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哈]未至之镜》北玄胭岚

2、守护

　　Snape看着整个大厅因为他出现而几乎全体静音的那一刻觉得他昨晚果然不应该听那个声音胡说八道。
　　就连Dumbledore都投来了一丝诧异的目光。
　　那声音念叨了一晚上说什么现在他的脑袋是他们两个人的住所，Snape多少应该洗洗头。
　　还提了一句最好先不要把他的存在告诉Albus Dumbledore。
　　但是Snape单凭直觉觉得那声音的主人似乎不是在防备校长，而是单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存在。
　　而且在提到校长的时候，那声音的主人似乎还带了些不自觉的关心。
　　或许暂时不告诉校长也可以？现如今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说实话有的时候Snape也想要个时间转换器了，但是时间这东西还是不要随意触碰比较好，不然谁知道一不小心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Snape面无表情地喝着他那杯一粒糖都没加的黑咖啡，觉得昨晚被人念叨了那么久之后又些嗡嗡作响的脑子终于是清明了些。
　　他环视了一圈大厅，果然在地窖蛇王的死亡视线的注视下，大厅里又恢复了声响，然后Umbridge就端着姿态缓缓走了进来。
　　Snape无视了她，抛弃了他那一口没吃的早饭离开了教师席。
　　“不吃早饭会长不高的。”脑海里的声音再一次出现了。
　　他三十五岁了，不用长高。
　　Snape没有理会那个自说自话的声音，他准备回地窖去了，刚熬好的复方汤剂都比那个女巫看着顺眼。
　　“我知道你三十五岁了不用长高，但是那个绿眼睛男孩的身高快赶上你了。”Snape的不理睬似乎并不影响这声音继续自顾自说下去。
　　“你说过不会看我的思想。”Snape在心里回了他一句，多少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我说过你们这些孩子的心思还是挺好猜的。”那声音里再一次带上了些戏谑。
　　Snape没理他，被看透的感觉很不好，无论是被黑魔王、被这个声音的主人还是被Dumbledore。
　　“你要不熬点欢欣剂吧？”Snape架起坩埚的时候那个声音再次出现了，“我觉得你挺需要来一点的。”
　　“要不要试试往里加点椒薄荷？”
　　“蠢货才会需要那种虚假的快乐。”Snape嗤了一声，声音变得异常尖刻。
　　但是他没注意到声音的主人最后给的那个建议——加小小一支椒薄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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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咒课上的青蛙、大雨里的魁地奇训练、脑海中关于Voldemort的幻象、Snape布置的魔药课论文、有求必应屋和第一次D.A.的活动，Harry这一周剩余的时间过得过于充实了。
　　还好Snape那一周的禁闭是从下周开始的，不然——
　　Harry花了一个周末的时间才写完了Snape多给他加的那篇论文，毕竟他们的星期一实在是太黑暗了，魔法史、魔药、占卜、黑魔法防御术都在这一天里，别的教授先不论，至少Harry得让Snape没机会把他的禁闭再延长一周。
　　不过回想这一周见到的Snape，Harry总觉得他有什么地方怪怪的。虽然一如既往的毒舌、不讲理、气势汹汹，但是Harry还是凭直觉感觉到了那么一点点的别扭。
　　可惜该关的禁闭还是要关，就是现如今城堡里的局势着实是有些紧张。
　　虽然魔法部用尽了力气在所有能发布声明的地方声称神秘人的回归就是Harry Potter的谎话，是Albus Dumbledore制造的谣言，可这根本不可能真的改变现实。
　　尤其是那些很清楚黑魔王真的回来了的Slytherin，他们一样清楚真相，而且目前处于尴尬地位的Harry Potter似乎比原来更好对付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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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最好出去看看。”已经很多天都没有出现的那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Snape正改着论文等着Harry来关禁闭，蓦然听到脑子里的声音多少还是吓了他一跳。
　　“出去迎接那个来关禁闭的小混蛋吗？”Snape没动，看着手底下那篇论文想了想还是给了个A，Potter的论文能写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你的绿眼睛男孩好像有麻烦了。”苍老的声音隐隐约约带了些担忧。
　　“你是怎么知道的？”纵然疑惑Snape还是站了起来，拎起袍子披在身上，打开门出去了。
　　“往左边走，那边有条密道，是近路。”声音的主人没有回答Snape的问题。
