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向刑警》槐木林

13、警局门口抛尸案

　　后来的两天，若行和李谰开着车到处乱转，可就是没碰见张国华。很快到了司瑾帆回来的日子。正在车上百无聊赖的若行接到了他的电话。
　　司瑾帆：“哥哥，我到了，你来接我吧”
　　若行激动得差点飞起来：“好，你在那里等我”
　　挂了电话，开着车去了车站。路上，若行哼着歌。李谰坐在后座，一脸诧异：“行…行哥，你没事儿吧？”
　　若行扭头看了他一眼：“没事啊”
　　李谰：“那你怎么突然这么高兴？”
　　若行：“瑾帆要回来了！”
　　李谰：“……真服了你们这群老六了。”
　　车站门口，一个男孩穿着白色体恤黑色长裤，翘着二郎腿坐在长椅上，低头玩着手机，时不时抬头往远处看看，手腕上的银链子太大，在男孩的胳膊上来回晃动。天气很热，他打开手机给若行发消息。
　　瑾帆：“你到了吗，我都快被热死了！”
　　若行：“你要不要往东边看看？”
　　司瑾帆抬起头，看到若行站在车门口，立马跑过去跳到他身上，用胳膊搂着他的脖子，若行拖着他，司瑾帆比上学前轻多了，应该是被累的，得好好补补。
　　司瑾帆锤了他一下：“你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都快被烤熟了”
　　若行：“行行行，我错了，让你受热了。”
　　李谰坐在车里，按下窗户：“你俩差不多行了吧，不嫌外面热啊！”
　　他把怀里的人放到副驾驶上，自己绕到主驾驶。
　　若行：“零食还在老地方，你要是饿了自己拿哈。”
　　司瑾帆摸了摸副驾驶后面的袋子，里面空空如也。
　　司瑾帆皱起眉，质问若行：“里面什么都没有，是不是你都给我吃完了？”
　　若行看了看他：“我没有啊，我不爱吃零食的你忘了？”
　　司瑾帆：“那为什么没了呢，我记得走的时候还有好多呢。”
　　李谰做贼心虚，在后座弱弱地说了一声：“那个…是我吃的，我太饿了，没忍住。”
　　司瑾帆冲李谰眨了眨眼，看他尴尬的表情，也就没忍心怪他“算了算了，吃了就吃了吧。”
　　他为了赶火车，早饭都没吃，现在肚子里什么都没有，饿得有点难受。他低着头搂着肚子。突然感觉头被人揉了两下。若行看了他一眼，又扭过头看路，嘴角微微一笑：“别不高兴了，早上没吃饭？”
　　司瑾帆：“嗯”
　　若行抬手看了看手表：“快到饭点了，我带你去吃火锅吧”
　　司瑾帆一听吃的来了精神，疯狂点头。
　　餐厅里，司瑾帆一个劲的往嘴里塞。
　　若行：“你慢点，没人跟你抢。”
　　他抬头看了看对面同样在狂吃的李谰，又看了看若行，最终选择了继续吃。
　　若行看着李谰塞满肉的腮帮子：“唉唉唉，你八辈子没吃过饭是吧！”
　　李谰费劲地嚼了嚼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你好不容易请次客，我不得多吃点”
　　若行：“这一顿，你得谢谢瑾帆，要不是他回来了，你还得回单位吃饭。”
　　李谰没理他，夹了一块肉放到司瑾帆碗里：“切，咱们不理他，他爱吃不吃。”
　　若行：“嘿，你这小子，学会勾搭我媳妇了是吧。”
　　下午，若行和李谰继续在街里转悠，司瑾帆在车里睡午觉。
　　李谰：“咱都转了多少天了，怎么就是碰不着”
　　若行：“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正在若行昏昏欲睡的时候，原少离的电话打了过来。
　　若行：“呦，你小子还记得我这个队长啊”
　　原少离：“行队，你快回来吧，警局门口莫名其妙多了具尸体。”
　　接到消息的若行赶忙开车回到了警局。
　　下了车，就见原少离着急的在门口等着他们。
　　原少离：“诶呦喂，你可算来了。”
　　若行：“怎么回事？”
　　原少离：“我和天宇正在打印通缉令，准备出来贴的时候就看见门口有个麻袋，里面有一具女尸和一张卡片。”
　　若行：“卡片上写的什么？”
　　原少离：“我听说你们在找我，先送你们一个惊喜。就当见面礼了，放心，惊喜可不止一个哦”
