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者——苏醒的感动，对那些曾经存在过的……》一渊寓言

6、第五个故事：丁香街

　　《记录者》——第五个故事：丁香街（1）

　　因为黑白格子间和老头，我认识了全新的丁香街。华灯初上，丁香皆笼罩在一片柔和黄色光芒中，因为整条街都点亮了纸灯笼。我曾经极其花痴的一家一户将这些形态各异的灯笼看过来，以至于成了老头口中经久不衰的笑柄。

　　老头晚上很忙，那些客人都沉闷的无聊，在我们看来是快乐无比的照相，在那些客人们看来似乎是非常严肃的任务。每次拍照片，我都会联想到茄子打喷嚏，然后一个人乐个不停……没有共同语，鸡同鸭讲，真的不是一般的痛苦。

　　通常，我会先霸占住老头的摇椅，YY地想起《十全九美》里摇摇椅，兀自陶醉一把。然后就陷入无聊，看着大街上的x来x往，东西太多，我又很想用成语，所以xxx……

　　要说，为什么我不关注黑白格子间的那些客人们呢？一切都是审美疲劳的孪生兄弟姐妹，审丑疲劳，神怪疲劳……等一系列的疲劳的错。

　　丁香街是属于黑夜的，只有夜幕降临黑暗笼罩的时候，才能窥见它的绝美。这里不止一次让我想起《千与千寻》里汤婆婆经营的浴池。我一直期望我能找份兼职，体验一下千寻的异界打工之旅。不过可惜啊，老头嘱咐我只能看，千万不能开口说话，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他在我还没有形成想法之前，就将我要给他打工的可能性扼杀，理由是我太笨！看在他吃的盐比较多的份上，我权当没听见。

　　现代的社会人满为患，挤死了，挤得神仙鬼怪们被迫开辟出一个办事处，或者叫做中转站。老头给我这么解说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毛爷爷的“人多力量大”，是够大的……

　　《记录者》——第五个故事：丁香街（2）

　　我是个恋旧的人，喜欢一切带有乡土气息和质朴古味的东西。丁香街就是这样，提供了一个所在，迎合了我骨子里的古典情结。青石板，一块一块的在脚下拼接，不知道被踩了多少年才平整如斯。店家门口拴马石，似乎还残留着嘶鸣。空中翘起的檐角，在我的相机里留下一个又一个特写，可惜是洗不出的……

　　虽然街上灯笼的光很柔和，照着长长的丁香街，有些昏黄有些恍惚，但也绝不影响夜行。我总爱点燃老头的宝贝瓜楞灯，小心地提着，在那一团光影的庇护下，一次又一次地触摸一种历史的旧迹。

　　街上往来的有正常形态的人，更多的是你想到和想不到的东西，夸张和极致是正常的，如我般五官端正完好无缺的反倒是异类。不过，我只要不说话，盯住它们或邪恶、或贪婪、或玩味的目光，就OK了。

　　街上两旁都是店铺、酒肆、茶楼、客栈和浴室，不过老头每次在我出门的时候都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进去啊，要不然我连自己被卖了还帮人数钱，或者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总是用鄙夷的目光伺候，老头，你换点新鲜的台词好不？那一派的繁华，总是会让我想起盛世长安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

　　那一天，下雨了，只有丁香街上下了，因为我从外面一路走来都是月朗星稀。淅淅沥沥的雨丝，像情人的呢喃，想温柔的吟唱，搅得人心里酥麻酥麻的。挂不得戴望舒能写出《雨巷》，感情是碰上了这样的雨，你让他淋上滂沱大雨再写个《雨巷》试一试！估计丁香一样的姑娘要改成水鸭了。

　　手捂着头一路跑跳到了老头的店里，我看到了我最不想看见的人——袁忆。一看到他，我就想起蚊子，丧命在我眼皮子下的蚊子。脸红的同时，顾不得和老头打招呼我就夺路而逃。身后传来老头热情的呼唤“丫头，回来，丫头……”

