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向刑警》槐木林

7、凶宅杀人案

　　一个月时间很快过去了，高考结束后，若行开车去接司瑾帆，回来的路上接到原少离的电话。
　　有人在废弃湖里发现了四个黑色塑料袋，里面装着的是尸块。
　　他让原少离几人先去，并示意自己随后就到。
　　挂了电话后，若行对司瑾帆说:“我先把你送回家，有个案子需要我处理。”
　　司瑾帆摇摇头:“我不回家，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若行:“不行！你去干什么？添乱吗？”
　　司瑾帆:“就带我去吧，我以后也会面对这些，现在让我适应一下也没坏处嘛。”
　　若行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也就同意带他去了。
　　“那先说好，到了不许乱碰，不许乱跑，一切听我的。”
　　“收到！”
　　赶到现场后，法医已经把袋子拿回去检验了，若行在现场转了一圈，没有脚印，没有血迹，没有一点发现。就像一条废弃的小湖里凭空多出来四个袋子漂在水上。
　　“报警人是谁？”若行问原少离。
　　“一个环卫工老人，他说是过来捡垃圾的时候发现的袋子。”
　　“老人呢？”
　　“已经走了，报完警之后害怕就走了”
　　“哦，先回警局吧，等尸检报告出来再说。”他扭头看向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司瑾帆“一起去吗？”
　　司瑾帆高兴的点点头。
　　“嚯，瑾帆，你怎么也在？刚才没注意到你诶。”原少离没料到他也在，惊讶的看着他。
　　若行:“他非要跟来，我就带着他来了。”
　　原少离:“我好像没问你吧。”
　　若行“切”了一声，拉着司瑾帆回了警局。
　　办公室里，五七队的几个人加上司瑾帆都坐在沙发上，若行站着。
　　若行揣着兜，一脸无奈地看着沙发上的人:“你们能给我让个空位吗？”
　　显然，没人理他。
　　若行把坐在司瑾帆旁边的原少离拽开，顺理成章的坐到了沙发上。
　　“我靠，行队，你真阴。”原少离被拽地一惊，直接喊了出来。
　　若行:“我这叫智慧的结晶。”
　　原少离懒得去搬凳子，干脆直接坐到了地板上。
　　若行感觉到原少离正在恶狠狠地盯着他:“我知道我长的帅，你不用一直盯着我。”
　　原少离差点被若行气炸:“我操，你别逼我动手啊”
　　若行正打算怼回去，麦航推门进来了:“别闹了同志们，该干活了。”
　　原少离压下心中的怒火，长长的呼了口气。
　　“我刚才查过了，尸体是个十几岁女孩的，叫谢凡希，身高在170左右，挺漂亮一个小姑娘，只可惜死了，对了，尸体上具有皮肤结核。”
　　“皮肤结核是个啥？”李谰问。
　　原少离来了精神:“是时候展现一下我知识渊博的大脑了，皮肤结核，是一种皮肤病，有皮肤结核的人大都表现为皮肤上会出现比较密集的丘疹，或者会出现溃烂的现象。多数人的舌头上会有不正常的症状，甚至是表现在面部或鼻子上的溃疡。并且，它会经过身体接触传染，传染性极强。”
　　李谰害怕地看着麦航:“你……不会被传染吧？”
　　麦航:“你放什么屁呢，我们法医验尸之前会做好防护措施的，所以我健康得很！”
　　麦航扫了一圈沙发上的人:“呦，行队，这谁啊？”
　　“我男朋友，司瑾帆。”
　　他对司瑾帆说:“这是麦航，我们队的法医。”
　　“呦，还男朋友，你们可别跟王天宇和原少离那样，一天天搁我面前秀恩爱啊，不然我给你们急。”
　　原少离:“我们哪有！”
　　麦航:“有没有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啊。”
　　若行:“行了行了，别闹了，天宇你去查一下谢凡希的住址，一会儿我们去看看。”
　　“好。”
　　十分钟后，王天宇回来了“在幸福小区5栋101房。”
　　几人到了谢凡希的家，开门的是一个女人。神色很平静，显然不知道谢凡希的死讯。
　　若行:“您是谢凡希的妈妈吧。”
　　谢夫人:“啊，我是，你们是…”
　　若行:“我们是南安刑警科的。”
　　谢夫人:“警察啊，您来我家有什么事吗？”
　　若行直接开门见山:“您女儿谢凡希，被人杀害，抛尸在湖里。”
　　听完若行的话，女人身体微微颤抖，说话有些结巴，语气还带着哽咽:“小希她…她死了…她跟我说…说…出去跟朋友聚会，怎么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您先冷静一下，被杀害的确实是谢凡希，我们这次来是想了解一下她生前的情况，可能会对破案有帮助。”