　　李谰：“卧槽，胆儿够大啊，都玩到警局门口了”
　　若行指着地上的一滩血迹：“这是麻袋摆放的地方？”
　　原少离：“嗯，不过除了这些血，其他没什么了。”
　　血的颜色发红，若行凑近闻了闻，里面带有劣质颜料的味道，应该是凶手为了让他们以为人是在十二个小时之内杀的。
　　办公室里，若行拿着尸检报告，把重要的信息都写到了白板上。
　　“女性，15岁，165左右，体内有芬太尼，双手失踪，其他完好无损。”
　　原少离：“芬太尼是什么鬼？”
　　司瑾帆：“芬太尼是一种无色无味但能够杀人的粉末，只要放一点在水里，那杯水就会有剧毒。”
　　原少离：“卧槽，瑾帆，我现在谁也不服，就服你！”
　　司瑾帆冲他笑了笑：“等有时间，我给你科普一下”
　　王天宇：“可为什么身体其他部位都没事，只有双手失踪了呢？”
　　若行：“我怀疑，凶手有恋手癖。并且你们看，尸体死亡时间超过了二十四小时，却没有家属来报警，为什么？”
　　王天宇：“凶手提前跟家属打好了招呼？”
　　若行：“嗯，当然，这也是我的猜测，纸条上写着惊喜不止一个，所以，还会有下一个，今天晚上全体加班，蹲门口。”
　　原少离坐到桌子上，一只手玩着笔，说：“家暴的案子还没完，又来一个，你说他俩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若行踢了他一脚：“站好，没个正形”原少离从桌子上下来，若行继续说道“再说了，你是猪吗，纸条上写着‘听说你们在找我’咱们这几天找到谁啊？不就是张国华吗”
　　原少离豁然开朗：“哦~我懂了，抛尸的就是张国华，不过，他不是赌犯吗，怎么跟杀人扯上关系了？”
　　若行：“我怀疑赌犯只是一个幌子，他从他妻子那里要过来的钱还另有用处。”
　　晚上几个人躲在刑侦警局门口花坛的后面等着张国华的到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原少离打了个哈气，一看手表“真狗，妈的两点了还不来。”
　　若行：“沉住气，他迟早要来。”
　　王天宇把原少离揽到自己的肩膀上：“行队，你就不怕他是耍我们的吗？”
　　若行：“不管是不是耍咱们的，都得等，万一他来真的呢！”
　　司瑾帆玩着胳膊上的手链，突然“咚”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从台阶上掉下来发出的声响。
　　若行探头一看，是一个麻袋，滚到警局门口，但周围没有人，应该是从草台上滚下来的。
　　若行起身查看，凶手早就没了身影。他走到麻袋旁，鲜血已经把袋子染成深红色。麦航把尸体从麻袋里拖出来。果然，这次依旧有纸条，上面写着‘看来你们很喜欢我送给你们的礼物，不要躲了，我早就看到你们了。’
　　麦航和李谰把尸体抬了回去。若行闻了闻麻袋，依旧是那些劣质颜料的味道。他站起身，朝尸体滚过来的方向望，感觉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司瑾帆：“他发现我们了”
　　若行：“嗯，我知道，这下难办了。”
　　半夜的警局里，只有若行的办公室还亮着灯。他们把两组尸体的尸检报告放在一起对比。
　　都是十几岁的女性，双手失踪，体内含有芬太尼。
　　王天宇：“行队，我感觉这个可以证明凶手就是患有恋手癖，用芬太尼毒害女孩儿再将其双手砍下，尸体抛尸警局门口。”
　　原少离：“但我们得知道这些女孩的家属为什么不报警。”
　　若行：“嗯，明天你查一下，把家属带过来问问。”
　　若行：“但现在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关键是那张纸条，他说看到我们了，所以下次我们得换地方。”
　　李谰：“我们藏的那么隐蔽，他是怎么发现的？”
　　司瑾帆：“他没看到，是他猜的！”
　　李谰有些不可思议：“猜…猜的？那他是怎么保证猜准的？”
