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海的白鸟》流体静力学

3、第 3 章

　　与奥奇德乌斯不欢而散后，佐伊还是前往了小苍兰甜品店，观察一下所谓巫师。

　　那是一间藏在巷子里头的小甜品店，一开始名气不显，但逐渐在家庭主妇和孩童里有了高存在感，因为那平价又美味的小点心。

　　甜品店平日里人并不算多，大多是附近的家庭主妇与学生，偶尔还会有外头来的客人。但自从小苍兰上了当地的杂志推荐，也或许是圣诞假期开着的店不多，今日便格外拥挤。
　　店员不多却总能快速地上架刚出炉的点心，厨房不像几十年后那样透明不过能听见当啷作响的声音，烘焙的温暖香味萦绕肺腑。

　　佐伊在店里绕了几圈，看着橱窗里的面包她有点馋，毕竟已经太久没肆无忌惮地拥有过糖分了。

　　“所以我猜你就是奥奇说的那个，小巫师？”

　　一直立在一旁的招待生突然俯下身询问，她手里还拿着托盘，呈着一些精致小巧又奇形怪状的糕点。

　　佐伊被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回话但对方已经很热情地指着她盘子里的那些说：“你看，这是我还是学徒时偷偷学来的，这是隐形兽，这个是雷鸟...啊说起这个，我就是雷鸟学院毕业的，不得不说在伊法魔尼的生活真的很愉快。”

　　“你要知道，在我入学的那会儿我甚至连魔杖都不能带出学校，哎，好在过几年状况好了不少。”芙蕾西亚顺势抽出一根弯弯曲曲，但又□□的小木棍，“每个伊法魔尼的学生都是在学校里被魔杖选择的。英国这里的小巫师在入学前就允许拥有魔杖，你肯定不知道我那时有多羡慕。”

　　芙蕾西亚挥了挥魔杖，盘中的小动物们突然就活了起来，它们扭动身体时不时掉下些酥脆的饼干粒。
　　佐伊连忙扭头看向其他人，却发现众人都不约而同的忽视了这片小角落。

　　“嘿别担心，他们看不见的。”她狡黠地眨了眨眼，没有一起盘起的碎发晃动着，“虽然一直抱怨，可我还是很遵守保密法的。”

　　年轻的，俏皮的，充满活力的女巫。
　　与奥奇德乌斯有几分相像的女子笑眯眯地大侃特侃，在佐伊看来对方或许还比自己要小几岁...就谈吐举止上。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特点，就像佐伊的前世，每个年轻人几乎都有着丧的心情和卷的态度。

　　“你好，我是佐伊·阿德曼。”
　　佐伊摘下帽子露出白发，或许是魔力的作用她的头发长得极快，只是太过稀疏了。
　　英国人该死的秃头基因。

　　“我听奥奇说过。老实说，我一直以为那小子除了他的邻居谁也不关心。”芙蕾西亚像是想起了什么，吃吃笑着，“嗯，他说你，非常的勇敢，会和我处得很好。”

　　听起来奥奇德乌斯提起她的时候没说过什么好话，佐伊腹诽。她可不觉得自己有做过什么能让对方刮目相看的事，更不用说他们二人完全不熟，只是因为特瑞莎才认识的。

　　“是吗...我倒觉得还好。”佐伊定神看向盘中仍在活动的小饼干，“这是...什么魔法吗？”

　　“一些变形咒和普通魔咒的叠加变化式，或许你要五年级以后才能掌握？”芙蕾西亚掂起一块塞进佐伊嘴里，“尝尝，这味道不赖。”

　　佐伊感受到嘴里黄油的香气与牛奶的醇厚，扎实香甜的口感令人幸福。她感觉真的有很久很久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点心了，欢欣在唇齿间爆发。美好的童话世界，软绵绵的糖果屋，香喷喷的曲奇，有哪个小孩曾经没幻想过这些？
　　她想，有一扇幸福的大门就要打开了。

　　这些年的坚持与沮丧，到了异时空的孤独，与众人格格不入的外表，这些不一样总是悄无声息地消磨掉她的一部分。
　　好在还有一个机会，不必让她等待太久，可以逃避一下冰冷现实的机会。

　　芙蕾西亚轻轻抚摸了下佐伊的头：“不用害怕，我加了一点点魔药，麻瓜的小巫师总是会遭受这样或那样的特殊对待，我想这样你或许会舒服些。”
　　“也不用担心剂量问题，我可是伊法魔尼的优秀毕业生。”她拍拍胸脯，自信满满。

　　佐伊忍不住想哭，见鬼啊，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她竟如此向往魔法世界。明明周遭还沸腾的人声突然消弭再也传不进耳，店内的其他人一下子从感知中离开，只余下女巫紧张又期待的神色。

　　“我...我听奥奇说你的处境很困难，也许你愿意假期从霍格沃兹回来的时候，在我这里稍作歇息吗？哈哈，其实我是一个很怕孤独的人...”

