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向刑警》槐木林

8、凶宅杀人案（二）

　　办公室里，若行拿着司瑾帆的笔记本看。
　　若行:“好朋友，父亲瘫痪，直播，让人光看着就害怕的旧屋子。嗯，记得很好，下次别记了。”
　　“为什么？”
　　他从兜里掏出录音笔，在司瑾帆面前晃了晃:“我们要跟上科技的脚步。”
　　司瑾帆正打算反驳他，就被开门声打断了。
　　李谰原少离和王天宇一个接一个地走进来。
　　王天宇:“谢凡希直播在一个网站里，粉丝有个几万，账号发你手机上了。”
　　若行:“好，小谰你呢？”
　　李谰:“我也查好了，患有皮肤结核的病人档案都在这”他把手里的文件夹推给若行“但这些人都在医院的隔离间里，不可能跟除医生护士外的人接触，就别提传染了。”
　　若行:“那就奇了怪了，谢凡希是怎么患上的？”
　　原少离:“会不会是医生带出来的？”
　　若行:“不可能，医生从隔离室出来后会做全身消毒，更何况谢凡希那天晚上见完李文玲之后就去了凶宅，不会跟医生之类的人接触。”
　　原少离:“李文玲？谁啊？”
　　若行:“哦，李文玲是谢凡希的好朋友，小希直播就是为了她。”
　　李谰:“所以现在唯一的切入点就是谢凡希的直播账号”
　　若行:“对”
　　他打开电脑，登录了谢凡希的账号，结果发现屁点用没有，主页干净的要死，直播回放都没有。只是简介上有一行字:探索诡异凶宅，关注我，直播间不见不散。
　　原少离:“这比我脸都干净，怎么查？”
　　若行:“用她的号，直播问粉丝。”
　　原少离:“我们？”
　　若行:“啊，你有意见？”
　　原少离不敢反驳他:“没有没有”
　　若行:“大家都准备一下，十分钟之后开播。还有，身为警察，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心里知道，别说话不过脑子。”
　　开播后，若行笨拙地调整摄像头，结果越调越歪，司瑾帆推了他一把，把手机调好后又把他拉了回来，若行懵逼。
　　弹幕:
　　****:今天怎么开播这么早，才下午五点。
　　****:唉，怎么换人了，谢凡希呢？
　　****:是警察诶。
　　****:好帅哦，果然，帅哥哥都让国家抢走了。
　　****:今天是邀请了小哥哥一起去探险吗？
　　若行:“额，大家好，我们是南安刑警科的，想跟大家了解一点事情。”
　　****:“啊啊啊啊啊啊，警察哥哥声音好好听，我的春天来了。”
　　****:“弹幕正常点，警察同志是来了解事情的。”
　　****:“是出什么事了吗？怎么警察都来了？”
　　若行:“昨天的直播有没有人看，能不能大概说一下过程？”
　　****:“昨天去的好像是临海那边凶宅吧，我看了一半就退了。”
　　****:“对对对，去的就是那里，最后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一片黑了。”
　　****:“我也看到了，还听见谢凡希叫了一声，就黑了。”
　　****:“对啊对啊，昨天晚上吓死我了。”
　　若行:“你们是说，昨天晚上谢凡希突然叫了一声，然后就黑屏了？”
　　****:“对对，后来就一直黑着，最后被强制下播了。”
　　****:“我录屏了谁要看，只不过画质有些差。”
　　若行:“录屏的那位小兄弟，你把视频发我一下，我先下播了，大家再见。”
　　关了直播，若行松了一口气。
　　李谰:“没想到啊行队，你直播还挺在行，以后退休了有活干喽。”
　　若行:“滚一边去，刚才你们就不能帮我说两句吗，就我一个人在这叭叭。”
　　“叮”私信来了一条消息，是昨晚的录屏。
　　谢凡希（探索诡异凶宅）:“收到了，视频不准传播！”
　　****:“哦，好。”
　　他点开视频，五个人围在电脑前看。
　　视频一开始，谢凡希坐在出租车里，背着包带着帽子，说:昨天榜一大哥说今天去临海那边的凶宅给我刷十万的礼物，家人们，十万诶，谁能不心动，所以今天咱们去参观临海凶宅。弹幕上，有人评论:“呦，为了你女朋友，真够拼啊，不怕有鬼吗？”
　　谢凡希:我妈说过，世界上没有鬼，拿到这十万块钱，我就可以带她过上富裕的生活了，不就一个凶宅嘛，我不怕。
　　****:“我可听说，那个别墅里十几年前死过人。”
　　谢凡希:“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就算化作冤魂，也早跑了。”
　　后面就开始跟粉丝聊天，好几次都提到了“女朋友”这个词。