　　老头，我不能回啊！我一边逃一边想着躲雨还一边懊悔，出门没看黄历。“砰——”地一声撞上了一个东西，我忙不迭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心中骇怕起来，老头可是不让我在晚上的丁香街和陌生人说话的啊！

　　我条件反射立马决定往反方向跑，却发现动不了，身体被箍住了，我是在某人的怀抱里。据我后来回忆，那都是一瞬间的事情。撞得的太狠，鼻子充当先锋，泪腺遭殃。我抬起一张混合了泪水和雨水的脸，大义凌然地对上了——袁忆的脸。疯了，我一时大脑缺氧。

　　他正乐不可支地看着我，准确的说在欣赏我挣扎。

　　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的日子里，只要我到了一些比较诡异的地方，总能与他不期而遇。但是我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逃避思考这是为什么。

　　一时间忘了说话，我只是不停地挣扎，可我就像掉进陷阱的猎物越挣扎陷得越深。

　　“好啦，好啦，丫头，别乱动了，像拨浪鼓似的。”

　　“不许叫我丫头!”

　　“那叫你什么？”某人狡猾的循循善诱。

　　“苏醒。”下意识的，说完后某人心里那个悔啊。甩过头赌气不理他，手上、身上还不忘挣扎，吃我豆腐，该死的家伙，力气怎么这么大。

　　“我是来给你送伞的。”他突然温柔的说，我一听停止了所有抵抗，哎，我这人最受不了感动啊。

　　可是下一秒，我阴惨惨地问：“伞呢？”

　　“啊，追你追的急，忘记带了！”装吧，你就装吧，奥斯卡怎么就没有注意到你呢。我哼哼地冷笑。

　　“老头说的没错。”他似乎在自言自语，谄媚的笑脸爬满了脸。

　　“虾米，老头出卖我。”果然，我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心里满是对老头的不满。

　　正在我愣神准备怎么招呼的老头的时候，他猛地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我一个踉跄没有站稳，又重重的跌回那个温暖的怀抱，我……

　　“看，每次都是你主动投怀送抱的啊。”我一听火大，爪子就想招呼过去，可惜的是被他那恐怖的大手在空中拦截，手被握住了，又沦陷了，我泪汪汪地在心里哀悼。

　　《记录者》——第五个故事：丁香街（3）

　　见我真的生气了，某人终于放开我，正当我松了一口气准备转身就走再见也不说的时候，他又拉起我的手，带着我贴着店铺一路狂奔，我在里面他在外边，我知道他的心意是好的，可是我正好半个身子在屋檐里半个身子在屋檐外，而屋檐滴下的水比雨还大好不好……

　　屋檐上的雨水凝聚成后一大滴一大滴有节凑的均匀地敲在我的头上、脖子里、背上，也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心上，就在我的脸由白变红、由红转绿、气运丹田、小宇宙即将爆发之时——袁忆将我带出了丁香街，下地正欢的雨也悄然停歇，一场纲要掀起的惊涛骇浪消散于无形。小子，你很幸运！我由衷心道。

　　原本湿漉漉的头发和衣服瞬间干了，可摆脱不了狼狈的样子，我和袁忆对视着，0.1秒后相互指着对方很白痴的笑起来，笑得喘不过气来。

　　丁香街外的夜空晴朗恬美，弯弯月牙儿撒下一片清辉，照亮了路面，照黑了我们俩的影子，一大一小相互纠缠。

　　袁忆陪着我慢慢走着，他拉着我的手，好像就一直没有放开过。虽有些窘迫，可经历过这一段，我实在没有力气挣扎了。他稍稍靠前，配合上我缓慢的步子，带着我朝家的方向走去。没有问，他为什么会知道我家。就这么静静地走着……

　　突然觉得，这样的有依靠的感觉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