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starmoon

24、○第二十四局:轮回●

　　日本棋院的编辑部，今天似乎比平日还更要忙碌，所有人都在埋头苦干。
　　“真．．真的吗？！比赛计划通过了？！这真是围棋界的一大等盛事了！”
　　寂静的空气被划破，所有人立即停下手上的工作，连刚进来的星夜也停步了。
　　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家却都似乎已经会意，从呆滞中渐渐透出了笑容。
　　一瞬间，工作人员们立即站起来大声欢呼，气氛一下子由忙碌变得轻松。
　　星夜跟平日一样把记录棋谱交给竹木先生，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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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星●=====○第二十四局:轮回●
　　“各位，三国棋院举办世界赛的动议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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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木先生不忙有礼地把记录接下，十分兴奋地捉着星夜的手叫道“星夜你不知道吗？！日本、中国和韩国棋院正在准备举办一场世界围棋大赛，会邀请世界各地其他国家的职业棋士派队出赛，这方案现在已经落实了！相信在今年内就会举行！”
　　周围的气氛一下子涨到高点，连星夜也不禁被这种气氛带动了，抖擞精神喜出望外“．．真的吗？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日本的棋士一定可以藉着这比赛在世界棋坛发放光辉了！”
　　“等一下，现在对比赛的安排都有决定了吗？有什么棋士可以成为代表？每队可以派多少位棋士代表出战？还有在什么地方举行？安排又会怎样啊？”
　　问题多到数也数不完，唯有编辑部的松野先生立即清了清嗓子。
　　所有人亦倏地静了下来。
　　“首先，世界赛每队国家代表队的人数设定了是六人。因此可以成为日本队代表的棋士会有六位。而当中有两位是不用参加轮选赛就可以成为代表的，这两位就是塔矢亮名人和进藤光本因坊，我想大家都没有异议吧？另外四名空缺则会用轮选赛决定．．而轮选赛大约会在七月举行。”
　　星夜也吞了吞口水，不敢不认真地专心倾听。
　　“至于围棋大赛会在什么地方举行则未作出决定，但由于是日本、中国和韩国棋院主办，所以地点应该会在三国中任择其一，将以后天的抽签决定地点。我当然希望会在日本举行啦！最后安排方面，由于这是世界大赛，所以会比较复杂．．现在还正值谈判当中，大约首先会在亚洲、欧洲、北美洲等大洲中选出洲代表国家，再举行赛事。虽然比赛举办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同时意味着我们之后的工作将会比现在更要忙碌几倍，大家绝对要有心理准备喔。”
　　在一片欢呼或挟杂叹息的笑声中，所有人已顾不得手上工作，立即急不及待地讨论谁会成为日本代表。
　　“虽然韩国和中国有很多新精英，但日本也绝不会输的啊！我们有塔矢名人，进藤本因坊，还有社。和谷、伊角、越智他们也挺有实力的．．他们也很强的啊！”
　　星夜听着所有人不绝于耳的讨论，也开始慢慢感觉到日本围棋界的前途并不是暗淡无光的“不知道我也能否帮得上忙呢？如果可以当上代表就好了．．”
　　“哈哈，星夜妹妹现在努力一点，还是有机会的啦！”
　　“你们说的棋士也很强．．但我认为他们还不够实力跟中韩棋士抗衡。”总编辑濑户先生却突破泼起冷水来了，所有人立即哑口无言。
　　“也许你们不知道吧？中韩二国的棋士，他们的实力早已经以远远超乎我们想像的速度地进步着，在国际大赛他们也有优异的实际经验。虽然我们有塔矢和进藤，社近来也愈来愈积极．．但只得三个人根本敌不过对方啊。”濑户先生摸摸下巴，得意地露出深思的微笑“．．不过，要在日本棋士中找可以与他们匹敌的家伙也不是没有，我可是看好青木和内藤。”
　　各人的讨论立即停止，一脸惊讶地凝视濑户先生。
　　同时一刹间，星夜的脸也顿时沉了下去。
　　“和谷他们的确有点不及青木六段和内藤新初段。青木入段四年已经晋升到六段，在低段甚至高段已经几乎毫无敌手，于海外参加过的比赛也取得很不错的成绩，他的实力很多人都有目共睹。内藤的话．．”濑户先生顿了顿，额角也不禁冒出了汗珠“上次新初段联赛我还记忆深刻，他的气势竟然不在塔矢名人之下．．而且面对一个如此厉害并突然冒起的新秀，我们对他的所知竟然少得可怜。对他师承谁人及下棋资历完全一无所知．．他可是个极之可怕的对手啊。”