　　佐伊抬起头，看向朝气蓬勃的女巫，想着奥奇德乌斯的提议。她现在超级超级愿意在这里打工，打到天荒地老都愿意！

　　她略带紧张地开口，粉色眼睛水汪汪地盯着芙蕾西亚。
　　“我是说！我真的很高兴...”

　　佐伊的话没有说完，也许该说她来不及说完。

　　上一刻还开朗健谈的女巫，下一秒就被突然飞来的巨型碎片击飞了脑袋。芙蕾西亚的颅骨深度凹陷，脸上还僵持着那抹微笑，然后肢体随着巨石碎片一起砸在了地上。

　　鲜血过了几秒后才缓缓流淌出来。

　　佐伊呆愣在原地，四周是此起彼伏的高声尖叫，直到她被拥挤的人群带走又撞倒，摔在地上才渐渐回过神。

　　怎么回事？

　　她转过头，看见了一些人，黑袍子高尖帽，纷纷都带着面具看不清脸。他们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把店面搞出了大洞，四分五裂的飞石击在人们身上，哀鸣遍地。

　　大风卷着雪花闯进来，驱散了原来的温暖。

　　不止是建筑的损坏，佐伊甚至看见一些住在附近的人在地上匍匐打滚，发出痛苦的吼叫，似乎有什么虫子在啃咬着血肉。也有些人在空中被甩来甩去，速度极快，有星星点点的红白色物质从空中降落。

　　那群黑袍人手上的魔杖发出刺眼的光芒，显露了他们独特的身份。

　　“这就是那个败类的店铺吗？真是挤满了臭烘烘的猪猡。”
　　佐伊听着这句话，僵硬地抬头看向来源处。

　　她不知道说话的人是谁，因为所有袭击者都穿着相似的服装。她只是止不住的颤抖，也许是害怕，也或许是气愤，但是有股什么东西梗在心中挥之不去。她大喘着气，脑子里一团乱，根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她看见，有人升起压在芙蕾西亚身上的巨大水泥块，抬脚踩在了女巫的腿上。逝者的衣衫随着那人魔杖的挥舞正一件件被剥落。

　　佐伊顾不得什么，她爬起来，用尽全身力量撞开那个黑衣人。只是脚还在发软，一下子跪坐在了地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情况？瘫坐在地上的小孩仿佛痴呆了一般，她刚刚一股气撞开了那家伙，可接下来完全不知道要做什么。

　　“该死的。”被撞开的黑衣人凶狠地开口，佐伊看到了他的面具下野兽一般的獠牙。
　　啊，獠牙。

　　“你知道你打断了我的进食吗？”
　　笼罩在佐伊身上的阴影膨胀起来，女孩呆呆地看着人变成野兽的过程。一头巨型的，站立着的狼恶狠狠地盯着佐伊，涎水不停滴落。

　　“啊，巫师小孩，我真的很喜欢活着的巫师小孩，比死去的巫师鲜美多了。”那匹狼动动鼻子，他拉来一个同伙，毫不掩盖他的贪婪，“喂，我可以吃小孩吗？”

　　那是个巫师，他低头看了眼佐伊，很快语气变得烦躁又厌恶。
　　“当然可以，不过是个泥巴种。”
　　泥巴种。佐伊没有去反应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只是记住了它。

　　下一刻她被摁倒在地上，肢体被穿透的痛苦席卷全身，她痛苦地叫了起来，感受到了肌理的撕裂，液体的温热，那痛苦几乎要让她昏过去。
　　印在脑海中的最后一幕是失去了魔力支持，破碎的，雷鸟小饼干。

　　不知名狼人感受着生命的流失兴奋得嚎叫，被他拉来的那个食死徒嫌恶地看着这个场景，不明白为什么主人要去招募一个低劣的，丑恶的狼人。
　　泥巴种和狼人，他一时也不知道哪一个更令人恶心。

　　“啧。这种人就不配踏进霍格沃兹一步。”
　　食死徒看着从佐伊身上掉落的霍格沃兹录取通知单，庆幸着自己为净化环境做了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