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starmoon

8、○第八局:儿戏●

　　眼皮重得很．．但还是隐约看得见一丝白光。
　　“自己竟然．．没有死掉啊。”光忍着全身的痛楚，用力地瞪开双眼。
　　光很刺眼，可是又很耀眼．．不单是眼睛，连全身都是痛的。
　　转移视线．．那个人就躺在光旁边的病床上，苍白的脸上血痕更明显。
　　“真是个．．笨蛋呢。”虽然还在嘴硬，内心却已经暖烘烘得一塌胡涂。
　　我们是笨蛋，可是我们都有属于自己的执着，对前方迷茫但却又一同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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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星●=====○第八局:儿戏●

　　这是笨蛋的儿戏玩笑，还是忘记了应该拥有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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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在窃窃低语，气氛是一片诡异与不解．．
　　压低声音．．可是所有人压低的声音一同混合在空气中，却又显得很刺耳。
　　“进藤本因坊已经缺席了一局吧．．难道他今天又缺席本因坊战吗？”记者们都在低声说道，害得所有在等待的人都愈发地不耐烦，“周刊碁”主编辑濑户先生不停地望向手中的时计，双眉紧紧皱在一块不满起来“进藤他搞什么．．已经是第二战了竟然还继续缺席，他真的想把本因坊让给青木五段吗？”
　　本来想看看最年轻的本因坊及最年轻的头衔挑战者的一战，但又落空了。
　　旁边的和谷气得脸也红了，紧握着拳“可恶，这班记者说够了没有啊？！不过进藤这家伙又是的．．．本因坊战已经开始了，他还忘光光似地留在因岛不知干什么，简直气死人了！他一定是不想要这个头衔了！”
　　伊角也叹了一口气，但他的叹息声并不是责怪，而是担忧“还记得三年前，进藤也像现在这样努力地挑战已故的桑原老师，还说自己一定要取得本因坊．．明明对他来说应该是这么重要的东西，现在却竟满不在乎似的。难道他真的把三年前挑战头衔时的决心完全忘了吗？不．．不可能的．．”
　　曾经是最年轻的本因坊头衔挑战者，在头衔战当天紧握着拳头，却露出冷静而自信的微笑．．一定，要从这老狐狸手上取过本因坊！因为这个头衔对他而言，是十分重要而需要争取的东西。
　　当时在阳光下他的笑容，耀眼得连背后的光线也给比下去。
　　可是现在得到手后，他又有在乎吗？
　　棋室外不只得和谷与伊角，连塔矢和绪方老师也在默默地等待。还以为这身影一定会出现在眼前的，他一定会出席的．．可是，人潮散尽后就只余下失望与愤慨。
　　“真是的．．不知道进藤这家伙在干什么，他想自动放弃头衔也不需用到这方法吧．．”绪方老师从白西装的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抽了一根烟，口中吞云吐雾地喷出淡淡的烟气“亮，你是知道他在干什么的吧？但想不到呢．．这次可是连你也看漏了眼啊。”
　　亮低下头来，深色的刘海掩盖着的是一脸咬牙切齿的愤怒，拳头愈发地握紧“他竟然因此想连头衔都不要了．．要是找到他的话，绝对不能放过他！”
　　忆起过去也曾经出现过同样的事件，这任性的家伙实在令亮痛恨得皱起了眉。
　　看见自己的对手竟然因搞不清的事而却步不前，甚至打算连辛苦挑战共同取得的头衔也放弃掉，作为对手他实在再也无法忍受了。
　　“不去找他吗？”绪方抽了一口烟，吞吐着烟雾。
　　“虽然知道他在因岛，但还是不太清楚他在因岛的哪里．．．”
　　“这我倒知道。”
　　“．．请告诉我，绪方先生！”
　　这家伙始终还是没变啊．．绪方微笑着的在口袋中拿出了一张纸条。说到底能够掀动塔矢亮的人，果然就只有进藤。面对自己的对手总会有着无法估计的执着，希望一起向前，希望一同在对战中毫不相让地迈步．．
　　因此，亮的愤怒也可想而知。
　　“今天有一位关西棋士打电话给我，说看见进藤就在这间医院中。刚才我打电话到医院问了问，这个消息是真的。”
　　亮看了看纸条，手在微微地发着抖“是真的？他真在这里？”
　　默默地点头。
　　．．但是看到如此互相追逐执着的二人，绪方的嘴角勾起了弧．．依然这么有趣。
