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白日梦空间》夜兰幽叶

36、31.

　　31.

　　事实上，凭借“无面人”的能力和计划，潜入“热情”总部对他而言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甚至他真的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乔鲁诺的身边。可为何这次他翻车得这样快，其实原因很简单：有一位目击证人目睹了他偷袭并杀害清洁工和女护士的全过程，并在第一时间将间谍的能力汇报给了乔鲁诺和布加拉提。

　　没错，目击证人就是我。

　　说来也巧，那时候的我正好以灵魂的姿态从外面回来，从原本的宿舍里捎来了小翔的课件讲义和习题，让他能在这里好好复习，准备一个月后的雅思和六月底的PLIDA（意大利语官方考试）。结果刚一穿过院墙，就目睹了教科书一般的偷袭谋杀换装潜入一条龙，行动之丝滑，丝毫不逊色于游戏里那个代号47的光头。

　　凭借多年STK，不是，潜入搜查的经验，我第一时间做出了应对。没有打草惊蛇，在藏好了小翔的课件讲义和习题后，我便召唤出“夜游神”，和它兵分两路，一边监视着“无面人”的行动，一边赶到乔鲁诺身边汇报着他的动向。

　　组织正处于预备战争的紧张时刻，医院里坐镇的只有乔鲁诺和布加拉提两人。于是，推测自己是潜入者目标之一的布加拉提便前去对付潜入者。乔鲁诺负责与请求见面的疑似背叛者——加托虚与委蛇。

　　“有人要开门。”小翔盯着被封印的空间，开口提醒道。

　　门缓缓打开，另一边是拿着“战马棋子”钥匙的“布加拉提”，他身上沾着不少血迹，右手和左脚弯曲成诡异的形态，半张脸像是融化的蜡一般，身上还有不少枪伤。

　　小翔对于空间的感知能力远胜于我，因此会对同样是空间系替身的“人生棋局”产生共鸣，虽然“人生棋局”的“棋子钥匙”无法打开被小翔封印的空间，但小翔能感知到棋子钥匙触碰时引发的空间波动。故而使用“人生棋局”的钥匙来接触小翔的替身，是我们和布加拉提先前约定的、战斗结束的暗号。

　　然而，考虑到“无面人”的能力和演技，保险起见，直到布加拉提展示了自己的替身后，小翔才彻底解开封印。

　　我从布加拉提手里拿过钥匙，按照院长乌尔波扎之前的描述，在脑中回忆起急诊室的位置后，便用“棋子钥匙”打开了隔壁的房门。对面空间由原本的空病房替代为急诊室，里面的医生护士对这样的空间突变早已见怪不怪，只是淡定地朝门口看了眼后，便从小翔身上接过受伤的布加拉提，开始有条不紊地急救与包扎。

　　如释重负的小翔松了口气，看向我所在的方向，“走吧，回去休息吧，你现在的身体可不能和以前一样胡乱消耗精神力了啊。”

　　“呃……5分钟，就5分钟。”我耍着赖，一边悄悄远离，“我去找下给你带的资料，嘿嘿……”说完便迅速穿墙而过，小翔带着些许鄙视的神情迅速消失在石墙另一侧。

　　我来到乔鲁诺所在的房间窗外，轻轻扣了扣窗户，便穿过半透明的纱帘飘了进去。乔鲁诺正坐在单人沙发上，他脚下的地毯上不知何时开满了红色、粉色和白色的蔷薇，粘在他裤腿上的艳红花瓣脱落，飘飘忽忽掉在皮鞋脚面上的瓢虫装饰。也不知他用什么变的，怎么突发奇想在地毯上开花。

　　感知到我进来时，乔鲁诺放下了手中的红茶，微笑着向我招了招手。我环视了一圈，没看见外人后，便靠了过去，飘在蔷薇花丛上，开口道：“布加拉提那边已经解决了，他受了些伤，现在正在治疗。”

