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夜密谋》吞尾兽醒

3、迫不得已的同行

　　“我看你这么久没来找我，还以为你忘了我，一气之下也没怎么反抗就把东西交给他们了。”卢修斯强压着笑意，尾音上扬。
　　刚刚有些呆滞的西里斯瞬间反应过来，恢复了之前的淡定，“本来我打算问完事情就回去，现在看来我应该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也许能收获一两个吸血鬼仆人，我对自己的手段非常有自信。”
　　“……”
　　“你这里应该有关于那个红衣女人的线索吧。”西里斯直视着卢修斯的眼睛道。
　　卢修斯无奈的道:“但是线索并不是很多，根据我得到的消息，这个圣物要被用在祭祀上，你应该知道执法者找东西的就像老化的电报机——不仅慢还出错，等他们查到，估计都已经是仪式举办成功了，所以你要配合我一起追查才行。”
　　这时服务生将卢修斯点的东西端了上来，有一杯水果茶，一杯生啤，卢修斯示意前者端给西里斯，将后者拿到了自己面前。然后把一块淋着番茄酱的香煎小羊排，一份奶油焗面，一份蔬菜沙拉，一份草莓香蕉芒果布丁摆在西里斯周围。
　　“我已经吃过了。”卢修斯笑了笑，摆出请的动作，“等一会还会有人上一份巧克力慕斯冰淇淋。”
　　“谢谢，我能感觉到美食的香味在刺激着我的味蕾，”西里斯严肃的表情流露出几分柔和，“而且这些都是我喜欢吃的。”
　　他肯定是我的旧友，没想到这位贵族的大少爷竟然懂得如何照顾人。西里斯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然后边切羊排边问道:“需要我怎么配合？”
　　卢修斯看着只盯着牛排不看他的西里斯，清楚的知道这人一定是在心里腹诽，忍着笑意回复道:“和我一起调查就行了。明天我会让史蒂夫他们把要处理的东西拿来。”
　　“史蒂夫？”
　　“我的贴身男仆，当然，我觉得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做管家助手，我也正有这个打算。”卢修斯边拿起扎啤杯边回答道。
　　他喝了一口生啤，皱了皱眉。
　　啧，无论喝几次还是觉得又苦又辣。
　　“好吧，我采纳你的建议，不过既然我们接下来要生活在一起，那么男仆是必不可少的。”西里斯在知道自己在离开裁判所之后还要工作，有些不爽的说出自己的需求。
　　呵，我昨天就给他们放年假了，等管家过来汇报工作我就把城堡里面的所有仆人都移到郊外的各个酒庄。卢修斯愤愤的想着，面上却是微笑的回应:
　　“您看我符合标准吗？会洗衣做饭还有地产、百万金榜傍身。”卢修斯自荐道。
　　“你除了漂亮一无是处。”西里斯审视着卢修斯，缓缓的评价道，“当然，没有人会不喜欢行走的钱夹。”
　　“……”
　　卢修斯不再说话，优雅的单手托腮，直勾勾的盯着西里斯，把西里斯盯得有些发毛。柔顺漂亮的银发披在卢修斯的肩头，将他整个人衬托的更加俊朗美好。

