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却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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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被Snape丢了两瓶魔药在怀里，然后被打发出了地窖，新上任的大脑封闭术教授告诉他周三的时候再来，然后就当着他的面关上了地窖的大门，独留Harry一个人依旧有些没缓过神来。
谁来告诉他一下刚才那三个多小时里基本上一句讽刺没有末了还好像安慰了他两句的人真的是Severus Snape！
不是喝了复方汤剂假扮的吧？Hogwarts也不是没有这种先例。可刚才他好像什么都没喝……
Harry保持着这种震惊抬手看了看刚才Snape给他的那两个魔药瓶子，借着地窖旁火把的微弱光亮Harry看着那两个瓶子上都系着一张羊皮纸，详细写了这两瓶魔药的服用方法。
都是Snape自己改良的，Harry仔细看着那两张羊皮纸上的介绍，一瓶和缓和剂的药效有点像，一瓶大约类似于无梦药剂。
Snape隔着施了魔法的门板看着Harry茫然地站在他门口半晌才同手同脚地离开，然后消失在了他魔咒的范围之外。Snape有些机械地转过身坐在了Harry一开始到地窖来的时候落座的那张椅子上。
还没喝药的Harry并不知道那两瓶魔药是苹果味儿的，老蝙蝠日常出产的供应医疗翼的魔药大约都是沼泽味儿或者干脆像是什么腐烂了的东西的味道，保证你喝药之后三天都不想吃任何东西了。
这两种魔药都是Snape圣诞节之后熬制的，他的手根本不像曾经的三十几年一样听从大脑的指挥，自顾自地熬出了苹果味儿的药剂，最后Snape也只能破罐子破摔地把这两大锅魔药装瓶了，摆了魔药操作间的那个放药剂的架子整整两层，足够Harry喝到六年级了。
然后他在心里努力催眠自己这只是给Potter那支羽毛笔的回礼而已，这只是想让这个大脑封闭术的教学更顺利而已。
才不是他潜意识想给Potter熬苹果味儿的魔药。
Snape挥动魔杖熄灭了壁炉里的火焰，他盯着魔法窗子映出来的星空难得的放空了思绪，抛开Potter记忆中的他不谈，刚刚好像……
他让Potter意识到了一件Dumbledore并不想让Potter知道的事情。*
与他最近最不想记起的事情也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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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出了Snape地窖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九点，也不知道Snape会不会在一会儿之后发现这件事然后坐在他那扶手椅上就把Gryffindor的分给扣了。*
不过现在他不要在回公共休息室的路上遇到Filch才是重点，Harry摸出了那在他被Slytherin围堵之后就再没离身的隐形衣披在身上，然后随便找了条密道抄近路。
Harry在昏暗的密道中慢慢向前走着脑海中却还是不自觉地回忆着刚才Snape跟他说的话。
丢开所有的感情。
他为什么……是学习大脑封闭术需要这样做还是……因为那些记忆？
今晚的Snape真的很奇怪，Harry白天的时候还觉得他在魔药课没怎么讽刺他是因为晚上有更好的机会。
上学期在Snape那里关那些禁闭的时候Snape也没有哪次完全放弃在言语上攻击他，但是今天这节明明更尴尬的课却没有让Snape的态度变得更差。
为什么？
还有那两瓶魔药……Harry伸手触摸了一下他袍子口袋里面的那两个小玻璃瓶，他几乎肯定这两个瓶子被施过空间扩展咒，因为Snape在那羊皮纸上写明了这是一周的药量。
特意做的方便携带……这种可以说有点“来路不明”的好意，还有今天晚上有点……温柔的……Snape。
Merlin的三角短裤！
Harry真的不想用这样的形容词，但是他找不到其他的了。
地窖蛇王那张蜡黄色的、枯瘦的、平常总是带着嘲讽表情的脸，今天让Harry察觉到了一丝温柔。但是他说的话也让Harry感觉到了一丝危机。
Harry承认从四年级圣诞舞会之后他对Snape就有些感兴趣，他大约是暑假的时候意识到的这一点。在躺在女贞路的草坪上偷听麻瓜新闻的时候，如果放空思绪最后回过神来时他想的一定是Snape。
Harry从Dumbledore那里知道了Snape是他们这边的间谍，老校长的智慧永远让人叹服，所以Harry很不相信有谁能骗过他。
但是Snape的形象好像怎么都和“间谍”这个神奇的“物种”不搭边。毕竟麻瓜电影里的间谍都很……嗯……怎么说？至少总有那么点帅气。