　　女人面色惨白，痛哭之余，她拉住若行的手，哽咽地说:“警察同志，我求您了，一定要找到杀害我女儿的凶手”说着，小声哭了起来。
　　“您放心，我们会尽力的，方便让我们看一下小希的房间吗？”
　　女人擦干眼泪，说“好，你们跟我来。”
　　房间是浅蓝色的，桌子上放着各种废弃房子的照片，有的上面打着对勾，有的没打，还有手机支架和一些补光灯，都是直播用的那种。
　　“小希放学后通常都在干什么？”若行拿起桌子上的支架看了看。
　　谢夫人:“直播，她跟我说过。”
　　若行:“那她都直播什么内容？”
　　谢夫人:“不知道，她不让我们随便进她房间，也不告诉我她的直播平台和账号。”
　　若行:“她昨天晚上有没有跟您说过去哪了？”
　　谢夫人:“她说同学叫她去聚会，晚上就在同学家里，不回来睡了。”
　　若行:“她在哪里上学？几年级几班？”
　　谢夫人:“德育中学，九年级十班。”
　　若行整理了一下散在桌子上的照片，放到包里。对谢夫人说:“您放心，我们会尽快找到凶手。”
　　他招呼了一下身后的几人，回了警局。
　　“少离天宇，你们去查所有可以直播的平台网站，找谢凡希的账号，李谰，你去整理一下所有得过皮肤结核病人的档案，一会儿交给我。”
　　三人走了后，司瑾帆走到若行身边:“那我呢，我干嘛呀？”
　　若行笑了两声“你想干嘛呀？”
　　“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一切听你的。”
　　“听我的是吧，上那边，坐着去。”若行指着沙发。
　　司瑾帆撇了撇嘴:“诶呀，你就让我帮你点忙吧”
　　“闲不住是吧，那你来，跟我一块把这些照片上的地址查出来”
　　“好嘞”司瑾帆开心地坐到若行身边，对着照片，一张一张地找起来。
　　十几张照片的地址都找完后，司瑾帆伸了伸懒腰，把照片都递给了若行。
　　司瑾帆:“查完了，不过这照片上的房子大多数都是凶宅，还有一些是早就废弃的老房子。”
　　若行:“我查的这一部分也是。”
　　“天宇和小谰那边还在查，我先去问一下谢凡希班主任的住址，一会儿我们去看看。”若行整理了一下照片，起身准备出去。
　　“好！”
　　花园小区2栋211房，若行敲了敲门，没人开。
　　司瑾帆:“会不会没在家？”
　　他透过窗户往里看了几眼，一个女人晕倒在地上。若行踹开门，把她拖了出来送进了医院。医生说是煤气中毒。半小时后，女人醒了过来。
　　“我为什么在医院？你们是？”
　　若行:“您煤气中毒昏倒在了屋子里，我们是南安刑警科的，想去找您了解一些谢凡希的事情，您是她的老师吧。”
　　夏老师:“谢谢你们啊，我是她的数学老师，姓夏。”
　　若行:“夏老师，小希这孩子，您感觉怎么样？”
　　夏老师:“小希平常挺活泼开朗的，跟同学相处地也不错。就是好胜心有点强”
　　若行:“那她有没有什么关系较好的朋友？”
　　夏老师:“有一个，叫李文玲，是班里的文艺委员，性格比较内向，应该是家庭原因吧。”
　　司瑾帆作着记录，一个没拿稳笔掉到了地上，打断了夏老师的话，他捡起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抱歉，您继续。”
　　夏老师:“那孩子啊，母亲过世了，家里还有个瘫痪在床的爸，国家补助的钱都给她爸买药了，每次下班总能见她在学校旁边的餐厅里给人端盘子，小希是班里唯一一个愿意跟她做朋友的，俩人在学校几乎是形影不离。”
　　若行:“那您知道她家在哪里吗？”
　　夏老师:“在我住的小区旁边的小巷子里，往里走第二家就是。”
　　若行:“好，谢谢您，我们先走了，您照顾好自己。”
　　夏老师拉住若行:“方便问一下，小希怎么了吗？”
　　若行:“不好意思，这个现在还不能透露。”
　　说完，踢了踢正蹲在地上在写东西的司瑾帆“走啦”
　　车上，若行看他还在低着头写。好奇的凑过去看“写什么呢，这么认真？”
　　“刚才夏老师说的关键信息，为以后当上警察破案做参考。”
　　“呦，没想到你还挺有心。”
　　“诶哥，给你商量个事。”
　　“你说，我听着呢。”
　　“你看，这个暑假这么长，我闲着也是闲着，能不能跟着你一起工作啊”
　　若行看了看他渴望的眼神:“可以啊”
　　“真哒！”司瑾帆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嗯，不过不给工资啊。”
　　“没问题。”
　　李玲家是个大铁门，敲起来特别响。开门的是一个女孩，差不多也是十几岁，应该就是李文玲了，她穿着的短袖有点小，一点都不合身，材质看起来也特别硬，应该是前几年在地摊上买的。
