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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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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国木田紧紧揪住太宰的衣襟，愤怒地盯着他，“你为什么要杀死她？”
“杀死她的人不是我，是六藏。”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是你的枪！是你把枪踢到六藏面前的。”
“我没杀她。”
“和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虽然遗憾，不过你无法证明那份杀意。拿起手枪、扣下扳机、持有杀意的人都是六藏，那都是他自己的意志。”
国木田愣住了，不弄脏自己的手，借由第三者的手，第三者的杀意，让他们自己杀人，让他们以为自己的行为完全是由自己的意志所掌控。
现行法律中，无法对这种行为进行审判。
“不对！”国木田无力地大喊，“这种事情不应该是理想！应该有真正的问题所在！一定有谁在破坏这个理想的世界！杀死理先生的真正凶手还没有找到！理先生和佐佐城小姐都不希望变成这样才对……”
可是，国木田内心又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自己说，这只不过是无能狂怒罢了，说到底，理先生是被人杀死的这件事也只是他自己的猜测没有任何依据，而且，仅凭一面之缘为什么就要相信苍崎理他真的会愿意认罪伏法呢？
“告诉我，太宰。她杀死六藏，然后又被六藏枪杀身亡，这是……正确的事吗？”国木田茫然地看着太宰，“这是我追求的……理想的世界吗？”
“国木田君，妄想着理想的世界一定存在于某处的人，才会憎恨这个不理想的世界，才会伤害周围的人。”太宰平静地回答，“‘苍王’就是如此。他贯彻着自己的理想与正道，到头来伤害的却是身边的弱者。”
柳生也是。
太宰的视线投向了某处虚无的远方。
“追求‘正道’的话语是一把刀，它只会伤害弱者，无法守护与拯救别人。杀害佐佐城小姐和苍王的凶手——正是‘苍王’的‘正道’。”太宰认真地看着国木田，“只要你继续追求理想，继续排除阻碍理想的事物，总有一天你的体内也会燃起和‘苍王’一样的烈火，它会将你的周围烧得什么也不剩。我曾经——”他缓缓地做了一个深呼吸，“见过很多这样的人。”
太宰的视线正对着某种谁也看不到的东西。
那道视线，正凝视着国木田无法理解的人类的黑暗，以及这个世界的深渊。
“我——”国木田松开了太宰的衣襟，他看向窗外，金色的眼眸里倒映着苍蓝的天空。
“你应该也是在自己的道路上前行着吧？”
太宰蹲下身，查看佐佐城的情况。
虽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但六藏的枪法依然这么精准，想必田口警官平时也没少带孩子做射击相关的训练，再加上这孩子年仅14岁就拥有的杰出黑客技能，假以时日一定能够成为一名优秀的人才，不管是进入侦探社也好还是进入国家司法系统也好。
有点可惜了。
太宰在心里叹息了一下，他又转头看着佐佐城，拥有这么优秀的头脑，个性却软弱了一些，如果当初没有给苍崎理提出这条修罗道的建议的话，说不定现在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不过这次事件里她是怎么搞到这么多情报的？犯罪心理学的大学教授门脉有这么广吗？
太宰有些疑惑，突然他脑中闪过一道灵光，那和两年前的事件有关，但他一时没有抓住，他紧皱眉头，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即使如此，我也不会放弃的。”这时，刚才一直沉默的国木田突然出声，他的语气坚定平和，不知道在刚才那段时间里他是不是想通了什么。
太宰重新站起身，国木田的视线顺着他的起身向上移，然后注释着对方的眼睛。
“可别小看了我的理想。”他看着太宰的眼睛，没有丝毫动摇。
太宰睁大双眼，眨了眨。
“我的第一位客人，等你见到他的时候，如果他已经失去了追逐理想的信念的话，就算我输。”
太宰突然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
只是有些无奈罢了，他想到了以前织田作给他和安吾讲过的一个中国成语故事，叫做夸父逐日。
他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同情夸父罢了。
你可知，今后自己会面临怎样的苦难吗？这位骑士先生啊。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