　　“这样就好，稍后我会去看看他。”乔鲁诺说着，向我伸出手，我顺势把手放在他的掌心，感受着传递过来的温暖又活跃的生命能量，精神力状态连带着心情都好了不少。

　　“那个‘加托’，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他已经不是威胁了。比起这个，下周三等药品到齐、仪器调试完毕，你就要进行手术了，最近一段时间，你该好好休息。”乔鲁诺不愿与我多说组织里的事，他不想我掺和进来，便转移了话题。

　　我感觉到了比起以前的区别对待，有些不满地扁了扁嘴。虽然清楚他的好意，也明白自己在这个世界同样有家人，为了他们我不该过度干涉黑暗世界的事物，可还是对这样的转变有些失落。

　　我在尝试接受这样的转变，可我还是有些不舍从前那样同行的日子，总觉得自己会离他越来越远。

　　******

　　我是被有些嘈杂的电视声唤醒的，麻醉的效果还未褪去，压制着胸前的伤口带来的疼痛。

　　我能顺利醒来，说明换心手术成功了。现在在我胸膛里跳动着的，是乔鲁诺用能力变出来的心脏。

　　思绪有些混沌迟缓，像是一觉睡得太久，还沉溺在梦中没完全醒过来。

　　记得意识消失前，我已经被推入手术室有一会儿了，被动技能让我的灵魂以清醒的状态脱离了身体，又不敢溜进手术室看自己被开膛破肚的样子，只能陪着小翔和乔鲁诺在手术室外等待。

　　焦虑让时间变得极为难熬，于是我从乔鲁诺的房间里带来了一个装了各种桌游的箱子，三个人一起打牌来转移注意力。顺带一提，那个箱子是我当年送给他的圣诞礼物之一，没想到他居然还保存着。

　　只是玩了没多久，我的灵魂也陷入了昏迷，可能是手术正进行到关键时刻的缘故。希望小翔和乔鲁诺没有吓到……

　　放空了一会儿，精神力恢复了一些，我有精力去辨别电视背景音的内容了，那是午间新闻在报道民众反对高成瘾性药物的示威游行，随即是议长的演讲，他宣布了一则“加强打击和管控du品犯罪”的律法的颁布。接着，主持人的串词又转到了zhen府对散布高成瘾性药物的诺康医药集团的起诉上。

　　电视开着……应该有人在吧……这么想着，我努力撑开眼皮，想要喊人，可喉咙干得难受，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

　　视野中模糊的金黄变得清晰，那是乔鲁诺。唇上沾了温热的湿润，顺着缝隙流入嘴里，暂且缓解了荒漠般的干渴，是乔鲁诺正用沾湿的棉球给我喂水。

　　“伤口疼得厉害吗？”乔鲁诺用指腹替我抹掉了唇角沾的水渍，碧眸里有些歉疚，“抱歉，‘黄金体验’无法直接替换活体的qi官，只能通过手术移植的方式植入复制心脏……”

　　我小幅度摇了摇头，长久的昏睡让我的脸皮都有些麻木，我仍是努力扯出微笑，“你，让我……意识到了自己的潜力……这给了我……非常，特别的，人生体验……这次，又给了我……健康的生命……我真的，很感谢你……”

　　恰逢一阵清风吹起薄窗帘，清晨的阳光钻过窗帘的缝隙，照到乔鲁诺的发丝上，明晃晃的。不知是麻药没过，让我的脑子不太清楚，还是这种近乎微醺的状态壮大了我的胆子，我盯着他翡翠一般温润的眸子，说出了这句被我写进同人文里的、文艺到不行的告白，“你就像……黄金之风，吹进我的心里……为我的人生……吹起澎湃的涟漪。”

　　笑意爬上乔鲁诺的神色，我后知后觉地品出这句话令人又酸又尬的文青风，顿时整个人都不自在了，疯狂在心里哀嚎，心率仪的波动都加快了不少。他突然牵起我没插针的右手，在指节上留下一个轻吻后，用我的手掌贴着他的脸颊，满心满眼都是温柔到几乎要溢出水的笑意。