　　Snape的脚步顿了一下，还是听从了脑海中声音的建议，虽然那条密道是他在这里住了二十年都没发现的。
　　从密道出来Snape就以四院长之一的身份命令了画像，让他们帮忙找人，但是还没等画像回答他，脑海中的声音又开口了。
　　“往前走，第二个路口往右拐。”这一次那声音中带了些急切。
　　Snape深吸了一口气抽出了魔杖快步向前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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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然Harry手中有着活点地图，但是Slytherin的地盘他还真的没怎么到访过，在身后有不少人跟踪的情况下，他躲避的有些许狼狈，偏偏隐形衣还没有带在身上。
　　早知道就先往Snape的办公室那边走了，至少他们应该不敢在老蝙蝠在场的情况下乱来。
　　凭借窗户玻璃上映出来的闪光Harry躲过了一道从身后袭来的魔咒，铁甲咒向身后甩出，Harry跑了起来，转向了前面另外一条走廊。
　　这边实在是太过偏僻了，墙上没有画像也没有铠甲，连幽灵都看不见。
　　一道锁腿咒贴着地打过来擦过了Harry的脚踝，他摔在了地上。
　　“你们在做什么？”在他身后，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Snape。
　　“集体散步？”冷冰冰的声音里面带了些嘲讽。
　　Harry能听到转角那边那些Slytherin的辩解声，为什么Snape会正好出现？不过他似乎从来都不会扣Slytherin学院哪怕一分，就算是关禁闭也不是常态，全Hogwarts最偏心的教授——
　　“劳动服务，全体。”
　　Harry愣住了。
　　“教授！我们——”那些人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三周。从今天晚上开始。”Snape那不容置疑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希望你们能聪明些。”
　　“去Filch那里报到，现在。”
　　听着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越来越远，Harry松了口气。
　　“你在等我拉你起来吗，Potter。”
　　回过神来的时候Snape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Harry撑着地站起来，看着Snape举起了魔杖不由得握紧了魔杖再次绷紧了身子。
　　“Reparo。”Snape看着Harry这幅戒备的样子撇了撇嘴，魔杖指向了Harry刚才在地上擦破的手掌。
　　那声音似乎说得没错，Potter身高都快赶上他了。
　　“你的禁闭都要迟到了，Potter。”
　　“……谢谢你，教授。”Harry跟在Snape身后向他的办公室走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我想明天Potter先生应该有办法不劳动你的老教授亲自来接你关禁闭。”走到地窖门口的时候Snape站在门口看着Harry干巴巴地说道。
　　然后他越过门口指了指那一大桶长角蟾蜍，“剥皮。”
　　Harry深吸了一口气，认命地走向了那一桶可怜的生物。
　　等到宵禁前Harry离开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一晚上Snape居然都没有故意找他的茬，这就是十分难得的一件事了，但是这个晚上Snape怎么看怎么都有点说不出的别扭。
　　而且今天他有麻烦的时候Snape居然出现了，不得不说那一瞬间Harry是感到庆幸的，那么形容这种庆幸呢——或许这样说会被Hermione说教，但是哪怕Snape扣他五十分，Harry都觉得今天值了，大约就是这样的庆幸。
　　这是Harry第一次感到Snape是真的来救他的。
　　过去有这种事的时候他总觉得那是Snape故意来找他不痛快的。
　　“你为什么会知道Potter在那里还出事了？”等到Harry离开了之后Snape才终于向脑子里的那个声音发问了，从他们看到那些Slytherin开始那声音的主人就一直安安静静没再发出一丝声响。
　　“你是真的……在乎那个绿眼睛的孩子？”那个声音叹息了一声，但语气中却带了些疑惑。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Snape的声音有些冷了，这个声音的主人帮他救了Potter，或许他该信任他一点的，但是这确实说不通。
　　“我活了很多很多年，第一次交谈的时候我就告诉你了。”脑海中的声音恢复了平和，似乎完全没在意Snape冰冷的语气。
　　“所以呢？”
　　“我在这座城堡里活了很多很多年，多少知道些你不了解的隐秘。”
　　或者说他甚至拥有同现在的Dumbledore相同的权限，他也没想到这权限能跟着他一同到了Snape的脑子里。

　　TBC

　　*Filch即费尔奇
　　*Reparo即恢复如初，治愈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