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海的白鸟》流体静力学

7、第 7 章

　　这不是什么很容易的活，尤其是从早已僵硬的脑子里翻出所有记忆进行复盘。佐伊很少进行这种工作，但得益于现阶段身体发育带来的良好记忆力，她记得还算多。

　　第一次，她和奥奇德乌斯离开孤儿院去特瑞莎家，然后通过对方得知了魔法界的事情，两人遇到了伊万斯姐妹，随后她前往小苍兰甜品店，遇袭。
　　想到这，佐伊不由自主摸向肩膀，不敢回想那场面。

　　“我得先搞清楚，为什么我会死。”她努力把思路掰回去。

　　第一次是恐怖分子袭击小苍兰，但他们是哪来的？怎么来的？为什么偏偏在那一天来？至于第二次的原因很简单，史密斯直接自爆，他就是那个凶手，他要做一个清道夫。

　　“我们第一次遇见在比赛路演上，而我们也只有这一次遇见。”佐伊努力回忆着这个人的相关内容，“他说他要找人...是芙蕾西亚？”

　　对方亲口说的逃到英国，结合奥奇德乌斯说过的那些话，佐伊很难不认为史密斯要找的就是芙蕾西亚。

　　“第二次见面，第二次就是上一次。他还说看着小少爷...难道他一直在监视吗？”

　　这个想法让佐伊感到恶心，呼吸几欲停滞。若是真的，那么岂不是她每一次死亡前的发言都在这魔鬼的监视下。

　　“如果他监视着我们的对话，那么他会知道我将就读于霍格沃茨,但是这与他来这英国的目的不应该有关联。”
　　“既不会产生冲突，也没有好处可拿，那么他为什么非得让我死？就因为我要入学霍格沃茨？太多此一举了，闹出的动静这么大，只会让他想害的人升起警惕心。”

　　“目的，他的目的是，找到芙蕾西亚。”

　　突兀地，佐伊想起来了第一次的死亡前奥奇德乌斯曾与她说过有关芙蕾西亚的事情。经历过后世一些娱乐剧的熏陶，佐伊瞬间联想到史密斯和芙蕾西亚之间的联系。

　　“或许，他们订了婚？”
　　芙蕾西亚逃婚了，史密斯几乎恨着芙蕾西亚。
　　“难道这个举动对他有什么影响吗？”

　　奥奇德乌斯十二岁就要订婚，芙蕾西亚也曾订过婚，难道是他们家族有什么传统吗？在过去，贵族订婚是为了家族利益，延续至后来，更是为了强强联合。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推测，那么芙蕾西亚的悔婚一定让史密斯失去了什么才会让他这么恨一个人，恨不得置之于死地。”无论是第二次临死前对方的羞辱性言论还是谈及奥奇德乌斯与他姑姑轻蔑的态度，都表明史密斯不喜欢这两个人，尤其是芙蕾西亚。

　　至此佐伊已经确定，她的第一次死亡和史密斯脱不开关系，也许正是对方一直监视着奥奇德乌斯从而得知了芙蕾西亚的所在地，并策划了那场恐怖袭击。

　　“你到底在嘀咕些什么。”突如其来的话打断了佐伊的思考。

　　对面的托比欧皱着眉搅着麦片粥，但今早提前醒来的罗斯玛丽没再被捉弄，已经坐在她旁边吃饭了。
　　“她刚刚在上头就知道今天吃这个了。”罗斯玛丽说话跳跃，不知道自豪个什么劲，“她能预知未来。”

　　佐伊推开碗，疾步走向大门，她有些东西要确认。
　　门外是奥奇德乌斯，他正伸着手臂打算敲门，但停在了半空，一脸惊讶。

　　这是第三次见到奥奇德乌斯，明明不久前才是第二次见面，佐伊总觉得恍若隔世。
　　好吧，根据当下时间来看，他们确实很久没见了。

　　“……好久不见。”佐伊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你也是。”奥奇德乌斯回她。

　　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直接冲上去问奥奇德乌斯你究竟知不知道有个变态一直跟着你，监视你，甚至想害你！不，她一定会被当做精神病发作的。

　　“我听说你和特瑞莎闹矛盾了，怎么回事？”
　　奥奇德乌斯的来意依旧是这个。

　　佐伊闭上眼，深呼吸了几口气，手心的冷汗不停渗出，心底的不安被强制压下，从现在开始的每一步都很关键。

　　第一，她不能让自己再一次丧命了，所以她不能提到自己入读霍格沃茨，因为那个恶魔也许正盯着他们。第二，她不能把话题引到芙蕾西亚那里，不然将遭到第一次死亡时的场景。以及最后，史密斯到底是为什么杀了她，闹出这么一场事故？
　　佐伊真的太奇怪了，为什么对方两次出手，都闹出了如此大的场面？