　　司瑾帆：“他没猜准，只是恰巧运气好罢了。他最后一句用的是可消失的笔墨，如果我们没有蹲他，那么我们发现尸体应该是在五个小时以后，足以让那行字消失。但我们是他抛尸之后不到半小时发现的，所以我们可以看到，不信的话我们可以等到明天早上再看看纸条。”
　　原少离听的一愣，拿起纸条对着光线看了看“瑾帆，你咋看出来的。”
　　司瑾帆：“你把他放手电筒上面看”他打开手电，放到纸条下面“你看，第一行的字比第二行的细一些，颜色深一些。”
　　原少离点了点头“瑾帆，牛逼啊，以后你要是当队长，我跟着你干！”
　　若行撇了撇嘴，一把把司瑾帆搂过来，对原少离说：“你放心，他当警察也是跟着我干！你就老老实实在这呆着吧！”
　　原少离咂了咂嘴：“我又不跟你抢，你生什么气嘛”若行没理他，继续说案子“抛尸后的凶手并没有走，而是在远处看着咱们。”
　　王天宇：“为什么，他不怕被抓吗？”
　　若行：“案发现场都在处理和观察尸体，没人会注意到远处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咱们。”
　　他拍了拍司瑾帆，让他接着说。
　　司瑾帆：“行队在你们把尸体搬回去后看了看尸体滚来的方向，那边，有一条不太亮的圆点，就是患有眼部疾病的人通过眼底黄斑中心凹的反光折射月光照出来的。”
　　原少离：“卧槽，怪吓人的。”
　　若行起身拍了拍手：“行了，今天辛苦大家了，如果现在回去也睡不了多长时间，委屈一下大家在工位上凑合一晚吧，行了，都走吧。”
　　其他人陆陆续续走出了办公室，司瑾帆也打算出去，却被一把拽了回来。
　　若行把他拉到沙发上，抱住他：“你去哪？”
　　司瑾帆：“我出去随便找个位置睡觉啊”
　　若行：“你今晚就在这儿睡！”
　　司瑾帆看了看四周，只有这个沙发可以躺人“我睡这，你睡哪？”
　　若行把他拉起来，自己对着沙发一阵捣鼓，几分钟后把一个沙发变成了一张床。
　　司瑾帆：“嚯，你还挺精，知道买个折叠沙发”
　　若行：“那可不，刚开始我想着要是加班太晚就不回去了，结果它一次没用上。”
　　他们躺在床上，若行拍着他的背哄他睡觉，可能是太累的缘故，躺下没十分钟，俩人都睡着了。
　　第二天若行醒来的时候，原少离和王天宇正在办公室门口窃窃私语，他轻手轻脚地下床，帮司瑾帆盖了盖被子，开门问原少离趴门口说什么呢。
　　原少离被吓了一激灵，他顺了顺心脏的位置：“两个尸体的家属到了，本来想叫你过去审，谁知道你还在睡，我们正打算走，你就从里面出来了。”
　　原少离声音有点大，若行对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用口语告诉他“瑾帆还在睡觉”原少离点了点头，闭上了嘴。
　　俩个女人坐在接待室里聊天，应该是死者的母亲，并且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出事了。
　　若行走过去坐到她们对面，把死者的照片放到女人的面前：“这是你们的女儿吧”
　　俩人默契地点了点头。
　　若行：“那你们知道她们去干嘛了吗”
　　其中一个长头发的说：“瑶瑶跟我发微信说去参加了一个夏令营”
　　另一个短发女人也附和“我女儿也是这么说的，她们两个应该是参加的同一个夏令营吧。”
　　若行：“信息能让我看一下吗？”
　　女人掏出手机解了锁递给若行，聊天界面上只有前几天她的女儿给她发的一条信息。
　　瑶瑶：【妈妈，我参加了一个夏令营，这几天不回去了，手机也得关机，我过几天就回去了，您放心吧。】
　　另一位母亲收到的信息也是如此。
　　若行揉着眉心叹了口气。让原少离告诉她们自己女儿的死讯。他开门走了出去。
　　没过两分钟，接待室就传开了两个女人哭喊的声音。
　　若行回到办公室，坐到床边，贴心得帮司瑾帆戴上了耳塞，摸着他白嫩的脸，亲了上去。
　　没过一会儿，原少离进来了。
　　若行把他叫到电脑前，示意他小声一点。
　　若行：“能定位到两个女孩发消息时的位置吗？”
　　原少离：“不能，我怀疑手机已经被凶手销毁了。”
　　若行蹙了蹙眉，低声说：“这畜生防范意识还挺强。”