但是至四年级的暑假为止Harry还从来都没有从Snape的身上发现这种特制，直到Snape从那些Slytherin手里救了他一命，那时候地窖蛇王的背影让Harry感觉到了与过往完全不同的感觉，他似看到了独属于Snape的那种“帅气”。
之后的沦陷就像是命中注定的必然一样，但是Harry不愿意他的这种私心的倾向被Snape发现，那个大部分时候都在讽刺的男人如果知道……
那可就真绝望了。
毕竟Harry从来都没想过Snape会跟他有同样的心思。
但是今天的这两瓶魔药倒是让他稍稍察觉出了一点不同寻常。
如果这是Severus Snape递过来的善意的触角——
可他又让他丢开所有的情感……
Harry带着沉重的心情推开了密道外面的挂毯，拐了两个弯之后回到的Gryffindor公共休息室，休息室里正闹哄哄的，双胞胎在推销他们的无头帽。
Harry绕过人群回到了寝室，他又仔细看了看Snape系在那两个小药瓶上的羊皮纸，然后掐好了量喝了一口。
苹果味儿的魔药卡在Harry的喉咙里，Harry努力咽了下去，然后表情变得有些惊恐。
他刚才是以英勇就义的心态去喝了那魔药，这中间究竟做了多少心理建设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是现如今口腔里的苹果味儿就像是这世上最荒诞不经的东西一样。
这东西真的是Snape熬出来的？
Harry觉得他就像是在陪着戈戈和狄狄一同等待戈多。*
但是魔药那稳定情绪的药效已经上来的，Harry也便没有去更多的想什么，第二瓶一样是苹果味儿的魔药喝下，Harry便觉得自己有些昏昏欲睡了。
可即便是Snape的魔药也没能拦住Voldemort的“快乐”传递到Harry的脑海中。他哈哈大笑着被Ron强行拍醒了。
Voldemort十四年来从未有过的开心让Harry觉得心底发凉。
第二天预言家日报的头条在所有人的心上重重击了一下。
Azkaban 发生了集体越狱，魔法部部长还把这件事怪罪到了Sirius头上。Harry怒视着报纸上的新闻，而没多久他们在Hermione压低的惊叫中发现了另外一条小新闻，Broderick Bode被一株魔鬼网勒死在了圣芒戈，他们圣诞节的时候还在那里见到过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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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ape这个早上并没有出现在大礼堂，但是他依旧收到了预言家日报。
Azkaban 越狱这件事是一定会发生的，只要魔法部没有更换监狱的守卫这就是早晚的事情，摄魂怪会倒向黑魔王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对于这个就连Dumbledore也是无能为力的。
至于Broderick Bode……Lucius Malfoy给他施了夺魂咒却依旧没有得到预言球之后他被灭口是肯定的事情，发生这种事Snape也就只能在心里唾弃一声那个诊疗师眼瞎，连魔鬼网都认不出来，不知道当初他是怎么拿到草药学的N.E.W.Ts证书的。
这些人的越狱彻底让昨天晚上在Snape心里有些发酵的暖意再次潜藏了下去。现在这个环境……他或许真的不能对小救世主太好。
Potter的脑子想要固若金汤让所有人都察觉不到什么还需要很久很久的练习，在这之前会不会有人从他的脑子里面看到什么没有人会知道。
更何况要是Potter习惯了他们两个之间的……之后，在外下意识表现出对他的信任或者依赖的话……
这些越狱的食死徒……有不少都有后辈在城堡里，在他的学院里……Potter到他这里来的事情估计没多久就会瞒不住了。
Snape握紧了自己的左臂，那双黑眼睛里的光几乎要全然湮灭了。
如今他又有什么资格爱人呢？
TBC
*Snape在尝试给Harry摄神取念的时候让Harry再次看到了他受审那天的记忆，让他意识到了Weasley先生遇袭的地方是神秘事务司。原文中他问Snape“神秘事务司里有什么”。
*“五年级学生可以在走廊里待到九点”——凤凰社，第十八章“邓布利多军”
*戈戈和狄狄出自贝克特的荒诞派戏剧《等待戈多》，这部剧1953年首演，时间线上没问题。
*Broderick Bode即布罗德里克?博德，按照第二十五章“无奈的甲虫”中的内容，他被一株魔鬼网勒死在了圣芒戈的病床上，Harry他们在圣诞节去看Weasley先生的时候在圣芒戈见到了他。第二十六章“梦境内外”写明他是在圣诞节前几周被Lucius施了夺魂咒去拿那个预言球。（本文第四章的时候写到过他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却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