　　“我也很感谢你。”他说，“感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我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其实是在做梦。

　　抽水马桶的“隆隆”声打断了我的心绪，我转过头，循声望去，是小翔揉着肚子走出厕所。

　　“啊！”看到我的一瞬间，小翔略显疲惫忧愁的面容染上喜色，三步并两步冲了上来，趴在我的床沿，“姐你醒啦！！”

　　他小心握着我插着滞留针的左手，又从乔鲁诺手里夺下我的右手，抓着我的手放在他的脸颊上，凑到我面前展示自己暗沉的眼圈，“昨天一晚上我都睡不着，你看我的黑眼圈……”

　　“你辛苦了……”我的注意力被完全转移到他身上，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的眼皮，“我现在没事了……你等下再眯一会儿，啊……”

　　被忽视的乔鲁诺轻咳一声，嘱咐我也好好休息，三天的观察期内如果没有异状，我便算是彻底康复了。说罢，他便告辞了。

　　错觉吗？他似乎有些不爽和郁闷……

　　******

　　5月5日，下午14:57，罗马机场。

　　诺康集团的私人飞机在机场的例行检查后便上了跑道，加速起飞至平流层。诺康集团总裁的侄子——斯普林特·诺康灌了口红酒，便把高脚杯狠狠扣在台面上，“哐”地一声，猩红的液体洒出少许。

　　他是匆忙逃出意大利的，毕竟自己掌管的子公司被抓到了与du贩勾结的关键性证据，若是不赶紧逃回米国，被逮捕是早晚的事。更何况自己本就和担任总裁的叔叔一家不和，这次若是进去了，恐怕真得呆几年才能被捞出来。

　　这次的失败，让他损失了原本在家族中的地位和利益，自己以后还能不能动用信托基金继续事业，还是个未知数。

　　也许，和奥斯本家的小姑娘结婚，拉上奥斯本集团的关系，是更好的选择。斯普林特思考着自己的后路，一边随手翻开了手边的漫画。这是斯普林特的爱好，每当他感到压力时，漫画是他短暂逃避现实、释放压力的途径。

　　这是一本悬疑惊悚漫画，夸张又诡异的画风让斯普林特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精彩的剧情却又让他欲罢不能。

　　“噗嗤——”主角被突然出现的杀人机器刺成刺猬，连带着斯普林特液跟着心脏一紧、胸口一痛。紧接着，浑身的热量如同被敲裂的玻璃瓶中的水一般迅速流失，直到血液流到地上，他才后知后觉地低头看向胸口，混杂着黑色墨水的血液从伤口滔滔不绝流出。

　　“啊……”斯普林特刚发出一个音节，有一道带着灰黑色的金属肢节从书页中刺出，穿过他微张的嘴，刺穿了他的脑干。

　　他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在了回程的飞机上。

　　******

　　手术后的康复比预想中的要快很多，短短两个月，我便能轻松完成那些复健练习，再没有胸闷、心悸和呼吸不畅的症状。

　　外头的风波也差不多平息了，不会再有人来找我和小翔的麻烦。

　　我们搬回了自己原来的宿舍，开始手忙脚乱地准备各自的考试。这一学期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医院里度过了，课都没上过几节，也牵连了小翔，没能让他安安心心上课。我的脑子里倒还有些老本可以啃，解决了词汇的问题后，勉强飞过及格线不是问题。可小翔一周后就要参加PLIDA考试了，这考试半年才有一次，要是没过，他又得在意大利空耗半年。

　　带着对小翔的愧疚，让我比他还焦虑他的考试，可又怕影响到他的心态，只能默默忍耐。以我的能力可以帮他作弊没错，可这样的事情我做不出来，小翔也不会接受。而每天夜访位于罗马的考试院，给他搜集些历年真题AB卷，是我唯一能帮他做的了……