　　过了大概十五分钟，谢凡希下了车，推开别墅门，里面黑洞洞的，特别瘆人。
　　谢凡希:“不知道为什么，我闻到这里有一个浓烈的酒精味儿。”
　　她把一层二层的每间屋子都转了一遍，到了第三层，那里只有一间屋子，谢凡希刚推开门，就尖叫了一声，随后就黑屏了。
　　她出事是在一点左右。尸检报告上说尸体最多在水里浸泡了五个小时，证明凶手处理尸体的速度很快，并且刀法很好，在四点左右就抛了尸。
　　若行找到那位录屏的网友。
　　谢凡希（探索诡异凶宅）:“小兄弟在吗？”
　　****:“怎么了警察同志？”
　　谢凡希（探索诡异凶宅）:“你是不是经常看谢凡希直播？”
　　****:“对，她的直播太刺激了，我几乎每次都看。”
　　谢凡希（探索诡异凶宅）:“那她是不是总在直播间提起她有女朋友。”
　　****:“对，她说她要努力攒钱让她女朋友过上好日子。”
　　谢凡希（探索诡异凶宅）:“那你见过她女朋友吗？”
　　****:“没见过本人，但谢凡希让我们看过照片，瘦瘦的高高的，长的挺好看的，左眼睛下面还有个小痣，谢凡希总说那是她们上辈子爱的象征。”
　　若行脑子里飘过李文玲的样子
　　谢凡希（探索诡异凶宅）:“是不是她。【图片】”
　　****:“对对对，就是她。”
　　****:“谢凡希一开始说她有女朋友的时候，好多人骂她，说她不知羞耻，还跟女生谈恋爱，但她每次都怼回去了，那些骂她的人也就闭嘴了。”
　　****:“那姑娘是真刚，我看着那些弹幕心里都发堵。”
　　若行关了电脑。
　　司瑾帆:“这么说，李文玲撒谎了！”
　　若行穿上外套，拉起司瑾帆的手:“少离，辛苦你加个班跟我一起去找李文玲，其他人都先下班吧。”
　　“啊？为什么是我？”原少离抱怨道。
　　“别废话，快点！”说完，若行拉着司瑾帆走了出去，原少离不情愿地跟在后面。
　　李文玲见了他们很激动，把几人请进屋子里:“是凡希的案子有消息了吗？”
　　若行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
　　听完若行的话，李文玲原本充满期待的眼神黯淡下来“哦，那你们这次找我又有什么事？”
　　若行:“你是谢凡希的女朋友？”
　　李文玲神态立刻慌张起来:“不…不是，我们只是朋友。”
　　“你在说谎！”若行把自己和录屏网友的对话内容放到她面前。
　　李文玲翻着聊天记录，手指不住的发抖，哭肿的眼睛里又冒出泪水“她…她…”
　　若行帮她把想说的说了出来:“她在直播间说你是她女朋友，你们是恋人关系，那你为什么撒谎说你们是好朋友？”
　　见李文玲半天不吭声，若行把语气放温和，说:“她说你是她女朋友的时候，有很多人网暴她，他们说小希恶心，不知廉耻，变态，可你知道小希说什么吗？她说爱情不分性别，她喜欢你，不管别人怎么说她都喜欢你。她都为你做到这种地步了，那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呢？”
　　“我…我…不是不愿意承认。”李文玲带着哭腔“我不敢。”
　　“不敢？为什么？”
　　“我也喜欢她，可班里那些人知道我们是情侣后就在我桌子上乱写，在我抽屉里放垃圾，厕所里打我，说我们是变态，恶心，我也尝试反抗过，可我越反抗她们越过分。”
　　若行:“你之前不是说如果有人欺负你，小希会帮你欺负回去吗？”
　　李文玲:“他们专挑凡希不在的时候，我一开始会告诉凡希，可后来他们说如果我再告状，他们就来我家闹。我害怕，所以就跟凡希提分手，但她不同意，她让我把对她不满意的地方都提出来，她改，后来，我们没有分，只是在外人面前都说是朋友。”
　　若行叹了口气:“以后他们再欺负你记得留下证据，去报案，他们会遭到报应的，爱一个人没有错，性别不是问题，爱情的基本是要有爱对方的勇气，小希她很爱你，我相信你也很爱她。”他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是李文玲和谢凡希的合照“这个给你，这张照片小希之前发到了直播账号的动态里，只不过后来删掉了，我们从客服那里恢复找来的，留作纪念吧。”
　　出了李文玲的家，若行让原少离下了班。
　　回到家后，若行就一直盯着司瑾帆。
　　司瑾帆:“你老看着我干嘛？”
　　若行:“你跟我谈恋爱不怕别人说你是变态吗？”
　　司瑾帆看着他笑了笑:“诶呀，也不知道是谁开导别人一套一套的，怎么到自己身上就怕了呢？”
　　若行:“骂不骂我，我都不在乎，主要是你。”