　　吞了吞口水，没有人能够反驳。
　　“没错．．虽然他还没有实绩，但在新初段联赛竟然可以迫得塔矢名人使出全力还互先作赛，证明他本身的棋力也肯定不在塔矢名人和进藤本因坊之下。他对低段棋士而言已经是个可怕的存在，相信他的实力在海外的棋士眼中也肯定一无所知．．这对比赛而言绝对是有利无害。中韩两国的棋院也培养了不少秘密武器，我们要与之抗衡也必须要有像内藤这种毫无背景的新秀。”
　　“那．．如果他们一起作为日本队的代表，那一定就不会输给中韩的顶尖棋士了！这时日本围棋界就可以重夺一哥之位了！”松野先生兴奋地接下去。
　　“那有这么简单呢．．你这小家伙也太天真了吧？”濑户先生笑着地摇头。
　　当所有工作人员正开怀地谈论着大赛时，星夜却轻轻地躬鞠请辞。
　　步出编辑部的悠长走廊，每一步的脚步声都好像铅一样沉重，直坠向黑暗深邃．．她停下了脚步，想起记忆中依然深刻的片段，挥之不去．．因为过去的记忆太幸福，要放下忘记却反而倍感痛苦艰难。
　　“（（．．就算遇见了，他大概也认不得我了吧？如果他不再记得我，那么所有事情都可以完结了，可是．．．））”
　　不想忘记，不想他忘记自己，即使那是遥远得无法触及的记忆。
　　她想跟过去一样地，在他身边欢笑。
　　这个小小的愿望．．还可以实现吗？
　　她拿出口袋中的细小香包，一阵清香飘散空中．．默默凝视着香包下绑着的粉红色蝴蝶结绳，叹了一口气“（（但他看见那蝴蝶结绳，应该就会记得过去的我，还有那段．．不知能够说是幸福还是不幸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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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是近似黑沉沉的颜色，但又好像只是很深很深的深蓝．．月亮弯弯地挂在半空，伴在它身边的还有安静眨动的星星．．夜里吹来一丝略有寒意的风。
　　好紧张，竟然紧张到睡不着觉。
　　以往在颁奖典礼的前一晚，光绝对不会紧张得睡不着的。即使在自己新入段的时候，还是初次得到连胜赏的时候，甚至是第一次成为本因坊得到荣誉的时候．．从来也未曾如此紧张过。
　　可是这晚他竟然仰头望向暗灰色的天花板发呆，完全没有一丝睡意。
　　理由，也只是因为到了明天，就可以目睹他在自己眼前正式入段了．．
　　一切由相遇直到现在，都如一场突然而来的梦。
　　“（（光策．．不是佐为。佐为就像棋盘上的血迹一样，已经永远地离开了我．．存在于我的回忆之中，我下的棋里。虽然他走了．．但他对我的期望和对围棋的热诚是没有消失的，一定没有。光策也是一样，不管他跟佐为有什么关系，但他也一定跟佐为拥有同样渴望下棋的心，还有对我的在乎．．无论是为了谁，抑或任何人，我也只是因为喜欢下棋而努力下棋．．））”
　　不令任何人失望．．在过去也曾经如此强迫过自己，去不加思索地努力下棋，甚至失去了内心。他以为只要自己不再令人失望，所有遗憾的事就不会再发生．．可是他错了。当一晃回头，却发现原来自己失去遗憾的已经太多太多。
　　即使作出了努力，也未必可以换到同等的结果。
　　也许自己努力地追逐着光策的身影，最后换来的结果却跟料想的完全不一样。
　　可是．．不要紧。就算会跌倒，会失望，会痛．．他还是不愿去放弃。
　　“（（佐为也曾经想过吗？对我所付出的有多少．．可以得到的回报有多少．．不过他肯定不会去计算这些无聊的东西呢。））”
　　因为即使去精心计算，也无法考量付出与所得的份量，对人的内心有多大回响。
　　“（（光策也一样．．所有为我一直付出的人也一样。））”
　　想起父母的微笑，想起明的背影，想起．．一直到现在为他真心付出的人。
　　每一个人都很重要。
　　“如果没有他们，就不会有今天的我．．”
　　光爬下床，轻轻地把从爷爷家拿来的棋盘放在窗台，轻轻抚摸．．月下的棋盘，散发着幽玄深邃的美感，冰冷的指尖触碰着，依然感觉到那份温暖。
　　不知道，明天的我又会如何呢？
　　不知道光策他们，现在又会不会凝视着这同一片的天空，等待明天的来临？
　　这同一片的天空下，也许正在发生着不同的事情．．可能有人跟光一样，在看着这一片黑沉沉的夜幕，等待着明天将要面对的事。他们或许已经改变不了什么，就只能静静地迎接猜测明天将会发生的事情，明天将出现的转变，转变并交织着新的喜怒哀乐．．
　　明天将会发生什么事？明天带来的改变是什么？明天．．快一点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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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是一片无边际的尉蓝，清澄得没有一丝浮云。
　　今天显得格外热闹的日本棋院内，所有人也一直期待着的今天终于来临。
