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向刑警》槐木林

4、樱花树埋尸案

　　从验尸室出来，就碰到了原少离。
　　原少离:“行队，查到了。这条项链有两家店在卖，一家在中心商场里，另一家在一条老街里。”
　　若行:“知道了”他看了看手表“先下班吧，明天去看看。”
　　第二天，王天宇开车，接上他们，就往中心商场开去了。
　　这家商场里只有一家首饰店。
　　“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南安刑警科五七队若行，请您配合调查。”
　　服务员显然被吓到了:“好的，您说。”
　　若行掏出项链，服务员接过去看了两眼:“抱歉，这条项链肯定不是在我们这里买的，我们这里都是真品，这条是高仿。”她把项链还给了若行。
　　“抱歉，麻烦了。”
　　“没关系，您慢走。”
　　车上，若行一直盯着那天高仿项链看。
　　原少离:“那我们现在去老街那家店里看看？”
　　若行点了点头。手里的项链在土里埋了这么多年，损坏却不大，可见造它的人技术很好。
　　不一会儿，车拐进了一条人潮涌涌的街里，在一家“美丽首饰”停了下来。这里离案发现场很近，店里没有服务员，只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在躺椅上睡觉。
　　几人走进去，李谰轻轻拍醒大叔:“大叔，我们是南安刑警科的警察，想让您配合调查点东西。”
　　大叔慢慢睁开眼，声音闷闷的:“啊？警察啊？我这小店没犯什么事吧？”
　　若行:“没有没有。”他把项链递给大叔“您店里卖不卖这个？”
　　大叔眯着眼看了看若行手里的项链:“卖，不过我没记得你们来买过，怎么会有？”
　　原少离一听“卖”来了精神:“不是大叔，我们不是来买东西的，您还记不记得都有谁来买过这条项链？”
　　大叔走到里屋，拿出来一个厚厚的本子，递给若行:“在我这买首饰的不多，不过都有记录，你们自己看看吧。”
　　若行接过本子，里面都贴着各种首饰的图片，下面写着购买人的信息。他翻到跟手里项链差不多的图片，图片下面写着一个名字“许项恩”他掏出手机拍了张照，把本子递给原少离“回去调查这个人。”他合住本子递给大叔“麻烦您了。”大叔接过本子，走进了里屋，若行几人也回了警局。
　　“查的怎么样？”若行问原少离。
　　原少离手里拿着文件夹:“许项恩，今年二十二岁，住在范园小区。”
　　若行点了点头“先吃午饭，下午去那里看看。”
　　原少离出了办公室后，若行掏出手机，给司瑾帆发微信。
　　若行:【吃饭了吗？】
　　瑾帆:【还没有。】
　　若行:【我最近可能有点忙，不能去医院陪你了，我给你转五百块钱，你记得按时吃饭，别饿着自己，等我忙完就去看你。】
　　瑾帆:【不用，我有钱。】
　　若行:【就你那二百块钱能干嘛？】
　　若行:【微信转账500元】
　　瑾帆:【真不用，我吃不了多少。】
　　若行:【收了！】
　　司瑾帆拗不过他，就把那五百块钱收了。
　　若行:【早这样不好了嘛】
　　瑾帆:【你去忙吧，我买饭去了。】
　　若行没再回他，继续在办公室里缕着埋尸案的线索。
　　原少离啃着鸡腿进来了:“还工作呢，你不饿啊？”
　　若行:“不饿”
　　原少离故意跑到他面前显摆:“天宇给我买的鸡腿就是香。”
　　好巧不巧，王天宇拿着一堆文件推门而入，正好听到了原少离的话，尴尬的笑了笑:“行队，这些需要你签字。”
　　若行指着原少离:“把他拖出去。”
　　“好”王天宇拽着他，把他拖出了办公室。
　　原少离委屈的看着他“拽那么狠干嘛，疼死了。”王天宇一脸无奈“谁让你在行队面前欠揍的。”原少离“切”了一声。他叹了口气“行了，别生气了，我桌子上的鸡腿都给你。”
　　“真的吗。天宇，你也太好了吧，爱死你了。”说着，就跑到了王天宇的工位上吃了起来。
　　下午两点，王天宇和原少离留在警局里整理近几年失踪女孩的文档，若行和李谰去了小区。
　　范园小区看起来很古老，房子破旧，住的都是些生活贫苦的人。若行找了一个在楼下晒太阳的大爷，问道:“大爷，这里有没有一个叫许项恩的人？”
　　大爷睁开眼看了看他:“项恩啊，他刚出去，要等一会才能回来，你们找他干什么啊？”