　　万幸，除了最难的听力勉强过线，说、读、写三部分小翔还是拿到了不错的成绩，最终也成功被他想要的金融学录取了。

　　得到了确切结果的我俩都松了口气，总算能没有负担地计划我们的暑假。

　　“嗯……要不我们去旅游吧，意大利也有好多地方我们都没去逛过呢，然后八月中旬左右再回家看看爸妈……你觉得咋样？”我提议道。

　　“就我俩吗？”

　　“额，再叫上几个朋友？正好我认识的都有空。”

　　“你说的那‘几个朋友’是乔鲁诺·乔巴拿吧？”小翔一眼看穿了我的小心思。

　　我干咳一声，尴尬地笑了笑，正想一本正经编几条理由来得到小翔的认同，还没开口，就被他拦截了。“我就不去了，‘正好’被Ture Story传媒录用为特里休·乌纳的实习经纪人，两天后就入职，跟着她一起排练巡演……”他略有些纠结的叹了口气，并不像我想象中那样高兴和激动。

　　“哇！这不挺好的嘛？！又可以挣钱又可以近距离见到偶像。”而我是真心实意为他高兴，“记得也顺便给我要张签名哦！”

　　过了一会儿，我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小翔的实习，十有八九是乔鲁诺安排的吧。他想要支开小翔，制造独处的机会……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略微红了脸。为了转移注意力，抑制心中的羞赧，我那丰富的想象力甚至还脑补了一出“乔鲁诺给了小翔‘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好嘛，现在又要花力气憋笑了。

　　旅游的路线和攻略是我定的，而沿途的酒店和交通则参考了乔鲁诺这个当地人的意见。出乎我意料的是，原本以为他会订头等舱甚至开私人飞机，可他却尊重我的预算，愿意和我一起挤经济舱。

　　出发的那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阳光明媚，气温也没有很热。预约的出租车没有迟到，飞机也没有延误，准时起飞，一切都很顺利。

　　“有个问题我一直挺好奇的……”我放下手中拿来解闷的杂志，看向身边的乔鲁诺道，“我的心脏，你到底用什么材料做的啊？”

　　乔鲁诺的眼睛沿着上眼皮狡黠地转了一圈，露出一个有些玩味的笑，“你猜猜看？猜对了有奖励哦。”

　　“唉，这范围有点大呀……”我笑着叹了口气，“有提示吗？”

　　“好吧，给你一个提示……那是你使用过的东西。”

　　“那可太多了，你这跟没提示有啥区别……”我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便开始缩小范围，“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之一吗？”

　　“不是。”

　　“嗯……是电脑或者手机一类的电子产品吗？”

　　“不是。”

　　“这件东西你也用过？”

　　“对，我也用过。”

　　“那是生活用品吗？”

　　“嗯，算是。”

　　……

　　******

　　热情总部内，老板办公室。

　　即使老板带着他的小情人去度假了，有些文件还是得整理归总，交到老板办公桌上，等待老板回来后的最终审批。福葛早早就做完了这一切，把文件放在老板办公桌的正中央后，便心安理得地早退。

　　视线无意中瞥过一个未上锁的保险箱，定睛一看，福葛认出了那是装了对乔鲁诺来说相当重要的物品的箱子，没人知道里面是什么，除了乔鲁诺本人。

　　好奇心占领了对乔鲁诺的尊敬，福葛看四下无人，便凑到保险箱前，轻手轻脚打开了箱门。

　　里面只有一支怒放的红玫瑰，和它落下的几片花瓣，除此再无他物。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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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两人互相告白的时候，弟弟在拉屎。

　　完结撒花花！

　　这篇比预计的要长好多，本来只是个想要七八万字解决的小脑洞，写了大纲后还是不甘心be，加了弟弟的设定最终达成he结局。

　　感谢追到现在的各位朋友，很抱歉最后几章因为毕业和找工作的杂事鸽了几个月，让你们等了很久。

　　目前对乔鲁诺的爱还没有完结，不出意外还会在JO乙女圈子里水几篇文，直到完全爬墙或三次元的事情耗尽我的精力和热爱。

　　在下一篇文的大纲出来之前，应该会主更异常项目吧。

　　再次感谢支持我的各位，祝你们拥有美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