现在为止只有你一个。”
“真的？”沐澜那双桃花眼亮晶晶地看着元帅，“我还真荣幸啊。”
众人有晕倒的欲望。
“陈副将，你怎么说也好歹是个副将，怎么就被人家一拳打翻了呢？”元帅不怀好意地看着那个被沐澜扁的人。
“这个……”陈副将这下可就丢了脸了。
“好了，你到本帅的帐来。”元帅也不再戏弄陈副将了，对沐澜交代了一句就转身离去。
沐澜听了心里高呼惨了，惹到最不该惹的人的注意！
陈副将顶着半个熊猫眼拍了拍沐澜的肩膀笑道：“小子，你真好运！”
什么好运，压根就是霉运！
沐澜抽出红缨枪，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地走向据说是元帅的帐篷。
李奎贤，将门之后，其父是朝廷有名的大将军，自十三岁就已随父南征北战，保卫家国，战场上用兵如神，如果你看到他那斯文秀气的外表就觉得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人，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如今正值不惑之年，奉命当任此次的北征大元帅，征讨柔然，夺回疆土，守卫边疆。
沐澜不知所措地站在下面，头有一下无一下地瞅着李奎贤。
“你是来应征的，可有入征令？”李奎贤将占了半张桌子的文书放到一边的地上，没有看向沐澜。
“有！”沐澜连忙拿出花弧的入征令递了上去。
李奎贤接过入征令，张开一看，不解地看了看沐澜又低下头去看了看入征令，问道：“这是你的入征令？”
“不是，这个我姨丈的入征令。”沐澜老实又不老实地回答。
“姨丈？你叫什么名字？”李奎贤看着沐澜问道。
沐澜垂头抱拳，恭敬地说道：“水边沐澜。”
“水边木兰？”困惑。
“是，我的表妹叫花木兰，而我与表妹同名，可不姓花，姓沐，而沐澜的写法也不同，我的都是水字边的。”（注：繁体字中兰花的兰是草字头，即“蘭”，与沐澜的澜只是偏旁不同，写法是“瀾”）
“哦，沐澜！”李奎贤点头笑道，“你这身武艺是跟谁学的？”
“回元帅，是我游历时与一位将军所学的。”那位是一千年前的哥哥，算是游历多时的高人吧？
“嗯。”李奎贤满意地点点头，正要说如何安置沐澜的时候，外面走进了一个人，沐澜非常熟悉的一个人。
“李元帅，唠叨了。”宸帝君一身书生装扮，少了几分刚毅之气却增加了不少儒雅之貌。
李奎贤疾步走出案桌和宸帝君寒暄：“君监军，你来了？”
“宸、宸宸……”沐澜回过头一见到宸帝君，手指着宸帝君，舌头不止大了一圈。
“沐澜，你终于来了？”宸帝君向沐澜轻轻一笑。
死了，死了，宸帝君居然会笑，而且还是对着自己微笑。
沐澜顿时觉得天要塌下来了。
“君监军，沐澜，你们认识？”李奎贤看了看宸帝君又瞅了瞅沐澜。
“嗯，熟人了。”宸帝君继续微笑。
“哦？沐澜，没想到你居然认识君监军啊！那就太好了！君监军，沐澜是刚来的应征的新兵，对军营还不是很熟悉，这阵子就麻烦你带着沐澜，让他尽快熟悉军营的生活。”就这样，沐澜连上诉的机会都没有被李奎贤直接丢给了宸帝君。
“啊？！”果不其然，沐澜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嘴巴张大得可以塞下两个鹅蛋。
“怎么？沐澜不愿意？”霎时，沐澜感觉冬日寒风呼呼地往自己吹来。
“没、没……”沐澜垂头抱拳否认。
要是晚一点回应，沐澜只怕自己被那刺骨削肉的寒风刮得一点不剩。
“嗯，那李元帅，君某先走了。”宸帝君向李奎贤拱了拱手。
“请！”李奎贤笑呵呵地摆了摆手，然后回到座位上继续与堆积成山的文书奋战。
宸帝君走了三步见沐澜还没有跟上来，回头瞥了眼。
沐澜对上宸帝君那带着风雪的眼神，垂着头，拿着红缨枪，背着花弧的剑乖乖跟上。
*
叶凯卿在自己的帐篷里给自己绑了三四条裤带，打了六七个结才放心下来。一下子倒在简单的床榻上。
刚才，刚才到底有多少人看见了啊？
想起与沐澜比武而很倒霉地被挑断裤头带，而且还是众目睽睽之下春光外泄，叶凯卿死的心都有了。
都是那个木兰的表哥，当初不就是让花家村的人误会木兰看上了自己这个俊美无双文采不凡的少年郎而想要“行暴”吗？既然是误会，那也不用那样报复啊？！（这就是欠抽的典例）
不过想起来，自己那时候好像是对木兰有了新的认识，而且才有了打算将木兰娶过门的想法。说起来，一年没有见到木兰，不知道那个小妮子和那个叫碧悠的小白脸怎么样了？不会是成亲了吧？
叶凯卿对木兰并没有情爱之说，只觉得自己取了个特别的女子，但是木兰屡次拒绝自己的提亲至今还耿耿于怀的，真想不明白自己有那点比不上那个碧悠小白脸了？
