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向刑警》槐木林

3、你怕我吗

　　一晚上，若行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导致第二天喜提“黑眼圈”一双。
　　司瑾帆看他一脸疲惫:“晚上没睡好？”
　　若行:“嗯。”他看司瑾帆被子的一边快掉到地上了，走过去，往里塞了塞。不小心碰到了司瑾帆的大腿。很凉。刚碰到，司瑾帆的身子抖了一下，往后缩了缩。
　　若行:“你冷吗？”司瑾帆摇摇头。他又问:“那你腿怎么这么凉？”
　　司瑾帆:“我体寒。”若行点了点头。他感受到司瑾帆很紧张，往前靠了靠，离床上的人更近了些:“那你紧张什么？害怕我？”
　　俩人离得很近，司瑾帆可以清晰地听到若行的呼吸声。俩人四目相对，若行的眼睛不是很大，但是很清澈。一眨一眨的，看的人心痒痒。司瑾帆愣了一下，结结巴巴地回答:“没…没有。”
　　若行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样子，笑了笑。直起身子:“好了，不逗你了，我去上班啦，拜拜。”他冲着司瑾帆摆了摆手，开车去了警局。若行走后，司瑾帆松了口气，紧张的气氛慢慢消失，他一直回想刚才的事，若行的眼睛，嘴巴，眉毛，每一处都很吸引人，刚才突然靠自己这么近，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进了警局，若行开开心心地给原少离打招呼:“唉，少离，早啊。”原少离直接懵了:“你在跟我说话？”
　　若行:“咱们警局还有第二个叫原少离的吗？”
　　原少离:“好像没有，唉不过，你今天怎么了？这么高兴？”
　　若行:“有吗？我平常不都这样？”
　　原少离跟着他去了办公室:“有！你平常见了我都恨不得看不见我！老实说，有什么喜事？”
　　若行坐到椅子上，打开电脑准备工作:“没事。”
　　原少离:“不可能”他想了一会“唉，是不是你的小娇妻表白成功了？”
　　若行奇怪地看着他:“小娇妻？”
　　原少离:“诶呀，就上回那个，高楼里面被劫持进医院的那个，好像叫什么司什么玩意。”
　　若行:“人家叫司瑾帆，还有，跟你说多少遍了我是直男！直男！你要是再瞎传这个月奖金扣光！”
　　原少离瘪了瘪嘴，小声嘀咕:“切，傻子都能看出来你俩有戏，还不让人说！”
　　若行:“你说什么？”
　　原少离怕扣奖金，连忙解释:“没什么没什么，您先忙，我先撤了啊。”说完，灰溜溜的跑出了办公室。
　　憋了一上午，原少离实在憋不住了，找到王天宇:“天宇，跟你说个事，你别跟别人说。”
　　王天宇笑着看着他:“你怎么还跟小孩似的，说吧，我听着呢。”
　　原少离:“你还记得珠宝店盗窃案吗？”
　　王天宇:“记得，然后呢。”
　　原少离:“你把俩人押走以后，那个男人劫持了人质，那个人质还被刀子刺了肩膀。”他看王天宇心不在焉的样子，拍了他一下“唉，你认真听着！”
　　王天宇喝了口咖啡:“好好好，你继续。”
　　“那小孩儿父母都没了，辍学打工，还被辞退了，行哥看他可怜，每天下班都去医院照顾他，俩人站一起，特别像小两口。你有没有发现他今天特别高兴。”
　　王天宇回想了一下，若行今天确实挂着笑脸儿:“是挺高兴的。”
　　原少离回想着司瑾帆的样子:“你别说啊，那小子长的特标志，要是他俩没成，我得跟那小子试试。唉，我就跟你说了，你可不兴告诉别人。”
　　原本一脸笑容的王天宇瞬间拉下脸，拍了一下原少离的后脑勺:“想什么呢，干你活儿去！”原少离摸了摸脑袋，给他做了个鬼脸，就回去工作了。
　　中午，司瑾帆说他想吃红烧肉，若行给他打包了一份，还买了一个暖水袋。
　　司瑾帆拆着包装，突然翻到放在袋子里的暖水袋，掏出来看了看:“这是什么？”若行低头玩着手机，听到他说话，抬起头:“暖水袋，你不是说你体寒吗。”他把手机放到桌子上“给我，我去给你弄点热水。”说着，就往热水间走了，司瑾帆的心里莫名有些感动，从没有人这么把自己说的话放在心上，包括父母，但若行做到了，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过了一会儿，若行回来了，原本扁扁的热水袋已经被他灌的鼓囊囊的。
　　若行把司瑾帆的被子掀开了一点，把热水袋放到了他的肚子上，冰凉的身体碰到热水袋的一瞬间抖了一下:“怎么了？是有点烫吗？”若行把热水袋拿了出来，贴在自己的脸上试了试温度。“这也不烫啊。”
　　司瑾帆又紧张了起来:“不…不烫，给我吧。”若行把热水袋放回他的肚子上:“那你抖什么？我又吃不了你。”
　　司瑾帆嘴上没说话，心里却很开心，被人在意是真的舒服，他感觉若行已经不再是陌生人，他为自己做了那么多，确实应该谢谢他，可是每次看到他，感谢的话到了嘴边，又都咽了回去。