　　象征着一年之始在于春的颁奖典礼上，盛装出席的棋士们都聚在一起谈笑着今天的颁奖仪式及得奖棋士，在二楼礼堂更挤满了一位位等待着颁奖典礼入席的棋士们。在习惯大场面的高段棋士之间，新入段棋士免不过惶恐地东张西望，只见和谷、伊角等人也在人潮之中。
　　“那进藤怎么搞的！明明今天得奖怎会那么迟？！”和谷不断用眼睛扫荡探索场内有没有任何疑似光的身影，一边不耐烦地说。
　　伊角微微笑了一下“和谷，现在时间尚早啊。距离开始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进藤虽然还没到，不过星夜就已经向我们走过来了。”
　　血压在一瞬间突然升高了──
　　“什．．什么？！在哪里？！”和谷慌张地立即把头发整理好，看见在远处正慢慢地步过来的星夜连脸都变得通红。
　　不过，她今天的样子似乎有点怪。
　　眼睛没有平日的神采，连脸色也变得十分苍白，她缓缓的走到和谷他们的面前，无力地挤出一个笑容打招呼。
　　看见跟平日完全不同的星夜，和谷立即就紧张过头了“星夜．．你，没事吧？怎么好像没精神似的．．有什么病吗？要说出来啊。”
　　“没有．．只是昨天睡得不太好，有一点冷病了。不用担心的！”努力地作出跟平日一样的笑容，可是额角都微微渗出了汗水。和谷愈看愈担心．．可是自己又做不了什么啊，可恶！不过．．自己到底怎会那么在意的啊？
　　“啊，进藤来了！”一听到奈濑的声音，和谷就立即从星夜的脸移开视线，主角进藤光正姗姗来迟地跑过来。
　　不看还好，一看就令和谷不禁皱眉．．怎么一回事啊？都颁发典礼了怎么衣服还是皱皱的，连领带也没有打。更想不到的是，当光跑过来第一句说的话竟然是：
　　“谁也好，帮我打个领结吧！”
　　众人立即晕倒。
　　“我真的服了你了．．今天你要上台去领奖的啊！怎可以露出这副没睡醒的样子．．被人看到也不好意思啊！你是堂堂的本因坊耶，被其他人见到日本棋坛的脸都给你丢光了！”和谷正在掩着脸像个大妈一样啐啐念的时候，伊角正帮助光把他的领带索好，又用力把西装拉直，让他看起来不至于这么凄惨。
　　光向伊角道谢后还不忘给和谷一记直拳“就算真的又如何？！父母去了工干，我自己一个人懂得把西装放出来再勉强地把它烫直已经很了不起了！虽然我是本因坊．．但我就是不喜欢穿这种衣服啊，你以为我是塔矢，每天也穿西装吗？”
　　众人再也忍不住了，即使大笑会尽失仪态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声浪令身边的棋士们也感到怪异“哈．．哎呀不行了！乖乖，你今年多大了？！还要父母帮你准备西装吗？！笑到肚子痛啊．．．”
　　就在他们笑得出神，光也准备发难的时候，会场里本来还充满谈笑的轻松气氛，突然却全都静了下来。
　　气氛在一刹间，变得好紧张。
　　再迟钝的光也立即留意到异状，跟着所有人一同瞧入口的方向望去。
　　在入口处站立着的那个人．．那个棋士们都一直在惶恐地讨论他的实力的人，无可质疑是今年最出众的新初段。
　　内藤光策的身影，终于再次出现在眼前了。
　　光默默地凝视着眼前的光策．．想起当初在因岛相遇的时候，跟现在眼前的他相比，感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有别于过去的气势，更令光不得不抖擞精神．．现在他跟光策已经不单是单纯的朋友，还是棋坛上互相交战的对手！
　　重遇的这一天来到了。
　　挺直腰骨，用期待的眼光和微笑面对着他。虽然光不知道光策看到他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也不知道他会有什么行动来回敬自己，但现在就只想让他知道．．进藤光跟过去不同了。
　　与其在棋盘上逃避对手的追捕，不如正面地跟他迎头交战！
　　感觉到．．心跳在噗噗的狂飙。
　　光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步进礼堂。他知道现在身边的百多名棋士也正用疑惑的眼光凝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成了全场唯一的焦点，不知多少人正在暗地里猜测着他的实力。他努力地压抑着心头的不安与战栗．．不要害怕，告诉自己不用去理会身边投来的的奇异目光，因为在他眼前的焦点只有一个。
　　眼前的进藤光再并非遥不可及，他已经可以用自己的双手捉住他。
　　光的眼瞳也专注地聚焦在自己的那一点，那双炯炯有神的灰色眼睛正视着他，可以清楚看见瞳孔中强烈的力量与火舌。再没有逃避与疑惑．．由此已经可以知道现在的光和以前真的不同了。
　　那么自己呢？他有没有稍稍地改变了呢？光会不会感觉到他的改变呢？
　　“（（他．．终于追赶到这里，站在我的面前．．））”
　　眼前的光策一步一步地瞧着自己走来．．他的眼神虽然变得锐利，但紫色的眼瞳依旧清澄。光连心中最后一丝的害怕也被勇气取代．．他伸出双手。
　　握手的姿势。
　　眼中除了好胜的光芒外，还多了一份重见故友的喜悦。

