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解决矛盾 ...
-
第一节
李游刚转过身，阿媛歇斯底里的声音就砸了过来。
“你就这么恨我吗？”阿媛气得咬牙，“我只是想和孩子亲近亲近，这都不可以吗？”
“亲近？”李游语气似是嘲讽，又好像带着点酸：“孩子都这么大了，还用得着你的亲近吗？哦，你是年纪到了母性大发，想结婚养孩子了，才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个大儿子，还省得从头养了是吗？”
“你说什么？”阿媛震惊，李游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李游不知是生气还是讽刺，又开口说到：“怎么，你一个礼拜相好几次亲，大冷天的还穿那么少上酒吧找男人，不是着急结婚生孩子了？”
阿媛这才反应过来，这几天为了方便，相亲的地点都选在同一家餐厅，估计李游也常在附近，全让他看见了。“也好，趁着年轻赶紧找个好人嫁了，再生个孩子，你想当个好妈妈就去当吧。”李游嘴毒，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能一刀刺痛阿媛的心。
阿媛颤抖了。她一字一顿地说，“你觉得，我不是个好妈妈吗？我不配当小鱼儿的妈妈吗？”还不等李游说什么，阿媛又带着哭腔，质问道：“我当年一个人把小鱼儿生下来的时候，你在哪呢？”
这是李游最害怕的问题。十二年来所有的噩梦，都是阿媛抱着刚出生的孩子，问他你在哪呢。他没办法回答，刚才的气焰一下子都歇了，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
阿媛没管他，又接着说：“小鱼儿生下来才五斤多，医生说要好好喂养，可是我还不到一个月就没有奶了，我连奶粉钱都没有，交不上房租，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我们俩都快饿死了，你知道吗？”
这下变成了李游浑身寒战。他总想象阿媛一个人生下孩子是什么样的情景，如今真的听到了，竟然比他最惨的噩梦还要更加凄惨。李游颤抖着，好像有很多话想说，到了嘴边却只有低声的“对不起”。
阿媛听到这声久违的道歉，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她再也说不出什么有逻辑的话，只是一拳一拳砸在李游的胸口，嘴里不停呢喃着“李游你混蛋”。
李游只是反复地道歉，挨着她的打。阿媛哭累了，说哑了，脱力地倒进了李游的胸膛，李游默默地抱住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对不起，我是混蛋，是我害了你。”
第二节
待阿媛哭声渐弱了，李游把她放到床上坐下，自己蹲在她面前，轻轻为她拭去眼泪。从来都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李游这次听起来无比真挚：“这些年，都是我对不起你。如果没有遇见我，你肯定过得比现在好。会考上个好大学，找一份好工作，嫁个好男人，再生个好孩子。”
阿媛张了张嘴唇，好像想说些什么，李游却又张了口：“但是现在也还不晚。你还很年轻呢，做什么都来得及。忘了吧，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回北京去好好地过日子。”
李游顿了顿，再次张开嘴时似乎有些艰难：“那时候带孩子去找你，是我做错了，我对不起你。我们早就说好了不是吗，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了。”
阿媛一下子着急了，赶忙开口：“不是的，不打扰。我不想忘了你们，我……”
李游却用手指封住了她的嘴唇。
“我知道你喜欢孩子，”李游说，”小鱼儿我一定会照顾好的。你是个好妈妈，你还会再有孩子的，会有比小鱼儿更好的孩子。”
阿媛却疯狂地摇头：“不会有的，小鱼儿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李游无奈地笑了，说：“你要是去开一次家长会就不这么觉得了，能把你气吐血。”
阿媛好像忽然看到了什么希望，小心翼翼地问：“那我能去参加家长会吗？”李游低头沉默了一下，说家长会得是下个学期了。
阿媛正想问是什么时候，李游又说：“那时候你该在北京了。好好过你的日子，没有孩子的事情。”
阿媛眼里的光又暗下去了。李游安慰地抚了抚她的手，轻声说：“今晚回家好好睡一觉吧。等明天醒来了，就把这一切都忘了。”
第三节
阿媛却忽然扑上来，搂住了李游的脖子，嘴唇贴上了他的颈侧，又游离到下颌。
李游赶忙把她拉开：“干什么呢。”阿媛眼神迷离又诱惑，开口的声音更是软得不像话：“你不是说，明天早晨醒来就全都忘掉吗？那今晚，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吧？”
李游努力地咽下了口水，使劲按住了想要贴上来的阿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说：“你别犯傻了。快回家吧，我送你回去。”
说着李游就要站起身来，阿媛却忽地一下跳到他的身上。李游怕她摔着，赶忙伸手接住阿媛，她便顺势吻上了李游的嘴唇。
唇齿交缠，水声潺潺。
“没有人能拒绝爱人的投怀送抱。”李游在脑子里这么对自己说，“这不是你的错。”
----------------------------------------------------------------------------------
李游稍稍退开了一些，别开了头，强作镇定：“家里没有套，不要做了。”
阿媛才不管这个，只是缠紧了李游，用最诱人的语气在李游耳边呢喃：“我想要，你给我吧。”
李游感觉自己要爆炸了。他再次推开了阿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会出事的，你忘了吗？活生生的后果，就在隔壁呢。”
阿媛没有立即答话，李游以为她冷静了，正想抽身离开，阿媛却又呢喃着开了口：“你觉得，那不好吗？”
李游不明所以。
阿媛伸出手轻轻地将李游的脸摆了过来，让他与自己四目相对，而后又温柔地、却非常认真地说：“有了一个和你的孩子，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李游好像被什么东西瞬间击中了，说不出任何话语。阿媛凑近了他的耳边，低声说：“你可以，让我再幸福一次吗？”
李游把自己埋进阿媛身体里的时候，想着这个女人一定是疯了。她因为我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竟然还觉得幸福。可是我好像也疯了，已经毁了她的人生一次，竟然还想要再毁一次。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解决矛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