　　若行收拾完后，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到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跟他闲聊。而是直接坐到了床上，摸了摸司瑾帆的手“嗯，热乎多了。”司瑾帆的心又开始紧张地跳动，不敢直视他，若行盯着司瑾帆看了一会儿，说道:“我有那么可怕吗，你为什么这么害怕我？”
　　司瑾帆一时不知道怎么跟若行解释，含糊道:“没有。”
　　若行:“你有！”
　　司瑾帆:“……”
　　“叮”若行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宇宙无敌原帅逼:【行哥在吗？】
　　若行:【有事？】
　　宇宙无敌原帅逼:【发一张司瑾帆的照片给我?】
　　若行:【你要干什么？】
　　宇宙无敌原帅逼:【诶呀，你别管，我有用。】
　　若行抬头看了看正在摆弄热水袋的男孩“瑾帆。”男孩抬起头，若行拿着手机对着他“咔嚓”一声，发给了原少离。
　　若行:【图片】
　　宇宙无敌原帅逼:【太哥们了。】
　　若行:【你到底干什么用？】
　　原少离没再回他，若行关了手机放回兜里，司瑾帆还正处于蒙圈中。若行看他傻啦吧唧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司瑾帆:“你拍我干嘛？”
　　若行:“原少离要的。”
　　司瑾帆:“原少离？谁啊？”
　　若行:“啊对，忘了你不认识他，就上次跟我来医院的那个。”
　　司瑾帆:“哦，他要我照片干嘛？”
　　若行怂了怂肩:“不知道，但我估计，那小子没安好心。”
　　原少离保存了若行发来的照片，打开和王天宇的聊天界面。
　　宇宙无敌原帅逼:【图片】
　　宇宙无敌原帅逼:【天宇，你快看，我没骗你吧。】
　　王天宇宇宇宇:【……好看吗！】这几个字他的咬牙切齿地发出来的。
　　宇宙无敌原帅逼:【不好看吗，我感觉挺不错的。】
　　王天宇宇宇宇:【那你去看吧，我下了。】
　　王天宇宇宇宇:【再见！】
　　宇宙无敌原帅逼:【？才聊几句啊你就下了！】
　　下午警局放假，若行就一直在医院陪着司瑾帆，一直到晚上九点半才回家。
　　节假日这一天，若行一早就来了医院，轻轻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快到床边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椅子，发出“刺啦”一声。若行连忙停住脚，生怕把司瑾帆吵醒，好在床上的人只是翻了个身。他松了口气，趴在床边，看着司瑾帆。
　　由于这几天若行照顾的太好了，司瑾帆脸不再营养不良，看起来肉乎乎的。他伸出手，在男孩的脸上戳了几下，又拿出刚买的汉堡里带的番茄酱在司瑾帆的脸上画了个爱心，随后掏出手机对着他拍了一张。若行看着照片，乐呵呵地笑了起来，觉得还是不尽兴，于是用手捏着他的脸，自己和司瑾帆头挨头，举起手机“咔嚓”。拍完后，若行拿着纸巾一点一点地擦干净司瑾帆的脸，他坐回椅子上，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已经笑得合不住嘴了。
　　司瑾帆一直睡到自然醒，睁眼就看见若行坐在自己面前:“来这么早？”
　　若行:“大哥，九点半了，早吗？”
　　司瑾帆伸了个懒腰，慢慢悠悠地坐起来“有吃的吗？”
　　若行看着他，嘴角向上勾了勾“饿了？”司瑾帆点了点头，若行起身把放在保温袋里的汉堡递给了他。
　　司瑾帆边吃汉堡，边看着手机。若行看他吃一口玩十分钟手机，好奇地凑过去“看什么呢，吃饭都顾不上了？”
　　司瑾帆手机里看的是简历，若行看着他，笑了笑:“你想找什么样的工作？我给你参谋参谋。”
　　他依旧低着头，看着手机:“我都行，能挣钱就行。”
　　若行盯着他，有些心疼，司瑾帆这么小就没有了家人，只能自己打拼养活自己，他这个年纪，不应该在校园里充满活力地玩耍吗？他想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你有没有想过去上学？”
　　司瑾帆抬起头，嘴里嚼着汉堡:“别开玩笑了，我现在吃住都是问题，别提上学了。”
　　若行一脸认真:“你住我那，虽然地方不大，但俩人还是足够的。你要是愿意上学，学费我出。”
　　司瑾帆:“你一个月才几千块钱，自己都不够花，怎么养我？”
　　若行:“我省着点花，每个月能剩下来很多。难道你不想像其他小孩儿那样去上学吗？”
　　他怎么会不想上学，可是他没钱，经历问题已经压制住了他，他不得不早些步入社会，若行突然提起，把他原本已经打消了的念头又重新燃起，他语气略带哽咽:“我愿意，可是若行，你真的愿意……”还没等他说完，若行打断了他“我也愿意，只要你去上学，我就养你。”司瑾帆再也绷不住了，眼泪唰的一下落了下来，他努力用手抹掉眼泪。若行走到他身边，摸着他的头，把他抱住。若行明白，如果自己不管他，这个小孩儿就什么都没有了，他很心疼司瑾帆，不忍心看他自己堕落下去，若行在刚刚的几秒钟时间已经下了决定，无论如何也要让他过上普通学生的生活。