　　终于都来了吗？
　　我一直．．都在等待着你，赶上来的这一天。

　　光策停下脚步．．光没有为过去自己所作的事情生气，他甚至一直在等待，终于能够握手同行的这一刻。那张笑容．．跟过去一样的温暖，又再次溶化了自己的心。
　　温柔的笑脸又再挂在脸上，他伸出双手跟光紧紧双握，终于捕捉到那刻的实感。
　　我们就在彼此身边。
　　“我是内藤光策新初段，今年请进藤本因坊多多指教！”
　　光霎时呆了呆，再看了看光策那张温柔的微笑．．心里突然充斥着满满的快乐和温暖，在因岛一起生活的日子立即涌现脑海“（（他那张笑脸．．表示他认同我了？他认同了我，所以让我跟他再次相见，就像以前一样．．用那张笑容在我的身边．．））”
　　胸中的最后一点不安与疑惑完全被一扫而空──
　　“欢迎你加入职业棋坛，以后也要你多多指教！”

　　所有棋士看到此情此景亦不禁大吃一惊。
　　眼前的内藤，不单跟塔矢亮名人以互先交手，现在还跟进藤本因坊如故友一样地握手．．一点儿害怕的感觉都没有！
　　“天啊．．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简直难以想像．．．”
　　“不知道呢，只知道他一定是个可怕的家伙。”
　　这绝对是非一般的新初段，他一定是个极之可怕的对手，而且是有很大机会站在自己面前跟自己对局的对手。一想到此，所有人都禁不住发抖！
　　“哼．．真不错呢，来了个十分有趣的家伙，单是他的出现已经令棋坛泛起了不得了的波纹。”绪方远远地站在一处凝视，眼镜下的细长瞳孔露出了深渊的神采。
　　‘现在的棋坛尽是些没骨气的家伙，倒是这小子给人的感觉不一样．．先记着你。’
　　“．．要是你还在的话，肯定会这么说的吧？臭老头。”
　　棋坛，似乎又会因为这传奇的新初段而产生重大的变化吧。
　　当所有人还在小声地讨论着的时候，颁奖典礼要开始的广播也倏地响起了。众棋士怀着各自不同的心情就坐，但无论如何装着自然的样子，始终无法不去在意。
　　这就是．．．人心。
　　新入段棋士证书颁授仪式，在台下的人们听到光策的名字被朗读，看到光策走到台上认真地接过入段证书的样子．．四周的耳语声浪就完全没有停止过。
　　“新入段棋士竟然有这么多人注目，这都是史上第一遭了。”和谷也不禁皱了皱眉。
　　看到光策在自己的眼前领取证书，正式踏入职业棋坛的一刻，光却仿佛又想起自己当初在这台上接过证书的样子，当时的自己还因为塔矢的无视而怒气冲天呢．．那时候坐在台下的塔矢看见自己入段的这刻，他会在想什么？
　　他就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并没有去理会身边的棋士对光策的耳语和评价．．只单纯地感觉到心脏在激烈地跳动，血液在涌流，终于跟自己走在同一道路上的光策，成为了他的伙伴．．之后，也会一直继续下棋吧？
　　一定会的。
　　同样地凝视着台上的光策，他的脸庞与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明明应该为他高兴，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与呕吐感。
　　过去一直掩盖的记忆一涌而上，无处可躲。
　　那张曾经在自己身边的温柔笑容，跟现在几乎一模一样．．可是为什么？明明已经选择不再忆起，将过去深深埋葬，可是那张笑容又令自己完全崩溃。
　　“（（‘我’做了无可挽回的事．．））”
　　星夜由依的脸色变得更苍白。
　　“（（也许并没有错，一切都是为了他．．但到了现在，我究竟还在介意什么？她又．．不是我。））”
　　可是，她无法逃避。即使已经过了那么漫长的岁月也好，每当那张笑容又出现在眼前时，内心的压抑与伤感就止不住地流敞──
　　逃不过的．．轮回。