“叶先锋！”被沐澜打了一拳的陈副将一把掀开叶凯卿的帐帘高呼道，“你知道监军来了吗？”
叶凯卿从床榻上爬起来，疑惑问道：“监军？什么时候到的？诶？陈副将，你的眼睛……”指着陈副将的眼睛惊呼。
陈副将无奈一笑，“不就是跟你交手的那个小子打的嘛。只是在他身后拍了他一下肩膀就遭到他这样的对待，以后有事没事都别招惹他，不然吃不了兜着走的是自己。对了，监军刚到，不过我过来的时候看到那个小子跟着监军，去了监军的帐篷。”说完咧嘴一笑，十足的幸灾乐祸。
叶凯卿早就听说过这个监军在被可汗委任监军之前就是一个出了名的厉害人物，没有官职，却连可汗都要避讳他三分。管理军队不是一般的严厉，对犯了过错的人绝不姑息。在京城里相识的朋友没少吃他的苦头。
呵呵，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沐澜战战兢兢地站在案桌前，垂着头，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等待长辈的责罚。
“怎么现在才来？”宸帝君走在案桌后，淡淡地问出一句。
“路上耽搁了，而且小仙的仙术不能将马也凌空飞来。”沐澜垂着头说道。
“嗯。”宸帝君点点头，“本君知道你会跑到这里来寻那条黑蛟，所以本君来助你一臂之力。”
助本仙一臂之力？沐澜偷偷地抬起头看向宸帝君，只见宸帝君一脸的诚恳。
难道是真的？沐澜还是有所怀疑。
“谢宸帝君！”沐澜一个道谢拱手弯腰。
“不是说过了吗？本君于凡间的名字为君弈宸，你以后叫本君为亦宸就好。”宸帝君现在想起沐澜从见面至今还没有叫出自己在凡间的名字。
“……是。”沐澜再次拱手弯腰。
“你以后也自称沐澜就好。”
“……是。”
叶凯卿快步走向监军的帐篷，可能宸帝君刚来，帐前并没有士兵把守着。叶凯卿刚要掀开帘子，可是听到里面的对话，叶凯卿鬼使神差地选择了躲到一边偷听。
“你为何要替花弧参军？”宸帝君虽然早就知道沐澜是偷偷地离开的，但是却不知道沐澜为何那样做。
“战场是强者的地方，弱者只能死去。爹如果再次应征的话肯定有去无回。花家照顾沐澜十四年，怎么说沐澜也要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报答他们再次让本仙感受到家的温暖。
“沐澜，那你有没有想过再回去？”宸帝君不由问道。
沐澜看了看宸帝君，垂下了头，“能活着走出战场的是强者，虽然沐澜不是强者，而且任务期限还剩一半了，但是如果完成了任务并且可以回去，沐澜一定回去。”
外面的叶凯卿听了整个人呆住。
木兰？
“叶先锋，你为何站在这里？”李奎贤与众将领怪异地看着脸慢慢变红的叶凯卿。
“属、属下……”叶凯卿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自己在这里蹲墙角吧？
“你也来看看传说中的他的吧？”李奎贤没有留意到叶凯卿不自在的表情，拍了拍叶凯卿的肩膀，爽朗笑道，“走！”
里面的沐澜听到外面的谈话，停了下来并将目光看向宸帝君。
宸帝君面带微笑，示意沐澜站到他的身边去。
监军是监督、巡查军队之职，有时也以军师或军司兼其职，虽然职权不是很高，但是连可汗也要对他礼让三分的人，乖乖个隆地洞啊，不是个好惹的主！
“君监军。”李奎贤一把掀开宸帝君的帐帘，带着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进去。
叶凯卿来这里的确是为了见一见宸帝君的，但是听到意外的谈话，叶凯卿就不只是来见宸帝君那么简单了。
“李元帅，各位将军。”宸帝君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走出案桌对近来的人拱手问候。
沐澜乖乖地跟在宸帝君身后。对于宸帝君应付这群突然拜访的人，沐澜不觉得宸帝君会惊慌失措，至少在天庭的时候，宸帝君就是一个厉害的主——对任何人都是笑面相迎，充分发挥他帝星彪悍的交际能耐。
换个通俗点的说法就是：人前人后两个人。
叶凯卿跟在最后，进来后双眼就四处寻找沐澜的身影，很快，叶凯卿就发现沐澜恭恭敬敬地站在宸帝君身后，完全没有了之前和自己打架时的威风。再看那站姿，神态，动作，根本就是只有在宸帝君面前木兰才会表现出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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