　　“谢谢你，绪方老师，我很快就回来的。”塔矢立即头也不回地迈出大步离开棋室，手也抓紧着纸条．．想起跟这家伙在因岛分别时他对自己露出的放心笑容，心头是一阵自己被他骗了的感觉，随之而涌上的怒气在翻滚。
　　绪方看着亮的身影迅速地从走廊消失，露出了深深玩味的笑意“如果是由亮出马的话，进藤他会回来的吧？还是．．”他把燃尽了的烟丢弃在垃圾箱，转身便走“他在因岛，有着比对手及头衔更重要的东西？”
　　过去曾经一同追赶对方的幻影，还有记忆中光那双在背后坚持地赶上自己的目光．．在已正乘车中的塔矢，闭上的眼帘里清晰地映现。
　　他知道自己没权去干涉光的私事，但事情已到此地步，他就不能放着不管了。他实在不想自己的对手就因如此荒谬的理由而放弃比赛及下棋．．就单是为了追寻一个人的幻影而放弃下棋。
　　好不容易才站起来走到现今的地步，现在他又想把一切都丢掉了吗？
　　塔矢张开眼睛，窗外一大片闪烁在阳光下的濑户内海已映入眼前“难道你曾经说过的话都已经忘记了吗．．还是对你而言，围棋就是这么儿戏的东西！”
　　一想及此，他把手中的纸条握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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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忍耐着全身的痛楚，费了很大的劲才能在洁白的病床上坐了起来，他歪着头地呆了好久．．直到护士小姐推门的声音响起，才把他的混乱的思路打断“请问．．．我昏迷了多久？”
　　呆滞了这么久就是努力在想着这问题？！
　　护士小姐露出了微笑“两天了。是一位警员在路上发现了你们才送进来的。你们竟然敢跟这班流氓打架呢，还好正因此他们终于都落网了。”
　　光忍不住插嘴“．．其实我不是去打架。”
　　根本是他自己先找碴的！要不是自己迷路走到了那里，又刚好把汽水罐踢在别人的头上（其实他自己是没看到啦），才引起一班混混跟自己干上一架的无聊事。
　　这么丢脸的事怎么说得出口啊？！光还是保持沉默了。
　　护士小姐离开了病房后，光才一动不动的坐着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到底这是自己一手闯的祸，就算被打到头破血流也不能抱怨半句。可是．．灰溜溜的眼睛没有离开过眼前躺在旁边的光策“（（．．但他明明不关事的，却因为我而扯进来了。就是因为我们斗气吵架，因为我任性地一个人跑了．．））”
　　不单丢下一句伤害人的话就跑掉，害人这么担忧，还令他一起跟自己受伤。
　　可恶，进藤光这个人真是可恶到极点了。
　　他忍着痛轻轻走下了病床，摄手摄脚地走到光策的旁边，仔细地看着他的脸。
　　洁白的纱布紧紧地包扎了光策头上和脸上的伤口，紧闭的眼睛下脸色如雪般惨白，阳光洒下来也看不到任何血色“这家伙．．．真的不想要命了．．”
　　如果不是他．．自己可能早已没命了吧？
　　光轻轻地握住他同样苍白的手，两双手各自的伤痕紧贴着的传递温暖。光低下头，咬着唇．．没事就好了。
　　真的．．太好了。
　　就算用自己的背来挡住玻璃与拳踢也好．．只要他还在自己身边的话，多痛都没所谓，留下伤疤也不要紧。一旦在遇见的一刻背负了彼此的心，就无论如何也放不下来了．．这跟佐为的幻影和相似什么的都无关。
　　忆起曾经在手中紧紧握住的东西在自己闭上眼睛时却随风流逝，光欲哭无泪．．这种事，他在当天眼泪流下时就决定了，再也不许发生在自己的眼前了。
　　光闭上双眼“对不起．．”
　　也许跟我吵架会令你生气，也许你一直都觉得我是因为佐为的幻影而接近你．．可是都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好，只要你依然能在我的身边笑着就好了．．
　　──咔嚓。
　　病房的门再次被稍稍地拉开。
　　光回神过来瞧门口的方向看了看，眼前的人．．是塔矢？
　　“．．我在做梦吧？唉，一定是我眼花了。”
　　光使劲地摇了摇头，塔矢怎会出现在这里啊？他应该是在东京没错的吧。
　　可是眼前的塔矢亮真的一步步地迫近在自己眼前，那双墨绿色的眼瞳咄咄逼人。
　　“进藤．．你完全忘了吧？你之前说过话。”
　　在本因坊头衔战开始之前，绝对会回来的。
　　此刻光瞪大了眼睛．．在他面前的是货真价实的塔矢亮！而且还是因为自己没有回去出席本因坊战而显得十分愤怒的塔矢亮。
　　这下子，事情真是严重了。
　　瞄了瞄躺在病床上还没醒过来的光策，光拉着亮刻意地压低了声音，推开了门。
　　“我．．我们到外面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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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什么会在医院的？”