　　次日，史蒂夫送过来一些文件，并按照卢修斯的指示上报圣物被劫走等相关事项。
　　因为卢修斯的住所被炸，今天西区果然出现了不小的躁动，执法者封锁了房屋，警察小队忙着出面安抚群众。
　　“我们先去这个案发现场看看。”西里斯指着资料的一页说到。
　　“好。”卢修斯点了点头。
　　他们并没有着急去寻找圣物相关的线索，一来是需要追查红裙女人的下落，二来卢修斯身为执法队长，在萨福克这边的事物一时间无法交托，所以在卢修斯的巧言忽悠，不，相劝下，西里斯同意了边办事边追寻的建议。
　　这是一起吸血鬼案件，受害者是北区几家中产阶级住户，因为失血过多死亡。警察封锁现场后，就将相关资料给了执法者小队，而在锁定了几位嫌疑人之后，执法小队将资料呈递给了卢修斯。
　　二人在去了案发现场，进行相应的检查，并取走了一副并不属于任何被害者的眼镜，然后准备去找嫌疑人问话。
　　“这种情况应该只是恶劣的普通的吸血鬼吧。”西里斯拿着资料问道。
　　“但是他们都是贵族出身。”卢修斯靠着马车车窗，双手交握放在腿上，“只能交给我去询问。”
　　“看来伯爵也不是很好当的呢，卢修斯先生。”西里斯声音带了几分轻佻。
　　卢修斯没有回话，习惯性的用右手二指捏住左手无名指根部转动，那里有一道约有拇指宽度的微微发白的痕迹，应该是因为长期佩戴戒指留下的，但是现在那根手指光秃秃的，并没有佩戴东西。
　　“这件事情唯一的疑点就是，”卢修斯思考着说到，“在我的认知里，没有贵族会佩戴这样劣质的眼镜，这不符合他们一贯喜欢炫耀的心态。”
　　真是奢侈啊，这些万恶的贵族们。西里斯想着，但他没有发表看法，只是补充道:“可能这件物品是非常重要的人相赠，对于嫌疑人来说它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也对。”卢修斯微微点头。
　　马车停在一栋别墅前，两人下车去见第一位嫌疑人，安娜小姐。
　　这是一位非常美丽的高个子女人，穿着水蓝色有着高领子和灯笼袖的宫廷长裙，一头金色的秀发，一双蓝宝石般的眼睛。
　　“抱歉，安娜小姐，因为涉嫌两族关系的原因，我不得不来找你。”卢修斯行了一礼，表示自己也迫不得已“你是知道我的身份的。”
　　“没关系，卢修斯伯爵。”安娜小姐提裙回礼，“我会配合的。”
　　卢修斯颔首道:“感谢你的理解，那么17日晚6点左右，你去了北区十字街的明德区附近，对吗？”
　　“是的，我的未婚夫嘉伦约我在那里观看一场马戏表演。”安娜小姐说道。
　　“你大概逗留了多久？”卢修斯道。
　　“半个小时左右。”安娜小姐回答，“我6点10分到的明德区。”
　　“中途未曾去过其他地方？”西里斯边将带着的笔录本翻开边问到。
　　“我的未婚夫去了隔壁的珠宝店给我取了一枚戒指。”安娜小姐补充道，“除此之外没有去过其他地方。”
　　“感谢你的回答。”卢修斯将相应事情填补在笔录本上，然后行了一礼，准备和西里斯一起离开。
　　“冒昧问一句，卢修斯伯爵，我听说你昨晚遭遇了袭击，歹徒还炸了你的房子，”安娜有些好奇道，“抓住凶手了吗？”
　　“事情还在调查。”卢修斯回答。
　　“这真是一件不幸的事情，希望执法小队能尽快找到他们。”安娜有些惋惜的说道。
　　两人告辞向外走去，转过客厅的拐角时听见安娜小姐的声音:
　　“劳贝尔，杜莎还没有回来吗？”
　　“并没有，小姐。”一个有点苍老的声音回答。
　　到了铁栅栏外之后，卢修斯说道:“也许我们不需要马车了，这些嫌疑人的地址都在蔷薇区。”
　　“不，”西里斯摇头，“我们要讨论事情的话还是在马车上安全。”
　　卢修斯听见这话挑了挑眉头，跟着西里斯一起上车，并示意驾驶车的执法人员前往下一个地点。
　　“那个安娜小姐可能有些问题。”西里斯说道。
　　“那段时间确实有开马戏表演。”卢修斯说道，“我等下会让人核实购买门票的人员。”
　　“不，我是说别的事情。”西里斯摇了摇头，“她对昨晚在你家里发生的事情关注度要远大于她可能涉及的嫌疑案件本身。”
　　卢修斯眨了眨眼睛，突然脱口而出“你吃醋了？”
　　你吃错药了？西里斯怪异的看着他。
　　“嗯……我的意思是”卢修斯期待的盯着西里斯，“为什么这么说？”
　　“……这是我的异能涉及的领域。”西里斯面无表情的回答。
　　“啊，我差点忽略了这个。”卢修斯有点失落的说道。
　　西里斯的一元能力是情绪实体化，即愤怒使人燃烧，兴奋使人激励，痛苦使人融化或腐蚀，嫉妒可以撕裂身体，悲伤使人窒息，冷静使人石化，恐惧使人爆炸，厌恶使人变异等等。
　　这个能力的特点就是捉住施术者的情绪，越是有倾向性的施术目的就越容易被捕捉，被西里斯放大从而进行操纵。
　　通过这种能力，西里斯可以确认别人对于一件事情的态度、事情在心中占据的比重等等。
　　“所以，你不准备调查一下吗？”西里斯看着有些发蔫的卢修斯一阵头疼。
　　“当然，我会通知执法队的。”卢修斯双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
　　“好吧，我们继续调查下一位。”西里斯将后背靠在马车内壁。
　　之后他们拜访了有着一个大肚腩和酒糟鼻的费尔伯爵，气质高雅的艾达夫人，喜欢恶作剧的小吸血鬼比利，皆得到了不在场证明，导致这次的调查被迫终止。
　　“不应该呀，我们明明调查过案发当晚所有的经过者。”卢修斯有些疑惑地道，“要是猩红之眼还在就好了，我可以催眠他们进行询问。”
　　“你或许应该让执法小队盘查过路的其他人，”西里斯分析道“也许案件不是这些有档案的吸血鬼。”
　　“你的意思，最近可能会有被初拥的人类？”卢修斯立刻就明白西里斯的想法，并感叹道，“果然比起我，你更擅长运用智慧！”
　　“……”西里斯不知该如何回话，只能微笑着默不作声。
　　“我会让执法小队去询问最近有哪个血族对人类进行了初拥。”卢修斯褪下手套，从掌心分化出一只乌鸦，从窗口放飞。
　　这只乌鸦撕裂成无数只黑鸟四散在空中，向各个方向飞去。
　　傍晚，两人回到旅馆的时候，卢修斯的前贴身男仆史蒂夫迎了上来，递给卢修斯一封信。
　　卢修斯展开信纸，发现上面只有一句话。
　　“剑兰街515号三楼。”
　　信纸似乎还余留着滚烫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