　　思绪过脑只要短短一瞬，在奥奇德乌斯眼里就是佐伊沉思了几秒，然后望向自己。
　　“出去谈谈？”佐伊说，表情依旧冷淡，但奥奇德乌斯看见了凝重。

　　托比欧诧异地看佐伊的举动：“为什么她表现得像是知道有人提前来了一样？”
　　“我说了，她能预知未来。”罗斯玛丽一脸骄傲，仿佛这也是她的能力。

　　外头白蒙蒙的，雪还没铲开，佐伊只能踩着雪尽力不让自己滑倒。在第一次死亡里，她也是这么和奥奇德乌斯走去特瑞莎家，在路上全盘托出自己要入学霍格沃茨的事。

　　“所以，你不能去上学了？”奥奇德乌斯诧异极了，一脸不敢置信，“可你不是拿到推荐函了吗？”
　　“只要我的监护人不想，那就有的是办法。”佐伊把这口锅扣到了孤儿院身上，“我们大吵一架，因为我拒绝了她的资助。”

　　她的扯谎技能越发熟练了。

　　奥奇德乌斯觉得哪里不对，可佐伊说的话并没有什么错处，就只好接受了这个解释。

　　随后佐伊迅速调转话题，把矛盾抛给对方：“那你呢？你们为什么吵架？”

　　奥奇德乌斯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吐出一句：“因为我家里人要求我回美国。”

　　“那我以为你们应该要互通心意，而不是什么话都不说。”佐伊越发咄咄逼人，似是在为好友抱不平，“你知道她这段时间有多难过吗？”

　　她得通过奥奇德乌斯来确认一些事情。比如，对方的订婚究竟有什么隐情，十二岁就订婚真的太离谱了。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会是史密斯对芙蕾西亚如此仇恨的原因。

　　“……这和你没什么关系吧。”奥奇德乌斯很不耐烦，他不想在这个问题是纠缠下去了。

　　“作为她的朋友，我很看不起你的行为。”佐伊语气冰冷，“你是真的觉得我看不出来吗？”
　　奥奇德乌斯这个人，心防重得很，也许是因为第一次死亡时两人是同样的境遇所以对方才吐露自己有了未婚妻这件事。

　　佐伊看着对方羞愧又恼怒的神情，打算再下一剂猛药。

　　“所以，你在美国有了女朋友，是吗？”

　　奥奇德乌斯猛地一抬头，脸涨得通红，下意识就是反驳：“你胡说些什么！”
　　但是在白发女孩的那双红眼睛下，奥奇德乌斯觉得一切谎言都无所遁形。

　　佐伊笑了起来，这个年代的孩子心事真的很好拿捏，比后世的那些动物青少年好猜得多。
　　“她说她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说你已经订婚了。我想这是一个玩笑，毕竟我们才十二岁不是吗？”

　　男孩的脸变了又变，佐伊都看在眼里，继续开口。

　　“但是那傻姑娘信了，一直说我不懂，我不知道一封玩笑信怎么就让她如此伤心。”佐伊慢悠悠地说道，“那么，我猜那封信肯定有什么是真的了，比如你有了个新朋友？”

　　如果是过去佐伊很喜欢看这样青涩的朋友游戏，但这在生死面前这都不值一提。

　　“并不是！”奥奇德乌斯愤愤出声，“我、我只是不能违抗家里人的话。”

　　“为什么？就算是皇室照样得遵守法律，你家里也不是什么迂腐愚昧的人吧？”佐伊盯着他，开玩笑般轻轻说，“还是说，你很乐意听他们的安排？”

　　“你懂什么，如果我不订婚我们家就完了，我不可能做我姑姑那样的逃兵不去承担责任！”奥奇德乌斯急忙住口，但是掩盖不了他已经把未婚妻的事实说出口了。

　　佐伊深深地看了奥奇德乌斯一眼，男孩的脸色乍红又一下子变得煞白，他隐瞒了许久的秘密就这样说出口了。

　　“她真的收到那样一封信了吗？”奥奇德乌斯看起来失魂落魄的，心里犹疑着现在去见特瑞莎究竟是不是一个好选择。

　　佐伊沉默不语，因为特瑞莎当然没收到这样一封信，她只是在骗小少爷多说几句。

　　如果对方不订婚，那么他的家族就完了，而芙蕾西亚对他而言更像是逃兵。
　　也许，对方即将继承这个花仙子世家？

　　“不能取消婚约？”佐伊状似惊讶，语气浮夸，“你看起来也不是什么继承人呀，这太荒谬了。”

　　奥奇德乌斯苦笑几声，最后说道：“我有一个很讨厌的亲戚，总是想做些不太好的事情，如果我不这样，那他……就会得逞。”

　　佐伊看着奥奇德乌斯这模样，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的原委。
　　对方不否认自己的话，说明他的确是处于那个位置上。若是他说的麻烦亲戚就是史密斯的话，那么杀死芙蕾西亚，是对未婚妻的复仇，至于监视奥奇德乌斯，是为了杀了对方还是控制对方，这就不是佐伊该操心的事情了。

　　所以史密斯的最终目标，不是做一个恐怖分子，而是要上位。

　　“是吗，真是太可怜了。”佐伊轻轻评价，头脑里盘旋着那个仍未被解决的问题。
　　既然目标不在于杀.人，那么对方为何要做出大型的恐.怖.袭.击呢？

　　佐伊盯着雪地，觉得这背后也许还有什么隐秘没有被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