　　关上了病房的门，塔矢冰冷得如杀人般的眼神与质问立即如一炮炮核弹向自己连番发作。他一定很生气了吧？自己简直好像被塔矢严刑迫供一样！
　　“我当然是受了伤才在医院啊！你．．”
　　塔矢双手抱胸，不耐烦起来“我当然知道你受了伤才在医院，我是问你为什么受伤了？！你到底在因岛干什么？本因坊战早已经开始了，难得你竟然不在乎，还有空在这里玩耍？”
　　谁在玩啊？亮的话挑起了光强烈的不满“什么玩什么不在乎的．．我不是你的犯人啊！我的事自己会处理好的，你不要像审犯般质问我！”
　　塔矢冷笑了一下“我当然要这样做，你知道吗？头衔战你已经输了两局了！”
　　“．．那又如何？这关你没关系吧，塔矢名人。”光故意在名人二字加重语气。
　　被光无视讽刺的亮不禁大怒起来“你再不回去的话连本因坊也会被人夺去！你真的想这样吗？！哦．．原来头衔对你来说是这么无关痛痒！”
　　“．．你是我的什么人？！我的事要你来管的吗？”
　　可恶，看光这明明做错了事却死不认错的样子就十分生气。难道在进藤光的眼中对手就是这么微不足道的存在吗？塔矢不怒反笑。
　　“我的确不是你的什么人，你在因岛的事也的确与我无关，但你缺席本因坊战，作为对手的我就要管！”
　　空气中倏地一阵冷笑。
　　“不要说得自己这么伟大，塔矢名人。我缺席又和你何干？我留在因岛是我的事你不要管，我做不做本因坊下不下棋也是我的事你也不要管！”
　　果然，说话一出口就知道收不回了，塔矢的眼神立即变得尖锐而愤怒。
　　对啊，为什么要对着这笨蛋受这样的气？只要放弃的话，一切就都会轻松了。
　　可是“放弃”这种事，亮就是做不到。
　　“．．我不要管？！当初是谁对我说不会放弃围棋，是谁对我说一定要追上来？！我们说过要一起取下头衔的目标，这几年来一直一直地努力．．是你说谁先取下头衔的就赢，是你说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得到，是你说你要下出你的围棋！现在我们总算走到这地步，你却不想再走下去了？！对你而言我们跟头衔都是这么玩玩就算的儿戏东西？进藤光你到底想怎样！”
　　谁在玩啊．．开口闭口都说自己儿戏，塔矢这家伙算什么？！他根本不明白．．头衔真的这么重要吗？就算现在要他留在这里跟光策下一辈子棋他都没所谓，至少跟光策下棋快乐多了．．咬牙切齿，光真的生气了。
　　“我不再下棋你就要管？这是我的事根本与你无关，我走的也是我的路！好，我现在不再下棋了！你也管得了吗？”
　　──啪！
　　光的左颊突然一痛。
　　塔矢使劲地打在他脸上的这一拳，响亮又有力．．脸上的伤口又被打得红肿了。
　　明明只是意气之争，明明不想到此地步的．．
　　塔矢亮纠结的眉心下眼眸在颤抖，不．．是全身都气得颤抖。他实在太失望了“进藤光．．你是疯了吗？！你不再下棋？！”
　　只要放弃的话就好了，独自一个前行不是更好吗？怎么偏要为这家伙盲粗心？
　　“你．．．”光抚了抚脸上红肿的一块，痛感正在漫延．．烦躁的心情下忍不住大骂起来“你这个白痴！我不下棋又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不下棋的话你就可以轻松地做你的名人啊！！干吗到这地步还要强行拉着我走．．不要把你的期望都套在我身上来命令我！！”
　　要是因此而这么气愤，把自己放弃掉不就好了？
　　空气在怒骂过后陷入一片难堪的沉默．．
　　“．．我一直都在强迫你？不要把期望套在你身上．．好，你不下棋是你的事！”塔矢冷笑了一声，把紧握的拳头松开了，声音回复刺骨的冰冷“既然你已经决定不再下棋，那我以后就不会再管你，你满意吧？反正．．对下围棋可以说放弃就放弃，把我们和下棋都从不去重视的儿戏家伙，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他错了。他本来就不应该去管的，因为光的事根本与他无关。
　　“喂．．”光立即瞪大眼睛，自己是说得太过份了吧？塔矢他是一片好心叫自己回去，可是．．不再下棋这些话，竟然在自己口中吐出来了．．
　　想挽救．．可是塔矢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光凝视塔矢的身影渐渐远去．．他肯定不会再回头了吧？
　　与其说自己冲口而出，光更觉得．．他在不知不觉间，失去了下棋的理由和方向。
　　“哼．．．不下棋就不下棋算了．．”
　　过去说过想要得到本因坊，想要下棋承先启后．．一切都是因为希望达成佐为走前的话语，他的棋道与灵魂。自己所做的一切就只是为了佐为而已．．就算自己也很喜欢下棋，他也有自己的思考方式，但却不能去实行。