　　若行:“我们找他有点事，那您知道他去干嘛了吗？”
　　大爷:“这我就不知道，他跟我打了个招呼就走了。你们是项恩的朋友吧？”
　　若行:“嗯是。我们是他的朋友。”
　　大爷叹了口气:“诶～这孩子人好，就是命太苦喽。”
　　若行:“我们跟他刚认识不久，能跟我们讲讲他以前的事吗？”李谰偷偷打开了手机录音。
　　“这孩子啊，前些年谈了个女朋友，俩人处的特别好，项恩给她买了项链还让我看了，那项链亮晶晶的可好看了，但那女孩儿后来跟别人好了，那一段时间，他总是把自己关在屋里，我给他送饭，他也不吃。后来应该是放下了，肯出来见人了。诶呦～真是命苦。”
　　俩人陪大爷聊了一会儿，许项恩提着一篮子菜回来了。
　　大爷朝他招手“项恩，你朋友来了！”
　　若行走到许项恩的旁边“南安刑警科警察，请你配合，带我们去你房间。”
　　许项恩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带头往二楼走去。
　　屋子不大，家具也不多，但是很干净。许项恩放下菜，问:“警察同志，找我有事吗？”
　　“你就这么接待客人？不坐下聊？”若行语气略带挑逗。
　　许项恩笑了一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若行掏出密封袋，推到许项恩面前“这个，你熟悉吧。”
　　许项恩看了一眼:“是挺眼熟的，前几年给女朋友买过一条一样的，不过分手后我就扔了。”
　　若行:“你前女友叫什么名字？家住哪？”
　　许项恩揉了揉眉头:“叫李怡函，住哪…我忘了。”
　　“忘了？”
　　“都好几年前的事了，早就记不清了。”
　　若行:“好几年前的事，记不清住哪，却记得清项链的样子，你觉得我会信吗？”
　　许项恩盯着若行的眼睛突然移开视线，重重的呼了一口气:“说实话，我真不知道，在一起的时候，她父母不同意她跟着我，她就一直闹，最后离家出走跟我住在一起，分手后，我就把她赶出去了，她住哪…我真的不知道。”
　　若行注意到书架上的照片，里面是许项恩和一个女孩，如果猜的没错，这个人就是他的前女友李怡函。
　　若行起身走到书架前“没看出来，你还挺喜欢读书的”他拿起照片，看了两眼，大概记住了女孩的面部特征。
　　许项恩一个箭步跑过去，夺走照片:“你们别乱动东西。”若行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就看看。”
　　许项恩:“你这是触犯别人隐私，我可以去告你的。”他把若行和李谰推出门外:“该问的你们都问了，我也都说实话了，我现在要做完饭了，请你们离开。”随后关住了门。
　　若行“啧”了一声:“怎么这么没礼貌”他扭头看向李谰“唉，拍了没有。”
　　李谰拿着手机，晃了晃“妥了。”在许项恩还没有夺照片的时候，若行故意把照片斜了斜，李谰明白了意思，用手机放大拍了一张。
　　回到警局，李谰把照片打印了出来，对着王天宇和原少离整理的失踪文件找。
　　他突然咋呼道:“行队，找到了！”听他这么一喊，几个人都凑了过去。
　　李谰:“这个女孩叫季函，前三年的时候，父母来警局说女儿失踪了，由于当时没有一点线索，就成了一档悬案。”
　　原少离:“你不是说，许项恩女朋友叫李怡函吗？为什么照片上的人叫季函，这对不上号啊。”
　　王天宇:“照片上会不会是他的现女友？”
　　若行:“不可能，书架上的照片有点发黄，不可能是近期照的，除非经过水泡，但是许项恩把照片套上了框架，说明他很爱惜这张照片，况且楼下大爷也没提到许项恩有现女友。”
　　李谰“那这女孩是谁？”
　　“原少离，你把照片和季函的文件拿到我办公室。天宇小谰，你们去把许项恩抓过来。”说完，转身朝办公室走去，原少离拿着文件夹跟在他后面。
　　进了办公室，俩人就一直盯着两张照片看，二十分钟后，原少离受不了了，眼睛发酸，冒出眼泪，他揉着眼睛:“行哥，你不累吗？”
　　若行:“少离，你有没有发现，这两个人很像啊。”
　　“这谁能看出来啊，他妈的季函父母来报警的时候拿的是她三四岁的照片，李怡函最少都十七八岁了。”
　　若行指着照片:“人的肌肉运动是不会改变的，照片上的人都是笑着的，你看她们脸上的肌肉表现，还有，最明显的一个，她们都是杏花眼。”
　　原少离杵着下巴:“你这么一说，是有点像啊。”
