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堂吉诃德》我没有月亮

5、Donquixote·5

　　通过托雷波尔那张碎嘴，塔莎差不多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在他们昏迷后不久，托雷波尔、迪亚曼蒂、琵卡、维尔戈便出现在了那个地方，并且将他们救了下来，然后就是多弗朗明哥去到圣地玛丽乔亚，打算重新取回他们天龙人的身份。

　　但对于霍名古以及多弗朗明哥到底是用什么底气去到玛丽乔亚的，托雷波尔四个人却含糊不清，甚至直接闭口不答。
　　就像罗西南迪一样，

　　似乎他们所有人都达成了一个诡异的共识，那就是绝对不让她知道这些真相！

　　然而塔莎早就知道这一切，她只不过是想彻底确认一下而已，托雷波尔他们的这种态度，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是彻底证实了那些事情。

　　其实，没有反抗，任由着被自己的儿子杀死，霍名古的心里大概也是抱着或许自己的人头能够让多弗他们重新回到圣地的想法吧……

　　塔莎垂下眼，终于不再追问这些事。

　　她不知道的是，见她不再询问，托雷波尔他们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多弗朗明哥是在塔莎醒来的前一天离开的，离开之前，他将她和罗西南迪托付给了迪亚曼蒂四人，让他们保护好自己的弟弟妹妹，便只身一人前往玛丽乔亚。

　　迪亚曼蒂他们虽然大多时候面对两个小孩有些不耐烦，但还是有好好照顾两人，吃食方面也都是带着他们去餐厅吃，因为四个人都不会做饭。
　　虽然去餐厅吃也不会付钱就是了。

　　罗西南迪不太愿意和他们靠的太近，所以除了必要，大多数时间他都是带着塔莎待在房间里，哪怕是被他们带去吃饭，也坚决不肯让塔莎离开自己的视线，固执地要自己照顾妹妹。
　　对此，迪亚曼蒂他们一点儿都不介意，他们巴不得这样呢。

　　几天后，多弗朗明哥终于回来了。

　　听到门被推开，塔莎还以为又是托雷波尔他们，于是连头也没回，坐在凳子上继续发着呆，罗西南迪已经被她哄睡着了。
　　然后，她便听到一阵与以往不一样的匆忙脚步声，紧接着，一股大力抓住了她的手臂，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人紧紧抱住了，刚想挣扎，头顶就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塔莎，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是她的大哥，多弗朗明哥。

　　“大哥……？”

　　“是我，我回来了……”多弗朗明哥的声音顿了顿，“对不起……是大哥没用，没能带你和罗西回家。”

　　塔莎抬起头，轻轻摸了摸他缠着绷带的额头，“大哥不哭哭，塔莎摸摸头。”
　　失去的人再如何难受也已经无法拯救了，既然如此，她一定要救下多弗朗明哥和罗西南迪，她绝对不会让罗西南迪死在多弗朗明哥手中，也绝对要阻止多弗朗明哥迈向深渊的步伐。

　　她要救下她的哥哥们！

　　多弗朗明哥满脸疲惫，任由着小手在自己头上乱动，在自己的妹妹面前，他还是放下了一切的伪装，显露出了自己从未有过的脆弱，但只是下一秒就又恢复了原样。
　　他看了眼蜷缩睡在沙发上的罗西南迪，确定他没什么事后，将塔莎轻轻抱起来放在床上，然后自己也爬上去，摘下眼镜后搂着妹妹软软乎乎的身体沉沉睡去了。

　　塔莎看着他的睡脸，即便是睡觉，他的眉头也一直紧紧皱着。在她的世界，10岁的小孩也不过是还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而在这个世界里，不过几岁就家破人亡，或者经历着悲惨命运的人大有人在。
　　亲身体验过那些悲痛后，她已经无法再说出到底谁错谁对，立场不同，看到的东西也不同。
　　她现在只想让罗西南迪好好活着，让多弗朗明哥可以不那么偏执痛苦。

　　胡思乱想了一会后，塔莎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罗西南迪推醒，然后被他牵着手走出了门。