　　实行了的话，佐为就会在棋中消失了．．．
　　他不想再看到有任何东西在自己的手中逝去。
　　结果在得到本因坊之后．．虽然终于把秀策的头衔取到手了，却感觉不到任何快乐。只要一直这样下棋的话．．可是过去对围棋的执着与热感，却完全消失了。
　　因为最想得到的已经得到了吧？可是得到了又怎样？所谓的棋神．．根本是无法触及的距离。这遥远的距离就好像已经在自己身边离去的佐为．．远得叫人绝望。
　　就算手中得到了一切，失去的东西不会回来了。只取得本因坊空名的自己，内心更叫人觉得空荡荡的．．
　　“．．反正现在，下不下棋都没关系了．．”
　　如此机械般的义务对奕，他真是疲倦了。
　　到公园走走吧．．心中的烦闷感始终没有消散，他不想让醒过来的光策看见这样子。他一定会担心的吧？把一切都隐瞒着．．这真的好吗？
　　听着门后的脚步声慢慢的远去．．．在门的另一边，他却已经完全呆掉了。
　　病房中的光策早已经在他们吵架的时候醒了，而且刚才亮跟光吵架的每一个字，他全都听到了。
　　“我不再下棋．．．”
　　不回去参加本因坊，跟塔矢亮吵架，甚至说出不再下棋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也许．．是因为我吧．．？”光策低下头，病房内安静得连自己的心跳声都清楚耳闻。他只想跟光快乐地一起下棋，从没想过自己却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成了他的负担．．甚至不再回去下棋的原因。
　　“即使我如何辨明，光也只会继续在我身上找寻佐为的影子而已．．”
　　然后就是无尽的逃避与依赖，不再下棋的借口。
　　光策轻轻地站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换上了衣服，把行李一并收拾．．在空荡荡的病房中，拉开了门。
　　“现在．．我要做的是．．消失吧。”
　　既然光也拿不定决心回去，那就只好自己代劳。
　　他拿起了行李，悄悄地走出了病房，向医院的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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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矢静静地坐在车厢中，正等待回程的公车开出。
　　口袋中的电话突然响起，划破了寂静的空气．．
　　“喂，绪方老师吗？”
　　“你把进藤带回来了吧？”
　　“．．不，他的事再与我无关。”依旧冰冷的语调，塔矢的眼神中再没有表露任何激动的情绪。
　　“他下不下棋我也不会再管他了。”
　　“那么久了．．光策也应该醒了吧？”走到病房门前东张西望，光把门轻轻打开。
　　眼前的病房却空无一人．．．．
　　“哦．．连你也放弃他了？”绪方老师问。
　　塔矢抬起头来，双眼有神地望向前方“不，我只是相信，进藤会回来的．．如果这个人真是把他视作为最重要的人的话，一定不会视而不见。”
　　本来该睡在病床上的人，消失了吗？
　　光呆呆地看着飘动的窗帘，心倏地凉了．．
　　“这个人是．．什么人？”
　　“进藤对他很执着的人。”
　　若是真的在乎重视，即使要做出伤害他的事，也必定要令他清醒过来。
　　“光策他．．哪里去了？！”
　　空荡荡的心头，泛起了一波波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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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这回的光令人好想殴他。所以亮啊．．．殴得好！！！
　　前几回的光似乎都令人很郁闷，之后我得好好修理他一下了。
　　＝＝＝＝九星Ｑ＆Ａ的分隔线＝＝＝＝
　　Ｑ：所有人的眼睛和头发是什么颜色？
　　Ａ：光：眼睛灰色，头发黑色（前额金色）
　　亮：眼睛墨绿，头发深绿（基本上原本的人物都没变的啦）
　　光策：眼睛紫色，头发紫色
　　光司：眼睛紫色，头发黑色
　　奈奈：眼睛红色，头发棕色
　　青木：眼睛红色，头发黑色
　　星夜：眼睛蓝色，头发深蓝
　　先说这么多好了～

　　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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