　　入段证书颁授完毕。接下来就是棋士的颁奖典礼，光再次仔细地拍直自己的西装，把领带索得更高，准备踏上台阶．．抖擞了精神的他，是站在棋坛最高位的本因坊，也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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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夜．．你脸色似乎很不好，不如我先送你回家休息吧？”
　　颁奖典礼结束后，所有棋士还留在礼堂里谈论着今天的得奖棋士及新初段，内藤的名字在人们的口中不绝于耳．．和谷无闲去加入他们的无聊对话，在这班棋士中左穿右插，终于走到星夜的旁边。
　　“可是，森下老师还在找你呢．．”
　　远处已经可以听到森下老师的大嗓门在叫唤的和谷，立即叹了口气。
　　“不用送我了，我会先回去的．．放心吧。”
　　目送和谷叮嘱了一番之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的身影，她按着晕眩的脑袋闭上眼睛。虽然今天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而且自己也得了奖，可是心情却一点也没有因此而高兴起来。
　　一直都只低着头不看任何人一眼．．
　　因为怕抬起头时就会看到他的样子，跟他视线相交。之后就连自己也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现实．．
　　一阵厌恶的感觉直涌上来，她不想再在会场久留。
　　慢慢地，步出去．．总觉得两手空空好像忘了些什么，但头脑却愈来愈模糊。
　　“（（想不起来．．我忘了拿什么？））”

　　坐位上只余下了一个袋子，光策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也立即拿起袋子走了出去。

　　应该是黄昏了吧？天空是一片柔和的橘子色。
　　他说过，每当看见那像火烧般的夕阳的时候，内心就会一同充满了温暖。
　　他的笑容．．．忘不了地映在脑海，做了那么多事，也只是为了他啊。
　　好想见他。即使知道已经不可能了也好．．
　　她两脚轻浮地走着，连回家要走哪的路也忘记了，只好走到附近的小公园内，在长椅上轻轻坐下“（（好奇怪．．头好像很烫很晕似的，什么都模糊地想不起来．．而且．．很想睡呢．．））”
　　她闭上眼睛打算小睡一回。耳边听到孩子们玩耍的笑声、水池的潺潺流水声、鸟儿在远方鸣叫的歌声、还有．．
　　脚步声，由远处渐渐移近的脚步声。
　　脚步声似乎愈来愈近了．．
　　就在走到自己的面前的时候，这脚步声却突然静止了。
　　．．感觉到一件自己遗忘的东西安静地放在自己身旁，然后．．感觉到有人用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脸。
　　那双手，很温暖很舒服．．感觉很熟悉。
　　不是初次见面。
　　这破尘而出的怀念的感觉．．他也曾经遇到过。
　　似乎同样感觉到那种异样的熟悉感，她微微地瞪开眼睛．．在一轮迷糊的色块幻影渐渐变得清晰的视觉间，夕阳的余晖洒在那张温柔的笑脸上。
　　很熟悉的这笑脸──
　　心倏地狂飙起来，睡意也立即消除了！
　　“呃．．我吵醒了你吗？”凝视眼前那惊惶的少女，光策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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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星Ｑ＆Ａ分隔线＝＝＝＝
　　Ｑ：有人曾说过，在韩国交流时说的东西，跟之后棋赛所说的东西怎么都一样啊？都是在重复说着一个问题吗？＝．＝｜｜
　　Ａ：其实不是的ＯＴＺ．．光去韩国交流的时候，心态只不过是想努力地一心一意下棋而已，而韩国交流想说的也只是他的心态开始慢慢改变了而已．．至于棋风，是并没有改变的喔！＝．＝＋
　　如果先不去改变心态，又怎可能有之后连带棋风和想法的更进一步的改变呢？
　　所以，之前和之后说的，不能说是一样的东西，而是更深一层的东西＝．＝＋
　　至于光怎么会对佐为这么执着和内疚．．我会在之后的修订加上十年间发生的事的＝Ｗ＝

　　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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