　　司瑾帆抱住他:“爱情的基本是要有爱对方勇气，你感觉我没有爱你的勇气吗”
　　若行把他搂在怀里:“有，你最有勇气啦！”
　　司瑾帆:“哥，你感觉这个案子什么时候能破啊？”
　　若行:“快了，有了线索，后面就好办多了。”
　　第二天，五七队的人加上司瑾帆穿着厚重的防护服来到了临海凶宅。外面三十多度的天气，把草都晒干巴了。
　　可别墅内的温度却冷的让人打颤，几个人把别墅一二层的每个屋子都转了一遍，没有一点异样。只剩下三楼的那一间了，凶手很有可能就在里面，若行掏出了枪，缓缓的打开那扇门。里面空落落的，跟一二层那些废弃的屋子一样。
　　“奇了怪了，这怎么没人啊。”原少离走进去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突然他停住了脚步，用手指在嘴上比了个“别出声”的动作，其他人明白了他的意思，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边。
　　原少离指着墙上的一道裂缝，这条缝很长，一直延伸成半个椭圆。若行上手摸了摸，裂缝两边的墙没有在一条水平线上。他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子，捧到裂缝前。手里的沙子一动一停一动一停，很有规律，像是人的呼吸。
　　有人在墙后偷听！
　　看到沙子的动作后，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条裂缝不宽，从里面应该看不到外面。
　　若行突然用平常的音量和语调说:“白来一趟，什么发现也没有，我们走吧。”
　　剩下的人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都附和说:“走吧。”
　　回到警局，原少离一直抱着王天宇的胳膊。
　　若行:“不至于吧大哥，还能把你吓成这样？亏你还警察呢，看看我们家瑾帆。”
　　原少离:“谁说我被吓到了，我只是担心天宇害怕，给他点安全感。”
　　王天宇没憋住笑了出来。
　　李谰:“你就装吧，你家天宇都笑了。”
　　若行:“行了行了，说正事。”
　　司瑾帆:“你们打算直接冲进去抓他？”
　　若行:“不不不，直接冲太危险了，我们要智取！”
　　原少离:“你能不能说点实际的？怎么智取啊？”
　　若行:“谢凡希是晚上被杀的，刚才在别墅里，如果墙里面开着灯的话，不可能一点光线都透不过来，所以证明他怕光，只有天黑了才会出来。我们今天晚上去别墅里躲着，等他自投罗网。”
　　王天宇:“万一他不出来呢？”
　　若行正打算解释，被司瑾帆抢了话:“不可能，凶手怕光，所以他白天呆的地方肯定是几乎全部密封的屋子，只有墙上的那道缝才能给他提供氧气，但缝那么小，氧气肯定不够他用的，所以晚上他会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李谰:“这样的话就有点矛盾了啊，如果氧气能从缝里进去，那光也可以，可你不是说他怕光吗？”
　　司瑾帆:“你刚才去的时候带眼睛了吗？你没发现那栋别墅是背光的吗，屋子里光线很弱，根本透不到墙里。”
　　若行:“不错啊大学霸，没白养你哈，还能帮我分析工作了。”
　　司瑾帆冲他笑了笑:“基本操作，不用夸奖。”
　　王天宇:“所以今天晚上蹲几楼？”
　　若行:“三楼楼道口，拿他个措手不及。”
　　夜里十点，几人来到别墅，轻手轻脚地来到楼道口。等了一个半小时，终于有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是个男的，穿着黑色风衣，黑帽子，口罩，走一步停一下，应该是在防备他们，马上到楼道口，若行心里数着“三，二，一”跟剩下的人对视了一眼，冲了出去把凶手围住，被困在中间的男人慌了神。王天宇看他手无寸铁，直接上去打算拷住他，男人掏出藏在背后的刀，朝他的腹部捅了过去，王天宇晕倒在地上，原少离被吓到了，跑过去抱住王天宇嘶吼着让李谰打120，男人趁此机会撒腿就往后跑，若行紧忙追上去。俩人间距拉的很大，眼看他就要溜了，若行直接抄近路从护栏上翻下去堵住男人，三下两下把他打倒在地。押着他赶忙来到了三楼楼道口，却只看到司瑾帆站在那，和地上的一片血迹。
　　若行:“天宇怎么样了？”
　　司瑾帆:“少离姐和李谰带他去医院了。”
　　若行松了口气，带着司瑾帆押着男人回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