　　宽大的客厅中，多弗朗明哥坐在一张大大的沙发上，而在他面前，托雷波尔、琵卡、维尔戈和迪亚曼蒂都站在那里，似乎在说着什么，然而在听到开门声后，几人不约而同地停止了说话，齐齐看向两人。

　　见他们出来，多弗朗明哥从沙发上跳下来，对着他们说，“走吧，我们去吃饭。”

　　罗西南迪怯懦地点了点头，牵着塔莎的手却握得更紧了些。
　　塔莎看着走在最前面的多弗朗明哥，总觉得他身上好像有哪些地方变了，却又说不出来。

　　他们走进了一家餐厅，那家餐厅的老板一看到托雷波尔和迪亚曼蒂等人立刻讨好着将他们迎进了一间宽大的包厢里，不到片刻，就陆续地将最好的菜品给送了上来。

　　而这一幕，不管是谁都早已经习惯。
　　塔莎坐在多弗朗明哥旁边，默默看着没有说话。

　　“多弗，不如就去北海发展我们的势力吧。”迪亚曼蒂突然开口。

　　这大概就是他们刚刚在客厅里时所谈论的内容。
　　听到这话，塔莎举着勺子的动作一顿，然后装作一副没有听懂的模样继续吃着饭，耳朵却早已经高高竖了起来。

　　多弗朗明哥没有第一时间开口，他沉默着大概在思考，过了好一会，才终于看向迪亚曼蒂，“好，那就去北海！”

　　敲定下来之后，塔莎以为他们还会说什么，但一直到吃完饭，他们都没有再就着这个话题谈论，不知道是不是在顾忌着她，回去的一路上也都没怎么开口。
　　回去后，等托雷波尔他们找来的大妈替塔莎洗完澡，多弗朗明哥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回房间，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塔莎喝完neinei就乖乖睡觉，知道吗？”
　　见妹妹点头，多弗朗明哥又看向跟在他身后的罗西南迪，自从他回来，罗西南迪就一直处于寡言少语的状态，面对着他的时候总是低垂着头，如果不主动开口问他什么，他便会一直沉默。

　　“罗西……照顾好我们的妹妹。”

　　丢下这句话后，多弗朗明哥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塔莎看着被关闭的房门，将视线落在了罗西南迪身上，她走过去，握住了他的手。
　　罗西南迪微微一顿，低头看向她，冲着她露出一个很浅很浅的笑，“塔莎困了吗？要睡觉吗？”

　　塔莎摇摇头，冲着他伸出手，奶声奶气地开口：“哥哥抱抱。”
　　虽然冲着比自己实际年龄还小的小孩撒娇什么的让她有些羞耻，她也很不想用这么奶的语气说话，但无奈她作为一个两岁多的小孩，无论她怎么用自认为严肃的语气开口，听起来都是一副软软糯糯，奶到不行的语调。
　　不过好在她的两个哥哥们都特吃这套，久而久之，脸皮厚了些的塔莎对于撒娇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就比如现在。

　　罗西南迪脸上的笑意明显大了许多，他小心翼翼地将塔莎从地上抱起来，小孩子身上特有的奶气让他的心也不由得放松了起来。不过抱了一会后他就抱不动了，只能将塔莎放在沙发上，然后转身去冲奶粉。
　　将奶瓶递给塔莎后，罗西南迪也坐上沙发，扯着一副傻乎到不行的笑容静静看着自家妹妹。

　　塔莎虽然并不想喝这个啥味道都没有的奶粉，但她的身体现在已经严重营养不良了，连小孩子特有的婴儿肥都没有，为了把自己养起来，只能任由着罗西南迪和多弗朗明哥一天三次，喝水一样将奶瓶递给她。

　　喝完奶，塔莎也困了。

　　于是罗西南迪将她抱上床，学着妈妈一样，轻轻拍打着她的手，哄着她睡着去，然后一个不小心，自己也躺在躺床睡着了。

　　等多弗朗明哥再次走进房间时，就看到一大一小躺在床上睡得毫无防备的模样。
　　他没有出声，连脚步都毫无意识地放松了些许，站在旁边看了好一会，才默默伸出手抓住被单，给罗西南迪盖上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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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多弗朗明哥面无表情地举着奶瓶对你说：“喝nein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