　　若行:“所以我猜测季函和李怡函是同一个人。李怡函是许项恩编出来的名字。”他站起身，走出办公桌“当然，也只是猜测，不排除她整容的可能。”
　　原少离又拿着照片看，看了一会儿，变成了斗鸡眼。若行拍了拍他:“别看啦，许项恩已经到审问室了。”
　　原少离回过神，跟着若行到了审讯室。
　　若行看到许项恩坐在对面:“呦，又见面了。”
　　许项恩:“我上次该说的都说了，还找我干嘛啊？”
　　若行:“别那么激动，来，看看这个。”他把季函小时候的照片推到许项恩面前。
　　看到照片，许项恩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张“不认识。”
　　看到他的反应，若行肯定了心里的想法“真不认识？”
　　许项恩略带激动:“都说了不认识，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若行心里默念‘不跟傻逼计较’压住了骂他的冲动:“那我来告诉你，她，是季函，也就是你跟我说的李怡函。”他用挑逗语气说着“那我就好奇了，你为什么撒谎说你前女友叫李怡函呢？”
　　许项恩呼了口气:“我不想提她的名字，所以编了一个。”
　　若行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愤怒地冲对面的人喊:“你他妈说实话。”
　　原少离拍了拍他的后背:“冷静。”
　　许项恩没有被吓到，还是一脸平静，过了几分钟才开口:“人是我杀的，本以为过去这么多年，这件事不会有人知道，没想到还是被你们发现了。”
　　若行坐在审问官的位子上，左手拿着笔，抵着桌子。坐在对面的许项恩眼神暗淡。
　　若行:“为什么杀季函？”
　　许项恩:“因为她背叛了我，跟那个恶心的男人上了床。”他还是平静的，就好像季函就应该去死。
　　若行:“为什么把她的遗骨埋在樱花树下？”
　　许项恩终于有了一点表情，嘴角向上勾了勾“她喜欢樱花，特别喜欢。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他看着手中季函的照片，攥的很紧很紧，像是拉着季函的手生怕她离开，眼泪顺着脸颊滴落下来。
　　许项恩:“我能不能提一个请求。”
　　若行:“你说。”
　　许项恩:“把那条项链给我。”
　　若行让原少离把项链从办公室里拿出来，给了他。
　　接过项链，许项恩擦去上面的污渍:“我当时很穷，打拼了半年才买得起这个高仿的，我以为她不嫌我穷，是真的想跟我过一辈子，没想到，她跟那些女人一样物质，为了钱，可以放下自尊去讨好别人。”说着说着，他笑了起来。这笑声，不是凶手报仇后的高兴，而是带着自嘲。
　　慢慢的，他停下笑声，对若行说了句“谢谢。”
　　若行起身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在里面好好表现，你能找到更好的。”
　　案子结了后，警局给几个人放了半天的假。
　　快到中午了，若行买了饭，去了医院，打算给他个惊喜。
　　医院里，司瑾帆正在啃馒头。
　　“呦，让我看看是哪个大少爷在苦着脸啃馒头呢。”他拎着袋子，掏出红烧肉“来，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司瑾帆一脸惊喜加高兴:“你怎么来啦，不是说会忙很长时间嘛？”
　　若行拿过他手里的馒头，把肉塞了过去“案子结了，局里放了半天假，我就来看看你，唉对了，我不是给你转了五百吗，怎么还吃这些没营养的”说完，拿起馒头啃了一口。
　　司瑾帆打开盖子:“我吃馒头能吃饱，还说我呢，没营养你不也吃。”
　　他看着司瑾帆手里的肉，有点馋:“内个，你喂我吃一个呗。”
　　司瑾帆低头吃着肉，没看他:“自己过来吃呗。”
　　若行撇了撇嘴:“我都累了两天了，你怎么都不会心疼人啊。”司瑾帆被他气笑了:“得得得，我喂你，过来。”
　　若行立马开心起来，坐在他旁边，张着嘴等投喂。司瑾帆夹了一块红肉，放到了他嘴里。
　　吃到肉后的若行乐呵地像个小孩，司瑾帆静静地听着若行说成篇的废话，却莫名不觉得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