　　原少离：“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一点线索都没有。”
　　若行：“这样，你去发布告令，让所有说去夏令营女孩的家属过来提交信息。”
　　原少离应了一声，出去了。
　　“那今天晚上还蹲他吗？”司瑾帆在原少离说话的时候就醒了，他侧身看着若行。
　　“嗯，这次分开蹲，看能不能摁住他。”
　　司瑾帆点点头，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睡眼，走到若行旁边。
　　“那你打算怎么分配呢？”
　　“少离和天宇花坛后面，李谰警局门口柱子后面，他们主要处理尸体。你跟我趴草坪，凶手一来我们就摁住他”若行从兜里掏出一个圆圆东西，夹在两指间“这次我们反客为主，看看他拿钱到底在干什么！”
　　“行啊，这招不错嘛。”
　　若行接了个电话，让司瑾帆下去把外卖拿了上来。这次的早餐格外香，可能是俩人都饿了一晚上了的原因。
　　“瑾帆，你这次是放几天假呀？”
　　“大概，三天吧，明天早上就得走。”
　　“哦~那要不今天晚上我自己蹲吧，你回去收拾一下。”
　　“不用，我没什么好收拾的。”
　　若行“哦”了一声，最后一口饭还没吃到嘴里，原少离就跑了进来，说省级领导江局来视察了。
　　他扔下饭盒，快步走到了出去。接待室里，一个看着文质彬彬，特别严厉的女人坐在沙发上喝茶。
　　“唉，江局，您怎么来了。”
　　“你们这里最近不是有一个特别胆儿大的罪犯吗，尸体都扔警局门口了，这么劲爆我能不来围观你这个行大队长是怎么处理的吗？”
　　“诶呦，江局您就别拿我逗乐了。”
　　“行了行了，我听说你们队上次拐了个大学生来帮你们破案？”
　　若行不好意思地挠头“啊…他是我弟弟，上的警校，就…暑假无聊，要跟着我体验，您放心，没影响他学业。”
　　江白妍：“只是…弟弟？我可听说你们的关系了啊，还想跟我撒谎。”
　　若行尴尬地笑了笑，脚趾露出一座芭比之梦幻城堡。
　　江白妍：“唉，叫什么，长的怎么样？”
　　若行：“叫司瑾帆，长得挺白净的。”
　　江白妍扭头招呼了一下原少离，让他把人带过来。不一会，司瑾帆走了进来。江局把他拉到身边“你就是司瑾帆吧，长的确实好看。怎么就看上若行了呢？”
　　司瑾帆扣着手，显得有些紧张：“行队…救了我…还供我上学…我…”
　　江局：“诶呀，我是看起来挺吓人的，但你不要被外表骗了，我其实很和蔼可亲的，你不用紧张。”
　　若行看着江局，眼里只有“真·和蔼可亲”五个大字。
　　江局没注意到他，一直在跟司瑾帆聊天。
　　江局：“小司啊，我听说你对南安暑假的案子做了很大贡献啊。”
　　司瑾帆：“啊…我就帮了点小忙，谈不上贡献。”
　　江局：“你这个年纪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这次的警局门口抛尸案也得请你多帮助帮助若行啊。”
　　“唉唉唉”若行插了句话“他明天就得去学校了，您别麻烦他了，我自己能搞定。”
　　江局瞟了他一眼：“我很人家小司说话呢，你插什么嘴。”扭头又变成亲切的表情“小司啊，学校那边我都帮你说过了，你接下来就踏踏实实把这个案子协助那个没脑子的处理好，毕业以后啊，直接把你录取到南安警局，你看怎么样？”
　　若行这边还在思考江局说的没脑子的人是谁，司瑾帆那边已经高兴坏了，拉着江局的手不断道谢。
　　送走江局后，司瑾帆笑的合不拢嘴。原少离看得有点懵，凑上来问：“江局跟你说啥了，这么高兴？”司瑾帆把过程一五一十的讲给他听。
　　“那为啥行哥这么有点不正常？”
　　“哦，江局说让我帮那个没脑子的一起破案，他正想那个人是谁呢。”
　　“欸，先不管他，江局真说毕业直接让你来警局啊？”
　　“嗯，是这么说的。”
　　原少离由衷地竖起大拇指“牛逼”
　　晚上，几个人各就各位静等凶手来抛尸。
　　十点，十一点，十二点。
　　在十二点半的时候，从若行旁边的草丛里传出点动静，接着就是“咚”的一声，凶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