　　此刻，他依偎在若行怀里，体会到了被人在意的感觉。自从爸妈走后，他就自己一个人，像是个被抛弃的小猫，任人欺负。能遇到若行，被他照顾，被他在意。他感觉自己找到了归宿，再也不用四处流浪。
　　过了一会儿，司瑾帆不再抽泣，若行叫了叫他，发现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他这两天都在忙着找工作，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若行把他放躺下。坐在床边，一动不动也看着床上的人，心里五味杂陈，若行自己一个人惯了，司瑾帆的到来让他对未来的生活有了些憧憬，有点期待和司瑾帆一起生活的日子。
　　后来的几天里，司瑾帆的伙食越来越差，从一开始的炸鸡汉堡变成了养生的米粥包子。司瑾帆倒是没怎么变，若行瘦了很多。
　　他本来就高，再加上瘦了很多，整个人就像一根竹竿似的。司瑾帆看着手里的包子，又看看正在玩手机的若行:“包子给你吧，我吃不下了。”
　　若行的观察力很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意思:“你可一口都没吃呢，怎么就饱了？”
　　司瑾帆眼看都露馅了，干脆直接说了出来:“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若行笑着说:“我这不是省钱嘛，怎么啦，心疼我了？”
　　司瑾帆撇了撇嘴:“才没有，你不吃我吃。”说着，咬了一口。
　　若行看他吃包子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都吃嘴边了。”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对面传来原少离的声音。
　　原少离:“行队，你赶紧回警局，刚接到报案，有人在一颗樱花树下面发现了人骨。”
　　若行:“别急，我马上来。”挂了电话，若行急忙穿外套:“瑾帆你先吃着，有个案子我得处理一下。”
　　司瑾帆:“你路上慢点啊。”此时若行已经跑出了门，开着车飞快地赶到警局。
　　进了警局大门，就看见原少离他们已经收拾好了，就等着自己。
　　若行:“什么情况？”
　　原少离:“槐北公园里，一个女人说在樱花树下看到了人骨。”他们边说边往警车里走。
　　若行:“法医去了吗？”
　　原少离:“已经去了。”
　　到了槐北公园，一群民警已经把那棵树用警戒线围住了，麦航在清扫着尸骨上的泥土。
　　若行走过去，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旁边蹲着一条拉布拉多，站在警戒线内。
　　若行:“是你报的警？”
　　女人说话带颤抖，应该是被吓到了:“是我，我姓刘，叫刘静文。”
　　若行:“你是怎么发现尸骨的？”
　　“我出来遛狗，到了公园后，就让蛋卷自己玩了，我在长椅上玩手机，没过一会儿，蛋卷就叼着我的衣角把我往树下拽，我就去了，到那一看，树下露出一颗人头，我就报警了。”刘静文看起来很害怕。也是，普通人谁看到人骨不害怕？
　　若行在树周围转了一圈，什么线索也没有。他蹲到麦航旁边:“麦子，尸骨有什么发现吗？”
　　“有。”麦航拿着一个小密封袋，里面装着一条项链“尸骨的手里发现的。剩下的，要到警局里细致检查。”原少离接过袋子，带回了警局。
　　办公室里，若行几个人围成个圈，中间放着几张在案发现场拍的照片。
　　若行:“少离，你去查一下卖这条项链的店。”“好。”原少离接过项链，出了办公室。
　　李谰:“行队，这几张照片没什么特别的吧。”
　　确实，照片里只有一颗高大的樱花树，树上的樱花都落完了。露出光秃秃的枝干。其他什么也没有。
　　若行点了点头，直起身子:“走，去麦子那边看看。”
　　验尸房里，麦航围着尸体忙的团团转。若行几人推门而入。
　　若行:“怎么样，麦子，有什么发现吗？”
　　麦航停下手中的工作:“尸骨是个女人的，骨架偏小，身高在165左右，在她的手指骨里提取到了樱花的痕迹。另外，骨架上发现利器的划痕，在心脏的位置。”
　　王天宇:“所以，你猜测，凶手用刀子刺进她的心脏，将其杀害，随后在她的手里放了一条项链和几朵樱花，埋进树下。”
　　麦航:“没错。”
　　李谰:“那凶手为什么会选择在公园这种人员密集的地方埋尸？”
　　若行:“樱花是爱情、幸福的象征，情侣通常会选择在这里求婚，约会，追求浪漫。”
　　李谰:“所以，凶手可能是死者的丈夫或者情人！”
　　若行:“理解力不赖嘛。”
　　李谰被夸得害羞地挠了挠头。
　　线索差不多了，若行对麦航说:“行了，你先忙吧。”
　　麦航:“慢走不送，记得把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