　　若行:“我们是南安刑警科的，你就是李文玲吧。”
　　李文玲愣了愣，回答道:“我是，警察叔叔你们进来说吧”
　　家里的房子很破旧，只有两间小屋子，说白了就是一间大屋子中间隔着一块木板。
　　里屋只有一张床，上面躺着一个熟睡的男人，应该就是她的父亲。外屋是把厨房和客厅融为一体，角落里铺着几层垫子，就是她的床。
　　李文玲让他们坐到沙发上，倒了两杯水，面对着他们坐下:“警察叔叔，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若行喝了口水:“我们这次来是想了解一些关于谢凡希的事情，你能跟我们说一下，你和谢凡希是怎么成为朋友的吗？”
　　听到谢凡希的名字，女孩的神态变得慌张起来:“凡希…凡希她怎么了？”
　　若行:“这个，我们不能透露，不过请你先回答我们的问题。”
　　李文玲:“她是不是出事了？”
　　若行皱起眉:“你怎么知道？”
　　李文玲突然小声哭了起来。
　　若行:“不是，你先别哭，先把事情说清楚。”
　　她抹了把脸，哽咽地说:“我跟凡希是初一的时候认识的，当时我被班里的男生欺负，她过来把那些人赶跑了，后来，她每次下课都会跑到我旁边陪我聊天，看到有人欺负我就会过来救我，吃饭的时候我舍不得打菜，她会把自己的菜分我一半，慢慢地我们就成了好朋友，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后，她每次都把零花钱省下来给我，让我补贴家用，一开始我是拒绝的，可她说如果不要，以后就不跟我做朋友了，我很害怕失去她，就接受了。前些日子，她跟我说她做起了直播，可以赚好多钱，她还说要把赚来的钱一半给我，一半存起来，说毕业以后拿着存下来的钱，带我出去租房子住，我问她都播些什么，她一开始不告诉我，后来我就一直问她，被逼无奈，她说是去探险，很轻松。可我知道，她跟我说是去探险，其实就是去那些光是让人看着就害怕的老房子。我也阻止过她，可她就是不听劝。”
　　若行:“那你是怎么知道她出事了呢？”
　　李文玲:“她昨天到过我家，跟她说马上就可以凑够钱了，让我等她回来，可是到现在她都没有消息，警察都来了，肯定是出事了。”
　　若行揉了揉眉间，叹了口气:“既然你都猜到了，那我就直说了，小希昨天晚上被人杀害抛尸在湖里。”
　　李文玲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都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凡希根本不会去做什么直播，更不会死，都怪我。”说完，她抱头痛哭起来。嘴里还重复着“都怪我。”
　　若行安慰她:“小希的死谁都不愿意接受，但既然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快找到杀害小希的凶手，将他绳之以法。但现在没有一点线索，所以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李文玲抬起头，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内心，对若行说:“我怎么帮？”
　　若行:“你只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
　　她点点头。
　　若行:“昨天晚上她几点来找的你？”
　　李文玲:“大概九点半”
　　若行:“她身上都带了些什么？”
　　李文玲:“黄衣服，黑色运动裤，白帽子，还背了一个包，里面应该都是充电宝手电筒什么的。”
　　若行:“有没有说去哪里？”
　　李文玲:“没有。就说这次钱一定很多，让我等她回来。”
　　若行:“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她身上有皮肤溃烂的地方？”
　　李文玲:“没有。”
　　李文玲:“唉对了，她昨天晚上走了以后过了十五分钟左右给我发消息说她到了，让我别担心。”
　　若行按停录音笔，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哭了，小希在天上也不会想看到你这么难过的，生活还要继续，加油。”
　　说完，他带着司瑾帆跟李文玲告了别，回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